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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山谁主-第7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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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被心上之人如此暗算,便是死,也将死不瞑目……
    ——————————————————————
    一日日靠近京城,十一却已觉出,她应该也在一日日靠近死亡。
    她清醒的时候越来越少,光怪陆离的梦境越来越多。
    梦里,居然很快活。
    她和齐小观好像又回来了往年时光,总是叽叽呱呱地说笑。
    齐小观明明上一刻还是不解事的小男童,磕磕绊绊地想推落水的小师姐上岸,一转头就是十来岁的少年,在渡口替她擦着满头满脸的水,怪她泳技不好,还自不量力救人。她还没来得及反驳,他却已是成年的模样,笑得一脸阳光扑向她,“师姐,若你不把小珑儿嫁我,就准备替我养小师侄吧!”
    她怒,抬脚去踹,却被人轻轻捧住腿。那人低柔地叹息,“颜儿,这么多年过去,性子还这样烈,叫我怎生放心得下?”
    十一抬头,正见宋与询秀逸无双的面庞。他的眼睛依然清亮如宝珠,与他逝去的那年并无二致,好看得令人心荡神驰。
    “询……询哥哥!”
    她终于克制不住那委屈和痛苦,扑在那久违却依然熟悉的怀抱里失声痛哭。
    “是不是我当年负你,得了双倍的报应,注定我得将那时的煎熬经受一轮,再经受一轮?”
    “胡说,胡说!”宋与询眉眼焦灼含情,有释不开的愁郁,“你从未负我,你也从未负人……负人的是我,若有报应,便报应在我身上好了!”
    那后半截语调激昂得怪异,怎么听也不像宋与询的声音。
    她努力吐出胸口憋紧的气团,似乎用尽全部力气,才能吐出字来,“询……是询哥哥吗?”
    听入耳中那样的沙哑虚浮,全然没有方才的清亮质感。
    孰实孰虚,一时惘然。
    片刻后,耳边哽咽的声音便愈发地清晰,“不是,不是询哥哥,是我,是宋与泓,泓在你身边,朝颜。”
    十一心头忽明忽暗,恍惚间偏偏还能看到宋与询。
    他正与她隔江而对,一身素衣翩然如仙,静静倚着明洁山石而坐,唇边笑意若含清愁,正向她挥着手,似在送她远去。
    江流并不宽广,但河对岸的老渔夫捕着一尾尾通体殷。红如血的鱼,划来划去也划不到她这边。
    她甚至听到那老船夫在逍遥地唱道:“千里姻缘一线牵,人间夫妻愿百年。谁若九十七岁死,奈何桥上等三年。”
    正出神时,船夫忽向她一笑,满面皱纹盛开如团菊,“姑娘,我送你度了这忘川可好?”
    他的手一甩,渔网连同那满满一兜网的鱼一齐向她甩去。
    她惊叫之际,已被什么扑住,却没有鲜鱼的滑腻腥湿。
    若有若无丝缎般的触觉轻轻扑在面庞,便听得宋与询的声音附在耳边柔声道:“快去,快去……”
    她定睛看时,却再看不到宋与询的身影,只有大团大团的花朵正拖着丝丝缕缕的细长花瓣绽放在跟前。
    沉静如水,偏偏灿红如火焰,灼烈让人心口阵阵疼痛。
    这种花她只在古书上看过,据说,叫作彼岸花。
    生长于黄泉路边,忘川河畔。
    ———————————————————————
    中毒后似已麻木了所有的痛感,这心口的灼痛便格外的难忍。
    她再度呻。吟,便觉身边的人顿了一顿,越发坚定地唤她:“朝颜,醒来,快醒来!”
    旁边尚有秦南沙哑着嗓子在唤道:“郡主,济王殿下来了!是济王殿下……赶来了!”
    十一终于很艰难地睁开了眼,竭力去辨清眼前的虚实与真幻。
    面前的眉眼容貌渐渐清晰,果然是宋与泓。
    他将她揽于怀中,低眸瞧着她,一双英气大眼泛着泪光,竟然通红一片。
    十一咳了几声,秦南连忙送了茶水过去,宋与泓接了,小心地送到她唇边。
    茶水温温的,慢慢滑下喉嗓,发冷的肌肤血液似乎也随之有了一点温度。
    她吃力地舒了口气,向窗外看了一眼,然后才听到了淅沥沥的雨声。
    泛着青紫的唇蠕动了片刻,她艰难地问出声来:“泓……这是……哪里?”
