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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姐,你存心让我难堪?”Alan绷着脸,有气无力道。
淳雪的目光不由自主追随着邵蕴齐的身影,他噙着迷人的笑,好几个女人故意挺起胸部,在他手臂上摩擦,而他似乎完全不排斥……
她的心口彷佛遭到重击,呼吸变得好凝重。
朝她忧郁的眼神望去,Alan不禁一头雾水,狐疑道:“你们吵架了吗?”
照惯例,他仍然得不到答复。
“喂!你懂不懂礼貌?”他火了。
没有反应。
“欸!你聋了不成?!”提高音量,不悦的斥责。
要不是看在她是美女、又是好友的女伴份上,他少爷早就拂袖而去,哪轮得到她摆架子,屁都不吭一个。
静悄悄。
他的头上几只乌鸦嘎嘎嘎的飞过,脸都绿了。
他投降──Alan干脆直接牵起她的玉手,走进舞池。
淳雪脚步踉跄,勉强跟上他的步伐。睇着他紧绷的侧脸,彷佛不太高兴……
Alan霸道的搂着她的纤腰,随着音乐摆动。“你跟阿齐是什么关系?”瞅住她姣美的芙颜,紧致的肌肤令人忍不住想抚摸。
她不知如何回答这个问题,轻晃头颅,犹豫片刻,才缓缓开口。“抱歉,我听不见。”
他捺着性子,加大音量。“你跟阿齐是什么关系?”
“我的耳朵听不见……”淳雪垂下眼帘平淡的说,再次希望没学过唇语。
怔愣须臾,Alan的眉心挤出两道足够夹死蚊子的深沟,因为讶异过度,音调不自觉扬高。“你……你是聋子?!”
她没听见,周遭的人倒听得一清二楚,纷纷投以好奇眼光,像看怪物般盯着她瞧。
淳雪感受到四面八方投射而来的奇异光芒,不自在的低下颈子,眉宇间笼罩着愁绪,惹人怜惜。
Alan连忙拉她离开,带她“逃难”到外头去。然后不知道从哪里弄来的纸笔,写下歉意,向淳雪道歉。
淳雪表情平静,柔柔的摇头,不介意他的无心之过。
得知她因车祸而导致失聪,肇事者却畏罪潜逃后,他对她除了惋惜外,还有更多的怜惜,好感度也直线上升。
你和阿齐是什么关系?他的中文写得不是很好。你是邵家的佣人?
看着他歪七扭八的字迹,淳雪的樱唇扬成优美的弧,笑意甚浓。
Alan坦率的耸耸肩,任由她取笑。
写习惯英文了,写起笔划繁复的国字,还真不顺手。就像用惯右手,一下子被迫改用左手一样。
敛起笑,淳雪思忖着该如何回答他的问题。半晌,她才写道:不方便答复你的问题,对不起。旁边,还画了一个满脸抱歉的卡通娃娃。
无所谓。他写道。无论他们是何关系,肯定不单纯就是。
越不能启齿的秘密,他越有兴趣挖掘……
接下来,他们以笔谈的方式聊起天来,他的幽默风趣逗得淳雪笑意盈盈。
也是她出车祸以来,第一次开心的笑。
该死的!
邵蕴齐灌下一杯酒,心有罣碍。
他居然现在才惊觉,淳雪的黑色礼服背部挖空至腰际,露出一片白皙美肤,任凭Alan吃她的豆腐,也不反抗。
隔着一段距离,他瞪着Alan不规矩的手,一股诡谲的酸味,在他心头发酵、扩散,一点一滴腐蚀着他的理智。
穿成那样,根本存心不良!荡妇!他在心里啐骂。
“齐少,你在看什么?”一名风情万种的美女,挽着他的手腕,娆媚的附在他耳边絮语。
他寡情的拨开她涂着鲜红蔻丹的爪子,不发一语。再转头,恰巧目睹他们相偕离去的画面,看来很急……
他沉下脸,表情阴鸷得吓人。
虽然只当她是婚姻的傀儡,但她随便轻率的态度,竟轻易激起他满腔怒涛。
美女纵想勾引这位多金的帅哥,不过对上他比茅坑石头还臭的脸色,也只得悻悻然的另觅目标。
“Shit!”抑制不住攻心的怒火,他再度爆出粗话。
他本来就不应该在意,她只是用来欺骗奶奶的一着棋。
用一年的婚姻束缚,换来往后无限的自由,怎么算都值得。
等到和奶奶约定的一年时限到期,他就可以和她私下离婚,恢复自由之身,也不必再受到逼婚。
