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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扫兴。
“你少骗人,我的资料里明明什么都不填的,怎么可能——”说到一半想起金鱼在她年龄和QQ秀上做的手脚,赶忙用另一只手打开详细资料的页面。
死金鱼烂金鱼臭金鱼,看我明天不掐死你!
“怎么样?”余旸懒懒地问,心里自然知道结果。她恐怕是被人设计了才会有完全不搭的年龄和QQ秀,没准交友中心的资料也不是她自己填的——看
她刚才的反应,实在不像是那种喜欢在网络上广交朋友的人。
容与七窍生烟了许久,才想起自己的手机还没挂断:“我警告你,你以后不准打电话给我,也不准在QQ上骚扰我!”
哇!好一口恶声恶气!余旸惊叹:“怎么能这样呢?我们阴差阳错地认识,也算是有缘,这么特别的情谊哪能说割断就割断?”
“谁跟你有缘有情谊!”恶心死了,“我今晚是倒了八辈子霉才会撞上你这个瘟神,如果你以后再出现,就不要怪我不客气了!”
瘟神?余旸这辈子还没被人说过是瘟神,保持到现在的好脾气终于不能善始善终。“说话客气一点!对人基本的尊重你懂不懂?女孩子家干吗骂人这么
难听,我听了都替你惭愧!“
“你还有脸跟我谈什么基本的尊重?如果不是你吃饱了没事干骚扰我,我至于放下好好的正事不做跟你耗到大天亮?这么掉价的事情我从来没做过!”
“我也从来没掉价地和你这种有理说不清的番婆子浪费这么多口舌!如果不是三更半夜只有你寂寞到还挂在网上寻找慰藉,我干吗非找你不可?你以
为你绝世大美女啊?可笑!“
“是不是绝世大美女跟你有什么关系?我好好地跟朋友聊天你一只青蛙来搅什么局?如果不是一时好心,看你一连发了十五个请求过来一直被拒绝太
过可怜,才勉为其难通过验证,你会有资格在这里和姑奶奶我叫嚣吗?“
“你——”余旸还待再还口,却听到外边传来敲门声。
“旸旸,你天都亮了还不睡,一个人大吼大叫干什么呀?”
是姑姑,老人家起得早,被她知道自己不睡觉和人吵架的话,肯定念个没完没了。
“我刚刚是起来上厕所啦,马上就睡。”他捂住通话孔朝外边喊完,压低声音撂话:“不跟你说了。不是我吵不过你,而是不屑和你一个女流之辈作
口舌之争,这么不符合经济效益的事情也只有你会干!“
容与冷笑:“吵不过就吵不过,你打肿脸充胖子没人会信的。
“你!好,你绐我记住了!下次不叫你输得心服口服大爷我誓不为人!
“哼,我等着!”不等他再说,容与首先挂机。
吵完了架,心情大好,正好去睡觉咯!
第四章
网友也疯狂
“你……认识我?”他问得迟疑,不会在玩什么网络诈骗吧?容与咧嘴一笑:“恭喜你,终于发现了。”
接下来就进入轰轰烈烈的战国时代。
不管容与什么时候上线,都可以通过陌生人栏里看到余旸挑衅的言辞。她自然也毫不示弱,或者针锋相对或者王顾左右地回骂过去。
如果这时候余旸恰好在,那么一场能让网线烧起来的大战就于焉展开,不用说时下流行的网络用语粤语闽南语,还是天上飞的地上爬的,还是古今
中外的种种人物事件都被拿来拐弯抹角地骂人,虽然事后两人看了聊天纪录之后都会大骂自己无聊,但是在吵架的时候可是全神贯注心无旁骛。
至于混战的结果,在正面是各自的打字速度和引经据典水平一日千里提高,在负面则是“战斗”的第二天顶着两圈熊猫眼在单位、学校晃来晃去妨碍
观瞻。
如果一方上线的时候另一方不在,比如现在这样,容与就会按照惯例发了一大堆丧家之犬、漏网之鱼、色厉内荏和用标点符号拼成的猪头过去。然
后开心地关机,走到离住处不远的学校上课——按以前的习惯,下午如果有课的话,她中午一般是不回来的,但是抱着不让此人的污言秽语多停留在自
