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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太冷淡了。”他瞅着她,视线缠绕着她慌乱的灵魂。
她扯着脸皮,皮笑肉不笑,别过头,避开他的注视。
车子抵达捷运站,洋洋上车,开开心心地打招呼。“老师,早安,我买了你的早餐喔——呃,佳妮?你怎么会在这?老师,佳妮怎么会在这?”
言牧仁像是在看好戏,他好整以暇地驾车,根本不想解释。
唐佳妮只好硬着头皮打招呼,说:“早,老师好心让我搭便车。”
任谁都感觉得出来,她的出现打扰了洋洋甜蜜的早餐约会,洋洋扫兴地嘟着嘴。
知道言老师的上班路线后,她好不容易以“顺路”、“公车不好等”的借口,拗到言老师让她搭便车,这是个大好机会,结果半路杀出一个程咬金!
“可是我没有买你的早餐耶。”
唐佳妮摇摇头。“没关系,我吃过了。”
老实说,她根本吃不下,胃闷的情况一直存在着,变成他的助理后,她更没时间去看病,每天下班时间都超过十点,想买个胃药,也找不到还没打烊的西药房。
车子往公司的方向前进,洋洋开心地找话题和言牧仁聊天。
唐佳妮盯着窗外,慢慢呼吸。那曾经是她的位置,他开车,她坐在他旁边,迎着清爽沁凉的山风,陪他聊天,陪他到学校上课,陪他到部落采买东西……他的旁边,曾经是她的位置。
老天,她疯了吗?这个节骨眼,她竟然还在怀念那场梦?
隔着墨镜,言牧仁注视着她每一个表情。她的视线投向窗外,紧皱着眉头,失神的双眼泛着一层薄薄的水雾。如果她不在乎他,她不会这样怅然若失,言牧仁因为这个发现而喜悦。或许她是在乎他的,如果她能在乎他……言牧仁握紧方向盘,这将会是多么美好的一件事!
公司到了,在楼下停车场停好车,三人搭乘电梯上楼,洋洋始终黏在言牧仁身边,唐佳妮暗暗自嘲,其实她应该感谢洋洋才对,有了洋洋,她就不用烦恼和言牧仁独处,会不会紧张到心脏跳出来……
但是,步出电梯的那一刹那,言牧仁忽然扯住她的手臂,她惊愕地仰头瞪他。这是那天之后,两人第一次的肢体接触。
“你确定你吃过早餐了?你在山上生病时,也没这么憔悴——”他责备地问。“你难道都不照顾自己吗?”
她看着他的黑眸盛着让她意外的焦急,他不是恨她吗?他不是认为只要为了目的,她甚至可以作践自己——
“你接近我,原本就是为了故宫的案子,不是吗?”
她嘲弄地扯着笑,用力甩开他的手。“不关你的事。”
她推开他的阻挡,昂首阔步走出电梯。
两人一前一后进入办公室,唐佳妮都还没坐下来,就见宝琳神秘兮兮地晃了进来。“言老师早安!我和佳妮说个话喔!”她很有礼貌地先打招呼。
“怎么了?”唐佳妮问着,宝琳有点兴奋过头。
她刻意压低音量,但实在太开心了,所以有些压不住。“佳妮,来来来,告诉你一个好消息。”
“什么好消息?”某人出现后,她的人生里就没有所谓的“好消息”。
“记不记得上回我们和‘京大证券’联谊时,有位黄先生整个晚上不顾你冷脸,一直找话题跟你聊天,最后想送你回家,还被你拒绝吗?”
没印象。“然后呢?”
“‘京大证券’的主办人找上我们的主办人,说那位黄先生对你一见钟情,透过主办人询问你的电话,想邀你一起晚餐。呵,你走运了,佳妮,那位黄先生,居然是‘京大证券’城中分公司的总经理,整个分公司职位就属他最大,听说他还是股市有名的操盘手,身价好几亿!这么好的机会,想也知道你应该好好把握,所以姐姐我立刻帮你答应下来,今天晚上八点,全台北最有名的法国西餐厅——‘巴黎香榭’,你一定要准时到喔!”
唐佳妮瞪大眼。“宝琳姐姐,我不要再谈恋爱了!”一次经验就够了,爱情虽美虽灿烂,会让人笑,但伤起人来,比千刀万剐还要痛。
“先认识认识咩,又不是要你马上跟他交往,你不要太害怕!”
