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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朕的后宫里多的就是美人,可是像赵美人这样风姿如柳、清丽无双的还是头一个哩。”惠帝凑近她,调笑道。
“呵呵,”赵千墨笑了一下,“皇上别说笑了,千墨庸脂俗粉一个,并没有什么特别的……”
“你说什么?!”惠帝瞪大了眼睛。
赵千墨有些怔忪,“千墨庸脂俗粉——”
“你说你叫千墨?”惠帝惊喜道。
“是。”
惠帝喃喃地念道,“千墨……千墨……”
阡陌……阡陌……
……
赵千墨有些奇怪,并未预料到他竟然对自己的名字这么感兴趣。“臣妾的名字出自‘千鸟飞绝藏不住,墨雪凌寒独自开’”,赵千墨补充道。
没想到惠帝神色却有些失望了,就像被一盆冰水浇熄了一般。
“哦,原来如此啊。”
赵千墨不知道说什么,只觉得有些诡异。
“那你今晚侍寝吧……”
惠帝丢下这句话,转身就走了……
☆、第三十三章 红颜善谋
入夜,御龙殿
惠帝摇摇晃晃地一把推门,闯了进来,俊脸通红,手中拎着酒壶,像酩酊大醉一般。赵千墨眉间轻蹙,却仍盈盈一跪,恭敬道:“臣妾给皇上请安!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惠帝身形又是一颤,突然摔碎了手中的酒瓶,怒骂道:“混账东西!是谁允许你进入朕的寝殿的?”又拍拍头,言语不清地说道:“哦,不,不对,朕记起来了,你是朕新封的赵美人!哎呀,美人,快快请起,别受惊了!”说罢还伸出一只手欲扶她起来。
“臣妾谢陛下恩典!”赵千墨眼中却并无惧色,扶皇帝的手起身。
“美……美人,你真好看!比朕后宫里那些庸脂俗粉漂亮多了!”话音未落,他便伸手欲触她的脸蛋。
赵千墨暗暗向后退了一步,道:“陛下许是醉了,臣妾还是先伺候陛下去洗漱吧!”
惠帝突然一把推开她,大声吼道:“滚,给朕滚开!你们都瞧不起朕,说朕软弱无能!你说,你是不是看不起朕!”突然他用两指夹住赵千墨的下颚,冷笑道:“朕知道你恨朕拆散了你的金玉良缘,朕心里清楚!”
赵千墨不顾下颚的吃痛,努力地保持自己脸上的笑容不变,轻声道:“如果臣妾可以帮助陛下成为一个握有实权的明君,那陛下自然会对臣妾青睐有加吧。”
惠帝眼神一凝,放开了手,挑了挑眉道:“哦?你有办法?”
见惠帝果真起了兴趣,赵千墨心下一喜,微笑道:“正是!陛下如今处于不利局面,被太后,权臣所钳制,施展不了抱负,可是臣妾认为,这只是暂时的。兵法云:知己知彼,百战不殆。陛下应当先在宫里宫外培植自己的亲信,将一些心腹之人悄悄安排在太后,大臣,和其它两大家族之中,这便可以助陛下近水楼台先得月,掌握第一手消息,”她眼波一转,又道:“对了,臣妾还有句话也不知当讲不当讲?”
惠帝眼中精光一闪,道:“赵美人但说无妨。”
“陛下还应该倍加小心那些亲王皇族,他们其中有的人便是狼子野心,昭然若揭啊,就比如——雍清王世子殿下。”
惠帝神色有些惊讶,“他不是你的——”
“可是臣妾现在是皇上的女人了,一切以陛下的利益为重。当然,心中唯一装着的人,也只能是陛下!臣妾只求陛下一件事,将来陛下亲政之时,无论如何,请留梁锐之一条性命。”
惠帝玩味地看着眼前的赵千墨,只见她凤眼微勾,眼光朦胧,在殿中灯火的掩映下更加柔和动人,可是说出来的话却……
“好,朕答应你!”惠帝点点头。
“臣妾希望,日后皇上大权在握之时,与陛下一同并肩的,会是臣妾!”她顿了顿,又道:“还请陛下助我在后宫立威,明日假借为臣妾之故斩杀一名崔氏妃嫔!”
“这自然可以。”他又握起她的双手,像发誓一般地说道:“无论朕以后有多少女人,你必定是站在朕身旁,不可替代的唯一!”复又沉吟了一下,道:“可是今晚,朕希望你能成为朕的妻子。”
“可是陛下为什么相信臣妾能帮助陛下顺利夺权呢?”
