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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刻情势紧张,四处乱糟糟,闹烘烘的,萧离生怕刺客趁机混入自己人的队伍里,于是高喝,“稳住阵脚,所有人原地不动!各自为阵!”
经他指挥之后,场面总算稳定下来,朱允炆在凉亭中缓过一口气,惊怒得狂骂,“难道四叔一定要杀了朕吗?他不是说是来清君侧,勤王护驾的?但他一次又一次把朕逼得这么紧,是算准了朕良善可欺吗?!”
萧离却在此时冷静下来。今日之事实在蹊跷,这件事真的是燕王指使的?为什么之前他一点消息都没有得到?
四周又传来轰然一声巨响,敌人竟然像是施放了炮火,四周烟尘四起,一时间看不清周围的景物和人。
朱允炆咳嗽着,一边喘息一边叫道:“贼人好大的胆子!咳咳……萧离,咳咳!你去看看后宫……”
萧离的心早已不在朱允炆的身上,只是苦于身分所限,不能离开,一听到这句话,他立刻如获大赦一般向着那乘青布马车飞奔而去。
在人群冲撞和烟尘弥漫中,他费了好大一番工夫才找到那辆马车,急切地叫道:“谢萦柔!你没事吧?”
可马车里却悄无声息,没有人回答。
他心中又惊又急,也顾不得什么礼仪道德,一把扯开车帘,纵身跃上车内,没想到车内居然空空如也,竟连半个人影也没有,他的心一下子沉到了寒潭谷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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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萦柔是在一片暗香中醒过来的。
她记得马车内忽然浓烟四起,然后她就昏厥过去,但醒来后,却已不在原处。
她懵懵懂懂地坐起身,看着窗外那一片枯荷莲池,以及池上的一弯小桥,彷佛不是人间的景致。
走出门,来到桥上,桥头立着一块小巧的牌子,写着“照影桥”。
她本能地念出这个名字,身后却突然有人出声解释,“伤心桥下春波绿,曾是惊鸿照影来。这座桥的名字就是从这句诗来的。”
她一惊,回头去看,只见金城绝笑吟吟地负手站在桥尾不远的地方,一袭白衣的他站在枯荷莲池之前,衣袂飘飘,俊逸出尘。
“我怎么会到这里来?”她惊诧地问:“万岁呢?娘娘呢?”
“刚刚有刺客行刺,你是被攻击的目标,所以我把你救下,带到这里来。这里是我的私邸,外人不会来的。”
“这怎么行?”她踉踉跄跄地往回走:“我要赶快回宫去!”
金城绝一把抱住步履蹒跚的她,像是很疼惜的轻斥,“你都成了这个样子,还要逞强吗?不必急着回去,我已经和万岁说好了,让你先留在这里休养。别忘了,贼人三番两次地攻击你,倘若你又出现在宫中,只怕下一回攻击你就更难抵抗了,更或许,你会把危险带给你身边的人,你真的想这样?”
她被他说得一惊。“会吗?燕王真的要杀我?可是杀了我一人又对整个战局有什么帮助?难道不杀我他就得不到天下?”
他仅是说:“男人的心有时候比女人还难测。”
她侧过脸,只看到他挺秀俊逸的鼻骨,和一双似笑非笑的水眸。
“这屋子还喜欢吗?仓卒之间,我只来得及要人随便收拾了一下,哪里不满意就叫人改。”他扶着她回到屋子里。
谢萦柔瞥了一眼周围,不得不说实话。“你这里好到不能再好了,我看就是皇宫也比不上。”
“这世上最好的地方未必是皇宫,因为皇宫里的禁忌太多。”
面对他的友善,她也放下戒心的回话。“你是说你这里自由自在,没有禁忌,我可以随便挥霍?”
“只要你想,我任你挥霍。”金城绝笑得更俊,倒了一杯酒给她,“不过现在你要先休息,再好好睡一觉。”
“我已睡上好半天了。”她接过酒杯,“我平时也不喝酒。对了,萧离呢?”
他的脸上倏地闪过一抹狠戾,快得让谢萦柔根本没察觉。“大概还在安顿万岁吧。这不是一般的酒,喝起来的味道甜而不辣,能让你作个好梦。乖,听话,再睡一下,我在这里守着你。”
他的声音如梦似幻,极能蛊惑人心,让她不由自主地将酒喝了下去。
果然,一杯暖酒下肚,谢萦柔的神智又开始迷离起来,慢慢地躺倒。
金城绝为她盖上锦被,唇角的笑容凝固,沉声问道:“什么事?”