    宋与泓匆忙揉了揉自己的眼睛,笑道:“离京城很近了,就在桐溪。”
    十一怔了怔,“桐溪……京城过来,快马也得两天吧?”
    “嗯。”宋与泓小心地想将她揽得紧些,却又不敢用力,生怕手边力道一个掌握不好,将怀里的女子生生揉碎。
    才跟他分别不到一个月,那个名震天下文武双全的朝颜郡主,那个神采焕发眉眼张扬的朝颜郡主,竟已清瘦至斯,如一团快要风化的纸片,随时可能破碎弥散于他跟前。
    “对不起,对不起……”宋与泓再遏制不住满眼的泪,哑着嗓子道,“我不晓得会牵累你。我不晓得他迁怒你,对你下手……”
    宋与泓显然已了然一切,并没提“他”的名字。
    可仅仅一个“他”字,十一心口那钝痛又闷闷地裂了开来,不那么剧烈,如尖而细的针,静默地扎刺到脏腑最深处。
    十一努力地舒着气,好让自己的言语能流畅些,“他……已经回了京城?”
    宋与泓点头,“你猜到了?”
    “父皇他……”
    “病得很重,昏迷不醒。”宋与泓懊恼而叹,“先前得到你的消息,说很快会回来,太医又说用药吊着,一时应该不妨。我怕你路上赶得太急,也就没有催促。再不料韩天遥竟先你一步得到了消息,从安县直接回了京城,却把你引去了回马岭。”
    济王府与琼华园同忾连枝,先前虽有摩擦,宋与泓却已亲自追去北境跟十一解释清楚。
    凤卫三大统领都去了北境,其他人到底和皇家隔了一层,两年后重回杭都,跟宫中更是隔膜。京中若有要紧消息,凤卫便很难第一时间知晓,只能由济王府代为传递。
    十一离开天镜湖不久,的确也曾收到宋与泓从递铺传来的信函,提过父母思念,盼其早日回京云云。但那时十一已转道往北,虽有些担心楚帝病情,还是决定先去见韩天遥一面,待赠予流光剑,问明施浩初消息,将凤卫高手留一大半给韩天遥贴身保护,便可无忧离去。
    再不料她一心为韩天遥打算,却只是中了韩天遥的算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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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阅读愉快!后天见!

  ☆、谍绝救绝杀(一)

十一忍不住地哆嗦,却若无其事地说道:“既然父皇病重,你更该待在京城。你可知……如今有多少人正盯着你?”
    她这样说着,目光已投向秦南。
    秦南局促,垂头道:“我瞧着郡主病得厉害,所以寻着可靠之人,便将消息秘密传了过去,只稍稍提了几句,盼济王殿下能提前预备好解毒之药,派人先送过来。妲”
    他倾尽心力保护他们的郡主回京,可看着她一天比一天衰弱,完全不晓得自己带回京城的,会不会只是一具枯骨窀。
    十一猜到京中。出事,吩咐过不许让宋与泓知道;可如果十一死在路上,遵不遵循她的话似乎并没有太大意义。
    如果可以抉择,秦南当然选择传讯给宋与泓,以期能救下她。
    宋与泓这才晓得十一原先竟有意相瞒,低低道:“傻。子!本就因我而起,一切自当由我承担。若是害了你,我必定一世难安,活着都没意思,何况其他身外之事?”
    十一也不跟他纠缠此事,黯淡的眸光平静地扫过他,毫无血色的唇居然轻轻向上一牵,居然是一个坦然的笑容。
    她道:“嗯,你来了,也瞧见我了……如果有药,留下;如果有好大夫,领来。至于你自己,回京吧!”
