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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上脸上的笑更加满意慈祥了,频频点头“好、好。用心尽力做好你的份内事,是非公道自在人心,不在口舌之争,也不在一时输赢。”大皇子努力按捺住心中的得意,恭敬的行礼称是。
群臣听得两父子一唱一合,心里不由又暗自思量起来。
宋国公父子也笑着向大皇子投去鼓励的目光。
二皇子上前一步拉住大皇子的手“皇兄必会立功归来。”
大皇子亲切一笑,抚摸了一下二皇子的肩头“二弟也要在京好好当差,还要替为兄服侍好父皇母后,为兄归来请你喝酒。”
皇上居高临下看着大皇子与二皇子的兄友弟恭,微微一笑。
他的目光落在龙案最上面的一份奏折上,眼光变得冷若冰霜起来。
出了勤政殿,宋砚父子三人上马回府。径直去了宋国公的书房。
“皇上的态度还真被三儿猜中了,驳回银匠苦主的讼诉,关副将家人的奏折留中不理。”宋国公叹了一口气。
宋墨看向宋砚“你既已猜到皇上的心思,又何必多此一举?不是叫他更加疑心林家父子吗?”
宋砚一笑“圣上的猜疑之心是越来越重了,他现在看大皇子屡屡受挫,出自于作为父亲的私心,他自是怜悯这个频频倒霉、孤立无助的长子。可作为一代君王,他又暗恼这个他亲自教导的未来储君的不争气。所以,无论如何,大皇子再想觊觎那个位置,首先不答应的便是他了。”他看向自己父亲与长兄“所以,二皇子与林府一时受他忌讳倒也不全然是件坏事。把错误与短处主动暴露在他面前,反而让他更加放心些。他虽有不满,却不会生出除掉林府之心。如果大皇子继续在那个位置,难保他不会生出杀戮之心。”
宋国公父子点了点头。
“接下来怎么做?”宋墨带了一丝佩服问向自己的弟弟。
宋砚的目光变得莫测起来“接下来,就要看何侧妃的心里到底有多恨了。”
他看向面露疑惑的父兄“我相信,何侧妃会亲自将何郡王打入炼狱。”
他向父兄解释了宋禄回报的消息。
“这么说来,皇后后日叫大皇子妃与杜侧妃去相国寺烧香祈福,就是为了这事?”宋国公轻声道。
“正是,后日儿子会叫风统领带好手悄悄相随,来个螳螂捕蝉,黄雀在后。定叫何郡王背个谋害皇嗣的重罪,彻底断了大皇子的右臂。”宋砚捏了捏手,果决的说。
朦胧的月亮四周透出昏浊,隐在乌云后面偷偷俯瞰着这片寂静阴暗的夜色。
依然是破败肮脏的宫殿,何侧妃却显得精神好了许多。
她倚靠在床头,大大的眼睛直视着傲雪“照你这么说,消息传出去了?”
“是的,侧妃娘娘。今日夜香局的小雾子来倒夜香的时候,奴婢将纸条给了他!”傲雪声音明显有些紧张,紧紧攥着双手答道。
“他还可靠吗?”何侧妃幽幽问道。
“放心吧,侧妃娘娘,小雾子本就是咱们的人,今日时逢夜香局轮休。小雾子一定会趁着出宫,将纸条交给郡王的。”她说着看了看外面朦胧的夜色“我与他说好了,若是办妥,三更时分在墙外学夜鸦叫两声;若是没办妥,则不回任何信息,当此事从没发生过。一会便到三更了!”她说着,既是期待又是害怕的再次看了看窗外。
更声响起三声,何侧妃眼睛里跳动着兴奋之色,作侧耳聆听状。
两声难听恐怖的夜鸦声清晰的传进主仆二人的耳里。
何侧妃轻吁了一口气,慢慢躺下来,闭眼说道“我困了,你们也歇息吧!”整个人松驰下来,显得心满意足。
一双夜袅似的眼睛静静伏在屋顶上,将里面的一切看了个分明,听了个真切。
半晌,他如同一片悄无声息的黑云,向冷宫外飘去。
第二百二十二章祈福遇险
床上的何侧妃睁开眼睛,露出一丝讥讽的冷笑。
本在榻上安睡的傲霜与傲雪也在刹那间睁开眼睛,何侧妃看着地上破旧铜盆里的清水,冷嗤一声“蠢货!”说着翻了个身,真正睡去。
何郡王府,何郡王手拿爱女的信,为难地叹息了一声“这孩子,怎的如此任性!”背着手,前后踱步,思量不已。
郡王妃眼睛闪过一丝杀意,咬着牙轻声道“萱儿这辈子是恐难走出那冷宫了,不若就成全了她的心事。”
何郡王摇摇手“不妥,在这个节骨眼上,不妥。”他看向不满的郡王妃,解释道“今日在朝堂之上,皇上明显仍是偏袒着大皇子。朝堂之事瞬息万变哪!难保有一日,大皇子不复起。俗话说君子报仇,十年未晚,忍一时之气,成长久之功啊;咱们又何必让人在此时抓住咱们的把柄。”
郡王妃不舍地说“难得这次有这个好机会!白白放弃,岂不可惜?”
