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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在身上摸到一条手帕,惶恐地想要去替他包扎止血可是他身上的伤太多,她根本不知道应该先绑哪一处。
“这条手帕……你一直带着……”
“我带着,永远带着!”金色少女大哭,这块亚麻手帕,深蓝色如他的眼,他曾经替她拭泪。她因为喜欢帕子一角手绣的小鹿,便一直带在身边,却没有想到,他是在用它表明自己的身份。
可恨她如此愚钝,竟然从来没有认真对待过。
路希斐的眼睛几乎已经看不清东西,可是脑海里还残留着很多回忆:系蝴蝶结的小熊,穿花裙子的小熊,抱着他的脸当苹果啃的小熊咬他屁股的小熊,撒娇装哭的小熊,曾为了永不分开牵着他的手私逃的小熊,好容易相聚却不论他怎么明示暗示总是记不起他来的小熊……
他的嘴角微微的弯起,声音微弱如秋风中的蝶翼:“如果……当年……我们不分开……我就不会……走不进你心里……”
一个凄楚绝艳的笑容,便这样永远地凝固在他的唇边,手,软软地垂了下去……
以后她再也不会忘记他了吧
风乍起,吹散满天的蒲公英,雪白的小伞纷纷扬扬,有的被血染如胭脂,凄艳地在空中飘舞着,虽然不知道会飞向哪一个方向,但却永远不会回头!
就像无法停留的生命,和无法挽回的爱……
“路希斐——”
金色少女痛彻心扉。双唇贴在他美丽的脸上,那冰冷如利锥一样,在她的心上狠狠地刺了进去。
从此,这个世界上再没有他迷离的笑容,再没有他戏谑的声音,再没有他深深的凝视,再没有他诱惑的气息再没有他深藏心底的关爱……
从此这个世界上再也没有人叫她小熊,她再没有一个小小的哥哥叫做班比……
金色少女失声痛哭!
怀抱着路希斐渐渐冷去的身体,她终于知道,心中充满爱的人,其实都是自私的。
她自私到不论路希斐如何努力,眼睛里却从来只有另一个人;路希斐自私到为了她牺牲自己的生命,让她一生一世,永远永远都会为了他伤心落泪!
爱如此自私,却又如此令人心碎!爱,大概就是这样令人在心醉中心碎吧!
也许是上辈子他欠她的,注定这辈子要用命来还,然后这辈子她又欠了他的,那么,下辈子呢……
远处,传来车声,是敌人追上来了吗?金色少女木然地戴回面具。抱起路希斐,她不能把他一个人留下,不管经历怎么样的恶战,都要带着他一起离开!
黎明,朝阳将升未升。慕雪寒呆呆的望着金色少女,心如刀割。
她金色的战衣,已经被鲜血染成惊心动魄的红色,她怀抱着路希斐,仿佛怀抱着珍宝,目光茫然,一步一步地向前走,与慕雪寒擦肩而过,却似乎根本没有看见他。
慕雪寒的心沉了下去,他从来没觉得,和她的距离这样遥远,即使他就在她身边!
金色少女慢慢的向前走着,路希斐的身体变得很重,她吃力地走着,却说什么都不肯放下他。
慕雪寒终于忍不住了,轻声的呼唤:“瑰儿……”
金色少女听到这两个字,身体微微一震,她停了片刻,再次移动着脚步。慕雪寒心里升起无限恐慌,他突然觉得,如果任她这样走掉的话,可能就再也见不到她了!他奔了上去,拦在金色少女的前面,静止片刻,伸出手去,轻轻地摘下她染着血的面具。
面具后面,蓝瑰儿怔怔地看了他几秒钟,然后抱着路希斐,一起倒了下去。
即使是没有约定的明天,我必然翩然飞至你之所在,成为星之希望的碎片,大地的尽头,天空的彼岸,遥远的睡眠,悄无声息的牺牲。
“滴答!滴答!滴答!”
这声音仿佛是来自幽冥深处,将蓝瑰儿的甚至慢慢地唤回来,她微微睁开眼睛,入目是一片白,手臂微凉,扎着点滴。
“哦。。。。。。是医院。。。。。。我怎么会在这里。。。。。。”她努力思索着,回忆如潮水一样涌进她的脑海。。。。。。
她猛坐起来,路希斐!路希斐呢?她把他弄丢了!于是一把扯掉手臂上的针头,赤着脚跳下地去。
幕雪寒一直坐在床边陪同,被她突然的动作吓了一跳,急忙抱住她:“别怕,瑰儿!别担心!”
“放开我!我要去找班比!”蓝瑰儿大力挣扎,急急地叫,“你不知道,路希斐是我的班比哥哥,我把他弄丢了,我要去找他回来!”
