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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山谁主-第9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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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宋昀走到窗前,定睛看外面情形
    。
    却见韩天遥似也怔住,然后将目光投向这边,神色间并未见多少波澜,甚至连回答的声音都淡淡的,平静如水。
    “知道了!”
    他向后退了两步,面色才渐渐转作惨白,转身踏下石阶。
    一阶一阶,他似踏得很稳健,却不知怎的忽然间脚下踩了个空,顿时坐倒阶上,险些从那高高的台阶滚落下去。
    附近小太监忙奔过去扶时,他已自己扶着汉白玉栏杆站起,摆手向小太监说了什么。
    度其情形,应该在说自己没事。
    随后再一步步离去时,倒也行得不疾不徐,瞧着依然稳健有力。
    可不知怎的,那孤单而去的身影,愈高大,愈觉苍凉,竟似悬崖之畔凌空而立的一株孤松,虽枝干遒劲,却被四处卷来的旋风扑得针叶萧索,再不见岩岩高耸、直指云霄的傲气。
    待韩天遥走得不见影踪时,宋昀才收回目光,却已捏了满掌的冷汗。
    悄悄走回床边时,正见谢璃华向他摆手。
    定睛一看,才发现十一安静地阖着双眼,竟已沉沉睡去。
    睡去了,也许不是坏事。
    总比她醒着跟他们要酒好。
    最要命的是,好像谁也拒绝不了她,——哪怕明知她目前根本不宜饮酒。
    ———————————————————————————
    二人走到外殿,才见小糖若无其事地走了回来。
    谢璃华笑道:“小糖,你就这么……把他赶走了?”
    小糖奇道:“不这么赶走他,还待如何?当日郡主不待见宁献太子,都能令我们一盆水泼出去赶人,何况是他?郡主待见他,他才是南安侯;郡主不待见他了,他又算什么东西?何况他明明对不起咱们郡主在先,咱们又何必看他这副假惺惺的嘴脸?”
    宋昀道:“假如他并不是假惺惺呢?假如郡主只是一时误会他呢?”
    小糖道:“郡主不会弄错的。若郡主误会他,也只怪他自己做得不好,才叫咱们郡主误会。总之,都是他的错!”
    宋昀苦笑,“嗯,郡主不会错的。可朕怎么觉得韩天遥有些可怜?”
    小糖道:“当日宁献太子更可怜哩!大冬天的站在雪地里,郡主说不开门就不开门,由他冻着,还在里面跟济王殿下围着暖炉猜拳喝酒。”
    宋昀依稀便有些了解,宋与询在察觉朝颜郡主真实心意后,为何诸多设计,务要拆散她和宋与泓的姻缘,甚至不念自小的手足之情对宋与泓种种算计。传说中,宁献太子优雅高蹈,但真实的宋与询根本做不到超脱男女情爱。一次次被冷落于远处看着心爱的女子与宋与泓亲近,想让他不恨也难。
    宋与泓素来重情,最后居然动手将宋与询推落湖中,可见着实被逼得狠了。
    但宋与询到底不算失败。纵然死去,朝颜郡主也已将他铭刻心头,今生今世,再不能释怀,再不肯放下。
    而他呢?
    他宋昀呢?
    宋昀忽然打了个寒噤。
    谢璃华问:“阿昀,怎么了?”
    宋昀道:“没什么。我只是想……见一见那个厉奇人,还有那几个想欺负郡主的人。”
    谢璃华笑道:“他们最好已经在混战中丢了命。如果还活着,等朝颜姐姐复原,绝对饶不了他们,绝对会……生不如死。”
    宋昀问:“需要等郡主复原吗?”
    谢璃华怔了怔,“要舅父明着交人,只怕不太可能。他必定担心寒了部属的心。”
    说到底,一切还是施铭远暗中主使;可施铭远主使此事,为的又是谢璃华。
    不论从哪方面讲,谢璃华和宋昀都无法针对施铭远。但十一被人迫。害至此,总得有人付出代价。
    宋昀看向自己的手,依然洁白干净,不见血渍。
    但他清亮如珠的眼眸,已转向静默的幽黑。


  ☆、204。断,与君决绝(三)【6000】

韩天遥卧在往日十一卧过的软榻上,探手从旁边取过十一用过的映青酒壶,一盅一盅地倒着酒,一盅一盅地饮着。
    小珑儿正在那边缝着衣衫,眼珠子却只瞟向韩天遥,瞟着他一盅一盅倒酒饮酒的手,愈来愈显出几分傻气。
    但韩天遥却全然没注意到她燔。
    小珑儿只得发问道:“姐夫,你今天不出去找姐姐吗?”
