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意。
“哼!”一声冷哼,一个内穿深蓝单衣外罩墨黑长衫的男子自屋内的屏风后走了出来。剑眉挺鼻,面部轮廓深刻,线条立体,似刀削斧凿出来的一般,相貌英俊,身材高大,气势逼人。来人,正是魔祖罗睺。
鸿钧三次讲道,听者不计其数,道法自他的口中传入洪荒,日后亦将传遍整个洪荒。鸿钧,是为道之始祖。洪荒众仙亦尊其一声“道祖”,以表尊崇。
而罗睺与之相反,他舍弃了一身道修,遁入魔道,以杀入魔。杀尽三千群魔,统领天外魔域。众魔匍匐于他的身下,畏惧他的杀戮,称他为魔祖。
罗睺走到鸿钧的对面坐下,坐的俨然是刚才叶川泽坐的位置,语气冷冷不屑道:“本座最看不惯的便是你这幅万事都推给天意的行事态度,心中所想有何不敢承认的?”
鸿钧闻言,轻轻抬眼看了他一下,不咸不淡地说道:“你怎知我不敢承认?”
罗睺一声不屑地嗤笑,说道:“你若是敢承认,为何不直说你心中偏袒叶川泽,你心中有私!”
“为何要明说?对谁明说?”鸿钧抬眼看着他,唇角勾起一个冰冷嘲讽的弧度,“我的事情何需对人明说?”
罗睺闻言笑了,“你便该是这样!”
“鸿钧啊!”罗睺叫了一声,说道:“本座可是一直觉得,你比本座更适合入魔。你的心可是要比我冷多了,这点,我不如你。”
鸿钧垂下眼眸,说道:“魔域,太过荒芜了。”
罗睺看了他一眼,冷冷笑了一声,“魔域,不会永远都这么荒芜。”
此话一出,气氛冷了下来。
鸿钧和罗睺两人谁都没有说话,一阵沉默无语。
罗睺随手拿起了桌上的一个茶杯,放到嘴边喝了一口,说道:“这淡而无味的茶水,也不知有什么好的。依我说,要喝便该是喝酒!”
鸿钧见状看了他一眼,那是叶川泽刚才用过的杯子。他从芥子空间里,取出了一坛酒,又重新换上了一套酒具,说道:“你要喝酒,自便。”
罗睺也不客气,拿起酒坛子,给自己倒酒,自斟自饮。酒一杯一杯的下肚,罗睺的脸色缓和了,不像刚才那般冷酷杀气腾腾,他灌入一杯酒,说道:“本座便是不明白了,你到底是为何不准本座前去找叶川泽?”
“天意如此。”鸿钧闻言,嗓音淡淡地说道。
罗睺一阵冷笑,“鸿钧!你莫要以为你合了天道,你便是天道了!”
突然,原本低垂眼眸的鸿钧猛地抬起了眼,目光冰冷,似冷箭一般射向他。
罗睺看得心中一悸,这不是鸿钧的目光。
冰冷,无情,死寂。
这不是一个生灵活物会有的目光。
再说那边叶川泽,他离开了紫霄宫后,便一路朝不周山飞去。等到了不周山脚,他降落在地,步行回去了云泽洞。见他回来了,青山迎了上去,说道:“老爷,在您不在的这些日子里,女娲道人多次前来拜访。”叶川泽闻言,登时心下有谱。女娲为何而来,他心中明白。
在他刚回来洞府没多久之后,女娲便又前来拜访了,叶川泽让青山请她进来。女娲看见他,第一句话便是,“你为何来找你,你应该知晓。”
叶川泽抬头打量着她,只见她面色冰冷,眉目间可见肃杀冷厉之气,显然是心中动了杀意。他不禁是无奈叹气,劝说道:“女娲,凡事强求不得。”
“何为强求?”女娲反问道,“红云得了那最后一缕鸿蒙紫气,却错失机缘没有听闻最后的成圣之道,若说强求,也该是他在强求!既然没有机缘成圣,便不要占了那最后一缕鸿蒙紫气,拿出来给有机缘的人。”
微顿了一下,女娲继续说道:“论出生跟脚,论修为境界,论机缘气运,我哥哥哪点不如红云了?这鸿蒙紫气,该是有我哥哥一份!”
叶川泽见她言语神态坚定,显然是打定了主意要去抢红云手上的那缕鸿蒙紫气,心知是无论他说什么也无法劝服她,也不说那些大道理,只是问道:“伏羲,知道你的想法吗?”
