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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看着宋砚“主子,当时我留意到,那些死去的宫女、太监和御林军全是要害之处一刀致命。盗匪的功夫肯定一流,而且心狠手辣。我当时就跟府尹大人讲了这点,怎么看都不像是普通盗匪劫财所为。倒像是特意奔着杀人去的。”
宋砚用茶盖拨拨茶盏里的浮沫“只因他们杀人手法干净利落,一刀毙命?”
“不是的,主子!”鹰组首领飞鹰往前倾了倾身子“在现场啊。我发现那名徐妈妈头上戴着一只上好夜明珠镶制的赤金牡丹钗,还有赤金红宝石的簪子一对。手上还有赤金镯子、老坑翡翠镯子。这些难道不值钱吗?可我们去了之后还好好戴在徐妈妈的头上、手上。”
燕组首领飞燕斜着眼瞄了他一下“你怎么对十五年前的事记得这么清楚啊?”
“咳,当时家里太穷,没见过这些好东西,一看就牢牢记住忘不了了。”飞鹰脸上带了丝不好意思。
众人都笑了起来。
宋砚脸上也露出一丝笑意“除此之外还有什么是你觉得不对的?”
飞鹰正了正色“我当时觉得好奇。既然是盗匪所为,怎么不拿走这些值钱的珠宝首饰呢?就留心了一下其他宫女、太监和御林军。我发现她们身上的发钗、玉佩什么的也还在。就是被抢走了几个箱笼,追出去十里后,发现箱笼里的绸缎布料一路扔得到处都是。所以我更加怀疑了,这件事不是为仇杀,就是为了找某件东西。反正不会是为了劫财来着。”飞鹰一口气说完,一仰脖子喝下大半茶水,用手抹了抹嘴。
“当时你向京兆尹说过你的怀疑没有?”宋砚问道。
“回主子。我禀报了,可京兆尹什么都没说。只叫我们里里外外查了一段时间,可八里坡附近根本就没有如此厉害的盗匪,只匆匆剿了附近一个寨子,最后上司就说此案破了。众贼已在围剿中统统伏诛。此案就结案了,后来当时的京兆尹慢慢一步步成了今天的从三品都转运使。”飞鹰愤愤地说。
“哇。这位大人可真是利用机会呀!而且胆子也够大,竟敢瞒上欺下,居然今天成了从三品了!”飞鸽感慨的摇了摇扇子,接到宋砚的眼神马上又补充了一句“我会仔细查查他的。”
宋砚点点头“好了,都散了吧。这两件事必须抓紧,因为从雁门关回来你们就要消失了。”
飞袅说了进来后第一句话“朝庭不可能拆除神机营。”
宋砚看了他一眼“朝庭当然不可能没有神机营这个机构,消失的是现在神机营的人而已。”
飞袅点了点头“懂了,主子。”又闭上了嘴巴。
“主子,那我们呢?我们接下来应该着重注意什么?”飞燕恭敬的问着宋砚。
宋砚挑了挑眉“继续经营好你的几桩生意,服侍好京城各位高官及权贵子弟。听听他们的家长里短、酒后真言。哦,还有一点”他面色变得郑重起来“继续保护好林小姐,这是重中之重。顺便注意大皇子,他就快迎新妇进门了,他的人少不了会要到你名下的衣料、首饰铺子订制东西,给点蝇头小利,套点有用的东西。”他想了一想挥挥手“就这些,回去吧。”转身出了暗室。
众人起身相送,然后各自从密道里消失不见。
“大剑”坐在书案后的宋砚扬声叫道。
“主子有何吩咐?”一名身着青衣,相貌普通的小厮出现在书房,伏着身子。
“叫你整理好禧善居的帐本,可整理好了?”宋砚问道,转了转手上的玉扳指。
“回主子,已整理好了!”名唤在大剑的小厮回道“可要拿给主子过目?”