己QQ上一秒钟的信念,最近她都是在食堂里打了盒饭到房间吃,荤菜不买,打字配饭。
下午上课的时候拿到了杂志社寄来的汇款单,虽然不是很大的数目,但对于饱食终日从无产出的米虫来说,已经是一笔惊天地泣鬼神的收入了。
开心不已的容与当下决定,拿这笔钱去犒劳一下自己。
当然不会请别人,一来怕两个人往那一坐热腾腾的人民币恐怕得全飞了,二来也没什么人好找,系里的同学几乎都不是群居性的动物,偏好独来独
往,支持君子之交淡如水,惟一和她关系比较好的金鱼,因为上次乱玩她QQ的事儿陷入疏离状态——据案犯后来交代,她不记得三月有三十一天,错
把三十一号当愚人节才搞出这档子事,并且后来又深陷爱情海,忘了向苦主坦白承认滔天罪行。三来,最重要的,她喜欢一个人清静。和别人在一起,
不管是两个人或者很多人,也不管是住宿或者出外旅行,总是要注意很多迁就很多协商很多……远远不如一个人自在,想干什么,就干什么。
揣着刚从邮局取出来的小小财产,容与一个人在本城最繁华的商业街上闲晃,顺便寻觅败家场所。
这里的人行道比家乡的马路还宽上几分。车多,到处是熙熙攘攘的繁荣景象,高峰期堵车很正常,不太正常的是,几乎没见过有时段不算高峰。人
多,来来往往行色匆匆,擦肩而过时会碰到衣物、触及肌肤,但却绝少眼神的交会,不管是宽容的笑意也好,厌弃的白眼也罢。没人会有空和陌生人做
任何交流来浪费时间的。
所以有人说城市越大,人情越冷。
容与走得有些累了,站在街角,悠闲地观察身旁人事。
中年妇女拉着小孩过马路,目视前方,表情呆滞。小孩被拖着走回望身后的麦当劳依依不舍。
年轻男子持着新款手机对着通话孔轻声低语,眼角眉梢温柔似水,下一刻却不慎撞到根电线杆,搞不清初状况三秒后狠踢水泥柱两下泄愤,疼痛之
际还不忘保持微笑与对方通话,于是五官扭曲,很是狰狞。
两位汽车司机在路口并排停下等红灯,索性开了车窗聊起家常。
老当益壮的交通管理员吹着哨子挥舞红旗号令天下,就偏有。人视若无睹在黄灯的当儿“嗖”的一声从他面前骑走,老人家望着猖狂的背影骂骂咧咧
,怅然若失。
一早就知道,看人是件很有意思的事情,但也只有在这种被人称做冷漠的大城市里,人们才会毫无防备地任你看——因为大多数人不相信,有人会
无聊到浪费时间观察别人,只因为好玩。
所以第一次站在人行道上看“西洋镜”长达一个小时,却没有人投以任何眼光时,容与就喜欢上了这个城市。
因为这里让人感到安全。
肚子里突然发出优美的环绕式立体声打破了她的悠闲心态,破译成文字,就叫做“饿了”。
所以当务之急,是快找个地方把兜里的钱用掉。
再走几步就到了路口,对街有家日式料理颇负盛名,如果要小资一把的话那里无疑是很好的选择。
她向来不讲究美食,也不觉得这些高价位的东西的确物有所值,大多还是博个噱头而已,只为个噱头就来砸完本来就不多的钱,实在划不来。所以
平常吃饭,在学校食堂或者租屋里解决的比例高达百分之八十五以上,其余的百分之十五则分别为忘了吃、白吃、周末回家吃——反正只要能吃饱,食
物的光荣使命就已经完成,其他的,就等她成为丹菁名家,每幅画都能卖个上万块之后再说吧。
当然,偶尔享受一下也是应该的啦,就像今天这么有纪念意义的日子,如果还窝在住处吃方便面的话,那就太没情调了。日式料理闻名已久,而近
期内有人会“凯”到请她来吃这里的可能性恐怕不大,那么就自力更生,当做花钱买个高消费的人生体验也好嘛。
就这样大着胆子走进去,一群穿着和服的服务员弯腰鞠躬喊一遍“欢迎光临”的日文,再翻译一遍中文,着实让容与觉得很有高人一等的满足感。
但是问题在于,她所拿到的少少的辛苦钱,有没有办法支付那里一餐的消费?
看这服务员这身行头、这种态度,再看室内典雅的装潢,桌上精致的器皿——哪一样不是要把钱算在顾客头上?