思及此,他深沉的表情缓和许多,不再受到压抑。
一口饮尽杯中物,他决定放松心情,把那个不知检点的聋女人抛诸脑后,尽情享受美酒以及……主动投怀送抱的美女。
第八章
因为在会场遍寻不着邵蕴齐的踪影,最后Alan执意开车送淳雪回家。
为了不必要的误会,她要求他将车子停在距离建筑物步行约莫十分钟的地方,再慢慢散步回去。
你一个人没问题吗?经过一晚的“练习”,Alan写起中文顺畅许多、速度也快多了。
“嗯。”淳雪报以一记甜美笑容。“谢谢,再见。”简短道别后,她独自踏上归途。
“等……”Alan连忙下车来至她面前,脱下外套覆在她的肩头。
外套还留着他的温度,驱走了刺骨的寒意,淳雪溢满感动。“谢谢。”没有其它遐想,纯粹珍惜难得的友谊。
莹莹月光下,她剔透晶灿的星眸蓄着淡淡哀愁,需要被呵疼、娇宠。但她看起来似乎很不快乐……
他低头,在她的额际落下一记吻。
淳雪没有拒绝,眼鼻一酸,眼眶充满湿意,感受到真诚的关心。
剎那间,一个念头掠过脑海,冲击着他的思绪。
目送她纤细的倩影直到消失正视线范围,Alan才回到车内,燃起一根烟,吞吐着烟雾陷入冥思。
买下一个女人?!
这荒谬的想法连他自己都忍不住嗤笑出声。
即便她美得令他心动,但毕竟她是好友的女人,也谈不上所谓的交情,没事替自己找麻烦是不智之举。
但不知为何,心底深处有道声音频频鼓噪着,要他蹚这趟浑水,直觉告诉他,似乎会很有趣。
扔掉烟蒂,Alan心意已定,还没展开行动,他就等不及期待后续发展了。
蹬着三吋细跟鞋徒步走到邵宅的镂花铜门前,淳雪为了不让奶奶起疑她和“丈夫”感情不睦,只能倚着门柱、吹着冷风,等老人家固定的休息时间过了才进门。
她不清楚究竟等了多久,只觉得全身发寒、颤抖,头痛欲裂。
褪下几乎不蔽体的低胸露背礼服,她赶紧泡了个热腾腾的精油浴,暖和冰冷的身子。
淳雪躺在偌大的按摩浴池内,氤氲的雾气缭绕,芳香的熏衣草气味镇定了头痛的症状。
她涂抹事先准备好的面膜闭上双眼、吁一口长气,热水澡松弛了神经,舒服得令她昏昏欲睡。
当热水逐渐失温,她才离开浴池,裹上浴袍踏出浴室。照惯例她拿出日记本,开始记录一天的心情。
甫落笔,门扉霍地被打开,发出巨响,因为力道过猛而扬起一阵微风,拂过她的脸颊。
淳雪猛一抬头,一股呛人的酒气袭入鼻腔,然后对上邵蕴齐阴沉迷茫的俊脸,来不及做任何反应,他已率先逼近她,抢过日记本。
她皱着眉,伸长手试图夺回本子,然而和他身高有一段差距,踮高脚尖仍构不着。
“请你还给我。”情急之下,她脱口而出,比平常高昂许多的语气,凸显出迫切的情绪。
“这么紧张?”他嗤道,随手一翻,醉眼迅速扫过工整娟秀的字迹。
“别看……”淳雪慌张的喝阻,却起不了丝毫作用。“请你还给我……”里头记载的全是她的私密心事,关于爱他的酸甜苦辣。
我不介意他只把我当作一枚棋子,只要能帮助他达到最后目的,我没有任何怨尤,甚至甘之如饴。
很傻。但,从最初迷恋上他的那一刻起,就注定要这么傻下去。
爱究竟是什么?我并不很懂。
只知道,能每天看着他、为他做些什么事,就足够填满心中的空洞。
一味的付出,对他而言是否是个沉重的负担?经过几个月的相处,始终摸不透他想要的是什么……
真的一无所求吗?其实不然。也许,我才是最贪心的人。
希望有朝一日,他能认真看看我、尝试着暸解我。哪怕只是一个微笑,一个发自内心的微笑,一切就都值得。
希望有朝一日,他会爱上我……
这是奢望吗?
棋子被利用完,接下来就是遭到扔弃,不值得留恋呵!
即便如此,我会努力当一颗快乐的棋子。
我还在学习。
……
邵蕴齐讶异她的观察入微。
既然知道他只是在利用她,大可揭发他、质问他,她却装做一无所知,继续扮演“棋子”的角色。
是有其它目的,或者,只因为……“爱”?!
