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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光芒的眼睛叹气:就是她的态度才导致那两人对这种游戏乐此不疲。
这一次齐武的叹息并没有持续多久,就让被人拧住脖子一样,朱玉凤和孙白虎猛地住了嘴,齐齐盯着他的背后,就连萧晓云都收起那副懒洋洋的样子,放下茶杯站了起来:“真是稀客。”萧晓云对着他身后说:“没想到临走之前还能见到徐道长。”
齐武急忙起身,只见门口不知何时站了一个道人:二十五六岁上下,身高八尺有余,头顶上一丝不苟的挽着道髻,连一点碎发都没有露出来,浓眉大眼,鼻梁高隆,丰厚的嘴唇周围长满了胡须,长髯服服帖帖的束成一束垂了下来。身上穿着暗黄色的宽大道袍,腰间别了一把三尺多长的宝剑,却在手里拿着拂尘,站在门口挺拔如松,一派仙风道骨。
“徐道长!”齐武与朱玉凤急忙跟着萧晓云行礼,孙白虎却退了半步,嘴里呐呐的说:“师傅……”
徐世绩瞟了一眼孙白虎,还未开口就听着萧晓云说:“难得道长今日有雅兴,居然出现在瑞福楼这种世俗之地。若是不嫌弃,不如由晓云做东,请道长赏光品一坛水酒如何?”她也不等对方回话,就吩咐了下去:“小凤出去跟掌柜的说一声,让他拣几个爽口的素菜送来,齐武去挑一坛上好的菊花酿,别让他们掺了水。白虎,还不快搬凳子请你师傅落座?”
那两人答应了出去,孙白虎急忙把椅子放正,在上面加了两层软垫,才恭恭敬敬的请徐世绩落坐。徐世绩也不客气,在收拾好的位置上做好,对跟着自己的八名弟子摆了摆手:“你们出去吧,这里有白虎就够了。”
萧晓云眯着眼看那几个人行礼离开,微微一笑:“白虎也坐吧,刚才都没见你吃东西。趁着小凤离开了先垫垫肚子,你师傅有我照顾着呢。”
孙白虎犹豫了一下,听话的坐到萧晓云另一侧,却没有动筷子。低了头眼观鼻,鼻观嘴,嘴观心,摆出静心打坐的样子。耳边听着萧晓云客客气气的说:“少将军昨日还说要去向徐道长告辞,看来他今日运气不好扑了个空,倒是眷顾了我,居然在这里碰到道长。”
徐世绩也不客气:“倒不是命运眷顾,我是专程来找萧姑娘的。”
“哦?”萧晓云露出惊讶的表情,传入孙白虎耳朵里的声音却稳重如常:“道长可是算出了什么,因此前来告诫晓云么?”
“小道儿不过稍懂道术,要说算得先机,还是萧姑娘技高一筹。”徐世绩看到孙白虎的眉毛微微抖了一下,又把视线放到萧晓云身上:“仅仅洛阳城外一战,就声达圣听,天下皆知。”
“徐道长真是谦虚。”萧晓云朝他眨了眨眼睛:“皇泰主陛下登基那日,道长也带人去凑过热闹,若是晓云没有记错,主公还赏了万两黄金以示嘉奖呢。”
徐世绩面上没有表现出得意之色,嘴里只说:“我不过是懂些兵法而已,哪里像萧姑娘即使是利人街与谢映登一场小小的比试,都透着聪明,轻轻松松就拿了瓦岗第一。”
“哪里。”萧晓云摇了摇手,脸色也郑重了起来:“我这么拼命最终也比不上道长一句话,毫不费力就带走了我身边的人。”
徐世绩抓住了这话尾:“所以萧姑娘便由着骁果那些投降之人随意诽谤,动我瓦岗根本,而不站出来说句实话么?”
萧晓云冷冷一笑:“道长这个帽子扣大了。萧晓云那日在朝堂上说的句句都是实话。道长难道是暗示瓦岗的根本是建立在假话之上么?”
徐世绩狠狠地瞪住她,忽的一笑:“我倒是忘了,萧姑娘是宇文承都未过门的妻子,那些人反过来倒是你的下属。”
“那场婚事是主公神机妙算定下的,原要借着婚礼趁乱攻下敌人,谁知被郑铤这个狗贼破坏了。”萧晓云正色看着徐世绩:“徐道长忽然用这种口气提起婚事,看来的确是对主公的安排不满了。这倒是解释了郑铤为什么突然长了胆子,居然敢跑去告密。”
徐世绩被这话噎住,刚要开口,萧晓云已经逼了上来:“徐道长,我知你立功心切,可是这功劳人人都可得,您为了自己一人的荣华富贵不顾兄弟情谊把我们推倒危险的边缘,这心思未免太歹毒了吧。”
徐世绩一张脸皮被气得由白到青,由青到紫:“血口喷人!”
