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常山王一笑“以前父王就告诉过我,经历的人生不同,心中所想便会有变。我一直不以为然,如今几十年过去了,我发现,我错了。一个女子,从为人女、到为人妇、为人母,自有她不同的责任。她纵是艳冠天下、才情惊人又如何。我年轻时被她皮相所迷,心里眼里只有她,但她可曾对我父母尽孝,可曾对我的孩儿手下留情。若是当年死的是你,留在她身边的是玦儿,玦儿是否能无病无灾成长至今,为他娶亲成家,当作亲生一般忧心打算。”他摇摇头,眼睛里满是愧疚“为人媳、为人妻、为人母你好过她太多,可笑我,有眼无珠了多年。我很庆幸如今终于认清了、醒悟了,阿芜,你原谅我呗!”他轻声叫着常山王妃的小名,恳求着。
常山王妃露出一个光风霁月的笑“事情旧得我都快记不住了,您怎的又重提了。好了,喝二两酒就发酒疯啊,还不快歇息?”
常山王哈哈一笑,搔了搔头“是我庸人自扰了,歇息,这就歇息。”
说着抱起常山王妃往床铺走去。
室内传来常山王妃的惊呼“你这老不羞的,撕我衣衫干嘛!”
男子模糊的声音轻笑“谁叫阿芜还是如此娇媚迷人 ?'…3uww'”
室内慢慢传出女子舒畅的娇吟与男子快意得粗喘之音。
站在门外的胖妈妈不由掩唇一笑,轻轻走向自己的房间。
她心里暗道:王爷真是老夫忽发少年狂,王妃也终于守得云开见月明了。
她朝着暗影里轻啐一口,轻声嗤笑道“你为天家公主又如何?不过是一个自私狂妄,冷血薄情之人。痴迷你的王爷如今不再恋着你,你狠心抛下的女儿根本不记得你,她孝顺、敬重的是容忍、大良、善良的王妃,你如今在地下还躺得住吗?”她冷笑一声,扭着胖胖的身子向自己房间走去。
夜风轻袭,仿佛如女子悔恨的轻叹之音。
回到天水居,梳洗后躺在床上,林知行看着睡意朦胧的天娇郡主轻声道“王妃待你很是关切?”
周娇娇点点头“母妃待我确实不差,她是个大度、善良之人,我以后会好好孝顺她的。”
林知行迟疑了一下,终是说道“你生母去世之时,你尚年幼,不记得也在常理之中。”
周娇娇却发出一丝冷笑“知行哥哥,你不知道。在我四岁时知晓母妃并不是生母,又有流言说生母是母妃逼死。我确实挺恨她,也防着她的。但她对我虽不如大哥,却也一直保我平安、健康,没有给我使过绊子。她最坏的一件事,也只仅仅是想让我夫妻不睦的过一辈子,尝尝她几十年被父王冷落的滋味。但她最终也没能狠下心去对付我。而我的生母,却在我在襁褓之中时,狠心抛下我,自杀身亡。”
“啊!她竟是自杀?外面都传是常山王妃逼死她的。”林知行大感意外,撑起身子看着面上平静无波的周娇娇。
周娇娇摇了摇头“不是,她是自杀的。她是想死在父王眼前,让父王恨母妃,让我长大后恨母妃,让母妃一辈子得不到父王的心。她曾留给我一封信,交给一个她信任的老妈妈,让那位老妈妈在我十岁生辰之时给我。一个母亲,给自己十岁的亲生女儿的生日礼物竟是一封以鲜血写成的血书。上面没有一句对我的问候与祝福,满满都是她的不甘、她的愤恨。叫我为她报仇,看着那封信,我反而觉得,我根本就不该恨母妃,该恨的是她。她既然将母妃当作一个虚伪、奸狡之人,又怎忍心留几个月大的女儿在她身边?”
周娇娇叹了口气“从此后,我便发誓要将她忘得干干净净。她,不配当一个母亲。后来那个老妈妈告诉我,在有我之前,她还有过两次身孕,只因父王无法将她立为正妃,她说什么天家公主的骨肉岂可作庶子,就狠心打了胎。你说,天底下有这样狠心冷血的母亲吗?哼!天家公主,她不也是一个庶女吗?又不是从皇后肚子里爬出来的!儿女在她眼里,只是她登上正妃宝座的筹码而已。我还是因为母妃进门后,她恨气生下来的,可一见我是个女孩儿,她又被告之无法再怀孕,她死心之余,所以她就自杀身亡。她想用她的死来换父王一辈子的牵挂,可惜,她的算盘终是落空了。父王过了几十年,被母妃的善良大度所感动,如今也将她忘得干干净净了呗。”语气里尽是讥笑之意!