只见帘外有人影闪动,“公子,北镇抚司的萧大人来访。”
他冷笑一下。“不愧是做锦衣卫的,狗鼻子真灵。我这就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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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厅,萧离一身肃杀之气,眉宇深凝,见到金城绝走出来,劈头就问:“你把谢萦柔弄到哪里去了?”
金城绝一脸讶异地看着他。“萦柔不见了?”
“不要和我装腔作势!”他一字一顿,“只有可能是你把她弄走,劝你趁早把人交出来,否则别怪我带人在这里挖地三尺!”
金城绝哈哈一笑。“你真会说大话。挖地三尺?先不说萦柔不是我弄走的,就是我弄走的,你想我会把她藏在别馆里等着你来搜吗?”
萧离默默地凝视他的眼,在这样专注的凝视下,金城绝依然面不改色,笑容可掬。
“真的不是你做的?”这一望,萧离也开始对自己的信心有所怀疑了。最初发现萦柔失踪时,他第一个想到的是她被燕王的人掳劫,但是又不对,燕王如果要对付她,一定是就地格杀才对,把人掳走这种多此一举的手法,实非燕王的作风。
所以想来想去,就只有金城绝有此嫌疑,但此刻他振振有词,显得万分坦荡,又让他质疑起自己的判断。
只见金城绝诚恳的说:“如果萦柔丢了,你可以给我线索,我叫我的人去找,而不是跑来质问我。”
萧离一咬牙,“好,我信你,但是如果让我发现你说谎,过去的情谊就一刀两断!”
听闻此话,金城绝笑得肯定。“我知道。”
萧离转身出门时,迎面差点撞到金城燕,她惊喜地惊呼,“萧离?你好久都没来了!今天是来找我的吗?”
“抱歉,我有公务在身。”顾不上和她说话,萧离就立刻走远了。
她有些失望的走向哥哥。“大哥,你们俩神神秘秘地在搞什么?”
金城绝仍旧端着微笑,但这次的笑容真了许多。“你萧大哥有事来找我帮忙,你这个丫头一天到晚就只知道玩,也不帮大哥做生意。”
她马上噘起红唇,“哼,还说我呢!你一天到晚在外面忙,也不关心你这个唯一的妹妹。爹娘在世时嘱咐你好好照顾我,可是你只知道管我吃喝,也不问问人家心里在想什么。”
“你心里在想什么我怎会不知道?”摸摸她的秀发,他宠溺的答话,“无非是在想那块木头吧,可惜落花有意,流水无情。”
闻言,金城燕脸色一变,用力跺脚。“大哥真可恨!尽说些别人不爱听的话。哼,我也知道你心里在想什么,你看上了那个叫谢萦柔的丫头,可惜那丫头也被皇上看中了,所以不肯让给你,你心里生气又不好发作,对不对?”
金城绝用手刮了一下她的鼻子,“鬼丫头,足不出户倒知道不少事情啊。不过你只说对了一半,倘若我想要的东西别人不给,我就立刻退让的话,你哥哥还会有现在的局面吗?”
她一惊,“你敢抢人?我不信!”
拉着她走到后室,金城绝掀开一排珠帘,让她往里面看。
“真的是她?你怎么把她弄到这里来的?!”
“天机不可泄露。”金城绝诡谲地笑,走到床榻边,挨着谢萦柔坐下来。
金城燕急道:“大哥,我劝你还是把人送回去吧,万一皇上生气了……”
“他不会知道人在我这里,刚才萧离来问,还不是被我打发回去了?”
她失神地看了他好一阵,“大哥,你真的这么喜欢她?她到底有什么好?竟然让你和皇上都当作稀世珍宝似的抢来抢去?”
“她拥有我想得到的天赋能力,可既然是天赋,我也抢不了,只能抢她了。”他终于说出真心话。“而且,把她当作稀世珍宝的人还不只我和皇上两人,倘若你知道第三个人是谁,准会心碎肠断的。”
金城燕秀眉一蹙,“你说萧离?不可能。”
“为何不可能?你以为木头就不会动心吗?像萧离那样的人,不动心则矣,一动心必然死心塌地,痴心不改,一辈子都不会变。”看着沉睡的谢萦柔,他的唇色挂着自己都不晓得的淡淡微弯。
金城燕却是娇躯一颤,顺着哥哥的目光看向床上的人,许久,忽然低问:“大哥,其实你也是这样的人,是吗?”
