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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晓云却笑嘻嘻的拎了背篓打了招呼出了厨房直奔后门。樊智超摸了摸怀里的匕首叹了口气跟了出去。果然,那个人站在门口笑得像只狐狸:“今天我们吃烤鱼怎么样?”
樊智超耷拉着脑袋很是郁闷:萧晓云才不在乎厨房里的那些饭菜,他更喜欢将计就计拉着自己在外面打野味,吃的不知道比院里的人好多少倍。那个笨蛋管事自以为在整她,其实就是给了她一个改善伙食的机会。樊智超一边痛骂那个笨蛋一边试图改变萧晓云的想法:“湖边太远了,回来晚了遇到野兽怎么办。而且我们也没有钓杆,今天吃烤兔子好不好?”
“不好!”萧晓云理直气壮的说:“那一带的树枝最多,柴火好捡得很。”她眼珠子转了转又说:“我记得以前看书,说西狄那边的人冬天很喜欢去打鱼,在冰上挖个洞,鱼儿就会凑过来在洞口附近换气,这个时候用鱼叉随便一叉就能弄到鱼,而且又肥又大,味道极好。”
樊智超叹气再叹气,仍然做垂死挣扎:“我们没有鱼叉啊!”
“用箭也可以啊。”萧晓云指着他背后背着的箭筒笑着说:“这个不会比鱼叉差多少。”她见樊智超仍然是不清不愿的样子,于是说:“你要不愿意,那我就到山那边去捡柴禾。”
有见过牢头被自己的犯人威胁的么?樊智超恨不能立刻就跑到庙里求个护身符好让自己避开萧晓云这个磨人的煞星,只好哭丧着脸说:“好吧,可以去湖边玩,但是申时一定要回来。”
“申时三刻!”萧晓云居然还跟他讨价还价:“那个时候回来就不用洗衣服啦。”
“申时二刻。”樊智超板起脸来说:“不能再晚了。”
“好吧好吧。”萧晓云立刻就妥协下来:“那我们快点走吧,早去早回。”
樊智超看着萧晓云乐颠颠的背着背篓走在前面,忍不住叹气说:“我怎么觉得你好像还很享受的样子。”
“恩!”萧晓云朝他做了个鬼脸:“我很久没有这么轻松了,自然开心。”
“啊?开心”
“这有什么好奇怪的。”萧晓云跟他并肩走在别院后面的山路上,手里玩着一片早已枯萎的树叶:“你也当过将军,自然知道军营里的事情多么琐碎复杂。打仗是我们这些人发挥才能的时候,可是真正重要的却是平时的事务与训练。只要有一点考虑不周或者处理不当的地方,队伍就容易受到影响:什么士气不振内斗啦这些都可能变成下一场战争失败的原因,然后就变成你被人砍了头的原因。”她摇了摇头说:“我以前带兵的时候,恨不能一日十省吾身,生怕自己有一个地方处理的不好,就此一命呜乎。”
“那现在呢?”
“现在自然没有这么多烦恼,我又不需要为谁负责。”萧晓云说的十分轻松:“反倒是你比较可怜,总要为着我的小命负责。所以啊,我虽然整天干活却能长胖,你每天享福却一直减肥。”
“你倒是看的开。”樊智超撇了撇嘴,“过这种生活难道就不觉得难受?”
“当然不会。”萧晓云远远的看到了结冰的湖面,欢呼一声向前跑去,边跑边笑:“我小的时候家里住农村,父母太忙没有办法管我。做饭洗衣劈柴烧火这些事情就是自己做的,现在的感觉就好像重温童年一样。更重要的是,童年的时候,我可没有这么多机会天天跑出来吃野味,那个时候过年才能看到一小块肉,能不能吃到嘴还两说呢。”
樊智超觉得她满嘴胡说:就凭她读书写字的那个流利劲,普通人家才不会有这份闲心教导。可是看她那个开心的样子,他又不好意思反驳多问,只好换个话题:“那你还恨我么?”
“为什么不恨!”萧晓云找了块大石头,对着湖面狠狠地砸下去:“该讨得,我自然会讨回来。所以樊智超,赶快把箭给我拿出来,到那个洞口旁边守着去,叉两条大点的鱼出来,小的不要啊!”
