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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的对话使得在一旁的肯特伯爵听得一头雾水。“举手之劳?”他和南宫修尘所“设计”的事情中有这一项吗?
舫宸?那不是欧尔顿那名孙女的名字?阎焰啥时有恩于她了,怎么从来也没听这小子提过。
肯特伯爵一脸疑惑的看着阎焰,若不是碍于此时在公共场合,他非要阎焰把“事情始末”说明白不可。
阎焰看着外公一副“你究竟有多少事情我还不知道”的表情,不觉莞尔。看来,他回家的第一件事就是向他报告“救美记”的始末了。
“年轻人去玩年轻人的吧,我们老人家还有事要谈呢!”
仿佛就等这句话,阎焰和戴舫宸很快就离开。两人一同到阳台上观赏着夜景。
戴舫宸深深的吸了口外头的空气。“心情好像许久不曾这么好了。”她回过头看阎焰。“你今晚似乎有点心不在焉,有心事?”
“怎会?”看着她穿着单薄的礼服,他解下了西装外套披在她身上。“可能是比较不习惯参加这种宴会,因此觉得有些累吧!”
“是吗?”不再多疑,她拉紧了他披在她身上的外套,甜密的感觉岂是笔墨得以形容?
“对了,方才我忘记把你介绍给我外祖父认识了。”
“在看到你之前,我外祖父已经帮我介绍过了。”她甜笑着。不知为什么,就是想笑,一种莫名的感觉像糖又像蜜的在心中发酵,教她想不笑都很难。
看来这座“冰山”溶化了,阎焰可以很明显的感觉到戴舫宸在他面前和别人面前的不同。
这……会是爱情开始的讯号。
???
“是错觉吗?”安娜冲了一杯咖啡给戴舫宸之后,别有用意的说了这么一句话。
戴舫宸轻啜了口热腾腾的咖啡,好笑的看着有话要问的好友兼秘书。“什么错觉?我还有幻觉呢!有话直接问的,咱们俩说话,啥时候需要这样拐弯抹角啦?”
“你最近的笑容特别多哦!多到不像座‘冰山’。不家……每隔几天就有代表爱情的红玫瑰往你办公室送,别告诉我那不代表什么,或是送错了的话,我不是那么好打发的。”这小妮子一脸向世界宣告“我恋爱了”的幸福笑意,安娜敢打赌,她百分之百附录入爱河了。
“那些花只是……一个朋友送的啦!”戴舫宸笑得有些娇羞。
女强人也有这种小女儿态?!“朋友?!”安娜故意笑得很暧昧。“哦!只是‘朋友’送的是吗?那你那位朋友送的玫瑰果然很特别,还可以让你打从签收之后,有事没事就对着玫瑰花傻笑,一副十分‘销魂’的样子。就不知道口中的唾腺分泌在那时是否也特别发达?”
“我哪有你说的那么恐怖。”她承认收到阎焰的花是一件很愉快的事,但,绝不相信自己有安娜说的如此夸张,她敛住笑容。“他就是上一回把我从安娜手中救走的那个人。记不记得,我跟你提过的?”
“是他?!”她怎可能会忘记。“他可对你真有心哦,救了你不说,还三不五时的猛送花,看来……这个救美英雄挺有希望追上你的。”
“别胡说,也许……他根本没这个意思,他……”说真的,像阎焰这样条件十足的人难道到现在仍没有女朋友吗?他不屑相亲的原因会不会是早有心仪的对象了呢?
“没意思却猛送花?!哈!我也喜欢花啊,他怎么不便送一束花让我开开心?”安娜紧捉住此话题不放,然后又说,“对了,早上送来的花束中还有一张卡片,里头写了些什么?”
“他约我晚上一块儿吃饭。”对于好友,戴舫宸一向挺坦承的,更何况真的只是写吃个饭,什么甜言蜜语也没写嘛!转念一想,甜言蜜语,像他那种男人会说吗?
“吃饭,那表示略有进展了。”安娜接着问。“那么……大小姐,你是否打算赴约呢?”
“他请我吃饭,我可省下一餐吃晚餐钱,没理由不去,是不?”
安娜一耸肩,拿着公事夹往外走,关上门之际突然回头,“原来你只不替他省晚餐钱哪?那你之前对于那些欲请你吃饭遭拒的男士可真不错啊!”说着马上一溜烟地跑掉,惟恐戴舫宸在恼羞成怒之际把笔筒中的飞镖射向她。
“算你逃得快!”
