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蓝水悦知趣而退,尴尬地说“我先走了”急忙逃上楼,止不住的惊慌。她在转角处不禁偷偷探望,看到黎景明拉姚琳希往外走,她才稍微松了一口气,背后却冷汗淋漓。
黎景明原本就和姚琳希约法三章,不许她再私下来公司。此次见她突袭般地出现在公司楼下,他非常生气,脸阴得难看,拉她到外面方便说话的地方去。
“我不是说过了吗?”他紧皱眉毛,很厌烦地说,“别私自来公司找我,有事就打电话。”
“我和你之间,还有什么见不得人的吗?”姚琳希愤愤不平地强调,“我们是有过婚姻之约的!”
“作为一个总经理,毫无保留地把私事都让那些员工知道,你认为我还能坐稳这个位置吗?”黎景明瞪了她一眼,担忧地看了看周围,赶紧拉她到隐蔽处。
姚琳希知错,却不肯嘴软,质问他:“你在电话里敷衍我多少次了?你说!我不是不给你时间和空间,是你的一些做法太过分了。”
“我很忙,实在没时间应付儿女私情。”他说。
“不要说忙,只是你不想!”
黎景明不还口,默认了她的定论,不惜美人黯然神伤。
姚琳希难过地说:“有时候也在想,我姚琳希何苦爱上你,何苦这样用眼泪折磨彼此。可是,我们相识了八年,抗争了五年,终于得到了家人的祝福,你怎么却掉队了?”
“琳希,花开花谢,斗转星移,”黎景明沉重地叹道,“难道你还会相信这个世界有永垂不朽……”
“可是没有你,”姚琳希急忙打断他的话,抢先表达,“我的天空将不会有色彩,景明,我无法面对今后的一切将与你没关系。”
“这个地球不是没有了谁就不转动,”他突然变得很冷漠,“幸福,也未必只有谁才能给。而且,我已不再是你理想中的男子,至少你所认识的黎景明已在20岁那年死了。”
“你又在用那些事来狡辩了。”姚琳希的音量突然拔高,懊恼地扭过头去,不听他给出的这些陈词滥调般的理由。
“你回去吧,琳希,”他说,“我希望你幸福,也相信你的生命里会有更好的人到来,说实话,除了那些不切实际的过去,我再也给不了你什么。”
“你还是要与我分手?”姚琳希自悟地说出他的心里话。
“我在祝福你。”黎景明虔诚地微微低下头。
“你以为我会接受吗?”姚琳希苦笑起来,“你记好了,在我的心里,你是唯一的爱人,永远不会改变,哪怕是死!”说完这话,她哭着甩头就走,留下一个决绝的背影。
黎景明有些忐忑不安,接着就是特别腻烦。他不愿再像过去那样追她而去,因为他觉得她总像个孩子一样,总是用伤害自己的方式,不管得到的是爱,还是怜悯。他真的腻烦了,看透了她的做法,不愿再在这种小伎俩里浪费时间,宁可看她痛苦离去,也不想去哄,然后在虚情假意的抚慰中相互欺骗。虽然他甚是了解这个固执的女子,18岁成人礼上相识至今,她曾以女友的身份与他共同出国,在异乡有过短暂的同居生活。
自从父亲去世后,订婚一直拖延,后来因为在债务赔偿问题上无法谈拢,姚琳希的父亲一气之下,就决定拿他们的婚事做要挟,一拖再拖。深陷于上辈人恩怨纠结的黎景明,也看清了自己的婚姻不过是他们手里用于图谋利益、达成协议的隐形工具,为此,对这联姻相当反感,并报以抵制态度。从那时起,他就对姚琳希换了看法,甚至把她的爱看成了一种企图。而后涉身商海,黎景明更是看透了人性的狡猾与残忍,逐渐不再相信爱。
这些年,黎景明变得孤僻寡言,感情一片苍白,只是专心做事业,将公司做强、做大当成了人生的终极目的。如今,黎景明满足于这孤立的生活,事业上的成功让他更加傲慢、自信、目中无人,这才使得他看淡了父亲和家族里的事,以及他们对他的驱赶。
可是,黎景明怎么也无法原谅,当初姚家见父亲的公司日显颓势,而一致反悔了他们的婚约,甚至将姚琳希关在家中,不让他们见面。当年,为了爱情,他和她共同反抗,结果是姚琳希主动放弃,说为了减轻对他的伤害。可是,在他的心里,却将此当成了对婚约的戏弄,并为此感到深深的耻辱。
