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滚了下来。伤的刚好是脑袋,当天谢大婶就在乡镇所的小医院昏迷不醒,主管公司一句自卫就把责任推得一干二净,死活一个子儿也不肯掏出来,谢小顺守在他们饭店门口跟他们闹,被几个保镖打了一顿还送去了警察局。
最后没办法,有人让小顺去找申暖,说收养她的那家人肯定是有钱人,一定能镇住那帮混蛋。谢小顺便叫人帮着照顾躺在医院的谢大婶,自己跑出来了。只是这城市那么大,真要找一个人谈何容易,小顺倒不是真要申暖帮什么忙,他只想在城里打一份工,赚钱回去治好妈妈,可是一个一没本地户口二没文凭三没门路的孩子哪那么容易能找到工作。
谢小顺狠狠地咬着牙,几个月来的变故将他整个人都磨上一抹沧桑,“我已经出来快半个月了,也不知道妈妈怎么样了……”他说着,眼神渐渐变得疲倦。
申暖拍了拍他的头,拿出准备好的盒饭,“先吃点东西吧,你一定饿了。”
谢小顺看着她,申暖又说:“想要改变什么的话,也得人有力气才行啊。”
他点了点头,拿起筷子就大口吃了起来。申暖的目光渐渐变得深沉。
吃完饭,两个人说了会儿话,谢小顺又累得睡去了。申暖走出大厅,一股冷风直直地吹到身上,一阵迷惘。
低着头坐到了花坛边,也不知道坐了多久,突然有人跑过来拉住申暖的手,她抬起头,看到的是一脸担忧的姜仰北。
“你怎么了?生病了吗?”他伸手摸她的额头。
申暖愣了一下,握住仰北的手。
姜仰北到这里以前已经跑了好几个地方,其实他大可以再打电话问申暖到底在哪家医院,偏偏心里有一种执着,让他坚持着一家一家这么找下去。下车的时候几乎就要擦肩而过,申暖坐的地方比较偏,又在阴影下,若不是刚才鬼使神差地往这边望了几眼,仰北就要彻底地错过了。
申暖看着仰北的眼睛,“你怎么来了?”
他的手还被她握在半空,“你说你在医院,我担心你。”
申暖咬了咬嘴唇,一股暖流自心中涌过。
她说:“仰北,我可能要离开这里了,我要回家。”
姜仰北睁大眼睛,呆滞着说不出一句话。
申暖垂下头,将他的手放在脸上,因为吹了冷风,她的脸是凉凉的,仰北的手却是暖乎乎的,“我也不知道这么做对不对,可是这个时候,我觉得我应该回去。”申暖想起了亲厚率直的谢大婶,又想起自小玩到大的古刹,“那里是我的家啊……”她这样说。
第二天,申暖给唐书留了一封信,让他帮着照顾下谢小顺。然后就清了几件衣服,一个人往火车站去了。姜歆去世的时候有给申暖留下不多的一笔钱,她一直存着没怎么用。虽然知道就算回去她也一定做不了什么,可是如果不这么做的话,她想她会后悔一辈子。
十一月的火车上没有什么人,申暖坐到位子上,隔着窗户望着灰蒙蒙的天空。她突然感到害怕,怕回去以后看到一切都变了,她害怕自己连唯一的容身之地也没有了。
火车慢慢地开启,一个人坐到了申暖身边。
那人看着她忐忑不安的侧脸,道:“你在哭吗?”
听到这声音,申暖怔住了,呆呆地看过来,大声喊道:“仰北?!”她瞪大眼睛,像做梦似的看着他,一点也不明白姜仰北怎么会在这里。
仰北看着她震惊的样子微微笑了笑,“一直想去山里旅游,有申暖陪着就不会闷了。”
申暖的眼眶红了,心中一阵冲动,抱住了姜仰北就哭了起来。哭声在空荡的车厢里回响着,一瞬间时光变得不那么真切。
仰北迟疑了一下,才伸手回抱住怀里的女孩,一直以来都被卫朝阳保护着,他头一次感到自己也能够被人需要。
很多年以后,申暖问仰北那时候为什么会跟她到火车上,姜仰北就说,他不想让别人看见她哭,怕她会被人抢走。
擦干眼泪,申暖的心情好了起来,一路上她给仰北讲了很多小时候的事。
申暖突然想起上次卫朝阳说,仰北是他的救命恩人。
“那件事啊。”姜仰北笑了笑,“初中的时候有一次朝阳准备跟一群不好的朋友去打架,后来被我拉住了,没去成,那次的事闹得很大,死了六七个人,朝阳的爸爸知道后还打了他一顿。”
“原来那家伙也有不良少年的时期啊。”申暖笑。
“朝阳一直很照顾我的。”姜仰北说,然后又想起那天晚上的情形,心里莫名地一堵。
“我倒觉得是他更需要你一些。”申暖这么觉得,“你对他来说很重要。”
仰北看着申暖,突然问:“那我对你呢,也重要吗?”