    宋与泓并未提起京中有何动作,见十一这模样,便是再艰险,只怕也是不肯说的。
    可十一用脚趾头都想得出他目前处境有些不大妙。
    他与施家面和心不和已久,只是他是名正言顺的大楚皇子,并且是唯一的皇子,施铭远对他无可奈何,但为日后计,必定不会让宋与泓轻易承继皇位;楚帝本是宋与泓最大的后盾,如今正病得人事不知,云皇后却素来有自己的主张。
    若是十一在京中,以凤卫之力,加上她对帝后的影响力,不啻可以成为宋与泓的最佳助力;可十一眼前这情形,能活着踏入京城都艰难……
    还有,悄无声息回京的韩天遥。
    在他认定宋与泓才是他的仇人后,先前宋与泓对他所有的扶持和提携,如今都已成为宋与泓顺利继位的阻力。向十一下手,只是他行动的第一步而已。
    见她为自己考虑,宋与泓愈加心酸,捏了捏十一几乎瘦干了的手腕,低低道:“嗯,我回京。跟你一起回京。”
    十一愠怒,本来黯淡的眼神便因那怒意显出些微神采。
    宋与泓却静静一笑,说道:“陪着你虽慢了些,却也慢不了多少。既然已经出京,便不在乎缓上半日再回去。”
    他取出几样药丸,让秦南捡出其中两样喂十一服下,说道:“京里的大夫一时半会儿到不了,我已让涂风悄悄去找了两名擅于疗毒的,先行出京等在毓秀小榭,我连夜带你赶去,明天便能见到他们了……这药是我出门时匆匆预备的,应该有点儿用。待你精神好些,咱们好赶路。”
    十一待要推阻,料他是不肯的,遂服了药,倚在他怀中喘息片刻,胃间已开始阵阵抽。搐。秦南连忙找到唾盂时,十一已呛咳着将药尽数呕吐出来,勉强积聚的一点精神便又涣散开去。
    宋与泓惊怒地安抚她时,秦南哑着嗓子低低道:“郡主这症状越发重了……算来这两日几乎粒米未进。可恨……郡主一向待他不薄,怎忍向她用这般狠烈的剧毒……”
    宋与泓拭着十一唇边的药汁,咬牙道:“我……知道了!”
    痛苦之下,十一意识已渐渐游离,闻言勉强地说道:“泓,不宜与韩天遥相争,尽量……解开仇隙。总要以大楚为重,权当……我当年便已……便已……”
    她的浓睫在苍白如纸的面容上显得愈加黑如墨染,只是颤动之际,已有一滴两滴的水珠沁出,那睫便像被风雨侵透的垂死黑蝶之翼,忽然便那么明晰地让人感觉到,这个曾经张扬艳烈、刚硬更胜须眉的女子,真的已经快要走到生命的命头。
    她甚至没能将话说完,头部便已靠在宋与泓肩上,再度昏睡过去。
    秦南便迸出泪来,低低道:“郡主中毒那日便曾说,早知如此,不如当日和宁献太子生同生,死同死……”
    宋与泓也似喘不过气来,握紧拳道:“不必说了!”
    两年前,宁献太子用死换了她的生。
    她用两年多的时间,都没能完全走出那场生死劫。
    原以为,终于出现了一个人,可以将她带出那段晦暗的岁月,艰难地越过那场生死劫,从此也能放开怀抱,求得一世的平安喜乐。可惜,便是这个她开始倾心并预备嫁作夫婿的男子,以重重机谋与算计置她于死地……
    宋与泓越发地恨,拥抱十一的手臂却越发地柔软小心。
    他喑哑着嗓子道:“朝颜,对不起,是我牵累了你,是我们……识人不明!”
    ——————————————————————
    十一再醒来时,人已在杭城以北五十里的毓秀小榭。
    毓秀小榭并非济王府所有,而是晋王府的一处别院。宋与泓尚是晋王世子时,行。事最不安分,城中玩够了,便时常出城玩乐或打猎。毓秀小榭便是他出城时偶住的院子,连十一都来过好几回。宋与泓虽不再是晋王世子,却始终和晋王是一家人,且地位更尊,临时住到毓秀小榭来,此处的管事和仆役自然听命于他。
    涂风送来太医的同时,还将宋与泓的侍妾姬烟一并送来服侍,生怕别院婢仆粗手笨脚,不够细致可靠。同时,当年他们秘密训练的暗卫也被调来把守于毓秀小榭内外,以防走漏消息,再引出其他变故。
    十一卧于锦衾中,半阖着眼听宋与泓絮絮说着这些事,好久才懒懒道:“泓,我这里出不了什么变故了……你尽快回京要紧。”
    涂风向来钦服十一,引来的太医自然是最好的。可惜喂过药,扎过针,虽将她折腾醒了,却羸弱依旧,并不见丝毫好转。十一不认为他们治得了自己。
    宋与泓暗暗问过太医,早已手足冰凉,却轻笑道:“涂风带来的消息,父皇病情已有好转,谅他们一时不敢有所动作,你不用担忧。”
    他坐在十一床榻边,欲握住她的手以示宽慰,却又怕她察觉异样,便顺势抬手将她衾被往上拉了拉,说道:“现在么,第一要紧的,是你得赶快养好身子。若你好了,跟我一起回宫见父皇,只怕他一开心,那病便好得快了!”
    十一想起天镜湖的莫剑师,不由笑了笑,“嗯,也许吧……”
    她顿了顿,又道:“若我死了,万万不能惊动他。如果问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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