“可是——”
宝琳拍着佳妮的手心。“没什么好怕的,他人不错,我们都帮你调查过了,你就当去尝鲜,‘巴黎香榭’的法国料理可是要洒大钱才能吃得到的!”
唐佳妮面有难色。老实说,她根本没意愿去。“宝琳姐姐,我都不知道我八点能不能下班——”
“那,可以跟老板说你有事要先走吗?”
宝琳瞄着老板,刻意压低音量,唐佳妮顺着宝琳的目光瞟向前方的言牧仁,他绷着脸,看到她的注视后,立刻扯扯嘴角,一脸讥嘲和挑衅,像是料准她没胆和别的男人吃饭——
呿,什么跟什么嘛,有什么好怕的?显然他一定听到宝琳说的话了,这么说来,如果她不去,只会让她在他面前矮一截!
“好,我会去。”唐佳妮赌气地答应下来。
“太好了!”宝琳大乐。“瞧你最近瘦成这样,你是应该好好补一下才对。胃还在闷吗?”
“嗯。”
“还好吧?”
唐佳妮耸耸肩。“我好像和胃闷共存,慢慢习惯这种感觉了。”
“哈,那就这样喽,早点回家换件漂亮的衣服,我明天等你告诉我好消息喔!我先出去了,中午吃饭再聊。”
唐佳妮微笑点头,目送宝琳离开。办公室恢复安静无声的状态。
“约会?”
“是啊。”
“所以如果我是个贴心的主管,应该早点让你回家做准备喽?”
“如果你不反对,我当然乐于接受。”
“你不认为自己已经名花有主吗?”
她讥笑。“我有吗?”
“你原本有。”
她无所谓地耸耸肩。“不过现在没有。”
“证券分公司的总经理?听起来好像不错。”
她但笑不语。
“我的助理小姐,说说看,你认为是设计师好还是总经理好?”
他问了一个白痴问题,表情严肃、难看得像踩到狗大便。
唐佳妮冷冷一笑。“对我而言,只要真心相对,总经理、设计师,还是美术老师、森林巡守员都是一样!”
她反将他一军,暗暗指控他没有付出真心。
言牧仁冷下脸。“谁都不想要自己的真心被利用。”
够了!她不想继续这个话题。“我去泡茶。”
她离开办公室,言牧仁看着她怒气冲冲离开的背影,一股闷气聚集在胸口,迟迟不散。
山上放暑假是一回事,虽说每年这个时候是他一年里最清闲的日子,但还不至于清闲到下山当学长的职务代理人,或者找人吵架。
她离开后,房子变得无比地空虚,像是突然空旷了两倍、寂寞了无数倍,他住在那间屋子四年,头一次有这种感觉,他觉得好笑、不可思议,但孤独排山倒海般地涌了过来,让他苦闷得喘不过气。
那一段日子,他总是呆站在屋子的中央,视线所及之处,脑子里自然就会浮现她当时正在那里做什么……
他开始后悔,后悔自己的冲动,后悔当时不该让她下山,就算她是有目的才接近他,那又如何?老吴说的对,明明爱她,就算被她利用一下又怎样?他到底在坚持什么?
于是,他疯了似地搜寻着她的足迹,饥渴地找出她存在时的每段记忆,然后用这些回忆折磨自己,直到再也受不了的那一天,他决定暂别自己所喜爱的生活,回到台北的住处。
和学长联络后,知道她去故宫提案,他一刻都不能等,驱车直奔故宫。但真的见到了她,她的落落寡欢,她的清瘦和萎靡不振,她的嘴角失去笑容,她的眼眸中没了光采,每一个改变,就像一把利刃刺着他的心……
时间一分一分过,中午时间到,唐佳妮拿起皮包正要走出办公室,他叫住了她——
“要去哪?”
“吃饭。”
“和你的好同事?”
“她的名字叫宝琳。”
“不准去。”言牧仁完全不想让佳妮和那个宝琳再有任何接触,如果有什么好对象,就留给宝琳她自己吧!
“言先生,容我提醒你,现在是吃饭时间。”
“所以我陪你去吃饭!”
就这样,唐佳妮被他抓去陪吃饭,他一脸古怪,像是正在计划着什么事,一顿饭吃下来,吃得唐佳妮心惊胆跳。
“你一定要这样看着我吗?”她小心翼翼地问。
“不喜欢吗?”
她用力点头。“不喜欢。”
他冷冷一笑。“半个月前,你还不讨厌我这样看你,事实上是很喜欢。”
唐佳妮学着他的冷笑。“请问‘温柔专注’和‘芒刺在背’可以相提并论吗?”