宋砚向后靠了靠,闭上双目“不用了,你给我说说。”
“是,主子。”大剑站起来,双手垂在两侧“禧善居有现银五十万两,黄金二十万两;各类珠宝共计三十万两左右;皮毛有珍珠羊羔皮四十余块、老虎皮十块、各类狐狸皮五十块各类貂皮四十块。各类药材包括百年人参二十株、黄芪、红景天、灵芝、雪莲、当归、何首乌、龙眼肉、黄精、石斛、枸杞、、、、、、无数;各色衣料三百五十匹、、、、、、。”大剑口齿清晰的报完,等候宋砚的吩咐。
宋砚睁开眼睛赞许道“你的记性确实不差,很好。把这些东西归类一一写在册子上,金银放到钱庄,其余的在库房内摆放好。以后夫人进门就全数交给夫人打点。”
大剑眼里露出慎重之色,恭敬地说“是,主子,奴才遵命。”
宋砚点点头“把院子里的人清理清理,不要让夫人进门后还要为奴才的事分神为难。记住,禧善居的奴才不是宋府的奴才,你们的主子只有我和未进门的夫人。”眼睛里透着严厉。
“是,主子,大剑记下了,请主子放心。”大剑赶紧答道。
宋砚修长的手指在桌上叩了叩,拿出一卷纸“这是院子的扩建图纸,你给世子夫人送去。”
“是,主子,奴才即刻就去。”大剑躬了躬身子。
宋砚这才满意的挥挥手,大剑行了礼慢慢退下。
“你说什么?二爷要将翠绿轩扩到他院子里?”王氏看着面前毕恭毕敬的小厮。
小厮低着头,垂着眼睑“是的,世子夫人。二爷吩咐除了把翠绿轩扩建到他的院子外,还要把翠绿轩的花园改成荷塘,并要建假山流水、以及白玉桥,岸边要泊几艘乌蓬船,塘中要有白玉亭台,还要在东面以香檀木建一座观星楼。在西面搭一座戏台,和一排厢房。南面全种上梅花,再以樟木在梅花林建几座小亭子。”小厮清晰的回道。
王氏慢慢合拢张大的嘴,点点头“知道了,你回去告诉二爷,此事我要与老夫人商议过后才能回答他。”
“是,世子夫人,小人告退。”小厮行了礼,慢慢退下。
王氏看着手中的改建单子,脸色变了又变。
终于叹了口气,软在榻上,揉了揉疼痛的额头。
翠喜与翠枝互相交换了一个眼神,翠喜上前轻轻替王氏按着太阳穴,翠枝小心地试了试茶水的温度,再送到王氏唇边。
王氏歇息了一下,慢慢站起来“走吧,咱们到松鹤堂去向老夫人讨个主意,这成个亲花费也太大了些。”按了按鬓角,向门外走去。
松鹤堂内,宋老夫人在宋妈妈的服侍下正与几个大丫环抹着牌。见王氏进来了打趣道“莫不是听见我赢钱了,赶着来分杯羹?”
王氏上前笑着坐在老夫人身边,看了看老夫人手中的牌“母亲这把又是稳赢了,果然是人逢喜事精神爽,一会这几个丫头下去可要心疼的哭了。”
宋老夫人哈哈大笑,一挥手“算了,今儿就不收你们的银子了,再赏你们每人五两银子。”众丫头大喜,纷纷站起来向老夫人行礼谢赏。
王氏扑哧一笑,睨着几个面露喜色的丫环“你们今儿可是发财了,打输了还有钱赚的事,本夫人可是第一次见到。”
“那是咱们老夫人既慷慨又慈悲罢!”宋妈妈凑趣地说。
第一百三十七章 扩建惹风波
几个丫环手脚麻利的收拾了牌桌,又为王氏奉上香茗轻轻退了出去。
王氏拿出袖子里的单子,双手奉到老夫人面前,面上有着为难“二弟今儿派小厮过来说要把翠绿轩扩到自己院子里,这是扩建单子。儿媳不好擅自作主,所以过来向母亲讨个主意。”
宋老夫人一笑,接过单子细细看了起来,边看边说“嗯,不错嘛这样改才像个后宅,他那院子本就小了些,位置又偏僻,成天弄得像个兵营。又简朴、又素净。这样一改才像个家宅后院,就依他吧,他说怎么改,就怎么改。抓紧时间,明儿个就开始动工吧。”
老夫人说着,将单子放在了雕花木几上。
王氏的眼皮跳了跳,强笑道“母亲,二弟还要用香檀木造座观星楼,这、、、、、、”
宋老夫人端起八仙贺寿的金丝茶盏,淡淡地说“家里库房里的木料不够了,就到外面买去,这还要我教你吗?”
王氏脸上的笑有些挂不住了,但仍强撑着“这银子可就花费不虚了!”
宋老夫人手中的茶盏重重放在了木几上,王氏一惊,向老夫人身旁的宋妈妈望去,可惜宋妈妈此刻眼观鼻、鼻观心,站得笔直,压根没看见她的眼神。
王氏慢慢站起来,向老夫人行了一礼“媳妇明白了,媳妇这就下去办,请母亲放心。”
宋夫人这才抬起眼皮看了她一眼“我自是放心,你去忙吧。”
王氏又屈了屈膝,红着脸退了出去。
宋老夫人望着门口王氏消失的背影轻轻说道“这做了娘的人哪,就一门心思只为着儿女打算了!可她忘了,我也是个做娘的呀!”