何郡王阴险一笑“咱们不出手,可有人会出手的。”
他看向目露不解的郡王妃,轻声道“在离相国寺二十余里的苍雾山,盘踞着一帮匪众,甚是凶悍、狠毒。当年被宋砚杀得七零八落、溃不成军。如今喘息了几年,也差不多恢复了几分原气。他们正是缺金少银的时候,若是有人告诉他们,后日有贵妇人前去上香,难保他们不会心动啊!”说着得意而笑。
郡王妃也满意的笑起来“正是这样,王爷。若是那帮匪徒不但抢财还劫色的话,就更妙了。伤人性命却是万万不行的,怎么也要留那贵妇人一条性命才是啊!”
何郡王仰天一笑“对、对、对,这样更妙了。比杀了她们还叫萱儿欢喜呢!”他赞赏的看了郡王妃一眼。漫声道“常言道,最毒妇人心,古人诚不欺我。”
郡王妃满不在乎的一笑,催促着“那你还不快叫人将此消息送过去。”
何郡王轻浮的一抚郡王妃的脸宠,笑着出了房门。
郡王妃倨傲的脸上带着一丝狠毒的笑意,凝视着皇宫方向,专业txt不曾收回目光。
又改名为长信宫的书房内,许先生与大皇子对面而坐,正在商议前去淮河赈灾的事宜。
二人商讨完后,许先生看向大皇子“你可派人去看过了何侧妃?”
大皇子点点头“不但派人去过了。我昨晚也亲自去了一趟。安抚了她几句。”
许先生点点头“在这个时候。不能任她自生自灭,但也不可太过关爱,要拿捏好分寸。”
大皇子轻笑道“我知道的。你放心。”又轻轻叹了口气“可惜了那个孩子,是个男孩呢!”
许先生拍了拍他的肩膀“我知道你难过,我何尝不是。但在那个时候,这样做是最妥当的安排,要知道,壮士须有断腕的狠劲与决心哪。何郡王与圣上都会以为是林府做下的,绝不可能怀疑到你身上。圣上才会更加怜惜你,你还年轻,以后有的是孩子。”
大皇子无可奈何的点点头,面前浮现出何侧妃如一具残破的布娃娃一般。毫无生息地躺在烂床上,面如死灰的样子。想起她以前神采飞扬、高贵艳丽的姿容,不禁难过的闭了闭眼睛。
“终有一日,我会叫所有逼我的人不得好死!”他捏了捏拳头,咬牙切齿地说。
许先生见他如此儿女情长,眼睛里闪过一丝不满,嘴里却安抚道“别难过了,会有那么一天的。你这次一定要尽心办好赈灾一事,重塑在圣上与百姓心中的形象。不到最后,鹿死谁手,还不一定呢!此次我就不随你去了,你需得时时处处小心,凡事三思而后行。”
大皇子一拱手“京城的事就劳烦舅舅费心了,赈灾一事,定不会叫你失望的。”
二人又谈了一会,各自歇息不提。
七月初四,大吉,宜出行。
大皇子妃张氏与杜侧妃一大早便到凤仪殿拜别皇后,出宫给大皇子以及淮河受灾百姓祈福。
勤政殿内,常山王、淮南王、蜀王与何郡王四人也正在向皇上辞行,由于蜀老王妃年事已高,且最近身子不大好,故而留在京城调养身体。四王与皇上话别后,带着各自的随从浩浩荡荡的出了京城。
大皇子妃与杜侧妃仅着普通富贵人家的衣衫,轻车从简,带着十来个仆从,毫不招摇的向大相国寺行去。
冷宫里,得到询息的何侧妃露出一丝莫明的阴笑。
御林军统领风轻扬带着二百好手,静静埋伏在去往大相国寺的必经之路,静静守候。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圆轮轮的太阳中同一个巨大的火球,嚣张而残忍的灸烤着伏在草丛中的众人。
风轻扬着盔甲的身体早已湿透,他眯着眼看了看空中的烈日,舔舔自己干裂的嘴唇,轻声吩咐亲信“此事不对,按说早该到了,为何一直不见大皇子妃的车驾,你快带两个好手前去打探。”
亲信点了点头,蹑手蹑脚的带着几人借着茂密的草丛掩护着向前走去。
大皇子妃与杜侧妃出了京城后,径直向大相国寺方向驶去。
出城十里后,想起临别时皇后的话,大皇子妃脸色变得犹豫起来,她看向一旁静坐的杜松子,轻声道“妹妹,如果稍有差池,那咱们可就、、、、、、”
杜松子显得比她平静许多,轻轻捏了捏她汗湿的手,安慰道“姐姐放心,别看后面跟着的仆从人不多,可个个都是高手。他既是要偷袭咱们,就不可能人多势众、大张旗鼓。别担心,会没事的。”
张氏闻言平静了稍许,目露疑惑的看了看杜松子“不成想妹妹倒是个巾帼不让须眉的英雄,在生死攸关之际,如此沉着冷静。你真的不怕?”
