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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么,孟昭坤说的小表侄……不就是大皇子萧宸轩的儿子,当今皇上最宠爱的皇孙么?
萧白板着脸道:“三爷说,可以接近他,留心着交往。”
许菱敷衍点头。孟昭坤行事光明磊落,她反倒不愿意与他多交往。可是想想,自己与他的交集不过那几幅Q版画,往后可能再不会见面,这才随意应了。
萧白继续道:“明日,宸王会从那里经过。”
许菱心中一凛:终于来了!
她在那守了将近一个月,根本没见到宸王的影子。每每想到萧浩瑞对她说,大皇子“偶尔”会从那经过,心中便抱怨:这“偶尔”,到底是要多“偶尔”啊!
许菱开口道:“我会做好准备。请三爷放心。”
萧白半响没再说话。
许菱又等了一会,终是开口道:“还有什么事?”
萧白盯着她,沉声道:“许菱,三爷的毒你解不了,往后切莫再多事。”
许菱大惊!她自然知道,萧浩瑞的毒定不是寻常物,但终是抱着一份希望。昨日,她设法甩掉了监视者,去了看了大夫。但几个大夫都只能看出她脉象混乱,并无医治之法。
这事,她自以为做得天衣无缝,却不料,竟还是被萧白得知了。
许菱沉默片刻,干涩道:“萧白,这事……你告诉了三爷?”
萧白半响方摇了摇头。萧浩瑞若知道这事,许菱只有死路一条。他终是不忍心。他看守了许菱一年多,将许菱对萧浩瑞的情谊看在眼里,他不相信许菱会背叛三爷,所以冒险帮她瞒了这一次。
许菱有些意外,却长舒了口气:“谢谢你。”
萧白点头,转身离开。走到门边,却又顿住了脚步,叹道:“你得尽快。那解药虽说能保你半年无虞,却不确定,或许四五个月就压不住那毒,也很难说。你不入宸王府,三爷便再不会给你解药。”
许菱脸色一暗,也叹道:“我知道,我自会尽快,谢谢你关心。”
萧白这才推门离去。
许菱第二天早早起了,绾好头发后,没有再在脸上抹草木灰,叮嘱了许滔一番,便入了城。
摆好了摊子,许菱如平日一般安静坐着等生意,心中却有些紧张。
她似是没有目的地望着往来的行人,却一刻都没有放松警惕。
她知道宸王名唤萧宸轩,是当今皇后之子,娶过一个侧妃,生有一子。侧妃死后,他没少找女人,却再未成婚。现下势力甚大,大有问鼎太子之位的架势。
却不知道,宸王长什么样。
没办法,萧浩瑞根本没给她看过宸王的画像。萧浩瑞的原话是:“你见了他,自会认出他。若是连人都认不出,那往后的事……更是休提。”
许菱当时就翻了个白眼:“那,万一我拉屎拉尿去了,或是走神了,没看到他怎么办?”
萧浩瑞对她的嘴不把门已经习惯了,闻言温润笑道:“你不是有半年时间么,大可慢慢错过他。何况,让你知道他长什么样,就不会走神?”
所以现在,许菱只得睁大眼睛,苦苦看着街上的每一个行人,生生是两个时辰,都没有休息。
可是问题出现了:许菱尿急。
现在是中午,街上人多。重要时刻,许菱只得憋着,只道过了这阵再说。
却远远瞧见了孟昭坤。
6错过
孟昭坤走过来,和许菱打招呼:“小菱,还在这啊?”
许菱随意应了一声,心道我还能去哪呢?眼睛继续四处张望。
孟昭坤见她对自己爱理不搭,也不介意,又开口道:“小滔今日没来?”
许菱点点头:“没来。”
孟昭坤咳嗽两声:“昨日在这里吃的片皮乳猪甚是合口,今日再来吃一次。”
许菱继续点头,这回根本就不答话了。
孟昭坤这才觉得纳闷,打量她一番,奇道:“你在找谁?”
许菱心中一凛,忙收了目光,再不敢四处张望,回望孟昭坤答话道:“啊,没有,我就是四处看看。”
孟昭坤这才笑道:“不如一起吃饭?”
许菱拒绝道:“不必了。”想了想,这人太热情,不准又要拖自己一起去,赶忙补了一句:“我已经吃过了。”
孟昭坤有些失落,却还是点点头,进了酒楼。
他并没有找地方坐下,而是走去柜台边,敲敲台面道:“掌柜!”
掌柜正在算账,抬头见着是他,忙笑眯眯应道:“哟!是您啊!客官什么事?”