    韩天遥这才瞥过她,唇角勉强一弯,“小珑儿,你姐姐已经找到了。窠”
    小珑儿手指一颤,已被银针扎了下。
    她也顾不上,忙站起身来问道:“那如今姐姐在哪里?你怎么没把她带回来?”
    韩天遥道:“她……皇上已将她接入宫中了。”
    小珑儿一想,倒也想得明白,“是了,琼华园烧了,皇宫还在。先帝虽不在了,太后还在。无论如何,皇宫都算是姐姐的家。她如今回来,自然得回宫去。”
    “对,那里是她的家,她的家……”
    韩天遥苦笑着,沉思片刻,继续取酒来喝。
    小珑儿紧攥着衣衫在手,定定地思量片刻,又问道:“既然姐姐回来,为何姐夫好像不高兴?是为姐姐不肯到韩府住吗?而且姐姐怎么也不派人找我?”
    “既然皇宫是她的家,自然住哪里都使得。她想住哪里,原没那么要紧。只是……”
    韩天遥定了定神,“目前她宫中事务正多,一时抽不开身,不然早该过来接你了吧?”
    小珑儿眼珠一转,“是不是她在宫中事务繁多,连你也冷落了?对了,她和晋王世子……也就是如今的皇上也亲近得很呢?姐夫是为这个不高兴?”
    “没有……”
    韩天遥待要否决,却觉这的确好像是能给小珑儿的最好的解释。
    他握紧酒盅,匆匆转过话头,“你又在做衣裳?上次回来,你似乎也在做衣裳。”
    小珑儿将衣衫一抖,看那阔大的衣摆垂落,微微泛白的面庞上已堆起明媚。笑容。
    “给小观的呀!小观临出门前再三跟我说,回来要穿我亲手做的衣裳!其实我早些日子已经替他做好两套了,从内到外,齐整得很。谁晓得琼华园出事,把我费了许多心血做的衣裳一起烧了……我自然得为他重新做两套。”
    她将那衣领指与韩天遥看,“你看,这针脚是不是细密均匀了许多?剧姐姐也赞我针线活越来越漂亮了!小观若敢不喜欢,姐夫你替我骂他!”
    韩天遥瞧着那清爽夺目的天蓝色布料,答得已十分吃力,“嗯……我替你……骂他。”
    小珑儿苦着脸道:“可小观怎么还没回来?不是说顶多晚个十天半个月就能回来?这都多久了……若他回来,也可为姐姐分担那些事,姐姐没那么费心费力,也便不会冷落你了……”
    那浮在表面的笑意终于逝去,她沮丧地抱着衣衫站在那里,眉梢眼底,都是不加掩饰的悲怆和惶恐,连刺破的指尖将血珠染到了新衣上都浑然未觉。
    韩天遥忽然觉得手中所持的酒盅也开始沉得可怕。
    他不晓得十一等是怎样将小观之死敷衍过去的,他只知此刻他已无法再面对这个还在苦苦等着心上人归来的少女。
    那颜色清爽的衣衫,和小珑儿指尖鲜艳的血迹,藤蔓般重重缠了上来,令他被缚紧般无法呼吸。
    “小珑儿……”
    他低低地唤。
    小珑儿睁大眼睛看他,半透明的瞳人里正照着他有些狼狈的脸,似要映到他心底。
    韩天遥一个字也说不出口。
    这时,外面侍女忽道:“蓝姑娘来了!”
    二人转头看时,正见聂听岚被引了进来。
    依然一身萧萧清素,面薄腰纤,明眸蕴了岫烟般的薄愁,令人揪心怜惜。
    小珑儿已收了眼底伤痛,换作漫不经心的笑容,“哎哟,蓝大小。姐怎么来了?老夫人不是说了,孤男寡女的,这国丧期间,得避嫌,避嫌……若传出消息去,你倒不怕,横竖破罐子破摔,坏了侯爷声名可如何是好?”
    聂听岚早领教过这小姑娘的恶意满满,明知她刻意侮辱嘲讽,也不去接她话头,只向韩天遥道:“天遥,赵池刚刚遣人报我,说郡主已然回宫。我想她因先前之事,恐怕对你有所误会,所以禀明了老夫人,过来跟你商议商议。”
    “其实也没什么误会的……”
    韩天遥瞥过小珑儿,“小珑儿,去给我再拿些酒来。”
    小珑儿摸。摸自己额上快要褪去的小伤疤,说道:“姐夫,这女人面善心毒,你还替她把我支开,听她信口雌黄地说我坏话?还是说我姐姐坏话?我和姐姐都不会装她楚楚可怜哄男人的本事,更不会学不来这种丈夫才死便迫不及待往别的男人身边乱凑的能耐!”