樊智超哑然失笑:除了过人聪明和坚韧,乐观也是萧晓云最引人的地方。不管遇到什么困难,她都能坚强的走过来,然后带给周围人快乐。即使是面对自己的敌人,她都能保持这样的乐观,随时发现生活中的美好,这样的性情,在这片动荡的乱世中,实在是宝贵。他把叉来的鱼开肠破肚,收拾好了放在火上烤:“若是你肯做太子妃,我一定坚决拥护。”
萧晓云从兜里变出一小包盐,正忙着往鱼的身上撒,听了这话动作停了一停,才笑着说:“你没发烧吧,尽说胡话。”
“我自然说的是真的。”樊智超见她不信,急忙说:“我就不明白,裴行俨有什么好的,你就那么死心眼的跟着他。”
“裴行俨……么?”萧晓云觉得这个名字十分拗口,就好像隔了一个世纪没有说一样,可是念起来,心底又奇异的涌过一阵暖流,过了好久才轻声问:“樊智超,到现在,还没有人来找我么?”
“这个……”樊智超心说怎么可能没有人找你,外面早已翻了天了。不光南边的洛州,连西边的大唐,北边的夏王,都派出各路人手找你。要不是这个别院背山而建,地势偏僻,只怕早就被他们搜查过三四次了。
萧晓云见他一脸的为难,却曲解了他的想法:“算了,我也不为难你。反正我要想出去呢,就只能等人来救我。不过……”她忽然低下头笑了一下,不是这几日的那种开朗的大笑,也不是刚来之时空洞的冷笑,而是那种带着少女期盼,带着情人的相思的笑容,“知道么,再过几天,腊月初十,就是我生日了。”她的眉眼在火光下洋溢着淡淡的憧憬,幸福的让人嫉妒:“不知道会收到什么样的生日礼物呢?”
“生日礼物?”樊智超听了这话也来了兴趣,“你想要什么?珠宝首饰?金翠玉钿?或者送你一副上好的弓箭如何?”
萧晓云听着他的提议,却只是一个劲的摇头,等樊智超将这世间的东西快猜了遍,才泄气的说,“萧晓云,你倒是说一个东西,好让我去置备啊!”
萧晓云将吃的只剩一个鱼头的木钎子摇了摇,“这个不能说的,说了就不灵验了。”
“可是……”
“嘘!”萧晓云拍了拍他的肩,“只要有耐心,就一定能够等到。”她指了指天边一轮弯月,“就好像那个一样,只要耐着性子,就一定有花好月圆,心想事成的时候。”
漆黑如墨的天幕上,飘着几片薄云,正中一弯新月,细细的如一片柳叶,摇摇欲坠悬挂其上,将清辉光华盈盈撒落林中,为周遭树木的残枝枯叶都镀上了一层银色。他们呆着的这一片土地上积满了冬日的落雪,皑皑一片反射着如练的月华,天上地下相互辉映,照的这里亮如白昼。冬日的林中没了虫鸣鸟叫,唯有两人身边的火堆隐隐发出噼剥的木柴烧裂声,静谧而美丽。
“薄云岩际出。初月波中上。”樊智超有些出神的看着这样的景色喃喃自语,冷不防听到身边的人轻唱:“你是否已经看见上弦月,看它慢慢的圆慢慢缺,缺成爱情里的不完美,圆在心里变成感谢。”
曲调是从未听过的,然而淡然平和的很适合在这月夜里清唱。樊智超有些吃惊的扭头,只看到萧晓云凝目赏月的侧脸,月华映入她的眼中璀灿流丽,与天地争辉的明亮的光芒在周身流转,竟是说不出的宛转。
“你搭乘的班机已起飞,飞过了换日线,到另一边那里冬天会下雪,你和谁一起过情人节。给你的信邮票没有贴,一封封叠在我抽屉里面,望着窗外的上弦月,人在异乡的你恐怕已忽略。”
树林中的回音与原声交织在一起,听起来空旷悠远,萧晓云仿佛感受到了他的目光,将头扭过来灿然一笑,身子歪了些靠着他的肩膀,收低了声音继续唱:“你试着抬头看看上弦月,看得疲倦不妨闭上眼。如果你的眼角还有泪,也许它没听见你的心愿。”
樊智超不料萧晓云竟然有这样一把好嗓子,待到最后一句唱罢,满林寂静,余音袅袅,自己再说什么都是对这般美好的亵渎,再难发出一点声音。
在他们的背后,冰封湖面的另一端,也不知道呆了多久的一队人马在树林中默然静立,待到歌罢音落,为首那人才纵马跑出树林,风一样卷到两人面前,不待樊智超反应过来,猿臂轻舒已经将萧晓云一把抱上了马。
“什么人!”樊智超弯弓搭箭一气呵成,白色的箭羽对准了那人的后心,“把人给我放下!”
“放下?”那人在面罩下冷笑了,“雪夜赏月,临湖放歌!樊智超,你就是这么完成我交给你的任务的?”