她抬头对满面怜惜与担忧的林知行一笑“我反而替父王母妃开心,好人有好报嘛。我只是常山王府的天娇郡主,不是什么前朝公主的女儿。我长于母妃膝下,虽不敢说将母妃的大度与善良学了个十成十,可也绝不会像她那般自私薄情。”
她朝林知行宽厚的胸中挤了挤,打了个哈欠“好累呀,知行哥哥,睡呗。”
第二百一十二章林府添丁
林知行看她脸上的轻松与笑意不似作假,放下心来,抱着她说“好,睡觉,咱不想那些与我们无关的人和事,从此好好过自己的日子便是。”
周娇娇睡意朦胧的嘀咕了几句,慢慢昏沉沉的睡了过去。
第二日起来,天水居便开始收拾要带到平谷县的物件,直把一众丫头婆子忙得恨不得再多出两只手来。
绿水咬着唇,满含幽怨的看着柔情蜜意尽现的林知行夫妇,想了想,朝顾氏院子行去。
“老夫人,天水居的大丫头绿水在外求见!”顾妈妈走进来,向顾氏说道。
顾氏想了想“叫她进来吧!”
绿水低着头,轻移莲步的进来。
顾氏眯着眼打量着她:依然是一身绿如春水的衣裙,料子是上等的杭造丝绢,衬得她面容白嫩、腰枝纤盈。头上戴着纯银镶绿脂玉的环钗,手上戴着一只做工精巧、贵气十足的碧玺石赤金扭丝手镯。十指纤纤,嫩如春笋。
看上去不像是大户人家的丫环,倒像是普通人家娇养的小姐一般。此时正柔顺乖巧的伏在地上请安,只一双忽闪的大眼睛暴露了她此时急切的心情。
她漠然道“说吧!来求见我可有何要事?”
绿水低声道“一来给老夫人请安,二来奴才前来是想向老夫人讨个恩典,求老夫人让绿水随二爷到任上服侍二爷。”
顾氏眼里闪过一丝冷意,直视着绿水“二爷院子里的事自有二夫人作主,你为何求到我面前来?”
绿水带着一丝讨好与恳求之意笑道“奴婢是老夫人亲自指给二爷的。故而、、、、、、”
话未说完,顾氏的玉手已重重拍了一下桌子“大胆的贱婢。一个奴才而已,不听从主子吩咐,竟敢大胆到自作主张。我赏的又如何,你可觉得自己体面了几分?你只是天水居的奴才而已,就应听从二夫人的吩咐。来人,把她拖回天水居。交由二夫人处置。”
“老夫人、、、、、、”绿水又急又怕,话未说完,已被顾妈妈带来的婆子捂着嘴,拖了下去。
顾氏犹不消气,恨声道“真是胆大妄为,你看看她穿得戴的,哪像一个本份老实的奴才?还口口声声我赏的。幸亏没糊涂到抬了她的通房,不然二媳妇早晚得恨死我。去。告诉二夫人,这样的贱婢是万万留不得,留在身边以后也是个祸害,早早撵出去才是。”
“是,老夫人,老奴这就去告诉二夫人。”顾妈妈行了礼退出门去。
青山望着被两个粗使婆子押回来的绿水,又是惊愕又是焦急。怎么自己一不注意这小蹄子便已经闯出祸来。
看着绿水狼狈苍白的小脸和身上皱成一团带泥印的衫子,她面上露出不忍。朝前踏了一步,却又停住了。
顾妈妈随后而来,站在天水居的院子里大声向周娇娇传达了老夫人的意思。
周娇娇温婉一笑,客气地向顾妈妈说道“我初来乍到。还不熟悉林府的规矩。妈妈是母亲身边倚重的老人儿,请你处理今天这事吧,也让我带来的人学学。”
顾妈妈见老夫人已彻底厌恶了绿水,周娇娇又如此客气,便乐得顺水推舟。屈了屈膝笑道“那老奴便要越疽代苞了!”
“妈妈请!”周娇娇笑着伸出手。
顾妈妈面色一凛,看着地下缩成一团的绿水“绿水未经二夫人同意与吩咐,私自出了天水居的院子,此罪一;绿水有事不向二夫人禀明,却向老夫人哭求,逾越了,此罪二;绿水身为天水居的奴才,在其位不谋其责,只一味耍滑,肖想自己不该的,此罪三。将绿水拖下去,重责二十大板,发卖出去。”
“不,二夫人,您大慈大悲,不要把绿水卖了,我求求您了。顾妈妈,您告诉老夫人,我是她亲自送到二爷院子来的呀,求她开开恩吧!、、、、、、”绿水从傻愣中醒过来,便哭着磕头,到处求饶。
顾妈妈不为所动,示意粗使婆子绑了,拖了下去。
周娇娇拍了拍胸口;吁了一口气“谢谢顾妈妈,妈妈进来喝杯茶歇息一下吧!”
