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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川泽好似丝毫没有看见他那森冷的面色,继续说道:“你自觉待我很好;没有毁去我的元神;反而是屈身与我相交;这便是你认为的待我很好。但是在我看来;你不顾我的意愿将我强行收为法宝;更是在我身上打下你的精神烙印;将我变为你的坐骑;这些都足够让我记恨于你。”
当初罗睺和鸿钧一战之后;叶川泽会认为他身死道消其中很大一个原因便是罗睺下在他元神内的精神烙印或者说枷锁消失了。想要解除刻在元神里的精神烙印只有三个办法;一是下精神烙印的人自动解除它,二是被下精神烙印之人修为强大到足以打破它,三便是下精神烙印之人身死道消了,这样一来那道精神烙印便自动消散了。当时的情况,唯一有可能的便是罗睺死了,所以下在叶川泽元神内的精神烙印才会自动消散,让他重获自由。
罗睺闻言依旧是沉默地看着他。
叶川泽抖了下肩膀,一副无所谓的神色说道:“当然,这也不全然是你的错,说到底不过是我们立场不同。你道行修为强大高高在上,而我那时不过是一件连人身都没有的灵宝,你看不起我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情。但是,这不并妨碍我记恨讨厌你。”
沉默良久,才听罗睺开口说道:“这也不妨碍本座对你感兴趣。”说着,他目光扫视了一眼叶川泽赤|裸精壮的身体,语气淡淡地说道:“穿好衣服,本座在外等你。”
说完面色阴沉的转身离开了,背影阴郁。
叶川泽看着他离去的身影良久,才抬起脚步朝池水边走去,他抬起脚,大腿修长而白皙,走出了水池。弯腰拿起衣物,那是一件深紫色绣着金色蝴蝶的单衣,他把单衣穿在身上,腰间系着腰带,下半身什么也没穿,露出了两条修长白皙的大腿。
他的面色冷静,似乎刚才那个震怒的人不是他一样,他穿好了衣物,便朝外走去。
殿外,庭院里,一身黑衣的罗睺长身玉立,背对着叶川泽。今夜的明月被乌云遮挡,星辰也隐匿的行迹,夜色格外的深黑。罗睺独自一人站在深夜的庭院里,背影看上去有些寂寥的意味,叶川泽站在他的身后,目光看着他,一言不发。
似乎是察觉到了他的到来,罗睺转过身子看向他,眉眼深邃,面色冷酷,他说道:“你还记得你曾经答应过本座的事情吗?”
“不记得。”叶川泽一丝迟疑都没有语气平淡的说道。
罗睺看着他继续说道:“你说过,等到你化形的时候,要陪本座痛饮一场的。”
“我是说过这句话,但是不是对你说的。”叶川泽看着他,咬字清晰地说道:“这句话我是对一个狂妄不羁名为罗睺的道人所说,你身为魔界中人,身为魔祖,与我是一丝干系都没有。”
罗睺闻言,目光深深地看着他许久,这时候时间总是流逝的很慢,不知过了多久,才听到罗睺说:“本座是道还是魔,就这么重要?”。”
只听见叶川泽声音冰冷掷地有声,道:“道魔不两立,你我之间本就不该有交集。”
此话一出又是一阵冰冷的沉默,气氛紧张。良久之后,才听见罗睺冷哼一声,狠狠地一甩衣袖,语气狠戾放话道:“你要和本座断绝关系,休想!”