“太子,太子殿下。”樊智超急忙丢下弓箭跪下行礼,眼角的余光却看到萧晓云的眼睛,眼底一片漆黑如同这时的夜色,却没了那眩人心目的光芒,冷漠阴郁,毫无生气。
樊智超心底一凉,就听见宇文承都压着怒气问,“你就没有话要说么?”
“你回来,左右不过为着那些破事,反正我都习惯了。”萧晓云的口气极不在意,“一次两次难免伤心,现在十次八次都做了,难道你还指望我再哭死过去不成?”
又来了。樊智超不着声色的往后退了一步,再退一步,尽量离那两人远些。果然,没有几句话的功夫,就听到“嘶啦”一声布料被扯烂,宇文承都狠狠的说:“好!好!反正你也无所谓了,那我还有什么可担忧的!”
蜉蝣 锦瑟无端 第二部 艰难唯一死 第5章
章节字数:5577 更新时间:071112 23:30
侍卫统领樊智超,玩忽职守,杖责30棍,罚一个月俸禄。
萧晓云轻轻推开门,将屋里的摆设打量了一遍:这是一间南北通透的屋子,当对门的大厅里挂着一幅字画,酣畅淋漓的写着“思过”二字,却没有落款。厅内整整齐齐的摆着红木桌椅,显然是用来会客的大厅。在大厅两边是厢房,都悬挂着宝蓝色的门帘,看不到里面的情景。她停住脚步,想了想才问:“他住在东厢么?”
“萧姑娘。”跟在她背后的侍从赶上来低声说:“这里并不是您该来的地方,还是先回去吧。”
萧晓云似乎没有听到他的劝解,走到东边的厢房门口咳嗽了一声,才掀帘子朝里面看了看,然后微微一笑走了进去:“你果然在这里。”
樊智超趴在床上,听到声响扭过头来,对着萧晓云笑道:“我猜你这几天就要过来。”
“是么?你倒是料事如神。”萧晓云走到床前,欠身仔细端详了一下樊智超的脸色,才点点头说:“气色倒还不错。”
樊智超晃了晃脑袋,:“没有你折磨,吃的饱睡的香,自然气色不坏。”
“这话说得,”萧晓云侧身坐在床沿,笑得十分自在,“倒像是我把你害了一般。”
“难道不是么?”樊智超见她坐过来,想要把身体往床里挪,不料牵动了身上的伤,顿时疼得呲牙咧嘴,“我这次挨打受罚,还不是因为你。”
“一个巴掌拍不响,责任不能全推到我身上。”萧晓云摇了摇头说:“说起来,我跟你也不过是吃了个饭,顺便赏了一下风景。就算我一时心血来潮哼了首歌,也不过是情之所至,并没有恶意。”
“你快别说情之所至这个词了,被人听见了再传出去,只怕我会更惨一些”樊智超顿了顿才说,“不过回头想想,这个结果也正是你想要的。”
“你真是越来越聪明。”萧晓云笑着去掀他身上的被子,“说老实话,我还真是越来越喜欢你了。”
樊智超只穿着一条贴身的下裤,上身光裸着绑着绷带,被子甫一揭开,就觉得外面的冷气嗖的覆盖上来,寒的他激起一片细小的疙瘩。跟在萧晓云背后的侍卫立刻上前,“萧姑娘,请你自重。”
“自重?”萧晓云伸手从袖子里摸出一个小瓷瓶,漫不经心的回道,“那是什么东西?多少钱一斤?”
樊智超对着同僚苦笑:“你放心,她恨我还来不及呢。”
“那是自然。”萧晓云往手上呵了气,搓了一会,待到不那么冰凉了,才打开瓶塞,将里面的药倒了出来,“樊智超,我恨你恨的要死。从瓦岗到洛州,我可曾对你和张童儿你们使过绊子下过陷阱?等咱们一起到了洛州,你们眼看着我日子伤心难过,落井下石的事情却越做越多。城里那些不利于我的谣言,你们在里面推波助澜的传了多少?”淡绿色的液体轻轻的流出,在她的掌心聚成小小的一洼,传出浓郁的香气,“可叹我当时为情所伤,只顾一心逃离那里,谁料你们两个早已做好了安排,将我陷落到这里,被人折辱,受人欺凌。樊智超,我挖过你家祖坟还是斩过你们全家,杀了你儿子还是抢过你老婆,你用的着这么不遗余力的害我么”
萧晓云扯开他身上的绷带,一掌拍在背后的伤口上。樊智超只觉得一股冰凉顺着伤处直窜进去,奔着心脏直扑而去,然后哗的一下向周围扩散,冰的整个人打了个哆嗦,接着才感受到萧晓云打在伤口上那一掌的力度,嗖嗖的疼痛在冰凉的感觉中格外的明显。他痛得哼了一声,咬着牙回道:“你一向记仇,前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