    聂听岚又气又恨,只捏着丝帕缓缓道:“珑姑娘,便是朝颜郡主,大约也不会这样跟我说话吧?她就没教过你,做人最起码的礼貌和教养吗?”
    小珑儿笑道:“没有。谁不知朝颜郡主爱憎分明,最厌恶惺惺作态的贱。人?若她不喜欢了,必定白眼相对,拳脚相加,再不肯半分容情。施少夫人,遇到我这么个没教养的,你就认了吧!谁让我姐夫偏喜欢我姐姐那样直来直去的呢?”
    她甚至弯下腰向韩天遥笑着求证,“姐夫,姐姐那样的直白,才是真正的高贵,对不对?”
    韩天遥黑眸从她面庞划过,竟看得小珑儿心里打了个突。
    她正想着他是不是知道了什么时,韩天遥已道:“我的确喜欢直白的高贵,也的确厌恶矫情的伪善。你可以替我去拿酒了吧?”
    小珑儿歪头看他,却再看不出他数年如一日的淡漠神色有什么异样,只得道:“好。我也懒得对着那些伪善的脸,怕恶心得吃不下饭。”
    她纤巧的身影轻捷奔出,聂听岚却渐渐变了脸色。
    小珑儿话语中的明刀暗箭直指聂听岚,韩天遥不会听不出,居然顺着小珑儿的话语,径直说厌恶矫情的伪善……
    她在韩天遥对面坐了,愁郁的眸子从案上的酒坛扫过,叹道:“天遥,我竟不知,我做了那么多,你还是跟我如此生分。你忘了当年……”
    韩天遥淡淡地打断她,“当年与我海誓山盟的聂听岚,通诗书,擅音律,清新脱俗,善良得连杀鸡都不敢看,我也不晓得她最后怎会陌生到如此不择手段,为一己私心谋害昔日姐妹性命。”
    聂听岚茫然,“昔日姐妹?”
    韩天遥叹道:“记得驿站重逢,你提起朝颜郡主,是以姐妹相称?”
    聂听岚不觉涌上泪光,“原是我想错了……我把她当姐妹,几次三番冒险为她通传消息,只盼她能助我扳倒施家,才好脱开那牢笼,与你重聚。她明知我是那样的心思,竟然藏匿到你的别院,趁着我不在夺了你的心!她……何尝把我当过姐妹?”
    “于是,你借着我让你拿龙渊剑到回马岭报讯的机会,暗中联络了施浩初,让他在山间伏击十一他们?施浩初他们是怎么上的山?你在中间出了多大力?后来施浩初不明不白死在回马岭附近,当真是凤卫所为?他们若还有能力反击相府高手,为何秦南会一人带十一艰难回京,甚至在路上狼狈当掉了十一的宝剑?”
    他忽从身上取出一把剑,重重地拍在案上。
    沉闷却有力的响声里,聂听岚已惊得跳起,泪水已如断了线的珠子般簌簌滚落。
    她也顾不得去查看那究竟是什么剑,只失声哭叫道:“天……天遥,你究竟在说什么?你究竟又在怀疑什么?我带你的龙渊剑上山,只不过为了取信守将,岂能藉此发号施令?我有什么能耐让施浩初上山?我手无缚鸡之力,论心机论武力,连朝颜郡主身边的两个丫头都抵不过,又怎能害到施浩初?”
    “你和赵池传给我的消息,闻博给我的书信,以及我遣人到回马岭问到的情形,的确没什么差别。只是我遣人去查探这消息时,顺便要了两个闻博的亲兵回来帮忙……”
    韩天遥眉目不动,眸光却有锐意如霜,“其中一位正好目睹过当日之事,我不过画了一幅回马岭的地形图,他便将十一怎样撤离,杀手何处埋伏,小观何处落江,施浩初尸体又在何处发现一一指给我看……与十一回京前后的情形对照,完全不合情理!除了回马岭有人暗中和施浩初联手对付十一,我再找不出其他解释!”
    聂听岚从未想过,他那黑眸在微醺里竟还有那样凌厉的锋芒,看着如此陌生,甚至令人害怕。
    她的手有些发抖,也不知是气的,还是恨的。
    韩天遥却已继续道:“若十一真的在此役遇害,我痛悔之余,眼见
    几处传来消息相同,必定不会疑心。但她偏偏重伤归来,留下诸多疑窦,若我还被人瞒骗过去,当真枉为韩氏子孙,也枉我和她相交相知一场!”
    “相交相知,相交相知……”
    聂听岚再忍不住,向后退了两步,高声叫道,“你和她相交相知,那我呢?我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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