反正,两人的用餐气氛很僵,只要有人说错话,就会立刻被反将一军,搞得吃顿饭像脑筋急转弯一样。
午休结束,下午排着满满的会议,没时间让他们大眼瞪小眼。下班时间六点一到,宝琳一直拨内线电话进来,要她注意时间,别忘了八点的晚餐约会。
时间差不多,言牧仁正在会客室会客,这是一个绝佳的落跑机会,和他大眼瞪小眼比耐力,倒不如她赴约去吃法国料理!
唐佳妮将桌面收一收,拿了皮包就往外冲,直到来到公司楼下。她仰起头,绽开笑,喔喔喔~~久违了,自由。
为了不要重蹈覆辙,她不搭公车也不搭捷运,直接叫了辆计程车回到自己的租屋处。她洗了个澡,冲去今天上班的霉气,换了件白色的细肩带洋装,上了淡妆,将长长的头发梳得光亮滑顺。最后,她披上丝绸披巾,穿上细跟凉鞋,拿了小巧的晚宴包,打开门正要出门,却让伫在门口的男人狠狠吓一跳。
“你怎么会在这?”唐佳妮瞪着他。他脸色铁青,一副风尘仆仆、像一路飙车过来一样,白衬衫有三颗钮扣没扣,没礼貌地展现他结实的胸膛,他的头发乱糟糟的,和这些天以来的衣冠楚楚完全不一样。
“员工资料卡有你的地址!”
言牧仁狼狈地瞪着她一身的精心装扮。白色的细肩带洋装展露出十足的女人味,低胸的设计勾勒出她引人遐思的诱人沟壑,她白皙的皮肤水嫩柔软,像出水芙蓉般地细致,柔顺的长发披在肩上,勾魂的杏眼,红嫩的双唇——
言牧仁抽了口气,双拳紧握,恨不得此刻就将她带回山上,从此与世隔绝,不让别的男人觊觎她的美好!
“你就穿这样要跟别的男人出去约会?”他控诉着,气到胸口倏地一阵绞痛。
“你干么来我家?”唐佳妮怒瞪着他。他真像个阴魂不散的鬼魂!
“我问你,你就穿这样要跟别的男人出去约会?”
她下巴一昂。“这不关你的事!”
他气到快脑中风,指着她低胸洋装展现的性感美好。“什么叫不关我的事,你是我的人!我不准你穿这么性感和别的男人吃饭!”
他激昂的占有欲,震荡了唐佳妮的心湖。她红着脸辩驳。“你、你——我跟你一点关系都没有——”
为什么这该死的男人随便说几句话,竟然还是可以让她心里飘飘然的,很害羞,也很开心?喔,天啊!她在想什么啊?
“没关系”三个字彻底把言牧仁给惹火了。如果没关系,他不用夜夜思念她而无法成眠,也不用为了她,再回到都市,更不会眼里看的、心里想的都离不开她!
言牧仁怒不可遏,像只地盘被侵入的暴怒公狮。“我们不可能没关系!你忘了吗?在山上,我们共度多少个甜蜜的夜晚——”
“四个!”她毫无畏惧,大声回应。
他冷笑。“佳妮,四个夜晚,不代表只做了四次!我是这个世界上跟你最亲密的男人,不可能说没关系就没关系!”
这下换她冷笑。“更正错误永远不晚,我现在就要去约会,我要找一个比你好一千倍、一万倍的男人,他不会凶我、不会误会我——”
然后她什么话都说不出口了。言牧仁以骇人的气势将她攫入怀中,火热的唇狂霸地吻住她。
她挣扎着。“放开我——”
他抵着她的唇,沙哑地说:“如果我能放开你,我的心就不会这么痛苦了。”
她凝视着他,一阵酸意忽地涌上,泪悬在眼眶中。“你会痛苦?我以为这就是你想要的——”这算什么,先是那样无情地伤害她,现在却又克制不了似地说他因为她而痛苦?
最苦的是,她的心还是会为了他的一言一语,而热烈地跳动着。
他将她拉近,她柔软的胸抵着他的胸膛,他吻着她的额头、她的眉,像吻着世界上最珍贵、娇弱的一朵花。
他的唇炽热地贴在她细腻的肌肤上,一手托着她的腰际,让她更贴近自己。
“我想你。”
他慢慢放开她,眸子闪闪发亮,他退至大门前,将门锁上,然后动手褪去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