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通知我一声好现场直播。
掐掉。
听众乙(小小声地):余旸,我昨天和我男朋友那个了……
余旸(大大声地):那个是哪个?你不说清楚我怎么知道?
听众乙(羞怯地):就是那个啦,我、我不好意思说……
余旸(不耐烦地):行啦行啦,我帮你说。不就是做爱嘛,做都敢做了,说出来有什么大不了的?
听众乙(迟疑地):我怕、我怕会怀孕……
余旸(凛然地):你怕会怀孕就做好避孕措施,不会做避孕措施的人没资格干那事!
听众乙(颤抖地):他说、他说没关系的,我、我不知道,呜呜呜……
余旸(火爆地):女孩子怎么这么不自爱?男的爽完了拍拍屁股走人,到后来吃苦受累担惊受怕的都是你们女孩子,这么大人了还不知道好好保护自己
……
半个钟头后,女听众受不了了,默默挂机。
听众丙(爽朗地):余旸你好。我是X大的学生,很喜欢你的主持风格……
余旸(飞快地):这些废话请直接寄信到我们台里,恕我现在没空听。
掐掉。
听众丁(忐忑地):余旸,我是一个高中生,我和我女朋友是一个学校的,上个月我们……这个月她的那个没来……
掐断。
余旸(愤怒地):导播,帮我查这人电话号码,诱奸未成年少女,我要报案!
恐怖的主持风格让电台工作人员头痛不已,投诉信像雪片一样从四面八方飞来,骂人的电话一个接着一个打进,不管是台长办公室还是公关部甚至
传达室,所有人一听到电话响就噤若寒蝉,整个电台怨声载道叫苦连天。对于始作俑者,却是敢怒而不敢言,谁叫人家比大牌还大牌呢?
余旸依然故我,继续做他的节目,骂他的人,反正是被赶鸭子上架,就让他任性一下好好发泄吧。
奇怪的是尽管有这么多人有意见,打进来的电话却只多不少,以前不得不用音乐弥补的冷场时间现在根本看不到,而指明要这个时段的广告倒是越
接越多。
更怪的是,新一轮的全市广播媒体调查结果显示,收听率创历史新高,把别台的类似节目远远甩在了后面。
从来没有在同行面前如此扬眉吐气的台长,从每月一度的评议会回来后就手舞足蹈不止,到后来竟然罔顾政府禁令,偷偷买了一千响的鞭炮在院子
里大放特放,差点被管区的民警抓去喝茶。
所有人都抢着接电话,用最和蔼、最理性的态度接受听众的批评,然后欢迎他们下次再去拨打热线——因为他们发现来投诉的人通常都是被余旸骂
过但还是忍不住想知道人家怎样被骂的
“热心听众”。
“Tonighttokkshow”现象顿时引起了业内业外人士的高度重视,与余旸风格有异曲同工之妙的主持人纷纷出现,许多心理学家开始申请“人类受虐
心理分析“的研究经费,专攻媒介批判的学者又有了编造论文的好题材。
除了被同事们抛起来时吓了一跳之外,余旸并没有什么大的反应,惟一的挫败是明明想搞砸的反而变成了一桩大好事,惟一的疑问是现在欠扁的人
为什么这么多。
最欠扁的其实是容与!
这几天她竟然跟那个某男出去露营!
虽然是某男的班级活动,同行还有很多别的同学,那、那也不行!她一个女孩子跟着完全不熟的一帮人跑到荒郊野外去,天知道会发生什么事!
见鬼,上次他们班搞毕业旅行,她就死活不肯去,明明是差别待遇。那个某男有什么好!
烦烦烦,烦死了!
难得到处乱跑的孩子们今天都在,余俪开心地烧了一桌好菜,一家人团坐吃饭。
满桌人心情最好的,就要算景了,最近老是看她笑得很开怀,问遇上什么好事又不肯说。变化最大的是晗——他竟然会稳扎稳打地走路了,不再用
“飘”的,脸色也比以前红润了不少。然后是暇,刚下飞机,进家门的时候竟然被目击在哼歌——哼歌耶,跟他平常的“伟岸”形象一点都不符合!