下班是在数个小时后,当戴舫宸拎着皮包下楼时,一出了公司门就看到阎焰倚在跑车上向她招手。
这个男人在任何时刻看都漂亮得令人嫉妒。他虽长得“漂亮”却没有丝毫影响到他的魅力,他赵的是在上帝心情特别好时所创造出来的。
“嗨,等很久了吗?”她尽量放慢步伐,深怕一不小心泄漏了自己迫不及待想见到他的心情。
“刚到。”他很绅士的替她开了车门,这才绕到另一端上车。“送你的花还喜欢吗?”
“花很美,谢谢你。”戴舫宸看着他专心开车的样子,那股令丛然信服的气势很迷人。是怎么样一种教育方式能培养出这样的风范呢?就她对肯特家的了解,肯特伯爵是个思想开通的人,难道思想开通的家就能蕴育出这种风势?“阎焰……有件事不知问你会不会很唐突。”
“再唐突,你也给了我心理准备,不是吗?”他自认自己的行为是坦荡不过的了,没有不可对人说的,如果有事情令他说不得实话,那八成是和组织有关的了。
“你是在英国长大的吗?”
“可以这么说吧!起码我在高中前都是待在英国的。大学一直到博士班毕业,我都在美国。”他看着她,“怎么会突然问我这问题?”这女人心思十分细密,在认识初期,他并不打算让她知道太多自己的事,尤其是关于组织的。
戴舫宸淡然一笑。“不知道为什么,总觉得你该是受过一些特别教育的,你身上有股很特别的气质。”
阎焰对这话忽觉好笑,心想,原来和黑道分子厮混久了,会有特别的“气质”的,那是指“杀气”吗?
“你在笑什么?”
“没什么,只是对于你恭维我的话感到高兴。”虽是一句开玩笑的话,但是他对戴舫宸“阅”人的能力不禁有些佩服,这个女人果然是不简单的。“你对我的成长感到好奇,是否也该让我了解一下你?对于欧尔顿的女强人,我十分有兴趣。”
有兴趣这三个字使戴舫宸红了脸,没什么的三个字听在她耳中却有着一语双关的暧昧。
她垂头脸红的害羞落阎焰眼底。他这人多的是逗得女人脸红心跳的方法,只是平常的他不爱玩这种自命潇洒的游戏,而不爱玩那是因为别的女人激不起他想玩的兴致,但,并不包括戴舫宸。
“我……我的成长也没啥特别……”略述了一下成长的经历,但是在她的“成长史”中却独缺了父亲。“这就是我成长的经历了,我说过,没啥特别的。”
“可以很冒昧的问一件事吗?”
“关于我父亲的,是吗?”几乎每次她对别人叙述完她的成长或成长环境,大家总是不放过这个问题,问题是她也无法回答。她问过外公,他只说他是个传奇人物,其他,什么也没多说,甚至不许再问。如果能够,她也想知道自己的父亲是谁?为什么在母亲因空难去世之后,照顾她的却是外公而不是自己的亲生父亲?“实际上……”她脸上顿现一抹苦笑。“我也不知道我爸爸是谁?”
方才她所说的和总部给他的资料是一致,可见戴舫宸并没有骗他。
“有没有幻想过自己的父亲的样子?”如果她知道自己的父亲是黑风组织的首脑,她会有什么反应?
“那已经是好遥远的事了。”好笑得有些苦涩。“小时候我时常幻想着他的样子,以及他会不会是个救人无数的医生、他是个飞行员……在我心中,父亲一直都是个英雄式人物,但渐渐长大,也渐渐不再去想有关他的事了。我是在欧尔顿家长大的,养大我、教育我的人是外公,我没理由老是想着和我从没一面之缘的人。”
看来……她还是不要知道她父亲是谁会比较好,就让她在心中留给“父亲”两个字一些想像的空间吧!
接下来的时间两人有了短暂的沉默,然后阎焰注意到戴舫宸一直低垂着头揉眼睛。
她……不会因为想到她父亲就哭了吧?女强人的眼泪如此多吗?