申暖愣了一下,暖暖地一笑,“最重要了。”
姜仰北睁大眼睛,随之莞尔,“那么朝阳呢,你喜欢他吗?”他问得很认真。
申暖也很认真地想了想,“他这人,也不坏吧,就是八字不合。”
仰北像摸小狗似的亲昵地摸了摸申暖的头,笑容中不觉地带着一丝宠溺和纵容,“朝阳很喜欢你的,只是不太会表达,如果是申暖的话,一定能给他幸福。”
她眨了眨眼睛,“那你呢?”
“我什么?”
申暖愣了一下,摇摇头,“没,我肚子饿了。”
直到第二天早晨,车终于到站了,仰北体贴地接过申暖手里的东西,然后伸手理理她睡乱的刘海。申暖抬起头,逆着光看着仰北的身影,温和的阳光映照着周身的轮廓,像是蒙上了一层羽翼。
申暖奇妙地看着他,“啊,仰北有翅膀!”
姜仰北敲了敲她的额头,“还在做梦呢?”
“真的有呢。”申暖笑着伸出手。
仰北微微闪身,对着朝阳眯了眯眼睛,隐约之间,他仿佛也看到了申暖背后的那双翅膀,暖暖的,会发光。
也许,每个人的身后都有翅膀,注定着,要去守护什么人。
两个人走出出站口,两辆黑色的轿车停在门前。
唐书从车里一步步走到申暖和姜仰北身边,严肃地说:“老板让我把你们带回去。”
“我……”
申暖想要反驳,唐书按住她的肩膀,“我知道你在想什么,不过现在还是跟我回去的好。”他又看向姜仰北,“你爷爷很生气,现在这个时候,还是听他的话为好。”
仰北错愕地皱起眉头,申暖一怔,看着他的表情,也意识到可能是很严重的事情。
仿佛只要一步就能够回去,可最后还是不得不被迫离开。
申暖和仰北一起坐在轿车的后座,回过头,却突然感到离自己的天空越来越远了。
姜仰北沉默地坐在那里,一如既往的郁结与孤清,突然他感到右手一暖,侧过头看去,申暖正看着窗外的天空,左手悄悄地握着他的手。
空中有树叶飞舞,静静地侧过玻璃窗,仰北也看向青色的天,无止尽的苍穹向外延伸。
他笑了。
第5章(1)
“不错啊你,居然能拐着我们仰北私奔。”
一大早就对着这张可恶的脸,申暖咬紧牙,一脚踹到卫朝阳腿上,当然,这一次他闪开了。
“仰北呢?”
“不是你把他拐走的吗,怎么反来问我?”
“少唬人了,是你去告密的吧。”
卫朝阳笑笑,的确,是他打电话通知姜远航的,这两个家伙都太单纯,他怕他们回去惹事,“我说你跟仰北怎么都像个孩子似的,一点不高兴就闹死闹活地惹一堆麻烦,那么大工程是你们两小孩能阻止得了的吗?”
申暖鄙视地瞪着他,“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比我还小三个月呢。”
卫朝阳脸上一僵,“年龄跟幼稚程度是两回事好不好。”
“反正我比你大。”她固执地说。
“你们两个人要吵架能不能换个地方?”沈骆瑶不知从哪里钻了出来,指着墙上的告示,“医院不许大声喧哗,这点基本常识都没有,简直两小朋友。”一句话上来,立马把两个人都给枪毙了。
卫朝阳以眼杀人,完全搞不明白这家伙是什么时候跟申暖变得那么好,隔三岔五地往他们中间钻。
其实沈骆瑶来医院是看谢小顺的,那天跟小顺坦诚他被打是她害的,那小子居然跟申暖一样一脸不介意,哦了一声还对她笑,说下次偷东西要小心点。
申暖看她进了病房,又转过头望着朝阳,“谈谈好吗?”
