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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砚屏气静静站立在他身后,脸上尽是小心与期待。
时辰慢慢过去了,宋砚看了看外面渐渐暗下来的天色,抿了抿有些干裂的嘴唇。向来算无遗策、信心十足的脸上有了一丝焦急之色。
“大人”老银匠苍老的声音传来,宋砚如闻天籁之音,急忙转身。
“怎么样老人家?”宋砚扶住老银匠轻声问道。
老银匠因站立太久有些摇摇欲坠,勉强一笑“幸不辱命!虽说这些全成了比米粒还小的渣子,但是嘿嘿,小老儿还是拼凑出了一块完全的碎片。大人请看!”他略带颤意的手指向地上“小老儿绝不会看错,这是盔甲上的模具碎片,而且这块碎片是鱼鳞状的。其他的小老儿就实在无能为力了,还请大人恕罪呀!”
宋砚一笑,抱了抱拳“宋某只有感谢老人家的,怎会怪罪。只是此事干系重大,还望老人家千万不要与任何人说起,就是家人也不行。”
老人脸上呈现惶恐之色,急忙毕恭毕敬的应了。
宋砚扶起老人,向一旁的宋福说“给老人家五十两碎银,待天黑后再送老人家返家。”
又向老人说道“老人家先随他下去歇息歇息,用些茶点吧!”
老人家感激的应着,躬着身子随宋福走了出去。
“宋禄马上到城外告诉林大人一声,模具是盔甲,花型乃鱼鳞片状,让他一并看看城外驻守的四路人马哪家是这样的盔甲。”宋砚脸色变得蓄势待发的凝重,向宋禄吩咐道。
瘦小阴沉的宋禄一拱手应了,向门外走去。
宋砚慢慢坐在椅子上,闭目凝思起来。
突然他睁开眼睛,拍了拍手。
两个年轻护卫默不作声的出现在他面前,纷纷行礼“大人有何吩咐?”
“你们到青龙山,分开两批,一人去前山,一人后山。看上山的路上两旁的树叶上是否有这样的颜料染在上面”他指了指桌子上黑中透亮的液体。
两名护卫齐声应了,向外走去。
华灯初上,纵是近日来的紧张使京城的夜变得有些冷清与萧条。
可是在京城屈指一数的绝艳坊里仍然银烛高照、脂粉飘香。
绝艳坊最著名的是它的美酒,据说专请了大周最有名的酿酒大师坐镇,酿出来的美酒佳酿专供绝艳坊的贵客。
第二有名的便是它的丝竹与歌伎。且一晚只为一桌贵客表演,每每有人费千金而难一闻。
第三当然便是绝艳坊的美人,或清婉、或艳丽、或奔放、或娇憨、、、、、、天南地北、应有尽有。
此时在绝艳坊最大的包厢“云上”内。
新晋的兵部侍郎、当朝太辅的长房二子乔方山携堂弟乔远山正笑容满面、殷勤热情的招呼着四位王爷。
包房内布置的古典大气,墙上还悬挂着当朝名家吴大家的手笔。又凭了庄重与风雅。
满桌的佳肴美酒散发着诱人的香气,六位或环肥燕瘦、或艳丽清婉、或甜美如蜜的美人笑盈盈的候在一边。
十四座高山流水黑檀屏风内,牙板清脆一敲便响起了婉转悠扬的乐声。一个女子清丽飘逸的歌声紧跟而上。
第一百九十六章四王宴
女子的吟唱声音起初不甚大,但却只觉入耳有说不出来的妙境:五脏六腑里,像熨斗熨过,无一处不伏贴,三万六千个毛孔,像吃了人参果,无一个毛孔不畅快。四王都是喜爱弦竹的贵族雅士,一听便惬意的眯起了眼睛,手轻轻的击着拍子。
该女子唱了十数句之后,渐渐的越唱越高,忽然拔了一个尖儿,像一线钢丝抛入天际。就在此时女子的吟唱与丝竹管弦之声都突然消失不见,屋子里空寂得宛如空山幽谷之地。
一丝细柔轻颤之音响起,紧跟着吹洞箫者附和起来,倚歌而和之,其声呜呜然:如怨如慕,如泣如诉;余音袅袅,不绝如缕;舞幽壑之潜蛟,泣孤舟之嫠妇。
四王面上有了丝孤凉之意,旁边伴侍的众美人已有了盈盈欲泣之势。
忽然磬加了进来,大气磅礴的压过了刚才洞箫的呜咽之意,渐渐成华丽大气之势,如湖底的蛟龙终是冲上了云宵,在蓝天碧云里盘旋穿插,任意翱游,俯看大地。
众人脸上便有了一丝踌躇满志、轻松愉悦之色。
忽的云拍一敲,丝竹与吟唱嘎然而止,众人齐齐睁开眼睛,宛如从梦中醒来,渐渐才有了恍悟而后回归清明。
“好,此曲只应天上有,人间哪得几回闻!”身材高胖的蜀王站起来,豪迈的一击手掌,从怀中掏出一颗拇指大小的东珠托在手心“刚才吟唱的女子前来,本王重重有赏!”
