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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熠无暇回头看她,如果没有成功,这牺牲就白做了。他翻上地缝,躺在地上大呼了几口气,从没有感觉脚踏实地是这么美妙。
“成功啦!”叶人笙哈皮的尖叫,却听不到回答,似乎唐熠不在上面。
她心中乱到了极点,可却还没等她胡思乱想,便见上面垂下一根许多分叉的大树枝,唐熠的声音从上面传来:“没找到藤蔓……你抓着我拉你上来。”
叶人笙不答,伸手将摇摇欲坠的秤砣袋子绑在树枝上,接连打了好多结。
想要找个三四米长的单枝很难,也不知唐熠哪找的这么长的树杈,主干有手臂粗,可伸到她面前却只有细细密密的树枝,断然承受不住她的重量。
而她的腿,也不可能爬得上去。
树枝很快又伸了下来。
“你先走,找人来救我。”叶人笙鼓足勇气道:“快走吧!”
“叶人笙!”唐熠似是生气了:“快点抓住!”
“我自己的腿我知道,就算有树枝也爬不上去的。”她喊道:“我只能撑一小会了,你再不走就害死我了!”
“你先抓住!”
“可是弄不好会把你再拉下来……那样就真的没办法……”
“你不试怎么知道。”唐熠突然冷静了下来:“叶人笙,不试过就放弃太不像你了。”
是啊,太不像她。
叶人笙不由自主的伸出手,握住那些树枝,眼泪突然汹涌。
独自在地缝雨水中,原来那么可怕。她强忍着的恐惧在他刚刚消失的那几秒突然爆发,原来人是这样渺小,任她再彪悍再厉害,在这一刻,也只不过是一个普通的女孩子而已。
“准备好了?”她忍着痛抬头。
“嗯。”
这一声嗯,好像好像令狐。
他是她这一天除了爸妈想得最多的人。
可是……你在哪里呢?叶人笙想令狐的名字想得心都痛了,一抬头却见唐熠正望着她,绽出一个绝色无双的笑容。
“无论怎样,我都不会丢下你一个人。”他一字一顿道:“所以……相信我,我会拉住你的。”
正文 色/色的事情
叶人笙躺在地缝边上,右腿的疼痛让她浑身不住的颤抖,劫后余生的喜悦与刚刚差点滑落的后怕使她说不出一句话,只是大口的喘气。叶人笙缓缓侧过头,唐熠也在望着她,两人的手死死的握在一起,即使骨节隐隐作痛也没有松开。
“我竟然……真的爬上来了……”她笑得很是艰难:“哈哈……比贞子爬得还厉害……”
……
唐熠自动无视了她恶心的比喻:“嗯,不愧是叶人笙。”
她没有听出这话里的另一层意味,刚想得意的起身,不小心牵动了右腿,疼得急忙抽手去摸,然而手刚刚抽出来,却感觉到一阵涩涩的粘腻,叶人笙一低头,顿时被掌心满满的猩红骇得叫了出来。
“血!怎么会有血!”她动了动五指,感觉不到任何疼痛,脑中忽然闪过一个可能,立即抓起唐熠的手,他皱了皱眉头,五指缓缓的张开。
几根横七竖八的木刺深深的□了肉里,将他的手掌划得血肉模糊,显然是刚刚抓紧那个手腕粗的树枝导致的,木刺足有牙签粗,戳进手掌的部分都有两厘米长,稍微一碰就可以想象有多疼,叶人笙自己腿断没觉得多害怕,这时捧着唐熠的手却吓得声音都抖了:“你你你……这手手手……”
“能帮我挑出来么?”他淡淡的道,好似痛得不是他的手一样。
叶人笙骇得更结巴了:“我我我我不敢。”
唐熠失笑:“你腿断了都没吭一声,这有什么不敢。”
话是这么说没错,叶人笙无奈,只得小心翼翼的握着他的手腕,表情像是木刺都扎在自己手上一样,突然惊道:“你看那边!”
唐熠扭头,掌心突然猛地剧痛。
叶人笙抓着最长的那根木刺得意道:“是不是没那么疼了?”
……
唐熠无力的用另一只手抚额:“不用这样,直接拔就行……”
好不容易将所有的刺都□,叶人笙想从唐熠衬衫上撕下一块来给他裹伤口,否则到处都是脏水很容易感染,然而事与愿违,叶人笙扯了半天,连根线头都没扯下来。
“这是什么牌子的……”叶人笙怒道:“质量真好,回头买个十件八件的送我老爸……”
眼见她就要上牙咬,唐熠黑线道:“就这样吧……”
叶人笙只好作罢,然而看着他修长漂亮的手指连弯曲都不敢,只觉说不出的刺目。唐熠三番两次的救她,几乎已经赔上了半条命,这中间不可能有什么其它的隐情,她和唐熠认识不过半个多月,至多只能算是同事关系,是什么让他这样奋不顾身?