“哼!”萧晓云冷冷看着他:“徐世绩,你做上右武侯已经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可你对单大哥裴大哥四处打压,深怕他们立了一点点功劳抢了你的风头。郑廷表面上是主公派到我们这里的耳目,暗地里却拿着你的钱将中军与主公之间摩擦争吵回报给你。若是你们两个背地里不勾结,又怎么被人抓了证据;若不是你在在主公身边派了奸细被抓住,主公又怎么会对你疑心!”孙白虎听的她声音凌厉:“你做了的事情被揭露出来,不知悔改却想着怎样把我们拖下去,如今在这里血口喷人的是你!”
“啪啦”的一声,萧晓云握着的茶碗狠狠地砸在桌子上,放久了的茶水从碗底露了出来,将白色的桌布染成一片一片的黄褐色。孙白虎少见她这等气势,惊得跳了起来,终于没敢落座,站到萧晓云背后。
徐世绩被人厉声指责如此,居然不怒反笑:“萧姑娘对其中的关节了解的如此清楚,小道以前倒是小看了你。”
萧晓云不置一词,只是不动声色的打量他,徐世绩经过这么一笑,脸上竟然透出一股子和善:“当时围攻宇文承都的时候,我还在想:裴行俨什么时候改了稳重的性子,专走偷袭放火骚扰乱人心智的偏路,如今看来那一大半的计策应该是来自萧姑娘吧。”
萧晓云瞅着他的表情,倒像是长辈对小辈说话,威严之下不失慈善,心里有些打鼓,不知道他怀里打的什么主意,因此把嘴闭的紧紧的,连呼吸都小心起来。徐世绩也不介意,笑得毫不在意说:“不但如此,上次主公突然责罚我攻打洛阳不力,停了两个月的俸禄;甚至连宇文承都半途改道上夺取黎阳粮仓,萧姑娘在其中也起了不小的作用吧。”
萧晓云在徐世绩说话的时候,只顾盯着他的眼睛,却没有如自己希望的一样得到想要的答案,除了提醒自己谨慎不要乱说话别无他法,徐世绩却站了起来:“这半年我只觉得事事不顺,原以为裴行俨手下有了可用的人因此做事少了几分顾及,没料到竟是疑错了人。萧姑娘深明韬光养晦的精髓,倒是比传说中更加厉害。看清了对手的真面目,今日的探访也不算空手而归。”
孙白虎听到此处身体一震,抬头看到萧晓云表面上坐的稳稳当当,耳朵下的盘龙衔玉的耳坠却兀自荡个不停。然后徐世绩的眼光越过她投到自己身上:“白虎,外面玩了这么久,还不随为师回去么?”
孙白虎张了张嘴刚想说话,眼前一花被青色的人影挡住:“道长也许弄错了,白虎家在这里。”
徐世绩并不看对方有些苍白的脸,顺了顺手里的拂尘,语气轻蔑的说:“师恩如父,我的话难道他敢都不听?萧姑娘,前几日我打量着你身体不好,因此留了他在你身边。如今你欢蹦乱跳的连茶杯都砸碎了,也让他回来尽尽忠心吧。”
“道长这话说得在理。”萧晓云也冷冷一笑,语气比徐世绩还轻蔑了三份:“您那如父的恩师说不定也在呼唤您前去尽孝呢!”
徐世绩自小在道观中受尽打骂,最后不堪忍受逃了出来加入翟让的队伍,与自己的师傅感情自然不好。听了这话脸色一变,狠狠的说:“用不着你多嘴!孙白虎,你到底要忤逆我到什么时候!”
孙白虎“扑通”一声跪了下去,磕着头嘴里之说:“师傅对徒儿有授业之情,晓云却有救命之恩。请师傅不要再逼徒儿。”
萧晓云看他脑袋磕得当当响,也不顾得许多,急忙蹲下去要搀他起来。孙白虎却拗了性子跪在那里磕头。徐世绩见此情景,知道孙白虎终是不会再回来,再看他们二人拉拉扯扯的着实恼怒,恨声说:“被猪油蒙了心窍的坯子!一门心思的从我这里学了东西给这狐媚子看!”
话音未落,就见眼前青芒一闪,急忙偏头去躲仍是晚了一不,脸颊上又冷又辣,伸手一摸手指上见了红,竟然破了一块。萧晓云手腕一翻将带着血滴的柳叶刀收了回去,眼里的目光恨恨得仿佛要杀了他:“知道你为什么会失败么?因为你只懂得以利压人,却忘了这世上,有些人比你还要高洁,在他们眼里,尊重和信任才是最重要的!”
徐世绩用手帕捂在脸颊的伤口上,过了许久确认不再流血后才抬起头来:“受教!”他盯着萧晓云说:“萧姑娘的也请就此小心,以前的疏忽我不会再犯!告辞!”