一个貌似十三、四岁的少女笑盈盈的从屏风后转出来,圆润的脸上挂着两个浅浅的梨窝,看上去天真娇憨又讨喜。
迈着轻盈的步子上前,恭敬的行了大礼“百灵见过贵客。谢贵客赏赐!”
蜀王笑嘻嘻的抬了抬手“起来吧,唱得不错!”
百灵笑着又屈了屈膝,谦逊了几句。
淮南王也笑着取出两锭金子“喏,拿着吧,小小年纪唱功如此之佳,想必台下没少练习。”
百灵又行了大礼谢过。
何郡王深沉的脸上也有一丝笑意,与常山王也给了赏赐。
百灵娇小的脸上满是兴奋的红晕,谢了又谢方退进屏风内。
乔方山哈哈一笑。示意旁边作陪的女子给四位王爷斟满桌上酒杯,小意殷切的敬了一巡。
“唉呀,我还没恭喜常山王兄与林府结秦晋之好呢,借着乔侍郎这杯美酒,弟弟恭喜你了!”淮南王笑容满面的端起面前的酒杯,向常山王说道。仰头一干而尽。
“是呀,是呀,还有弟弟我也恭喜王兄了!”身为常山王正经的堂兄弟。蜀王不甘落后,也满饮一杯。
何郡王方正的脸上也挂着一丝笑意,端起面前的酒杯“恭喜常山王了,本王敬你!”一口气饮尽。
乔方山兄弟也端起酒杯敬过。
常山王接着满饮几杯,瘦削的脸上早已红光满面,他哈哈笑着“今天是为贺乔侍郎新官上任而来,可别本末倒置了。唉,你们也知道,娇娇的归宿一直是我的一块心病,如今这病根就算除了。待她大婚之后。为兄便与你们嫂子回封地,平平和和的过日子。等着抱孙子啰!如此甚好、甚好!”他似乎是酒后吐真言,面上满是感触。
在座几人都知晓常山王府几十年来的恩怨,闻此言不由齐齐沉默下来。
蜀王却是嘻嘻一笑,神秘的压低了声音“近日京城有两件大事,一件嘛便是常山王府与林府结秦晋之好,而另一件嘛。我不说你们也知道,便是那二百万两税银失窍案。”
话未说完,常山王便盯了他一眼,抬手阻止了他未说完的话。
乔方山一见,向乔远山使了个眼色。
乔远山便道“你们先退下吧!”
一阵细碎的声音响起,陪座的女子与屏风后的众人悄悄而迅速的退了下去。
百灵一退下去,便敏捷的转到另一房间内,那间房内正坐着一身青色劲装的燕依,她轻轻作了个手势,站起来轻轻拧开后面的多宝阁。带着百灵轻手轻脚的走了进去。
“云上”内,蜀王越发压低了声音“但我听说,此税银案已大有进展。”
乔方山面上带笑的执起自己面前的酒杯。
淮南王睁大了不大的眼睛;常山王面带笑容的轻轻“哦?”了一声;何郡王停住了端酒杯的手,片刻之间复又端起,坐正了身子。
蜀王得意的一笑,接着道“你们也知道,我母亲老王妃生平最爱的一口便是青龙山的青龙泉水,在我的封地念叨了几十年。所以此次回京后,每天寅时,夜与日的交替之际。我便会叫府内的奴才上青龙山为母妃取水。但几天前,府内奴才发现有卫士探查青龙山。带头的便是林家老大,发现我府的奴才后倒是通融了一番。我今日上刑部亲自谢过他,听他的口气,便是在青龙山内发现了税银的踪迹。”他晃了晃手中的玉杯,看向常山王“以前便听说林家老大与宋府二子皆是朝中最为杰出的青年才俊,此时看来,不假呀。王兄将来的佳婿想来也不差!难怪母妃一直念叨着娇娇是个有福的呢!”。
常山王一笑,慢条斯理的说“哪里!不过儿孙自有儿孙福,不是我们作父母的能管一辈子的。不过,此次税银离奇失踪,想来也不是那么好查的!”。
“不、不、不!”蜀王伸出白胖的手指摇了摇,打了个酒嗝“王兄千万别小瞧这两个后辈,我从刑部出来时,听守门小卫讲带了个老银匠进去。您想想,发现了税银曾经藏匿的地点,现在又马上带回了一个老银匠。这已经不言而喻了,俗话说顺藤摸瓜,我相信,这案子很快便能破了。后日便是太子的七日之期,他们二人一定能结案的,我相信!”他满脸严肃的强调了一番,又打了个响亮的酒嗝。