顾妈妈笑容满面的屈了屈膝“谢过二夫人了,改日再来叨扰二夫人吧!老奴还要回去向老夫人交差,这就告辞了。”
周娇娇也不强留,吩咐寿妈妈送顾妈妈出院子。
寿妈妈笑容满面的迎上去,掏出一个茧丝妆花元宝荷包放在顾妈妈手里,客气地说“劳烦顾妈妈了,郡主是新妇,实不能喊打喊杀的。老奴们初来,也不好动手,谢谢您了。”
顾妈妈客气的收了,抿唇一笑“二夫人那是慈悲,这教训一个不知好歹的奴才,哪里敢劳驾她的玉手,这是老奴应该做的。妈妈请留步吧!”说着福了一福,向顾氏院子走去。
青山惨白着脸,看着被拖下去的绿水,心里暗自庆幸不已:幸好,幸好自己及早抽身。
林知行晚上回来听说了此事,沉思了一下道“这种让主子不省心的奴才早该撵了,以后你到了任上可再不能纵容奴才了。青山倒还稳重,你给她寻门好亲事吧!怎么说也在这院子里料理了好几年。”
周娇娇点点头,端过一杯清茶放在他手里“你放心吧,忠心、沉稳的奴才,主子自是不会亏待她的。我看你身边那个叫碧潭的小厮就不错,听说父亲还是庄子上的一名管事。我改天问问青山的意思,如果她有意,就让他二人成亲吧。以后也好继续在你我身边侍候。”
林知行也觉得不错,点头应允了。
夫妻俩亲亲热热地说了一会子话,躺下歇息不提。
隔壁耳房里,春喜绽着稚气的笑容望着窗外“死贱人,名字叫绿水就要整天穿着绿色衫子吗?别告诉我不知道郡主最爱的颜色便是绿色。死鱼眼也想冒充珍珠,我呸!二十大板打死了才好呢!”
喜妈妈嗔怪的睨了她一眼“算了,留些口德吧!郡主毕竟新婚!虽没要她的命,可也留了个终身的残疾了。但愿她以后能够恪守自己的本份才是!”
第二日,两个粗使婆子带着重伤的绿水去了郊外的庄子;临走之时,青山求得周娇娇同意,送去了些许衣物与银两,全了几年的姐妹之情。
林府众人却仍是沉浸在喜事临门之中,在周娇娇作为新妇的第五天。木惠经过几个时辰的折腾与疼痛,在林府众人满心的祈盼中,生下了林府的长子嫡孙。
候在产房外的众人不禁齐齐双手合什。
林太夫人更是笑意满面的看了一眼一直在一旁等候的周娇娇,说道“知行媳妇是个带福气的,一进门便让林府抱上了长子嫡孙。”
顾氏擦了擦额上的汗迹,也满意至极的看着周娇娇,温柔的说“娇娇站了这大半天也累了吧!赶紧回去歇歇!”
周娇娇上前扶着她,俏声道“娇娇不累,我还想看看嫂子呢和侄儿呢!”
正说着,林知义满头大汗、神色紧张地赶了回来,后面跟着小跑的林知行。
“怎么样?惠儿可还好?”林知义颤着声音问道。
“好、母子平安!恭喜你当父亲了!”顾氏笑容满面的拍了拍长子的手。
林知义神色一松,便要进房去。
顾妈妈满面喜气的拦住了他“大爷别急,产房是污秽之地。您们在外行军打仗的人尤其忌讳,婆子们正在收拾,待收拾干净了,您再进去不迟。”
太夫人也急忙出声阻止。
林知义虽有不满,但到底不再坚持,只焦急的在一旁踱着步子。
待顾妈妈笑眯眯的出来说了一声“行了,可以进去了!”
他早迫不及待的冲了进去。
太夫人一笑,由顾氏与周娇娇扶着一起走了进去。
木惠看着有一丝疲惫,但脸色尚算红润,并没有昏睡,只甜笑着看自己臂弯处睡着的儿子。
林知义冷硬的脸孔尽是激动与欣喜,贪婪的看着熟睡中的儿子,伸出手想去摸摸孩子红润的小脸,却唯恐弄疼了他。
老夫人满意的看着自己的曾孙,笑道“刚才听他哭声清亮、中气十足,看着竟比一般孩子块头大些,定是身体强健之人,辛苦知义媳妇了。”她慈爱的看着木惠。
顾氏伸出手小心翼翼的摸了摸孩子黑亮的头发,眼眶红了起来,哽着声音激动的说“跟他父亲小时候一个模子刻出来的!”含着笑看了看自己的长子。
周娇娇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