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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知善清亮的眼神缓缓扫过在座的夫人小姐“各位也知道,不论是夏季雨水还是冬季雪灾。或是其他蝗虫、鼠疫都会为庄户人家带来一定的灾难损失。小到沿街乞讨、卖儿卖女;大的甚至饿死或沦为盗匪。各位都是菩萨心肠的好心人,想必亦不愿见到这样的情形每年都出现。所以,知善恳请各位将余下的银两钱帐分开,存在银号里,作为专款专用的基金。只要有天灾人祸,灾民流离失所,咱们就取出来用于救济灾民之用。”
林知善的声音不高却在一片寂静的大厅里清晰可闻,言辞真切,而富有感染力。
她真挚急切的看着大家,清彻的眼底仿佛有跳动的火花。
各位夫人小姐就小声而又激烈地讨论起来。
“林小姐的提议甚好,能实实在在为老百姓办事,总比只是吃斋念佛地好,我同意!”吏部尚书夫人首先表态。
曾知秋母女、顾氏母女早就纷纷点头,看着她亲切而鼓励地笑着。
大长公主长叹一声“真正做好事的人,才能把这事考虑得如此长远而周全。老身不得不说一句,知善这名字还真是取得好!”
亲切地看着知善“若是天下人都像知善这般,哪里会有那么多的暴乱、哪里会有那么多的强盗、匪患?又哪里会有那么多乞丐。好孩子,你这主意甚好呀,往小了说是做善事,往大了说是安邦定国呀!”
知善被吓了一跳,连称不敢,长公主过奖。
大长公主用手中拐杖击了击地面“好了,不要再说了。知善刚才说的这银子以后就叫基金,我看甚好”
又看向知善“好孩子,你心里还有什么想法,都一古脑说出来,本公主为你拍板作主!”
宋夫人走过去,拉起她的手,向她赞赏而鼓励的笑笑,将她轻轻推到大厅中间。
林知善粉颊飞起一抹羞涩的红晕,却带着一丝沉稳与自信“此基金存在银号,终是银两少了些许,若要用于救灾之用,恐怕是僧多粥少。所以知善提议。物色两名可靠而又善经商之人,将此银两作为经商之用的本钱,南北货物,互相买卖。赚取其中差价,使基金不断升值,不断壮大,才是上策。每年的正月十五元宵节,请各位夫人小姐赏脸,聚在一起,听他们汇报基金的盈利与动向。”
又向长公主与宋夫人屈了屈膝“这物色管理基金的人选,还请长公主与宋夫人费心了!”
又沉吟了一下,笑着说“天下仁人善士众多。这次募捐各位夫人小姐所出的首饰及变卖的银两,知善回去就用大红纸写出来,贴与城门及闹市,一是做到帐在明处;二是吸引慈心人士效仿。并会细细列出基金的具体事项及用途。相信民间的富商、财主们,也不会落于人后,定会出一份力的。”
太辅老夫人一抚掌“此计甚好,这样一来,基金必定会吸收到不少捐款。”
长公主与宋夫人相视一笑,也不住点头。
长公主环视着大厅“众位夫人小姐可还有何异议或是补充?”
各位夫人小姐均摇首。
长公主站起身来“那这事就定下了。我派出一人管帐,宋夫人就派出一人管银吧!每年十五这日便是钱帐相汇向各位夫人小姐汇报对帐之日。这经商嘛,咱们二府都有铺子经营,就各取一半注入,当作股资吧。赚多少提多少银子,咱们绝不占一分银子,宋夫人您看如何?”
宋夫人也点头“长公主所言极是,如有善心人士捐款,咱们定当一笔笔公开以红纸张贴于城门,闹市。做到钱帐公开,绝不辜负各位的一片向善之心。”
看了看含笑静立地林知善,语气一派温和“这基金需得一个名字,就叫善基金吧!行善嘛!”
一时间厅内笑意盈盈、言辞切切。
林知善早已悄悄退到老夫人身边,看着厅内的一切,心里激动不已。
上世一个小小的天使堂已叫她心交瘁、疲于奔波。
这世自己只需一个提议,便能筹集如此之多的银两,为百姓谋利,当真是起点不一样啊!但无论如何都是好事!