她从前对他不感兴趣,一直认为像他这样靠脸吃饭的明星,不过家世好有些关系,就此一生风调雨顺,不知人间疾苦社会残酷,他是上帝的宠儿,和她不在一个世界。
可是现在,唐熠就在她旁边,他鲜血淋漓的手就在她掌心,他会生气会笑,他那么真实,像是脱离了一切距离与隔膜,她所看到的他不再是那个屏幕中的人,而是唐熠,那个生死攸关时仍然镇定自若,说“我会拉住你”的唐熠……
他沉默勇敢,就像令狐一般。
叶人笙突然红了脸,不知自己为什么把他们两人想到一块去。唐熠救了她,她还在这里婆婆妈妈一些有的没的,实在很不痛快。叶人笙不再犹豫,揪住自己之前被唐熠拽得脱线的T恤领口,一把将自己左边袖子扯了下来。
“我轻点,疼了你要说话啊……”
她自顾自的包扎唐熠的手,没注意自己露出大片的雪白胸口和黑色内衣肩带,唐熠一怔,却没有挪开视线。
他咳了一声,以两人现在互相扶持的状态,说谢谢已经太见外了。
“现在怎么办?”叶人笙将自己的便宜T恤往上提了提,笑得有点尴尬。
“这里不太安全,得找个过夜的地方。”唐熠道,撑起身子站了起来,向叶人笙伸出手:“我背你。”
叶人笙拉住他的手,心知除此以外别无他法,天色已经很暗了,晚上树林里将会有更多危险。她不再废话,晃晃悠悠的站起来,趴到他的背上。
虽然叶人笙不胖,但一米七多的身高摆在那里,自然也不娇小体轻。她生平第一次如此忧郁自己为毛要长得这样五大三粗:“呃……我是不是很重?”
她话一出口,立时想起路美荷爱看的那些言情小说里面,女主到了男主背上,总要问一句我是不是很重,而男主总要状似宠溺的说一句你不重,小傻瓜。
于是小傻瓜叶人笙被自己恶心了,赶紧接了一句:“我就是很重。”
唐熠手和肩上的伤虽然不轻,但好在双腿无碍,背着叶人笙在泥水中走得还算稳当。叶人笙注意着不去碰他肩膀上的伤口,注意注意却注意到了别的地方。
原来男人的肩膀这样宽。
她垂着头,鼻尖偶尔触到唐熠脑后的头发,有种微微的麻痒,偏偏又不敢伸手去抓,只感觉自己动一下都会给唐熠带来负担,渐渐愈发紧张僵硬。
天色已经完全暗下来,唐熠扶住一颗树,休息了半晌,叶人笙在他肩头昏昏欲睡,身上衣服还未干透,一阵夜风吹来,冷得她一个激灵醒转,借着朦胧的月色发现眼前有一个一米左右的狭窄洞穴,腥臭刺鼻。
“找到了?”她喜道,扶着旁边的树干从唐熠背上下来。
“嗯,今晚也只能在这里将就了。”他随手捡了根粗枝弯下身子查看:“就是味道不太好。”
“总好过在外面喝西北风。”叶人笙喜滋滋的跟着弯下腰跪在地上,姿势愈发像贞子。
洞中漆黑,突然一声响动,“吱吱”数声,不知什么东西从两人中间飞快的窜了出去,叶人笙吓得往右边一歪,压到了断腿,疼得眼泪差点飚了出来。
然而唐熠突然一退,一只手将她护在身后,叶人笙不明所以,借着月光从他的肩头向前看去,顿时知道了刚才那只山老鼠为毛跑那么快:眼前在那个即使在黑夜中仍然碧绿得惹眼的小小条状物,却有着令人闻风丧胆的剧毒。
蛇,鲜艳的毒蛇。
叶人笙的心一下子提到嗓子眼,那条蛇与唐熠对持着,谁都没有动。也许过了只有几秒钟,两人却感觉时间那样漫长,夜风吹动树叶,全山作响。
那条蛇没有昂起头,只是吐了吐芯子,懒洋洋的游爬走了。
叶人笙擦了把虚汗,和唐熠倒在一处,这毒蛇虽不知名,但看它那么鲜艳的颜色,一旦被咬到肯定活不过五分钟。刚刚唐熠用身子将她整个挡住,说起来,他又救了她一次。
“你刚才怕不怕?”叶人笙似是想起来什么好笑的事情:“我有个朋友说,人害怕的时候,两个肩膀会不一样高。”
她没有发现他突然转过头望着她。
“那我刚才肩膀一样高么?”