他蓦地烦躁起来,厘不清心口沉重的负荷,究竟代表什么。
他残忍的嗤笑,酒醉而嘶哑的嗓音嘲弄道:“狗屁不通。”被他斥为狗屁的文字,却在他心中激起狂涛巨浪。
纵使听不见他伤人的话,但轻蔑的表情已够践踏她的自尊。“请还给我!”淳雪加重语气,伸手想捞回。
有时,她悲观的庆幸起自己失聪,避免掉许多残酷、无情的言语,让无助的心可以不再被伤害。
“敢写还怕人家看?!”他不屑的把日记本掷向墙角,轻而易举的将她撂开。
她纤瘦的娇躯往后倾倒,退后好几步后摔坐在地,足见他的力气之大,毫不保留。
她痛得当场飙出泪来,无暇注意睡袍下襬因撞击而撩开,露出雪白的大腿,衣衫不整的模样,落进他眼里,成了一幅养眼的春色。
他趋近她,毫不怜香惜玉的拽起她的手腕,扔向大床。
淳雪吃痛的皱着俏脸,撑起身子,闪着泪光的眼无辜的望着他。
“别用那种可怜兮兮的眼神看我!”邵蕴齐带着浓厚的酒意低咆,根本忘了她听不见,有几分连自己都没察觉的迁怒。
她的视线转向像垃圾般扔在角落的日记。日记像她的朋友一样,倾听她所有的欢喜悲伤,记录着她的心情转折,是她心灵的重要支柱。
“别净写些没营养的废话。”他一径宣泄心中的不满,低沉森冷的音调,恍若来自地狱。
不去看他残酷的神情,她企图下床拾回日记,稍一挪动,就被他识破意图。
他欺身压住她,扯开睡袍上的带子,狂乱的亲吻她胸前白皙的肌肤,留下一枚枚红痕。
她紧拧的眉心,似要沁出苦汁。“你醉了……”一阵刺鼻的酒精味窜入脑门,令她舒缓下来的头痛又突然加剧。
带点鼻音的呢哝,在他耳边呵气,醉意甚浓的邵蕴齐蠢蠢欲动,噬咬着她的贝耳,沐浴后的香气教他沉迷。
她别开头,回避熏人的酒气,一反常态的积极反抗他的侵犯。
她的抗拒激起他的征服欲,益加粗暴的在她凝脂般的玉肤上肆虐。
“呜……”淳雪咿唔出声,身体像拉紧的弦,紧绷不已。她奋力想推开他,却如同蚍蜉撼树,白费气力。
这并非他第一次带着醉意回家,却是醉得最厉害的一次。她感受到他莫大的怒气,紧紧揪痛她的心。
就算自己没用、没骨气,她就是没办法讨厌他、无法弃他不顾。
“爱?”他擒住她的手,深沉的黑眸冷睨着她。“你休想从我身上得到一丝一毫!”邵蕴齐突兀道,似乎想证实自己的心意。
她咬着唇,企图压抑住汹涌的泪意,但手腕传来的剧痛,使得豆大的泪珠仍不争气的滚落,楚楚可怜。
“既然知道自己是一颗棋子,就认命点。”邵蕴齐扼住她的下颚,低哑的声调似是在喃喃自语。
他向来引以为傲的理智被酒精侵蚀得所剩无几,脑中景象交错,却离不开她对着别人巧笑倩兮的样子。
“荡妇!”他恶声的啐道。
脑中浮现她和Alan相处甚欢的情形,他就禁不住动怒。
“不要!”她的泪水犹如断线珍珠,不断泌出眼角,踢动双脚,无意间命中男人的第二生命。
他低嚎一声,皱着俊脸,迅速翻起身,椎心的痛楚将深浓的酒意驱退泰半。
淳雪怔忡的盯着他剧烈起伏的双肩,半晌,才恍然意识到自己鲁莽的举动,似乎伤到他。
“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她满怀歉意、充满愧疚。
邵蕴齐恶狠狠的推开她,怒不可遏,垂着颈子不断深呼吸,试着缓和剧痛。
淳雪连忙下床,拧了一条湿毛巾,蹲在他脚边替他擦拭额际上的汗。
“走开!”他扬手挥赶她。
她狼狈的跌开,稳住身子后,不屈不挠的继续凑上前去,嘴里低喃着:“对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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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跪在他跟前,轻柔的为他擦汗、松开领带,褪下西服外套,让他发热的身子能舒服些。
如春风般细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