“你……还好吧?”他把手帕递给她。
天!他不会以为她在哭吧?戴舫宸有些哭笑不得,忙澄清说:“我没事,只是睫毛掉到眼睛里头扎得我很不舒服。”于是,阎焰将车停靠在路边,然后打开车子里头的灯。“我帮你看看……”他知道那种感觉十分不舒服。
他一手撑开戴舫宸沾着泪的眼眶,然后仔细的检查着,欲挑出落在里头的睫毛……
在专心一致之下,他并没有察觉到两人所处姿势的暧昧,倒是挑出睫毛后才察觉到靠戴舫宸如此近,几乎连她呼气时吹在他脸上的气都是那样的有感觉……
阎焰含着情意的眼眸仿佛能直透人心田一般,戴舫宸的心漏跳了半拍。她低垂着头不敢直视他的眼睛,在那里她藏不住秘密。
“喜欢一个人有罪吗?”戴舫宸好不容易鼓起了勇气开口,毕竟有些话不问不快。
“如果有罪,那只怕我们俩都成了罪人了。”
“你……”她稍稍的抬高了头看他一眼。“你是说?”
“有些话我以为不必说出来的,想必以你的聪明该能够猜得出来,可是……之后我想,喜欢一个人并不是错误,更不会是耻辱,既然是如此,我为什么不敢开口。”他认真的看着她。“我喜欢你。”
“我……”她也喜欢他,喜欢的程度绝不会少于他,可是,要她把话说出口,这可就……很自然的,她又红了脸。“如果你不好意思说,那就换个方式告诉我。”
“什么?”只要不说出口,一切都好办。她虽然是在英国长大,照理来说应该对于某些事情作风开放才是,问题就出在她有一个影响她至深的中文家教老师,因此对于感情的处理方式,她是很中国的。
“如果你喜欢我,那么请闭上你的眼睛……”至于否决的表达方式就不必多说了。情感的感觉是很直觉的,没有感受到对方的回应,以阎焰的个性也不会轻易付出,而他,可以很清楚的感受到她含蓄却真诚的回应。
这……会不会太快了?戴舫宸的心跳一下比一下快。渐渐的,她在阎焰温柔的目光中找到了安全感,不再犹豫的,她闭上了眼睛。
有时爱情也许需要冒险,又何妨让自己冒险一次?对于爱情的初吻,就安心的、诚实的把它交给第一个令她心动的人吧!
夜是浪漫的,但情人的吻更具有魅力……
???
这是一家不错的咖啡厅。阎焰打量了一下这个具古典气息的空间,很标准的巴洛克式的建筑,颇具欧洲王室宫廷的味道。这个地方舫宸可能会喜欢。
“喂,你啥时候对建筑物这么有兴趣啦?打从你一进来就频频对里头的设备摆设行注目礼,干啥,想‘有吃又有捉’是不?先锁定目标,临走前再手牵个羊。”同他一同进来的裴宇风调侃道。
“宇风,多日不见你还是改不了自言自语的习惯。”唉!有够不幸,这家伙这回放了假哪儿不去,偏选上英国当度假所,看为好友的他能不接待吗?
“算了,往后一个多月的时间吃住得看你,少惹你为妙,免得届时得夜宿街头。”
“聪明!”啜了口茶,阎焰问:“这一次怎么只有你?黄娟不是一向和你形影不离的吗?看到你没看到她有些不习惯。”不!正确一点说,只要黄娟在,裴宇风就不会无聊到找他斗嘴了,所以有黄娟在,他可以少被荼毒。
“她到她哥哥的牧场度假了,反正她有个兴趣相近的大嫂陪,不会想跟我到处去玩的。”
“好落寞的语气哦!”他道。这小子……不会吧?裴宇风搭上黄娟,唔,那世界上将减少裴宇风荼毒后想不开而去跳楼的人了,这是造福人群哪!
“说来也好笑,有她在身旁时,老觉得她也不是挺重要的,可有可无,可是,真正她没在身边时又觉得好像少了些什么,就是……有些怪怪的吧!”他一摊手,“算了,跟你说这些,你大概也不明白吧?”
阎焰仍是微笑地沉默。
谁说他不明白?每当他送戴舫宸回家,然后独自一人开车回去的时候,就会有这种感觉,至于当她在身旁时,他可不认为她是可有可无。
他很珍视两人独处的时间。可能裴宇风和黄娟属于同一组织且又是搭档,相处的时候太多,才会令裴宇风有这种感觉吧?而他和戴舫宸平时各忙各的,相处的时间非常有限,以后他接获新任务到外国去时,那相处的时间可就更是少得可怜了,所以相处的时候都不够了,哪可能会发生“倦怠”的情形?
“对了!容宽的妈妈上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