孟昭坤朝门外的许菱努努嘴:“今天你们很早啊,就送饭过去了?都有些什么菜色?银子给足了你们,可不许唬弄小爷。”
掌柜一愣。昨日这人吃完饭结账时,给了他一百两银子,说是给门口写字那娃娃做午餐费。可是……
掌柜开口道:“今天还没送饭过去啊。”
孟昭坤也一愣。他并没有意识到许菱是在骗他,而是认为,那丫头去吃别的东西了。
孟昭坤忙出门,对许菱道:“小菱啊,往后不要再去别的地方吃午饭啦。”
许菱见他刚进门又跑了出来,心中腹诽不已,却只能转头耐着性子问:“为啥?”
孟昭坤想了想,解释道:“掌柜说,他也要你画一套娃娃。作为报酬,给你提供午饭,嗯,一年。”
许菱一愣:Q版漫画这么有市场?却还是点点头道:“那我待会去问问他有啥要求。”
孟昭坤应好,心道:等会去叮嘱那掌柜几句。又问:“你今天中午吃了什么?”
许菱郁闷了。她一直忍着不上厕所,就是怕错过宸王,现在居然变成了陪孟昭坤聊天。但这人又是一片好意,她实在不好说重话,心思一转,突然大声道:“哎呀,我要尿尿!”窜起身推开孟昭坤,跑去了烧饼铺里。
孟昭坤一脸黑线。这人……真是女子?
许菱跑去烧饼铺,找到烧饼郎,指指门外,呲牙咧嘴道:“你去把那人弄走!”说完,直奔茅房。
许菱如厕出来,全身舒坦,却在跨出烧饼店的一刻,僵住了身子。
她的书桌被一群人围了起来。
许菱慌忙上前,扒开人群。孟昭坤站在她的书桌前,一脸得意。不远处,烧饼郎四仰八叉躺着,正哎哟哟地叫唤。
许菱惊道:“这是怎么啦?”
孟昭坤顺便踢了烧饼郎一脚,这才转头,笑眯眯邀功道:“刚刚这人跑过来抢你的纸笔,被我教训了一顿。你不用担心,我会把他送官,让他再不敢回来欺负你。”
许菱:“……”
原来,烧饼郎也得了宸王今日要来的消息,萧浩瑞还命令他全力配合许菱。因此,虽然他清楚孟昭坤是谁,却也只得硬着头皮上阵。他一时半会想不出好法子,只得抢了许菱的纸笔就跑,希望至少能将孟昭坤引开一阵。
没料到,这人反应迅速拳脚了得,他才跑上几步,就被孟昭坤一脚踹在背上,摔了个狗□。
烧饼郎也不是普通人,一个翻身起来,就想继续跑。孟昭坤却截住了他的路。烧饼郎见苗头不对,开始动手。孟昭坤求之不得,立刻将他一顿胖揍,一边揍还一边道:“你看你个大男人,居然抢小孩子的东西,你丢不丢脸。”
他喜气洋洋在那揍人,一边还有模有样地问话,愣是将烧饼郎的三姑六姨都给问了出来,问出一个便叹气一声:“真给你娘亲丢脸。”“真给你大姨丢脸。”“真给你小妹丢脸。”……
周围的人瞧得欢乐无比,许菱却觉一个头两个大。她将孟昭坤扯去一边,压低声音道:“这是我朋友!我让他帮我拿些东西,送去给别人。你怎么能揍人呢?”
孟昭坤脸色一僵:“啊?他不说话,抢了东西就跑,我以为是坏人。”
许菱瞪他一眼,怨道:“哪有那么多坏人!罢了,你快进酒楼吃饭,这里我来处理。”
孟昭坤却没走。他看看周围的人,自己刚刚还是仗义勇为的英雄,现下却变成了不分青红皂白揍人的恶棍,立时有些尴尬,却还是上前掺起那烧饼郎,躬身行了一礼:“这位兄台,是我没问清楚,十分对不住。我向你赔礼,也向你的各位亲人赔礼。”
人群中有人大笑。烧饼郎以为他又在笑话自己,却见他一脸真诚,顿觉一口气憋在胸口,上不来下不去。他知道这人的身份,只能自认倒霉,开口道:“我有些伤了,你送我去医馆。”
亏都吃够了,脸都丢尽了,总得完成许菱交代的事情。虽然这事完成得……实在有些惨烈。
孟昭坤送烧饼郎去医馆了,人群这才散去。
许菱终于得到清净,继续坐在书桌后等萧宸轩。
却不知……
就在刚刚,一名青年看着围成一堆的人群,开口道:“殿下,前面有人斗殴。”
萧宸轩正在闭目养神,闻言简单道:“改道。”
许菱自然是白白等了一天。她没有吃中饭,注意力又一直高度集中,晚上回家时只觉头晕眼花。
见到萧白在屋中等她,许菱叹气道:“我没见着宸王。也不知是不是看漏了。”
萧白摇头道:“宸王午时乘轿行到了你那街口,见着有人打架生事,就绕道走了,所以你没见到。”
许菱一听,无比郁闷。这孟昭坤早不来晚不来,偏偏那个时候来,害自己错过了这次机会。下次宸王再“偶尔”经过,却又不知要到何时了。
却突然反应过来,问道:“等等!等!等!你刚刚说……他是乘轿?!”