淮南王脸上有着一丝羡慕之情,摸了摸下巴“听王兄这么一说,这税银失窃案也不难破呀,早知道,我也去凑一脚。这在封地这么多年,那里穷乡僻壤的,每年要上交的税银都快愁死我了,接连几年又是天灾人祸的,以至于我是入不敷出。如果此次税银案告破,我还可以趁机向皇上提出免我几年的税银不是。唉!真是!”他咬了咬牙,扼腕长叹。
“得、得了吧!年年都哭穷,我怎么听说你王府的王妃此次重金购买了海上的夷国之物宫廷紫砂珐琅彩壶啊,听说做工精巧、美轮美奂,万金矣。”蜀王满脸通红的看了一眼哭穷的淮南王,不屑地说。
“胡说,什么万金?就千把两银子!”淮南王着急的说,看了看席上众人。
乔方山、乔远山兄弟认真的挟着菜吃,好似没听见一般。
何郡王一片沉思之色,好似根本没听到。
只有常山王似笑非笑的看了他一眼。
“唉!这个俗话说的好,今朝有酒今朝醉。别再说朝堂那些沉闷之事了,叫刚才的女子进来,给咱们红袖添香一把。再把吟唱女子叫来,给咱们来两曲吧啊!”何郡王忽然抬头,笑着看着众人提议道。
“是、是、是!何郡王言之有理,晚辈马上去叫来!”乔远山机灵的说着,走了出去。
一会儿,房间里又响起了女子的娇笑与咿咿呀呀的呤唱之声。
燕依轻手轻脚的退出了暗室,从侧门悄悄走了出去。
一身玄色劲装的宋砚站在阴暗的树下,背手仰望着天际:还有两个时辰便是一天又过去了,还有一日便是太子的规定之期,林大哥还没有讯息传来、、、、、、
“燕依见过主子!”身后专来一个恭敬的声音。
宋砚微微转身抬手“起来吧!有什么要事?非要面见。”
“请主子恕罪,燕依立刻向你禀报!”燕依低了低身子。
宋砚轻轻点了点头。
燕依调整了一下呼吸“主子,午时刚过乔府新任兵部侍郎乔方山派大管事到绝色坊订了“云上”,声明晚上有贵客莅临。为表郑重,要绝色坊最出众的女子与歌伎侍候。因为林小姐日前有吩咐,叫奴才这几日京城不管大小事都要通禀她一声,于是奴才马上告诉了林小姐。林小姐叫百灵充当歌伎前来献艺。林小姐的猜测没有错,今日的贵客果然是贵中之贵。乃乔府的乔方山、乔远山兄弟宴请四王。”
一直闭目吟听的宋砚猛然转过身来,眼里有着一抹兴趣。
燕依屈了屈膝,从腰际的荷包里掏出一叠纸,双手奉给宋砚“主子,奴才已将他们的谈话与百灵一一记录下来,请您细看,是否有用。”
宋砚借着皎洁的月光看了几眼,眼里有一丝热切,他看向燕依“这法子是谁教你的?”
“回主子,是林小姐。她说人太多,所说之事太过繁杂之时,便可用这种法子记录下来,然后整理。”燕依小说的说。
宋砚一笑,将纸放入怀内“知道了,你回去继续盯着,再去叫鸽组的人待他们散席之后各自跟着。”
“是,主子,奴才遵命!”接过宋砚递过的信符,燕依行礼后径直离去。
宋砚转身向刑部而去。
第一百九十七章后动
到了刑部大厅,便看见林知义风尘仆仆的身影,他心中一喜,迎了上去。
“林大哥回来了?辛苦了,可有收获?”
林知义脸上有一丝挫色,他摇了摇头,沉声道“几路驻军无一处着鱼鳞片状的盔甲。”
宋砚心中一沉,他想了一想,从怀中掏出刚才燕依送来的纸卷“林大哥来看看这个,会不会从上面看出些端倪。”
林知义接过他手上的纸卷,凑近烛火细细看了起来。
“这是从哪来的?”他问道。
宋砚把发生在绝色坊的事说了一遍。
林知义深深看了他一眼,慢慢道“听说绝色坊的女子个个绝色,各怀技艺。甚是勾人心魄,不成想竟是你的产业,你不错啊!”后面已有了丝警告之意。
宋砚苦笑了一下“林大哥放心,她们只是我的奴才而已,知善也知道的。我有什么,知善全然知道,并且可以随意调动差遣。”
林知义满意的点了点头,指向手中的纸“从这上面的对话可以看出,蜀王是个嘴快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