“你以为有鸿钧给你撑腰,本座就不敢动你了吗?想要和本座断绝关系,去做鸿钧的好徒儿,本座告诉你,这是绝无可能的!你趁早绝了这个心思,本座看上的东西不管是人还是物,都不得他人染指!”罗睺目光阴鹜,语气森冷地说道。
叶川泽闻言不语,面色依旧是冰冷,目无表情,不为所动。似乎对罗睺说的这番话丝毫不在意,无动于衷的像是罗睺说的那个人不是他一样。
罗睺目光阴鹜地盯着他看,神色已经不耐烦了,叶川泽今日明确的态度坚决的要和他划清界限断绝往来,彻底激怒了他。他将一切的罪过都推到了鸿钧身上,认定了是鸿钧用花言巧语蛊惑叶川泽,诱骗他与他断绝关系。如此一来,罗睺心中对鸿钧的不满仇视又上升到一个新的高度。他心中恼怒,前些日子他的弑神枪怎么就没要了他的命,真是便宜他了。
叶川泽面上神色看着冷静,心里却是情绪翻滚不能平静。看罗睺的态度,是打定了主意要和他纠缠下去。他是真的不愿意再和这个魔祖有交集了,他们一个道门弟子,一个魔界至尊,完全不是一条道上的人,纠缠不清只会给自身带来祸事。而罗睺身为魔界至尊,实力号称魔界无敌手,自然是不用担心。但是他却没有如此强大的实力傍身,若是到时候真的出了祸事,只怕倒霉受牵连的只会是他。
道魔不两立,这话不是说着玩的。道门与魔界迟早会有一战,避不可免。他身为道门弟子,道祖的亲传弟子,毫无争议的站在道门这边的。他与罗睺纠缠不清,等到了道魔开战的时候,他的立场便尴尬了。为了永绝后患,叶川泽打定了主意要和罗睺断绝关系老死不相往来,故而才会有刚才的那番话。
然而罗睺便是断然的拒绝了他的话,明确的告诉他,想摆脱他,不可能!他那态度摆明了是打定主意要和叶川泽纠缠下去,不死不休。毫不留情的打破了叶川泽的算计,断了他的后路。
叶川泽为此不可谓不苦恼,却也心中没有办法。罗睺此人不论是过去还是现在,都是一样的狂妄嚣张,任性妄为,他打定了的主意,旁人无法阻止改变他。
一个想要断绝关系,一个誓死不放手,两人都心下恼怒,恨对方的不识趣,不讲道理。似仇人,却有好友间的默契和认同。说是朋友,却比仇人更恨对方。
罗睺今夜本来是打算让叶川泽陪他喝酒的,履行昔日的承诺,如今被他这样一弄,却是什么心情都没有了。他心下恼怒愤恨,越看叶川泽越觉得这人凉薄无情,让人恨不得想要掐死他。为了不让自己一个没忍住真的掐死了他,罗睺觉得自己还是早早的离去,眼不见心不烦,省的被这人给气的五脏六腑如火焚。
于是他看了一眼叶川泽,语气冷冷道:“本座走了,下次再来找你喝酒。”
叶川泽抬了抬眼皮,望了他一眼,说道:“慢走不送,下次最好别来了。你来了,我也不会给你开门的。”
罗睺闻言,语气极为狂妄道:“本座来你这,还需要你开门吗?”
叶川泽冷哼一声,面色顿时沉下,语气阴狠道:“你下次要是再敢擅自闯入我的洞府,就别怪我真的和你恩断义绝,我是奈何不了你,但是我若真的要和你断绝关系,你也阻拦不了我。别逼我,我要是不耐烦了,豁出去了。对你,对我,都没好处。”
正面叶川泽是打不过罗睺,但是背地里阴他,他表示还是很有胜算的。搞不死他,也能让他头疼一阵子,搅的他不得安宁!
罗睺闻言,便知他是真的恼了,于是笑了下,说道:“你这是在威胁本座?本座记下了。”
说着,大笑两声,转身离去。
叶川泽站在原地,看着他离去的身影,目无表情,脸上的表情晦涩莫测。
许久之后,才转身走进了寝殿。
再说罗睺,他离开了不周山并没有直接回魔界,而是去了三十三重天外的紫霄宫。
罗睺行事一贯是嚣张惯了,就好比他去不周山云泽洞,也不让守门童子通报,而是直接就闯入了进去。洪荒的仙人地盘意识极为强烈,对于这种把他们的洞府当做是自家后花园一样,随意逛来去自如的人,自然是心中忌惮不喜。叶川泽更是如此,他一直把云泽洞当成是他的大本营,自认为防御无敌,不怕外敌侵入。
如今罗睺这样不报前来,来去自如,是狠狠地打了他的脸。更是让他心生忧患,若是罗睺是对他心怀不轨的人,便了轻而易举地趁他不注意偷袭他,要了他的性命。这才是他震怒的根本原因,罗睺让他产生了极大的忧患之意,他不同于鸿钧。鸿钧不会伤害他,罗睺便不一定了。叶川泽对罗睺的忌惮警惕之心,从未降低过。
到了紫霄宫,罗睺也不让人通报,也是直接的便走了进去。昊天自然是拦不住罗睺的,罗睺绕过他,轻而易举地便进入了紫霄宫。
鸿钧阖眼坐在静坐室的团蒲上,忽然睁开了眼。
“你既然来了,何不现身?”鸿钧嗓音冷冷道。
“就知道是瞒不过你,真是没劲。”罗睺推开门走了进去,看着他,勾起唇角露出一个嘲讽的笑容,说道,“鸿钧,本座真是不懂你的想法,你既然不喜我,为何不将本座拦在门外?以你的本事,并不难做到。”
“我拦你?你便不来了吗?”