“瑰儿!”幕雪寒牢牢地抱紧她,低声吼道,“路希斐没丢,你保护的很好,他一直在那里!”
蓝瑰儿愣了愣:“他很好?”
“嗯。。。。。。他很安静。。。。。。地躺在那里。。。。。。”幕雪寒困难地说着。
“他的伤没事吧?他为了保护我,身上种了好多枪!”蓝瑰儿焦急地说,“我得去看看他,不然我不放心!”
“可是。。。。。。你现在不能去!”
“为什么?”
“因为。。。。。。。他睡着了。。。。。。你会打扰他的!你放心,医生会恨到地照顾他。。。。。。”
蓝瑰儿睁着大大的眼睛,怔怔地瞪着他,忽然间眼泪夺眶而出:“你骗人,路希斐死了!他替我当了子弹。。。。。。”她缩回到床上,扯过被单蒙住自己,嚎啕大哭。
幕雪寒无法回答,只是将她紧紧地抱在怀里。
她哭的惊天动地,他不言不语抱着她,企图用他温暖的怀抱,去抚慰她受伤的心。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她的哭声终于小了下去,他轻轻地把被单揭开,望着面前憔悴的脸,心疼不已。
蓝瑰儿哽咽着抬起头来,红肿的眼睛充满哀伤,神色间却已平静了许多。她抽泣着叫他的名字:“雪寒。。。。。。”
“我在这里!”他轻抚这她的长发,入手丝滑。平时,她都想尽办法把他们弄得乱七八糟,虽然是很蹩脚的易容术,但是无疑也成功地骗过了不少人。
“我的衣服呢?我是指。。。。。。那身衣服。。。。。。”
“在这里!”幕雪寒从床头的鬼子里拿出一个大盒子,“我清理过了,可是。。。。。。”可是路希斐的生命,会永远留在上面。
蓝瑰儿打开盒子,一身金色和黑色组合的衣甲静静地躺在里面。她伸手把它们取出来,抱在怀里,却没有勇气打开。这身衣服当时简直被血浸透了,只怕有些地方的血迹也洗不掉了吧?就算衣服上的雪地可清理,但是,心上的呢?
“雪寒,路希斐在哪里?”
幕雪寒微一犹豫:“他。。。。。。暂时在隔壁的病房!”
“你可不可以带我去看看他?”
就知道她醒来一定要看到路希斐的,所以他才没有让医生把路希斐推走。她现在精神稳定多了,可以去看他了,幕雪寒无言地点点头,扶着她下了病床,穿好鞋子。
她怀抱这那身金色的衣甲,他揽着她的肩,陪她慢慢地走近路希斐所在的病房。
一束金色的迷迭香插在床头的花瓶里,病房里是强烈的迷迭香的气息,那能够驱除邪魔的具有穿透力的味道!
路希斐安静地躺在病床上,一条白色的布单盖在他的身上。
蓝瑰儿眼眶刹时蓄满了泪水,路希斐临去前那哀艳的表情和那漫天的蒲公英,又出现在她的眼前,白如雪的小伞,红如血的小伞,一去不回。。。。。。
她身子一软,如果不是被幕雪寒半拥着,只怕要摔倒在地。
许久,她颤抖地伸出手,终于鼓起勇气去掀开盖着他的床单。
单子下面,是路希斐雪白的脸,曾经那样魅惑迷离的眼睛轻轻地阖着,精致的鼻子,唇角似弯非弯,仍然凝固着临终时的一缕虚无的笑意,此时的他,面容纯净而略带稚气。
蓝瑰儿呆呆地看着,他仿佛正安详地睡着,只要天一亮,他又会打扮得像高贵的王子一样,出现在她的面前。
火焰在她心里升腾,烧的她几乎无法控制自己,路希斐为了救她而死,她绝不会让他白白牺牲的。这么刻骨的仇恨,怎么能仅仅是铭记在心里?
“雪寒,你。。。。。。你怎么知道那个人。。。。。。是我?”回到自己的病房,她轻轻地问。
混沌的脑海里,终于确立了明确的目标,她的衍生渐渐变得清明,思维也能够很正常的活动了。当时,在路希斐的保护下,她并没有受伤,虽然突然受到那么大的刺激,神志有点混乱,但她仍然清清楚楚地听到幕雪寒喊她——“瑰儿”!
“我早就知道了!不但知道你,还知道有一个假的小金人!”
“哦?”
“第一次,在林肯车轮下救我的是你;第二次,在海滨公路上假装帮咱们打退敌人的是她;第三次,跑到咱家客厅的是她,假装和我去救人的是她;然后,在大家救了女生陷入危险,突然出现把敌人引走、落入海中的是你。对吗?”