卫朝阳抬嘴一笑,“行,走吧。”玩宠物似的,拨了拨她的头,立刻换来一个深深的牙印。
那一天,他们被唐书带回来以后,申暖第一次去了姜家。
是姜歆的家,是姜仰北的家,也是收养了她的姜远航的家。
很大的房子,看着是很华丽,可到了申暖眼里,那就一哥特式的恐怖城堡,姜远航严厉的目光透过厚重的窗帘自楼上传来,只是冷冷的一瞥却让申暖胆战心惊。
靠,我又不是你杀父仇人。申暖皱了皱眉头,她有种自觉,姜远航很讨厌她,也许是因为姜歆的关系,可她又不是故意拐走他老人家的女儿,自己家庭的原因能怪在她头上吗?
姜远航青着脸对着申暖和仰北,一旁的唐书捏了把冷汗。
沉默许久,最终,姜远航走到了申暖的面前,“你到底明不明白自己的身份?”刀刻的脸,冷冽的语气。
申暖一愣,身份?她好像跟间谍特务蜘蛛侠飞天小女警这群人扯不上关系吧?申暖就是申暖,还有什么身份?
姜远航又说:“我收养你,并不代表你就能攀龙附凤地成为姜家的人,只不过我女儿不想让你流落街头,求我我才收留你。”
申暖怔住了。
姜仰北紧拧着眉头,拉住申暖的手,“我们走。”
申暖一怔,好半天才确定自己没有很没出息地哭出来。
姜远航冷冷地扫了仰北一眼,“还没轮到你,你最好安分点。”
“去你的安分,老妖怪!”申暖愤怒地吼道。
正要上前缓和气氛的唐书听到这句,整个人像风中落叶一样陡然僵化了。
姜远航也是愣在原处。
沉默地僵持着,直到一片沉寂的房间里传出轻微的笑声,姜仰北看着申暖气呼呼的样子,竟是忍不住笑出声来。老妖怪?她怎么会想到这么可爱的形容词?
姜远航像是这时才反应过来,一张脸顿时铁青,“你刚刚说什么,再说一遍!”
“你要我说我就说?!我现在不想说了!”
姜远航终于失了风度,一个巴掌扇了下来,唐书心头一颤,姜仰北却抢先拦住了他。
“你?!”姜远航瞪着往日唯命是从的孙子,那只手正坚定地架在他的手腕上。
申暖的眼睛仍在喷火,“难怪姜歆当初要我不要你这个臭老头,做人这么失败,我瞧不起你!”她吼着,转身就往门口跑,突然又像是漏掉了什么,跑回来把姜仰北的手一抓,把他也给拉了出去。
唐书愣愣地站在原地,望着那扇大门“砰”的一声关上,两滴汗自脸颊落下。
喂,申暖,你是不是忘了什么?
看着老板气得失了颜色的脸,被彻底遗忘的唐书直想找个地洞把自己掩埋起来。
丫头,你可害死我了你。
申暖拉着姜仰北跑向客厅。
“我现在明白你为什么有那什么自闭症了,敢情被这么个老妖怪折腾着,又住在这么恐怖的大房子里,换谁谁都正常不起来。”申暖还在气,说话就像子弹似的,仰北的表情却僵了一下。
“我爷爷……其实也不是真的那么坏。”
申暖停下脚步,突然意识到她一直在骂的这个人是仰北的爷爷,她的表情尴尬起来,“对不起。”
姜仰北摇了摇头,“你应该生气,被这么说,我也很生气。”他低下头,看着申暖握着他的那只手。仰北微微笑了笑,“你很了不起,真的。”他突然说。
申暖不自在地摸了摸头,因为骂人而被夸,怎么说都不是件值得骄傲的事吧。
申暖咬了咬嘴唇,想跟仰北说些什么,可突然间却感到背脊骨一阵阴寒,侧过头,申暖睁大眼睛,看一个白衣长发双眼血红的女子正站在一旁,一双眼睛毒蛇般地盯着这边。
“仰北……”申暖扯住姜仰北的衣服,心里直起鸡皮疙瘩,她是不是,看到贞子了?
姜仰北转过目光,看着突如其来的姜芷姗,也略微惊了一下,“妈…”
申暖一怔,妈?他叫她妈,这么说,这个女人就是姜歆的姐姐?
像是恐怖电影里爬出来的贞子,姜芷姗的目光神经质地在申暖与仰北的身上徘徊。
申暖牵动了一下嘴角,也不知道该不该上去打声招呼,不知道为什么空气变得压抑。
这时仰北低下头,按住申暖的手腕,“我让司机先送你回去,好吗?”
申暖迟疑了一下,点了点头。
转过身的时候,她仿佛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