宋妈妈轻轻换来一杯热茶递到宋老夫人手上“老夫人别担心,世子夫人有时虽有些小心思,可毕竟还是个明大理的人。不会出差错的。”
“唉!但愿吧,以前倒还一门心思为着宋府,将府里上下打点的妥妥帖帖。这以后嘛,就不好说了。但愿她不要辜负了我一片教导啊!”宋老夫人眼里既有期待又有担忧。
王氏仰着头,一路脚步匆匆地回到自己院子,进了门就一头扑在床上,忍着的眼泪马上便流了出来,她捶着身下的软枕,呜咽不已。
翠喜担忧的看了看帘子里面,举步欲进。翠枝轻轻拦着她,摇了摇头,两人轻轻退了出来。
过了好一会儿。才听到王氏声音嘶哑的喊“给我打盆水进来!”
翠枝端着早已打好的水进到卧房,翠喜紧跟其后。
王氏眼睛红肿、眼角犹有泪痕,发丝蓬松,无力的坐在榻上,呆呆出神。神情却平静了许多。
翠喜拿来一张绸帕子系在王氏胸前,翠枝拿来打湿的帕子轻轻敷在王氏眼睛上及脸上。
两人又重新为王氏梳了头,匀了脂粉,换了那年胸前有泪痕的外衫,王氏又恢复了平日的高贵、精明。
翠喜拿着换下的衣衫出去了,翠枝静静端来一杯雪耳汤。递到王氏手上“夫人不难过了,喝点雪耳汤罢。”
王氏缓缓饮了一口,摸索着杯上精致的花纹叹息了一声“翠枝。我今日可真是羞愧得紧,你知道为什么吗?”
翠枝双手紧了一紧,轻轻回道“因为老夫人生气了,当着众人落了夫人的脸面?”
“老夫人为什么生气?”王氏看着翠枝。
“因为、、、、、、因为老夫人认为夫人舍不得银子给二爷扩建院子”迟疑了一下,翠枝终还是大胆地说道。
王氏轻轻点点头“对。我是舍不得。以香檀木造一座楼,没几万两银子是建不成的。更不用说还有梅林、荷池。白玉亭什么的了。所以。我即使知道老夫人不反对,仍旧顶了老夫人的嘴。”王氏轻轻说着,眼眶又泛起红意“我嫁给世子十六年,却在宋家生活了二十几年,老夫人既是我的婆母,更是我的娘亲。一向待我如女儿一般痛惜,我今天却为区区银子顶撞了她、忤逆她。我、、、、、、我真是不孝、真是该死。宋家又不是花不起银子,你说我当时怎么就鬼迷心窍了呢?”王氏呜咽的说着,流泪不止。
翠枝递过去一张纱帕“夫人快别哭了,保重身体。老夫人不会生您的气的。”
王氏摇摇头,拭了拭脸上的泪痕“我不是怕母亲恼了我,她即便是责罚我,也是应该的。我就是心里难过,恨自己为什么会糊涂成这样?二弟娶亲对宋府上下来说本就是一件大事,母亲和国公爷都盼了多少年了!二老信任我,才让我出面打点,这也是为我这个世子夫人长脸面、博贤名。 我怎能如此小家子气,好似个吝啬鬼一般,只看着钱财。上次库房的事母亲已经为我留了一次面子,这次我怎么又犯了糊涂。看来,我真是一个自私自利的人。母亲教导我多年,如今看我行事如此锱铢必较、斤斤计较、不重亲情,母亲一定会很失望。”
她擦了擦脸上的泪水,站起身来“我要去向母亲请罪,求她原谅。”说着向门外走去。
翠枝小心的说“府内人多嘴杂,一会看见夫人这样子,乱传起来反而不好。夫人还是敷敷眼睛再说吧。”
王氏停住脚步,摸了摸酸胀的眼睛“好,那你们快点。现在宋府正值喜事,确实不宜哭哭啼啼的。”
松鹤堂内,宋老夫人诧异的看着去而复返的王氏。
王氏一进门便恭恭敬敬地跪在地上冲宋老夫人行了大礼,满面羞愧地说“媳妇先前糊涂了,竟然忤逆母亲,媳妇有负母亲多年的悉心教导。惹母亲难过、让母亲失望。媳妇向母亲请罪,请母亲责罚。”说着深深磕了一个头。
宋老夫人连忙站起来,亲自扶起王氏,嘴里嗔怪道“还不快起来,作贱自个身子干嘛,你不心痛我还心痛呢。你想明白了,母亲心里就高兴了,说什么责罚?”
王氏紧紧拉着宋老夫人的手,脸上尽是惭愧、自责“媳妇定不会犯第二次,请母亲放心。”
宋老夫人安慰的拍拍她的手“我早说过,有你主持宋国公府的中馈,我是既放心又满意。”
王氏感动的红了眼睛“那是母亲教导的好,媳妇做得远远不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