叶人笙哪有心思去注意那些,只是感激他几次三番相救,故意把唐熠往勇敢上推:“一样高的。”
“可我却真的有点害怕。”他笑笑:“……那个朋友一定是骗你的。”
“不。”叶人笙突然认真:“他不会骗我。”
以后要怎么告诉她那只是为了吓唬郭可骁而随口乱说的呢……
唐熠不禁有些头痛,看来自作孽不可活这句话也要送给他了……
“你很相信他?”
叶人笙被唐熠扶着钻进洞里,虽然很腥臭倒也十分干燥,这对泡在水里一天的人来说无异于进了天堂,导致她心情大好,话也多了起来。
“嗯,我很相信他。”她想着想着,似乎想起了某段回忆:“我带他升级的时候,有个任务一定要死过去,修装备很费钱,我就把身上东西都交易给了他,那时候才刚认识不久,我家里突然停电,心里还担心他会不会变卖我装备就这么消失了……”
她的声音里似乎突然携了一分甜蜜:“后来几个小时后来电,我上线了,他竟然还在游戏里,把装备还给我就下线了……不说装备的钱,光是几个小时的点卡就很浪费,他竟然只是为了等我……其实钱是一个好东西,很简单就能看出一个人的人品,那时我就知道他是一个守信重义的人……”
“只是游戏中认识的?”唐熠在她身旁躺下。
“那又怎么样。”叶人笙语气微微冷了:“也许没有了外表和身份,人和人之间会更纯粹,我喜欢他,就是喜欢——”
她突然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登时尴尬了:“啊哈哈,就是和喜欢朋友一样……”
“对。”唐熠突然打断她:“外表和身份,远没有人心来得可贵。”
不知为什么,突然有些嫉妒令狐了呢。
好吧,唐熠莫名的吃了自己醋。
咕噜噜噜噜。
“唐熠,我好饿……”叶人笙又困又冷,偏偏饿得睡不着。
半晌无人回答。
“唐熠?”叶人笙探过身子,在他耳边又唤了一声:“这么快就睡着了……”
……能睡着才有鬼。
唐熠很困很饿,却是一点也不冷。叶人笙探过的身体离他那么近,在他耳边呼出的气好像带动了他所有敏感的神经,他突然想起那片雪白的胸口和……
黑色。
……
叶人笙拉了拉自己的内衣肩带,无聊的躺回去,突然觉得刚刚靠近唐熠很暖和,于是又凑过去了一点,他背对着她,洞内虽然光线昏暗,但白色的衬衫却很好的勾勒出了他肩背腰的轮廓,紧实而修长。
哇,真是练功夫的完美比例——
叶人笙老老实实的躺着,只觉唐熠那边温暖非常,越是靠近,越是觉得舒服,隐隐还有男子的清冽气息,诱惑非常。
呃,她要为令狐守身如玉。
叶人笙索性转过身去。
两人背对着背,不小心撞到一起。
唐熠睫毛一颤,脑中只想到邪恶的黑色。叶人笙身体僵了僵,脑中只想到不纯洁的白色。
于是两人脑中都是色/色的事情了……
正文 发现
满天都是飞翔的烧鸡,飞翔的叶爸叶妈,飞翔的路美荷,飞翔的令狐……啊咧,等等,为毛还有一个飞翔的唐熠?
叶人笙猛地睁开眼睛,洞里凹凸不平的石面使她的后背十分酸痛,山林的清晨寒气颇重,她打了个寒噤,不由得侧头看去,不看还好,这一看差点眼珠子瞪了出来,昨夜他们本来是背靠背睡的,不知何时唐熠竟转了过来,她一偏头,五官相对,几乎鼻尖就要碰触,唐熠睫毛纤长,面庞有些苍白,却是那样安静得近乎圣洁的睡颜。
她一颗心险些蹦出来,急忙往后一仰,登时脑袋磕在了石壁上,疼得一声嚎叫。
于是唐熠醒得很惊悚。
“还以为有危险……”他朦胧的睁眼,又无奈的闭上了。
“呃……”叶人笙忧郁的揉着脑袋,还不是被你害的……
她揉着揉着,又想到了昨晚做的梦,天上飞的都是自己最想见的人和东西,可为什么会有唐熠呢?叶人笙盯着他的脸,只觉赏心悦目,又只希望他一直这样闭着眼,可以让她肆无忌惮的看下去。
她猛然反应过来自己在做什么,急忙转过头,贞子状爬出小山洞。
一出山洞叶人笙就又想伸中指。
漫天的大雾似乎将整个山林吞噬了,这种山中特有的浓雾虚无缥缈,将本就神秘幽远的树林衬得有如仙境。
但叶人笙可没有欣赏风景的雅兴,她又饿又渴,浑身一点力气都没有,右腿断的地方肿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