现在,他已完全继承了母亲的孤傲血液,成了无人能召回的离群雁,甘愿折翅于人间的尘网,也不愿在弱肉强食的家族里敛羽驻足。在他眼里,豪门望族只是虚幌,里面到处是一副副没有人情味的面孔,全部是血淋淋的掠杀和无情的抢夺。
面对姚琳希的愤怒而去,他毫不动容,仿佛是面对一个无聊的陌生人,只是漠然地看着她的背影消失于纷乱的人海中。
6。铃兰之殇
又一次遭到拒绝的姚琳希回到家里,冲到宅子后面的小花园,亲手将一盆又一盆的铃兰全摔在地板上。
花盆砸碎的声音引来了保姆,把她吓坏了,生怕惊动其他人,赶紧上去阻拦,“哎呀,琳小姐,别摔了,多好的花,栽培了五年多才有这么多盆的啊……”
这些铃兰是姚琳希从法国带回来的,当初就种在他们****小屋的窗台上。她自己回国时,不惜变卖掉其他行李,却将这些铃兰带了回来。历经五年的精心培育和繁殖,这些铃兰由三株发展到了二十多盆,全摆放在后花园观光阳台的围栏上,每到五月就开出或白或紫或粉红的花朵。每当看到铃兰盛开,姚琳希就会想起初到法国的那个五月。
那个五月,黎景明带她去小镇上游逛,从卖花人手里买来了三株铃兰,分别开着三种颜色。送到她手里时,黎景明告诉她,三种颜色的花朵代表着“幸福、纯真、爱恋”。
回到住所,她则将铃兰种入花盆,为纪念那一瞬的幸福时刻。之所以千里迢迢地带回铃兰,就是希望幸福回归,纯爱永恒。
可是,现在的姚琳希绝望了,就在她苦苦地等了五年,眼看是该步入婚姻殿堂之时,突然发觉爱情却偷偷溜走了,她曾坚信的誓约变成谎言,深爱的人不愿再回归,只留得这满园的铃兰在岁月中暗喻遥不可及的幸福。
姚琳希不顾劝说,奋力摔掉了剩余的几盆铃兰,站在这曾代表着恋爱信物的废墟上,她双手掩面,无力地跪下去。
她已没了眼泪,欲哭欲笑地想起了那年在法国度过的五一节……
当时,他们一起参加学校里组织的“铃兰舞会”,她和一群白衣袅袅的女孩子站成排,男孩子则会在纽扣处插上一枝铃兰,黎景明就在其中,他面带诚恳的笑容,牵起她的小手,在上面留下温暖的亲吻……
迷人的回忆让姚琳希悲喜交加,回想起之前黎景明说的话,她悲愤异常,抓起一块花盆的碎瓦直接往墙壁上砸,不想那些破碎的瓦砾却反弹到脸上,她发出了惊人的叫声,盲目后退,没注意到后面的小台阶,整个人翻了下去,倒在青翠的草地上。
姚琳希的反常举动引来了家里人的高度重视,姚父本不爱管家务事,对孩子们的感情事亦束手无奈。他让姚母去劝劝女儿,别在这婚事上太过失颜面,强扭的瓜不甜,自从黎景明被家族扫地出门后,他就不大赞成这桩婚姻,要不是看在黎景明这些年有能力让公司起死回生,他才不会勉强同意。
姚母却非常心疼女儿,对黎景明也非常看重,认定他就是心目中理想的女婿,只要他们能在一起,她不反对,当然,她也不愿自己的女儿去受这种屈辱,闹别扭总有个度。她派人去把黎景明叫来,却被前来探望的彦真拦下。凭借彦真的直觉,现在不宜打扰黎景明。“商场上的男人个个都有骨气,”她对姚母说,“这时候你把他叫来,不但解决不了问题,他还以为我们这是怪罪他,弄不好,他最终连面子也不给你。景明这人虽是生在大家族,毕竟这几年他自力更生,脾气和思想都会有点特殊,所以,现在还是多安慰小琳,只要她想开了就好。”
姚母无可奈何地叹道:“这闺女就是倔,说不听,从小被惯坏了。”
“姨母消消气,”彦真扶着姚母撒娇道,“您去休息吧,年轻人的事就该由年轻人自己解决,你们就别操心了。”
“我不管,真不想管了,”姚母不厌其烦地说,很信任地拍拍彦真的手背,“你去跟小琳说,再这么闹下去,我做母亲的也不答应了,这孩子从小就是想要什么就得什么,她再拿自己的性命开玩笑,我可就不客气了。”
“你真舍得把她送到加拿大的分公司去啊?”彦真惊讶地问。
“我也不舍得啊。”姚母拍拍心口说,“这孩子转眼就要三十岁了,宁可她在这里拿性命当儿戏,还不如送她到外面去享清静,要是当初老周不出那些事,这天下就太平许多了。”