女娲闻言抿了下唇,说道:“我未曾告诉过他,但是他心中应该有所猜测。”
“好吧他大概是知道你的想法,所以这些日子以来一直都是眉目紧锁,神思不郁。”叶川泽目光紧盯着她,一字一顿地说道:“他在担心你,他怕你惹祸上身,他不想你去蹚这趟浑水。”
女娲皱了眉,嘴唇紧抿,说道:“无论如何,我都要得到这缕鸿蒙紫气。”
“即便是伏羲反对吗?”叶川泽看着她问道。
“即便是哥哥反对,也无法阻止我。”女娲抬头看着他,说道:“我与哥哥相伴而生,千万年来一直都未曾分开过,即便是在修为境界上,我们也是相当的。圣人之位尊崇强大,成圣之后没有人知道会是如何,我只愿哥哥与我一同成圣,我不愿意失去他。圣人不死不灭,我若是成圣,哥哥也定要成圣!”
“伏羲他,并不在意这些。”叶川泽说道。
“不,他在意。”女娲语气坚定的反驳道,“他不在意圣人之位,但是他定然在意,他无法永远陪伴在我身边,他放心不下我。有朝一日,他若是离去了,只剩我一人,他定然是心中放心不下。”
“”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叶川泽他还能说什么。
“好吧你需要我做什么?”叶川泽问道。
女娲闻言,这才舒展了眉头,说道:“我要你帮我去抢夺红云的那缕鸿蒙紫气,打红云手上的那缕鸿蒙紫气主意的人,定然不止我一个。我需要你的帮助,这最后一缕鸿蒙紫气我一定要到手!”
叶川泽抬眼看了她一下,半响才说道:“好。”
便当是看在伏羲的份上,我陪你蹚了这趟浑水。叶川泽明知这最后一道鸿蒙紫气是鸿钧故意打出来的幌子,但依然答应了女娲的求援,这其中的理由不仅仅是以为他和女娲的交情,更多的是因为他与伏羲的关系。伏羲视他为挚友,投之以桃报之以李,他也视伏羲为挚友。这些时日以来,伏羲的神思不郁愁眉不展,便是担心女娲会因为这最后一道鸿蒙紫气而去铤而走险惹祸上身。如今,他便陪女娲涉险,了解了这档事。
此刻,叶川泽将鸿钧的话给抛之脑后。
鸿钧再三交代他要低调做人莫要惹是生非,叶川泽当时当着鸿钧的面,是信誓旦旦的点头答应了,而如今却是
鸿钧设下的一个局,将洪荒的所有顶尖仙人都拉入了局中,包括叶川泽和三清。
此时,五庄观内,镇元子受海外的道友之邀,出海访友。他临走之时,再三告诫红云,“我不在的时候,你莫要往外跑,留在五庄观内,千万不要离开!”
红云语气不耐烦道:“我知道了,你都说了不知多少遍了。你快些走吧!别误了时辰。”
镇元子见他神色不耐烦,也不好再多说,暗叹一口气,腾云驾雾离去,出海访友了
68第68章
镇元子出海访友独留红云一人在五庄观;洪荒众仙闻风而动,将目光聚集到了五庄观,暗中谋划夺取红云手上的那一缕鸿蒙紫气。这些人中便包括了叶川泽和女娲,他们二人瞒着伏羲;悄悄来到了五庄观外。
云端之上;女娲目光注视着下界的五庄观;皱眉说道:“红云不出五庄观,我们如何下手?”
叶川泽笑了下;说道:“莫急;一会自会有人帮我们引出他。”
女娲闻言看了他一眼,目光微动,明白了他话中的意思。
再说五庄观内;镇元子外出不在,红云一人留在了观内。起初他还耐得住性子,老老实实地留在五庄观不出。但是这日子一长时间一久,他就倍觉无聊。心中开始寻思着是不是出去四处云游一番,这个念头一闪而过,便立马被他给掐断了。镇元子离开前反复再三的叮嘱他莫要离开五庄观,他答应了。想到这处,他又按耐住了心中的蠢蠢欲动,继续老老实实地坐在庭院里喝着酒。
他并非是无情无义不识好歹之人,镇元子对他的一番好意关心,他心中明白。他也知道有许多仙人觊觎他手上的鸿蒙紫气,这时候他最好还是不要轻易地外出好。这些他都知道,但是他对自己有自信,他并非是无能软弱之辈。真要是有人对他下手,抢夺他手中的那缕鸿蒙紫气,他也可堪一战,即便是打不过,他也能够快速逃离。他红云,从来就不是怕事之人。若是因为身怀重宝而失了本心,处处畏惧,躲藏不出,似那蛇鼠蚁虫之辈。这宝物,他还不如不要!