老夫人打量着身边低调沉稳的孙女,只觉得她就如宝石一般夺目璀璨,使人移不开眼睛。
第六十六章善之一事
第二日,鲜艳夺目的大红纸出现在了城门,以及街市繁华热闹之地,行人纷纷笃足,上前细看。
却原来是京城中各位官夫人及小姐募捐的首饰银两。何人所捐,所得银子,用于什么,明细分明,一目了然。
京中百姓一传十、十传百,沸腾起来。
纷议纷纷,赞美之词不绝于耳。
各位官员走进朝堂,都不觉挺直了胸膛,带着一丝衿持而得意的笑,满意地回家对自家夫人、小姐实行夸奖、以及鼓励。
各位夫人、小姐变得分外和蔼可亲起来,在大街上遇到乞丐,丢的银钱也大方了起来。
一时间,行善之事空前的盛行起来。各地富商、富户们纷纷上前为善基金捐款。
每收一笔款项,宋夫人就叫人用大红纸写了捐款之人的名字、身份所捐银两贴与城门口与闹市中心,以供百姓知晓、传颂。
短短数日下来,捐款已达十万余两。
金碧辉煌的皇宫内,英宗看着面前的奏折,牙痛似的倒抽一口冷气,感慨地对雷公公说“朕经常为国库空虚而烦恼,却比不上一个小女子,一个行善、一个募捐、一个张贴公布,就吸来如此多的钱财。”
摇了摇头“朕越想,就越可惜她身为一名女子,不能为朕所用啊!”
雷公公露出一个附合的笑容说道“天下子民尽为陛下的臣民!都可与陛下分忧!”
英宗看着雷公公,沉思了一瞬,露出一个若有所思的笑容。
凤仪殿内,皇后看着林知善呈上来的花草图,也在叹息“怎会有如此冰雪聪明的女子,却又难得有如此人品。本宫可真是要羡慕她以后的婆家了!可惜本宫是注定没有这么好的儿媳妇了!”
刚走进殿内的大皇子闻言,脚步明显一顿,面容含笑,眼中却闪过一丝黯然。手不由握成了拳头,终是与她无缘么?
“参见母后!”大皇子笑着行了一礼。
皇后慈爱地看着他“我儿辛苦了,此次与宋统领出去,一切可还顺利?”
“回母后,一切顺利!刚回宫来,宋统领去见父皇了,儿子先过来见过母后”
皇后点点头,见他身上隐有风尘且脸露疲惫,就心疼地说“快下去洗洗歇息吧!你一去数日,大皇子妃身子越发重了,天天盼着你回来,回去也陪她说说话!”
脑海浮现起大皇子妃沉重的身躯,大皇子便站起身,笑着道“如此,儿子就先告辞了!”
皇后笑着挥挥手,大皇子转身离去。
金銮殿内,英宗挥退众宫女太监,亲自扶起跪着的宋砚“快起来,辛苦了!”
宋砚满面风霜之色、胡须也未修,冷峻的脸上露出疲惫之色。
拱手道“为臣者当为君分忧,此乃微臣份内之事!”
英宗点点头,走到榻上坐下“这次你与大皇儿到广西去,可查到了什么?”
宋砚点点头“此次微臣与大皇子到广西之后,名为查处雨灾款贪墨一事。实则为臣上次禀报皇上之事!”宋砚的语气变得凝重起来,目光炯炯地看着皇上。
皇上一惊,身子不由向前一倾“你真的证实了他还未死?”
宋砚点点头。
皇上的脸上现出了阴暗不明的神色,有惊喜、有感慨、有懊恼,又慢慢出现了一丝戾色。
他收敛了一下心神,拍拍自己身边“来,过来坐下,咱们慢慢聊!”
宋砚也不客气,走到他的下首坐下。
英宗用手揉揉额头“说吧,你调查了这么久,今天一回来就来见朕,定是十拿九稳了!”
宋砚坚如岩石般坚硬的脸上露出一丝自信“皇上,臣此次和大皇子到广西之后,一明一暗。大皇子在明处大张旗鼓地查处贪墨案,臣则在暗处查处那人的行踪。终于皇天不负苦心人,臣查到了他的落脚之处,并且亲眼见到了他。”
宋砚站起身取过书案上的《大周地图》,指着地图对皇上说“皇上请看,广西地处南部,南临北部湾,与海南隔海相望,东连广东,东北接湖南,西北靠贵州,西邻云南,境内河流纵横,地理环境比较复杂。岛屿众多,进可攻、退可守。加之海上无边无际,若是退于海面,我们基本追查不到他们的行踪。此人便在一座不知名的岛屿上豢养了一大批亡命之徒为其卖命。这些人大多骁勇善战、熟悉水性且狠毒无情。经常打家劫舍、抢夺过往行商船只,岛屿上积累了大批财物,以作日后起事之用。”
宋砚眼中露出一丝痛恨之色“不仅如此,此人还和倭寇有勾结,只是到底达成了何种协议,臣还不知晓!但臣在十日之内发现其与倭寇相聚过两次,每次时间都超过一个时辰。且密谈之时都在一座船上,四周戒备森严。臣几次想前去探个究竟,都不能靠近。但臣截获了一只信鸽,上面所言,已证实臣上次所言并不是空穴来风”。
说着从怀里掏出一封信,递与英宗“臣怕打草惊蛇,故抄录一份后,将原信仍绑与信鸽身上,由信鸽带给那人”
英宗赞赏的看了他一眼,接过信细细看了起来。
脸色越来越沉,最后怒极而笑“好、好,想不到朕的淑妃,竟有如此本事,朕当真小瞧了她!”