综上所述,心情最差的就要算余旸了。一个人闷闷地扒着饭,把活络餐桌气氛的职责丢到一边。
“命运”的旋律忽然想起。大伙正在猜是暇还是晗设了这么变态的铃声,谁料接起手机的人竟然是余旸。
宣琦的。
“喂……哦……不了……不是……嗯……有吗……我最近工作忙,心情有点坏……不用了,你们去玩就好。”
妈的,想到去玩就想到容与,想到容与就恨得牙痒痒,白痴女人!回来非得好好教训她不可!
“怎么会呢……我真的不去,你们好好玩……我说了不去就不去,要说几遍你才懂?你生气?动不动就生气,你腻不腻啊?就这样,我还在吃饭呢,再
见!“
挂掉手机,发现所有人都盯着他。被神经质女生荼毒的余怒,未消,他想也不想,口气很冲地问:“干吗?”话说出口才后悔,他从来不对家人大声
的。
“旸旸,你怎么了?”姑姑颇为担心。他是不是主持节目走火入魔了,回家还是这副腔调?
“我……没事,只是有点烦。”
三兄妹对视一眼。他一个小屁孩也有烦的时候?
暇放下筷子,深深注视弟弟:“因为上次的事?”
他并没有讲得太白,担心又会引起姑姑姑丈的反驳。目前来说,最理想的状态还是能够劝服旸旸接手公司,然后再行宣布换手的事。
旸旸上次的反弹之激烈出乎他的想象,所以这段时间他一直没有再提起这个话题。
“你舍不得的。”上次听完他的叙述,她笑得胸有成竹。
舍不得吗?他……也不确定了。
余旸一愣。“上次?什么上次……哦,不是那个。”该死的容与,害得他差点就把这茬麻烦忘掉了。
景比较敏锐地联系到刚才的电话: “和女朋友吵架了?”
女朋友?是啊,女朋友。听到这个名词就觉得无力。
“她老是怪我不陪她。”
是不是所有恋爱中的女人都这么黏人包括容与?想象容与夺、命连环Call给男朋友,撒娇说“你都不理人家”,他浑身鸡皮疙:瘩都竖了起来。
“那你就多陪陪她啊。”姑丈说得理所当然,像他为多点时间陪老婆都提前退休了,年轻人处在热恋期如胶似漆更是理所当然。
“但是你们知道我最近比较忙。”
“少来。你的节目时段就七八点那么一会儿,就算其他时间要准备一下最多也就半天工夫吧,哪会那么忙?”虽然景压根就不认为那种骂人的节目有
什么需要准备。
“我还有别的事要做啊。”比如硬从主任那里拗来的节目策划案,比如新的程序调试,再比如呆坐在公寓里睹物思人,都比,约会要有意义——该死
的,余旸,你这样会不会太冷血?
“你是不是……对女朋友有什么意见?”余俪试探着问。小孩子没个定性,真怀疑他是不是玩腻了想把那女孩甩在一边。
余旸扒一口饭,含含糊糊地说: “不是对她有意见,是对我自己有意见……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最近老觉得很烦——”有点后悔当初去招惹人家,
或许恋爱就是这么一回事,追的时候死心塌地坚持到底,真到手反而茫然若失?想到那家伙的鼓励,他试探性地问了声: “你们说我应该怎么办?”就用
平常心,把他们都当成普通的家人,会出现什么结果呢?
结果就是措手不及。
姑丈酒杯停在嘴边,昏花的老眼不敢置信地眨啊眨。暇才刚拿起的筷子又不小心掉到桌上,他很专注地盯着筷子像是在思考比权变博弈更深奥的理
论。晗光顾着惊讶地看余旸,把装饰用的香菜当成墨鱼嚼得起劲。景更是一口果汁呛了出来喷到面前碗碟里,Bill在一边孝顺地替妈咪捶背。
“你……在问我们吗?”余俪受宠若惊。
畅畅从来不会问及这种个人问题的,亏她当年还为了把他教养成一个“正常”人,啃过很多关于男孩子身心发育方面的书,谁知一直都没有用武之地
,她到现在还在怀疑他是怎样偷偷度过(青春期的。
余旸跳过被景污染的盘子,神色自若地吃菜: “是啊,你们好歹给点意见吧。”太好玩了,就问个问题而已,他们至于这么大惊小怪吗?连二哥都变
成这个样子。
“你终于知道自己配不上她了?我早就发现了。”景凉凉地说,难得Bill肤色被夸奖,所以她对容与印象极好。最主要的,虽然对弟弟的“咨诹善道”感
到新奇,但由于相关经验的严重缺乏,她根本不知道什么样的话才是有建设性的。
余旸猛抬头,困惑地看向她。他为什么配不上宣琦?