金城绝脸上的笑容顿时收敛得滴水不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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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离整整在应天府中搜了三天,却迟迟没有结果,这期间朱允炆已无法承受打击的猝然病倒,一时间,宫里宫外都是一片大乱。
这天晚上,是萧离搜寻谢萦柔的第四天,他照例在晚间入干清宫回禀案情。
朱允炆的病情稍有起色,已经可以斜靠在床榻一角听他说话,但脸色还是很不好看。
“怎么样?有进展吗?”他的目光是迫切的。
避开他的目光,萧离垂首,“臣无能,还没有找到谢姑娘的下落。”
“为何会这样?”朱允炆呆呆地喃喃自语。“到底是什么人带走她?难道真的是四叔的人?他对朕的折磨还不够吗?还不够吗?萦柔有什么错?她有何辜?!”
萧离无言以对,论心急如焚,他一点也不逊于朱允炆,不需要他骂他办事无能,他也已经对自己失望透顶。
曾经他以为自己可以凭借一己之力保护她,没想到他的能力竟然如此弱小,竟会让她就从自己身边悄无声息地陷入绝境!
倘若掳走她的那个人肯对她好也就罢了,若不是呢?那她岂不是要遭受非人的折磨了?
他思前想后,越想越觉得害怕,此生就是征战沙场,被敌人用雪亮的刀片架在脖子上,他也不曾如此恐惧却束手无策过。
此时,皇后来了,她扫了一眼垂头丧气的两人,淡淡问了句,“谢萦柔还没有找到吗?”
“回禀皇后,尚没有谢姑娘的下落。”萧离回答。
她却更加淡然地说:“找不到就算了,国家正值大难,一个宫女的去留也没什么重要的。”
“皇后?!”侧躺在龙床上的朱允炆震惊地抬起头,瞪着和他结发多年的妻子,“你怎么可以说出如此无情的话?曾几何时,萦柔不也是你最宠爱的贴身宫女吗?你们俩半是主仆,半是朋友,我曾听你无数次地赞扬过她,将她视如姐妹,怎么如今她生死未上,你一点也不着急,还在这里说风凉话?”
皇后的脸色大变,嘴唇翕动了几下才轻声说:“是臣妾的心太窄,容不下万岁以外的人。”
萧离没有抬头,但已经听明白,作为外人,不应该再待在这里,于是他郑重告退。
但是离开这里,他又该去哪里找人呢?
下意识地抚上心口,那里少了一点厚度,一方巾帕的厚度,他骤然抓紧衣服,像想抓回那方帕子及其主人一样,很用力,很怕失去的力道,久久,才霍然抬起头,眼神坚毅的大步离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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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萦柔平静又安详地坐在金城绝的憩园中,好奇地看着他烹茶。
以前她曾见过茶道表演,不过那多是妙龄女子,而今坐在她面前的金城绝,穿着一袭淡青色的长衫,头发乌黑光亮甚至胜过女子,衬托得那张脸更加俊秀清丽,而那抹招牌式的笑容始终如一地挂在他唇边。
“你看了我半天了,在看什么?”一边冼着茶具,他一边瞥了她一眼。
经过这么多天的相处,谢萦柔连最后一点戒心也放下了,开始觉得金城绝或许只是个孤独的人,想和她交个朋友而已,其中真的没有那么多复杂算计。“我只是很好奇,你这样会享受生活的人, 为什么要搅和到官场政治里?”托着腮,她不甚明白。
金城绝一笑。“从商的人如果不从政,永远做不了巨贾,而从政的人如果不经商,就只能两袖清风。”
“那你为什么又不进入官场?我听说朱元璋……先帝,对你很是赞许,一直希望召你入朝为官啊。”
抬起头,他耐心解释,“入了朝,我就是他的阶下臣,说话做事再也不会有现在这样的自在,我是个喜欢自由的人,不愿意被束缚,更何况官场黑暗,多是勾心斗角,我只怕自己待上三两年就会累得早死。”
她皱眉。“那你为何要先帮燕王,又给万岁送钱?”
“他朝不知道是谁称帝,我总不能两边得罪吧,还是你愿意把答案告诉我这个朋友了?”他眉一勾,笑得随意。
她不置可否的皱了皱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