杜松子微微一笑“怕自是怕的,只是怕也无用。何侧妃进了冷宫,痛失腹中孩儿又成了残废,肯定是恨死咱们了。按她的性子,必不会甘心在冷宫等死,让咱们好过。何郡王在陛下与大皇子的庇护下毫发无伤,改日必定会反扑过来置咱们于死地的。所以,还不如趁现在这个时机引他们主动出手,彻底了断为好。再说了,此事皇后已同意,容不得咱们害怕或退缩,要知道,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啊。就算死,咱们也要坦然受之,方可取得皇后一丝怜惜与愧疚,才能祸不及家人。所以,姐姐,无需害怕、忐忑。在这个时候,要冷静沉着才是。”娇柔的身子挺得笔直。
张氏愣愣的看着她,半晌轻叹一声“我很幸运,与你结成了联盟而非敌人。不然的话,此时躺在冷宫中苟延残喘的怕就是我了。”
杜松子侧头一笑“怎会呢?你求的是母子平安、我求的是家人平安。只有生性贪婪、欲望难填的人才会一败涂地。”
话未说完,行驶的小马车重重一颠猛然停了下来,两人紧张的抱在了一起。
车外的侍卫齐齐拔出利刃,厉声喝道“什么人挡道,速速让开。”
四个身着小厮衣衫的侍卫团团护住了马车。
杜松子平复了一下心情,轻轻掀开车窗的帘子向外看去。
明晃晃的阳光下,马车前面站着大约二十来人,正拿着各式兵器,大大咧咧的站着。
为首一人咧着嘴露出一口肮脏的黄牙,嚣张的笑着“哟,还真他妈拿自己当个人物了,速速让开?哈,老子不让开又怎样,咬老子啊?”说着仰着脖子哈哈大笑起来,其余的人也跟着狂笑起来。
边笑边向马车围过来,眼睛露出贪婪的光芒。
张氏紧张的硬着身子,紧紧掐住了杜松子的手,杜松子看着面有菜色、衣衫破损的众人,眼睛里滑过一丝疑惑。
突然一道寒光闪电而至,为首那人正自仰着头笑得得意,却突然止住了笑声,双手死命捂着喉部,发出短暂而痛苦的“咯、咯”声。他摇晃着身子艰难的走了几步,突然扑通一声倒地,全身剧烈地抽搐了几下后,慢慢不动了。
众匪先是一愣,后是一惊。
嘴里七嘴八舌的骂着,抡起各式兵器不要命的攻了过来。
侍卫揉身而上,惨叫声与刀剌入身体的扑哧声不断响起,浓烈难闻的血腥味慢慢散开。
张氏惨白着脸,干呕起来。
杜松子帮她拍着背,又倒了一杯热茶给她。
张氏喝了几口热茶方觉得压下了胸中有恶心与闷胀之意。
她喘了口气,看向娥眉轻蹙的杜松子“我就说妹妹是巾帼英雄,居然面不改色,一如往常。”
杜松子却难掩疑惑的摇摇头“此事不对,姐姐,凶险还未过去。不,应该说是真正的凶险还未来,咱们还得小心为妙。”
张氏想了一想,也明白了几分“是了,这些想必不是何郡王的人,只是一群普通山贼而已。”
杜松子点点头“姐姐真是聪明人,一点就通。”
车外传来侍卫恭敬的声音“禀两位主子,贼人已料理干净,是否继续上路?”
张氏坐直身子,肃声道“自是向大相国寺出发,你传下去,叫众侍卫千万不可放松警戒。”
“是,主子。”侍卫恭敬地应了。
第二百二十三章交易
车子缓缓行驶起来,张、杜二人只觉得心情与窗外灼热的阳光形成了强烈的反差,像是泡在冰水里,又似悬在半空中。
马车行驶了一会,杜松子忽然觉得窗外变得安静无比,好似攒足了劲嘶声叫着的夏蝉都没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