所以在被带到靠窗的位置坐下后,容与的心里越来越怵。
要真付不出钱怎么办?是被扣下来洗碗还是直接扭送公安局?
前者还罢了,要是后者那她一世英名可就毁于一旦,到时候档案上就会有曾经在拘留所“勾当”过的纪录,然后备注是吃霸王餐……老天,她简直难
以想象那种惨烈的状况。
可不可以现在就跑路啊?就说她走错地方了所以对不起谢谢你下回见?还是到洗手间里去找几只虫子来放进食物里头然后威胁说要打96315?或者吃
饱了直接翻窗出去会比较具有可操作性?反正这里也不过就三楼而已,摔下去大概不会死……
“小姐请点菜。”
当服务员将菜单递到容与跟前时,她闭着眼调整呼吸了良久,才终于鼓起勇气来看那上面的价码。
十、十五、二十、二十八、三十二、五十……
一堆两位数让她精神大振。还好,还好,没有想象中的动辄成百上千……最多也只不过是她一两个星期的伙食费而已,稿费加皮夹里原有的钱,勉
强应该对付得了。不过为了牢牢记住这次高消费的教训,以后的一个星期内必须卧薪尝胆,每餐餐费不得超过两块钱,就这样说定了,抗议无效,违规
者加罚两个星期。
“……小姐,您点好了吗?”服务员看她连翻页也不曾,一径沉默,不禁有些纳闷。
容与这才回过神来,迅速翻下去,最后点了份一百六十八的套餐——已经是最便宜的了,而且也不必花费心思去配菜,心中还是忍不住滴血。
一百六十八啊,虽然价格跟她屋子里那一堆画具比起来是小巫见大巫,但一个是吃到肚子里上完厕所什么都没有,一个是能够变成永久保存的艺术
品,这两者之间差得多了!
不过事已至此,她也只能尽尽人事地发誓,一会儿一定要把所有的东西狠狠吃掉,好吃的东西点它一百次也不手软,那样才对得起挣扎在温饱线以
下的贫困山区人民、对得起世界粮农组织的号召、对得起被杀掉的鱼和被吃掉的人民币!
“死小孩,你快点啦。”穿着人时的成熟女子站在余旸身后,不停地用高跟鞋踢着他的椅角。
“就好就好,你催什么催!”余旸气定神闲地关掉各个程序窗口,顺道换了个桌面。
“你还玩你还玩!”女子一把揪住他的耳朵,先按顺时针拧,再是逆时针,直把他疼得哀哀叫。
“姐,我都几十岁的人了你还来这一套,无不无聊啊。”他一只手去打攻防战,另一只手忙不迭地关机。
“谁叫你这么慢吞吞的!”景狠狠打了下他的头,双脚立成丁字步,不耐烦地打着拍子。
“你确定你这些年都呆在文明国家?不是非洲猎头族?”还是“海归”都是这么粗鲁的?
“对别人我当然要彬彬有礼,但是老弟你嘛——”景杏眼一瞪,“这么多年没教训了,一看之下就让人心痒手痒啊!”
“臭女人,你以为我是你儿子啊?任你说打就打。”他可是具有不屈的反抗精神的新一代青年!
景伸出食指摇了摇:“No,no,no请不要把你自己和我可爱的儿子相提并论,你看起来就一脸欠揍的样子,他可乖了。”
“他乖!”余旸怪声叫道,“他乖,我小时候就简直是天使下凡了!”
才回来第二天就把他的床单踩脏、飞机模型砸烂也就算了,竟然还把电脑玩到死机害得他没有能在第一时间反击某个女人的不敬言论——说玩还太
抬举他了,其实就是什么都不懂地乱按一气,看到黑屏“哇”的一声大哭。姑姑他们闻声而来,还赖他欺负外甥,不分青红皂白一顿数落,然后他老兄擦
擦鼻涕,被簇拥着上幼儿园去了,剩他一个人凄凄惨惨戚戚地重装了一个下午的系统。才弄好没多久,心想总可以好好放松玩一下了,老姐又阴魂不散
地跑来拖他出去吃饭。
“哈!天使下凡?”景大声嗤笑,“你那明明就叫呆头呆脑傻帽一个?我们家Bill才是人见人爱的活泼可爱小天使!”
人见人爱?余旸在心里呕吐一万次。要他说是鬼见愁才对,并且是鬼见愁母子档。可怕的是听说为了给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