“当然不,本座要来,谁也无法阻止我。”罗睺说道。
鸿钧抬眼看他,说道:“既然拦你无用,我又何必多此一举?”
“呵呵”罗睺笑了,说道:“你倒是满嘴的大道理。”话一落下,语气骤然变冷,道:“你是不是就是这样,花言巧语蛊惑诱骗了叶川泽,当他对你死心塌地的?”
82帝俊来访
鸿钧听到罗睺这样说不怒反笑,他勾起唇角露出一个极冷的嘲讽笑容;说道:“我何需蛊惑他?他是我弟子;自然是与我一道。”
罗睺闻言大怒,“他还未化形之时便已经是本座的东西;化形之后就该是本座的人。好你个鸿钧;趁本座不在;抢了本座的东西;本座的人!此仇;此恨;不能忍!”
鸿钧冷冷的笑了一声;笑声轻蔑;像是在嘲笑罗睺的自以为是;“你若是这个态度,只怕他永远也不会对你感官好。罗睺,你太自以为是,从未变过。”
罗睺蹙眉,似是对他的话不解,更像是不满。他目光盯着鸿钧看,神色冷酷,当他视线不经意扫过鸿钧的衣袖口时,却是猛地目光顿住,神色骤然沉下。
洪荒仙人大多都会在自身衣物上留下特殊的印记,以彰显身份。比如鸿钧的衣物上总是绣着紫色的云纹,这在洪荒是独一无二的。而叶川泽的衣物上则是绣着一朵绽放的墨莲,一般都是绣在衣襟、袖口、以及衣摆处。
此时罗睺正是在鸿钧的袖口处看见了那朵洪荒独一无二的墨莲,他登时就恍然大悟,为何他今天看见鸿钧,总觉得哪里不顺眼,原来是换了衣服的缘故。鸿钧往常都是一袭不变的紫衣,今日穿的却是一件深色的长衫,罗睺起初是没注意这点变化,他只觉得今日的鸿钧看起来似乎有些不顺眼,瞧得格外不习惯,却不明其中缘由,如今骤然明悟,而后便是震怒。
与子同袍,那是何等亲密之人才会有的事情。
“鸿钧!定是你耍了什么手段,才拿到叶川泽的衣物!”罗睺绝不承认,那衣物是叶川泽自愿与鸿钧交换的,就像他绝不承认叶川泽与鸿钧之间关系亲密远胜于他。
鸿钧闻言起初是微怔皱眉,而后很快的便明白了罗睺话中的意思。他心知罗睺是误会了,也不出口纠正,只是唇角的笑容更深。这在罗睺看来,正是他在得意,在向他挑衅示威。罗睺心中更加的不悦,怒不可遏。
洪荒的一贯尿性,看你不爽,打。
于是罗睺便拿出弑神枪,手握长枪直指鸿钧,目光阴沉,神色冷酷,撂下一句话,“鸿钧,你可敢应战!”
鸿钧看着他,勾起唇角露出一个充满冷意的笑容,嘴唇微动,咬字清晰道:“有何不敢?”
于是二人便各执武器,又干了一架。
这一架从午夜时分打到天明,二人实力相当,谁也没占到便宜,皆是身上带伤。不过这点小伤对他们这等境界修为之人来说,不足挂齿。
罗睺收起武器,头发有些微乱,身上的衣服也是几处划破,他目光冷酷地盯着鸿钧看,说道:“本座的人,谁也无法抢走,本座会把他带回魔界的!”说完,也不等鸿钧反应,便冷哼一句转身离去了。
鸿钧站在原地,面无表情,神色莫测,目光看着罗睺离去的方向。
许久之后,他才低头看了一眼身上四处都被划破的衣服,苦笑一声,这衣服已经不能穿了,罗睺下手可真是狠,真阴险!白白浪费了一件衣服,鸿钧有些遗憾的想到,而后唇角微微上翘,笑意不止。这件衣服的作用已经达到,物尽其用。
鸿钧早就料到今日罗睺会前来找他,也知道他定然是在叶川泽那受了气吃了瘪然后再来找他的,所以才故意穿上了叶川泽的衣物,等着他前来。
与子同袍,希望他有一天真的能如此达成心愿,鸿钧这般想到,唇角的笑容也变成了苦笑。其实这样看来,他和罗睺也是半斤八两,谁也不比谁好到哪去。
再说不周山云泽洞那边,一大早的叶川泽便迎来了一个访客。
叶川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