红云独自一人坐在人参果树下,高大的人参果树,枝繁叶茂,遮去头顶青天,撒下一片阴凉。他灌下一杯酒,抬头望了一眼这株郁郁葱葱高大的树木,心中一片安宁。他的好友镇元子本体便是一株人参果树得道成仙,带着草木的天性,性子温和近人,待人一片真诚。
好几个时辰过去了,下界五庄观一点动静也没有,叶川泽和女娲耐着性子守在外面。心中着急的人不止是他们,这时候比的就是耐心,看谁先忍不住,先出手。
又是一个时辰过去了,突然在五庄观正东方的一座山峰上,传来一阵极强的灵力波动。
叶川泽和女娲察觉到这股灵力,皆是抬头朝那座山峰看去。叶川泽勾起了唇角,露出一个意味深长地笑容,“这股灵力波动是有灵宝出世了吧?”
女娲闻言心下意会,也勾起了一个笑容,说道:“这灵宝出世的时机正好。”
叶川泽闻言但笑不语,无论是他还是女娲都明白,这股灵力波动其中必有蹊跷,但是这并不是他们所关心的。只要最终能达成目的,他们并不介意这些枝末细节。
再说五庄观内,正在无聊消遣地饮酒的红云,也同样察觉到了这股灵力的波动。这般强大灵力,定是有珍奇灵宝出世了。红云心中一动,坐不住了。他踌躇了一会,心想反正这灵宝出世的地方正是在离五庄观不远的一座山上,他去去就回,想来是不会出什么意外的。
当云端之上的叶川泽和女娲看见红云出了五庄观后,皆是露出了一个笑容。就怕你这小子躲着不出,如今出来了,不交出东西就别想回去了!
洪荒之中觊觎红云手上的那缕鸿蒙紫气的仙人不在少数,却迟迟没有人动手抢夺,其中很大一部分原因是因为顾忌着镇元子。倒不是怕打不过镇元子和红云二人,别的不说,就单是帝俊、太一这两兄弟,对上镇元子和红云,胜算便很大了。镇元子的道行修为和帝俊相当,二人胜负五五开。但是红云决计不是太一的对手,他是要拖队友的后腿的。这样一来,帝俊和太一这对兄弟组合胜算便提高了,稳赢镇元子、红云这对好基友组。
这是理论上拼武力值的结果,事实却是镇元子手中有地书。镇元子的地书防御坚固,难以打破。一旦真的对打起来,镇元子只要祭出地书,躲在地书的防御之后,这战况便是陷入了僵局。恐怕众人最后是要讨不了好,奈何不了镇元子和红云。
而出手的机会只有一次,一旦众人出手抢夺红云手中的鸿蒙紫气,与他撕破了脸皮,便是不死不休的局面。因为若是第一次下手没有成功,让他给逃了,想要再次寻到下手的机会便难了。故而,洪荒众仙才迟迟未曾动手,便是等得最后一击必中,以免打草惊蛇。
见红云出了五庄观,女娲便要跟上去,叶川泽拉住了她,说道:“不急,我们再等等。”
女娲闻言看了他一眼,暂且按耐住了动作。
在红云离开之后不久,五庄观附近先后闪出了几道人影,跟了上去。
女娲沉了脸,说道:“这局面可不算好,竞争对手似乎是多了点。”
“意料之中。”叶川泽说道,“那日与我们一同在紫霄宫内听道的仙人,只要是道行修为足够强的,谁心中不惦记着红衣手上的鸿蒙紫气。”
女娲看了他一眼,脸上神色意味不明地问道:“那你呢?你就不惦记?”
叶川泽轻笑了一声,说道:“我可还真是不惦记,命里有时终须有,该是你的少不了你,不该是你的,强求不得。”叶川泽这话似有所指,他说完之后,目光意味深长地看着她。
女娲闻言,面色沉了沉,说道:“不争一争,你怎知那就不是你的?”
叶川泽摇头笑了笑,也不再劝说,这时候女娲还不懂天意难为,以后她便知道了。天意,终究是难为。他转移话题,说道:“好了,时间差不多了,我们也跟上去。”
等他们到了的时候,众人已经是干了一架。
只见红云身上带伤,唇角留有血迹,衣衫有损,头上的白玉珍珠冠被打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