萧白点头:“有时乘马车,有时坐轿。”
许菱瞪大了眼:“他‘偶尔’经过,还是躲在马车轿子里,我要怎么吸引他注意?难道在他经过时,请老天帮我刮阵风,掀开他的车帘,好让他‘碰巧’看见我吗?!”
萧白看着她,不说话。
许菱却懂了。
——你妹!感情萧浩瑞是要让自己上演《不可能任务》啊!
她有点抓狂,双手乱扯着头发,哼哼唧唧胡乱道:“萧白,你不用同情我。因为我自己也很同情自己。”
萧白于心不忍道:“你也不要灰心,两个月后的上元节,是大熙朝一年中最大的节日。届时夜市热闹,宸王可能会出来逛逛。”
许菱听了,竟然笑了一声:“那也要我能撑到那个时候。”
萧白不确定地保证:“那才三个月,应该……没问题。”
许菱又开始了如从前一般守株待兔的日子。
不同的是,曾经她不愿多与孟昭坤接触,但现下……她开始刻意接近这个人。
萧白说得没错,上元节是她最好的机会,她不能放过。她要争取让孟昭坤把小皇孙带出来,这样,指不准宸王便会一并出现。
这个计划虽然有些不靠谱,但多少也是一线生机。
她帮掌柜老板完成了Q版画,中午的伙食便有了着落。一些好东西她舍不得吃,便带了个食盒,留着那饭食,带回家给许滔补补身子。
孟昭坤见许菱这样,只觉心酸。他已经弄清许菱的家境了。他认识的女孩,哪个不是待在院子里,吟诗作赋弹琴画画。便是那小门小户的,顶多也是绣绣花换些银两。这个丫头却迫于家境,要抛头露面,多委屈!
他想帮助她,想给她钱,却直觉许菱不会接受,于是想了个法子。
他买了些小灯笼,让许菱在灯笼上画Q版画。又买了个插糖葫芦的杆子,把灯笼插在稻草上。
然后叫自己手下,装成路人甲乙丙丁,分批去买那灯笼。
这么做了几天,开始有了真正的顾客。再后来,一天十几个灯笼,已经不需要他找人帮衬了。
许菱多了一条生财之道,真心感激他。只是这人时不时往她这跑,让她很心中很有些不是滋味。
她不介意与孟昭坤相处。却不愿自己与他相处时,带着不可告人的心思。
不料,这么过了一个多月,很突然的,某一天,孟昭坤突然干净彻底地消失了。
许菱心中奇怪,有些失落,却也有些释然。
她想,所幸如此。本该如此。
人一旦处于危机,人性便容易缺失。存着利用人的心思与他人相处,实在不是为人之道。
许菱以为孟昭坤有事。其实并非如此。
孟昭坤的生活很有规律,每天巡查完他的兄弟,就回家练拳脚。可是这一个月,他巡查完便去找许菱,拳脚的练习倒是荒废了。
孟家家人觉察不对,便在一日晚餐时问他原因。他只道“和朋友一起玩去了”。
孟家大哥哈哈大笑:“可是和你喜欢的女子?”
孟家爹爹眼睛一亮:小坤啥时也开窍啦?
却见孟昭坤摇头否认:“不是女子,是……男子。”
孟家爹爹很是失落。
孟昭坤有两个哥哥,大哥武二哥文,担了大部分家族重担。孟昭坤这个么子自小就备受宠溺,结果性格养得……很不适合官场。孟爹爹无法,只得给他弄了个他喜欢的职位,放在眼皮底下,左右还无事。
问题是,他都二十了,还不娶亲。只道女子无趣的很,还不如和他的兵士一起操练来得痛快。
孟爹爹逼他,他急了,居然道:“行啊,你随便去娶个女人给我!我保证,娶进来我就搁在屋子里,手指头都不碰她一下,你永远都别想抱孙子!”
孟爹爹脸都被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