“姨母,你别再想那些过去的事儿了,你再不走,剧院的戏就不等您了。”彦真扶姚母往楼下走,将她送到大院上车。
彦真多少听说过姨母与黎景明的父亲周志和的事情,为安定大局,她可不愿这年过五旬的老太太再去扯旧情,以免越扯越遭,最后谁也无法收拾干净。
送走了姚母,彦真整理了一下心情,直上三楼,敲开姚琳希的房门。
受伤的姚琳希卧在床上,神情呆滞,脸蛋上那道被瓦片划伤的疤痕非常醒目。
彦真不禁一阵心疼。她坐到床沿上,慢慢地抓起姚琳希的手,轻抚手背,温柔地说:“在爱情的博弈里,瞎吵胡闹是最没用的,只会伤人害己。男人行大志,女人讲小节,要得到一个男人的心,单靠身世和美貌还不够,需要靠这里,”彦真指着自己的脑门,“智慧。”
姚琳希苦笑摇头,“表姐,我承认没你聪明,可女有大志有何用?结果还是男人和爱情的阶下囚。”她这话分明是在嘲笑表姐那极不光彩的马拉松恋爱。
彦真并不生气,反而引以为荣地感叹:“女人的幸福与金钱地位无关,只与男人有关。得一良人,那你就蓬荜生辉;痛失所爱,那就是红颜祸水苦凄凉。曾经我远走海外,希望西方的自由思想能解开女人的这个心结,后来我才发现,五千年遗留下来的这种观念自有道理。女人为爱而生,爱才是女人的终极奋斗目标。”
“所以你又回来找黎光泽了。”姚琳希替表姐说出了答案。
说实话,姚琳希曾经很理解表姐的痴情。表姐高中时的初恋****无情将她抛弃,成了他人夫君。她在英国读了那么多书,结果非要回国,进他所在的集团,为他卖命,做他的****。如今轮到自己,就在此刻她才明白,在这些几乎要以命相抵的执拗和追逐之中,有一部分不是出于爱,而是女子天生的傲慢和不服输。
“你和他就这样下去吗?”姚琳希有些担忧地问。
“不可能,”彦真踌躇满志地说,“我可不是那种无私付出的傻女人,必定要得到一个圆满的结局,否则,这不公平。”
7。第7章
“难道他会离婚?”姚琳希满脸震惊,她清楚,黎景明的表兄黎光泽,其岳父沈家家世显赫,他们的联姻就是一场家族大合作,事实确实如此,就在他们完婚的第三天,沈家就与黎家签订项目协议,对黎家注入资金3个亿。MC集团就是从那个时候咸鱼翻生,逐渐成为这座城市里的十强企业的。
“我的事你就别管了,”彦真调转话题,“先管好你自己吧。总之,我就一个要求,别再制造什么危险事故来了,为男人去死没用,争取爱情不是靠这种手法。”
姚琳希羞赧,撅起小嘴白了彦真一眼,“我又不是故意的,当时确实很生气,就想砸东西。”
“你呀你,再怎么生气也要爱护自己,”彦真说,“这样吧,我改天去公司找黎景明谈,看他是怎么想的。”
“别,”姚琳希的反应很大,见彦真一脸疑惑,她才缓和下来,小心解释,“表姐,你别去找他,否则回头他又怪我了。他这个人你不了解……”她想了想又说,“我也需要认真地想想,心里好乱,我知道这其中肯定存在问题,但我不确定。”
彦真拿她没办法,爱莫能助地说:“有问题就要及时解决,否则越拖越麻烦。还有就是,你别动念去加拿大,男人就要守着,一刻也不能离开,你也别说累,坚持到最后的,就是笑得最甜的。好男人总是机会多,念头多,所以你要挺住,别为一点小吵闹就拿自己的生命开玩笑,明白吗?”
姚琳希讪笑着点头,全盘接受彦真的教诲。
次日,姚琳希完全恢复活力,叫人买回陶瓷盆,将铃兰全部全种上,摆在原来的位置。只惜铃兰花叶伤残,难掩曾经的痛,在阳光下奄奄一息。姚琳希并不为此沮丧,就像她又一次原谅了黎景明的无情那样,相信那些受伤的铃兰必定还会枝繁叶茂,开出花朵。
就在她监督家仆栽种铃兰的时候,有电话打进来,是彦真的,问她在干什么,心情可好。姚琳希转到草坪的长椅上坐着,用轻快的声音说:“正在种花,心情一般,想通了,也就没事了。”
彦真坐在自己的办公室里,一手拿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