“如果那女孩子不错,跟你合适的话,就不要轻易放弃。”暇镇定地拾起筷子,衷心建议。
“是啊,有些女孩子虽然有点怪,但是心地好,不错的。”
“而且会很聪明。”姑丈笑着补充。
余旸噎住,从人中到下巴沾了一圈饭粒。他跟宣琦很合适吗?宣琦古怪、心地好、聪明吗?怎么听起来比较符合另外那个谁g阿?
晗也难得加入话题地谆谆告诫:“如果你认定了一个人,就别再三心二意想东想西的。小心到时候什么也得不到。”
咦?看他做什么?不是在批判旸旸?
余旸下巴连着饭粒一起掉到桌上。连三哥都出动了?并且一副很有切肤之痛的样子,看得他很好奇。
但问题是,他们这些话有说等于没说,他还是不知道接下来该怎么办。不过他们的反应倒都很有意思。
余旸埋头扒饭,没人发现他的嘴角微微上翘。
又到节目时间。
“余旸,今天打电话是特别来感谢你的。”
“哦。”他打了个呵欠,这种电话接进来干什么?早说过写信或者发E—mail过来就好了。
“多亏你的提醒,我才有了走出失恋阴影的勇气,并且发现身边早有更值得爱的人在默默守候。我现在和她在一起了,我们很幸福。”话筒中依稀传
出女子的轻笑声。
想起来了,就是上次闹自杀的那个。 “是吗?那真是太好了,恭喜你。你应该感谢的是,我的嘴还没有毒到把你逼上死路。”这向的语调是轻松的,
毕竟大团圆的结局,总让人感到高兴, “介意说说你的故事吗?”
“好啊。”那位听友果然是人逢喜事精神爽,大大方方地应承了。
“我和现在的女友,原本就是很好的朋友,一向把彼此当做无性别的铁哥们——”
“啊!”余旸忘形大叫。惹来导播的第N次警告。
“怎么了?”听友觉得奇怪。
“没什么……对不起,请继续。”他都忘了自己现在扮演的角色是伟大的心理辅导老师。实在是刚好他也有那么一个异性的哥们并且最近扰得他寝食
难安。
“我和她认识比结识前女友还早,当初追前女友的时候,她帮我出谋划策,出了很大的力,我才成功抱得美人归。”该听友显然是满有学问的一个人
,连打电话都会拽文。
哇,有点像耶,不过容与不是会很热情帮你忙的那种人:“哦?应该说她当时对你并没有好感,所以才会这样帮你的咯。”
话筒那头传来两个笑声,再开口已经是一个女声:“很难说吧,我们那么熟,很多情绪都被原先的预设立场掩盖过去了,所以当时并没有想那么多
,只是觉得身为哥们,不帮他打气说不过去。“
“他跟女朋友如胶似漆你也不会有不舒服的感觉?”容与跟别人出去他就很不爽了,他们怎么会——唉,这个,好像不是很有类比的价值吧,他又没
有在暗恋容与。
“还好啊,当时只是觉得有点失落,就像是儿大不由娘了,但也知道我们迟早是要有自己的家庭的……”
是了是了,儿大不由娘!这句话容与也用来跟他开过玩笑!
难道……可疑,绝对可疑。
余旸忍不住为自己的猜测晕陶陶起来。
“之前只是觉得我们会当一辈子的好朋友,白发苍苍的时候还能带着各自的家人一道出游,但是直到我失恋萎靡不振的那段日子里,她劝我帮我甚
至打我骂我,用尽了所有办法让我振作起来,我才慢慢地发现,自己差点错过了什么样的瑰宝。心情不好的时候是她陪我去看海,升职的时候只有她会
说我的拼命工作有了回报……“
“于是你为了报答她的恩惠,以身相许?”余旸问得挑衅。
“哈哈,你的想法跟她一样呢!”男听友毫不介意地大笑, 。
“我花了整整一个月的时间确定自己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