背着双手,英宗气极地在殿内踱着步子“原以为她是处于深闺不谙世事,被人利用尚不自知,没想到她却是愚蠢至此、狠毒至此,居然还想与那人瓜分朕的天下,效仿武则天,成为第二个女皇,哼、哼哼,好!好呀!好志向!不愧为世家大族的名门之女!”
英宗猛然坐在锦榻上,脸色铁青,双手紧握成拳,青筋暴起。
见英宗发泄完胸中的郁愤,慢慢平静下来,宋砚又一拱手“皇上不必恼怒,此时咱们已掌握他们的全盘动向,只需一一击破,便可粉碎他们的全盘计划。”
英宗点点头“你说的不错,现在是他们在明,咱们在暗。咱们只需兵分两路,逐个击破便是。”
身子放松地向后一靠,盯着跳跃的烛火“朝中必还有与他们勾结的朝臣,一一查实,暗暗控制起来。宫中先斩断其羽翼,使两方通不了信息。广西那边嘛,就以剿灭倭寇为名,调动水师,从外向内包围,将他们全部歼灭。记住,不要伤了那人性命,将他押到朕的面前来,朕要亲自审问他。”
英宗狠戾的面上浮现一丝疲惫“朕要问问他,难道皇家真无亲情?朕当日甘冒大不违,违抗皇命。偷龙转凤,放他一条性命。却在一月后得知他失足落海之事,看来,当时他就生出了别样的心思。以死而遁,朕还傻呼呼地为他伤心落泪。哼哼,没想到数年之后,他却转过头来,处心积虑,想要害朕、害朕的孩儿。难道那个位置就真的难让人丧心病狂如此?”摇摆不定的烛光衬着英宗苍白憔悴、阴霾之极的脸,宋砚竟似不忍视之,转过头发出一声叹息。
窗外的夜黑得让人窒息!
第六十七章悠悠君心
夜色如纱,林知善遣散丫头,等祝妈妈下去歇息后,提着气死风灯,慢慢向小厨房走去。
刚过角门,身后传来一声轻轻的呼唤“小姐!”
将灯笼向前迎了迎,看到同样提着气死风灯的东篱急急行来。
“小姐,这么晚了,怎么不叫人伺候着,一个人提着灯笼出来?”东篱的话语饱含关切。
林知善微微一笑“没关系,我只是想下厨做点吃的,刚才在春晖堂胃口不是很好!没怎么吃,要歇息才发现自己饿了!”
东篱上前引路“那奴婢陪小姐去吧!小姐想吃什么?奴婢来做!”
林知善边走边道“不用了,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喜欢亲自动手弄些吃的,你在一旁陪着我就行了。”
来到小厨房,林知善拿出砂仁,黄芪,一个猪肚。
叫东篱升起火,再将猪肚洗净,将砂仁、黄芪装入猪肚内,加水放入炖蛊内,慢慢蒸起来。
又拿出粳米、大枣莲子。莲子用温水泡软、去芯,粳米淘洗干净,大枣洗净。
三者同入锅内,加清水适量,旺火煮开后,又叫东篱转成文火熬煮成粥。
厨房里传来扑鼻的清香味,林知善吸了一口气,露出满意的微笑。
将粥与砂仁黄芪猪肚放入食盒内,林知善在东篱的陪同下慢慢回到绣房。
东篱轻轻将食物拿出来放于桌上,林知善除去外衫,嫣然一笑“还有些烫,放桌上晾晾,你下去休息吧,明天再收拾。”
东篱听话地屈了屈膝,转身走出去。
林知善坐在桌边,看着桌上热气腾腾,香味扑鼻的吃食,叹了口气。刚才在春晖堂用餐,听父亲闲谈,得知他与大皇子今日刚回京,便被皇上叫走了。
依他的习惯,必是又不会按时用膳,不知道他今晚会不会来,自己先做好了养胃的食物慢慢等着他。若是他来了,也有热饭可吃。
林知善以手支着脸颊,看着跳动的烛光,眼前又浮现起他如雕刻而成的冷峻容颜、面对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