“无妨!”萧晓云竟然对徐世绩拱了拱手:“右武侯的动作我一直都很小心,不送!”
朱玉凤和齐武在门口目送着徐世绩带了他那八个弟子怒气冲冲的离开后才进了包厢。正看到萧晓云拿着丝帕擦孙白虎脸上灰尘。“磕头而已,至于这么不要命吗?”
孙白虎有点不好意思,从她手里接过丝帕自己动手:“他毕竟是我师傅,对我也很信任……”
话音未落,朱玉凤已经欢呼一声扑了过来:“太好了,小猫儿!以后都可以一直跟我们在一起,不用担心再离开了。”
齐武眼看孙白虎瓷牙咧嘴的要从朱玉凤的怀中挣脱,拉了萧晓云到一旁担心的问:“跟右武侯闹翻了?这下麻烦大了!”
“没有关系。”萧晓云对他露出一个安抚的笑容:“明天我们就回老贯庄了,他要从黎阳粮仓跑来害我们,中间隔着张童儿和李密呢。没有那么容易的。”眼睛转了转,她又低声吩咐道:“这件事不要告诉裴大哥,不然又要说我胡闹了。要是压着我去给那个死道士赔礼道歉,拿我就真的麻烦大了。”
齐武苦笑着点点头,心说我的姑奶奶,我都替你瞒了多少麻烦了。今后少爷若是知道,我也没有好果子吃啊!刚走了一下神回来,孙白虎与朱玉凤两人又开始斗嘴打闹成一团,齐武看着旁边萧晓云一幅跃跃欲试准备加入的表情,脑子顿时大了不少,可是心里又暖暖的:等回了老贯庄,一切都会变好的!
蜉蝣 火泽睽 飘摇不可寄,喟然长叹息 第1章
章节字数:4084 更新时间:070910 20:33
“头一次见你穿这种紫色的衣服,看着还真不习惯。”裴行俨听得身后有人笑嘻嘻的说话,满满的是压不住的笑意,抽空扭头去看:高高的门槛上站了一个人,小小的脸庞,挂着弯弯的笼烟眉,细长的眼角斜斜的挑起,歪了头半掩着嘴正在笑,齐肩的头发修的整整齐齐,乌黑的发尾在半旧的青色领口上有些卷曲,显得俏丽异常,一只胳膊吊在胸前,拇指上戴着一个紫色的扳指,给清清冷冷的人影中增加了一点暖气。
“站在那里做什么?”裴行俨冲她招手,可怜旁边的裁缝正查看那只袖子,伸手去够又怕失了礼数,一时间手忙脚乱:“门口风大,进来说话!”
“这里才看得清楚啊。”来人把着门槛当成了秋千,垫着脚尖前后晃悠,笑吟吟的说:“这身衣服都折腾多久了?还没做好?”
“小凤肯定没跟来,不然你敢这么调皮?”裴行俨大步往前走了几步,探头往外看了看,果然齐武在院子里一副欲语还休的样子,作势去拉她:“进来吧,再着了凉,阿武回去也不好跟小凤交代。”
他本是做个样子,没想到对方真的把手伸了过来,冰凉的指头滑入掌心,激的他微微一颤,已经被人反手握住:“不过是去洛阳走一圈而已,这么大张旗鼓的!”
裴行俨本想收了手,奈何被对方握着,又怜惜手里的温度的确有些低,心底挣扎了一下也就放弃,带着她到一旁坐下,又亲自倒了一杯茶放到她手边:“这可不一样。这次是去洛阳受封,受圣上的亲自接见,衣饰礼仪上容不得半点马虎。”他心里一动,还没明白自己想什么,嘴里已经问了出来:“你当初进长安的时候应该也见过那些王公贵族吧,怎么还觉得这衣服怪异?”
话一出口,不知怎的就想起了段志玄,裴行俨一边后悔着恨不得给自己两个嘴巴,一边担心的看向椅子上的人。萧晓云显然没想那么多,贪恋着茶杯外面的热度,把指头一下一下的贴在杯子外围,嘴里断断续续的说:“我那个时候病的快死掉……保命都来不及……好烫好烫……哪里还有闲功夫看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
裴行俨见她摸了摸茶杯又吹了吹指腹,噘了嘴的样子十分可爱,忍不住笑出声来,刚才那一点点不舒服立刻烟消云散,回身让裁缝继续看自己的官服。萧晓云过了好一阵子才把手里那杯茶喝下去,吐了吐舌头问:“什么时候去洛阳啊?”
“快了,就在后天。”裴行俨看她拿了茶壶又给自己倒了杯水,重复着刚才的小花样玩的不亦乐乎,于是提醒道:“我陪主公去洛阳这段日子,这里还要麻烦你看着。”
“知道,知道!”萧晓云摆了摆吊在胸前的那只手,看着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