蓝瑰儿怔住了:“你怎么知道?”她还一直以为自己伪装的不露痕迹呢!
“虽然她的衣服和你的一样,可是你们的气质完全不同!”幕雪寒握着她的手,“那个假的,妖里妖气,还想来骗人,在海滨公路上第一次见到她,我就觉得不对劲!”
“那。。。。。。那你又故意和我吵架,后来还为她气我很多次!”虽在悲痛中,蓝瑰儿想起往事,仍然有些不满。
“那个时候我没有证据啊!知道在废弃建筑里,你把敌人引走之后,我才突然想明白的!”
“两个迷迭,其中一个身上总带着强烈的迷迭香气味;另一个则没有,而且她一共出现两次,两次都是用同样的手法把敌人引离人群,这证明她心地善良,不可能是坏人,而且并不愿意正面对敌。那么,另外那个故意扮得与她一模一样的人就很可以。想想她一直的言行举止,忽然又想起你总是说她的坏话——按照你的性格,如果看谁不顺眼,应该在背后挖坑才对,可是对待这个问题,你却故意用最直截了当的方式表达厌恶。。。。。。这样想下去,我终于知道你是在用这种方式提醒我,那个小金人是假的!”
幕雪寒接着说:“可是,她如果是假的,故意接近我有什么目的?而且,你又何以那么肯定地认为她是假的呢?回想起关于你的一切,我越想越觉得怀疑,直到你受伤坠海之后,我拼命打你的电话不同,后来终于找到你,你却也受伤在床——瑰儿,当时你身上包得到处是纱布,其实只有肩后一处是真的伤吧?头上、腿上、臂上。。。。。。其实都是做的假伤对吗?后来你坚持不肯让我帮你换纱布,只是因为不想被我看出来,肩上的伤不是撞伤,是枪伤,对不对?”
蓝瑰儿轻轻点点头,凭她的伸手,一个醉汉驾驶的机车,怎么能撞倒她!
幕雪寒从口袋里拿出一张画纸,上面是金色少女的画像,画面很美,只是脸却被人化成了骷髅头:“这张像,是我第一次见到你的时候画的,不是她,是你!”
蓝瑰儿感觉到有些惭愧,早知道这上面的人是自己,就不偷偷乱画了。
她吸吸鼻子,转移话题。“金色迷迭是我的母亲。六年前,妈妈负责审判迷迭集团的罪行,她掌握了一分灭世渗透在各个国家上层社会的首脑名单,消息泄露后,被灭世杀手追杀,于是一路带着我逃走。。。。。。”
她慢慢地说着,虽然是个六年,那一段艰苦危险的日子却记忆深刻,随时随地都有埋伏,碰到的每一个人都可能是杀手,每一秒钟都有可能丧命。。。。。。
后来,在冲出一轮凶狠过一轮的追杀之后,那个烈风般的女子,再也不忍心让年仅十岁的女儿涉险,她把自己片刻不曾离身的项链挂在女儿的颈上,折褶上面那粒金色的迷迭链坠,告诉年幼的女儿,长大以后,去天使镇寻找一个人,那个人,看到这个链坠,会交给你一件非常重要的东西,这件东西,可以把那些坏人全部绳之于法。。。。。。
然后,她把女儿放进路过的一艘货船里,货船顺流而下,母女两人泪眼遥遥相对,然后,她决然离去。
那个幼小的女儿怀揣着母亲最后的叮嘱,隐姓埋名,肚子踏上了流亡之旅。。。。。。
直到有一天,一个曾经是母亲战友的叔叔,在一群流浪儿里找回她,然后,他开始秘密栽培她,训练她,捕俘格斗、战场救护、化妆侦查、飞檐走壁、驾驶维修、体能训练、搏击、排爆、攀登、野外生存。。。。。。五年的时间,把她磨练成为一名优秀的少女特警。
然后,她在叔叔的安排下,悄悄回到天使镇,任务是找回母亲留下的名单证物,完成母亲的遗愿。
为了不引人注意,她化装成一个平凡丑陋、脾气古怪的女孩,利用各种手段搜集信息,本来不想引起任何人的注意,可是不知怎么搞的,却渐渐成为恶名昭著的人!
同时,不知道在哪个环节出现疏漏,国际法庭派一名少女特警,去天使镇寻找大法官金色迷迭被暗杀前保存起来的犯罪集团资料,准备再次开启迷迭的审讯的消息,竟然被灭世犯罪集团得知,他们立刻派出杀手组,涌入天使镇,在宁静的天使镇掀起了血雨腥风。
国际法庭一直密切关注天使镇的动向,建情势越来越危险,便派出另一名同样被秘密雪莲出来的少年特警来接应她,那就是路希斐!
蓦然想到路希斐,蓝瑰儿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