“因为朕知道,你的名字是念——千墨。”
阡陌……我的阡陌……
赵千墨缓缓地闭上双眼,她不能拒绝,也不敢拒绝,可是脑中浮现的却是幼年时在石头上坐着休息的清逸少年的面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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雍州,古河“木头,我希望和你做一辈子的好朋友,好吗?”阡陌幽幽开口,斜倚着船边的凭栏。
“你说什么?”墨染心中有些纠结。
阡陌侧过身来,眼神有些飘忽不定,她又看向了船头挂着的一只灯笼,“我知道你的意思,可是我真的不想考虑这些,我是个不祥之人,所以,不要喜欢我。”
“你别这样,阿陌,我……”墨染有些慌乱。
阡陌用手掩住了他的嘴,无奈地摇了摇头,“我的心中有太多的牵挂和太多的谜团,不想让你也牵扯进来,真的,你是个好人,应该有属于自己的平静生活,而不是和我在一起颠沛流离的。”
墨染轻轻拿开了她的手,却并没有放开,只是一寸一寸地移到了自己的胸口,“你能感觉到吗,我的心脏在跳动,一刻也不停歇,之前那些荒唐岁月里,它只是一个摆设,并没有意义。可是此刻,这是为你一人儿跳动的,我的真心。”
阡陌不由得凝望这双深邃的眼睛,有一瞬间的恍惚。这眼睛明亮炽热,把她的心也一点一点地融化了,可是她却根本就不知道怎么去爱,只是有些抗拒。
她不能害他,他是那么温暖的人,可是她却已经习惯了孤独……
浅笑了一声,阡陌突然从他的手中挣出,轻捶了一下他的肩膀,“这么严肃干嘛?弄得我都不习惯了!”又拿起了桌上的两杯酒,递给墨染一杯,“陪我喝杯酒吧!”
面对心爱的女子,墨染想也没想就接过了酒杯,仰头喝下,更没有去揣测她的真实目的到底是什么。
他突然觉得头有些重重的,“阿陌……”他轻声道。
“嗯?”
“不要走,好吗……”说罢就眼前一黑,就没了知觉……
“对不起……”
阡陌的茶色双眼一片清明,她咬了咬唇,刚才的酒中她下了剂量很大的迷药。低头细细打量着墨染的眉眼,他长的极英俊,浓浓的眉,深邃的眼,高挺的鼻梁,几乎没有一处地方有瑕疵,可是却总是打扮的不起眼,总是甘于隐在暗处……
“你到底是个什么样子的人呢?”阡陌看着他紧皱的眉头,不禁用手指轻轻地为他抚平,“可是我们注定是两条平行线,怎么也汇不到一处的……”
**
天还没有亮,墨染在在意志的逼迫下,好不容易转醒,却不见昨晚明眸皓睐,冰肌玉骨的身影了。
他起身用力地按了按太阳穴,头似灌了水银一般重。墨染依稀记得,昨晚回来时,她神色如常,并无不妥,可是自己在喝了她给的一杯清酒之后,就眼前一黑,不省人事了。
环顾四周,亚麻色的帐帘在微风下轻轻地飘荡,如梦如幻,只见茶几上有一页淡黄色的信纸,被一块晶莹的玉石给压住了。那玉石水润透亮,花纹繁复,他突然记起在梁锐之的腰间曾经看过这块玉,这玉石定是梁国皇室才可佩戴的冰种翡翠福龙玉了。
不由得一阵莫名的心慌,颤抖地拿起信,念了出来……
木头:
我心里很矛盾,不知道怎么面对你,也不知道怎么定义我们的关系。桌上是阿四哥哥曾经给我的信物,也许在我心中,早就已经放下他了吧。对不起,我们今后可能很长一段时间再也不会见面了,可是我却永远也不会忘记你——我最珍惜的朋友……
阿陌敬上
墨染松开了手,信纸像落叶一般在空中飘旋了一下,落在地上。她终究还是走了,他不知道去哪里寻找她,心情是复杂而矛盾的。
呆呆地坐在冰冷的木船上,面色铁青,回想起师父曾经说过的话,他不觉苦笑了一声。
脑中突然出现了一个多年未见的,模模糊糊的影像,那是他离开了多年的家。墨染静静地想到,那个家虽然没有那样疼爱他的娘亲,可是却永远是他不能遗忘的存在,就像胸前怎么也抹不去的一痕朱砂,会随着岁月的流逝而更加鲜艳夺目。
那个家虽然是冰冷不带人情味的,还隐藏着那么深重的秘密,可是十多年过去了,他从十二岁的少年长成了如今二十二岁的青年,心中却越来越疑惑,有时甚至质疑自己当年所作的决定是不是正确的。
师傅教了他十二年的内功心法,本打算在下一年便教导他招式,将他培育成天下少有的高手,可是他却逃走了,让师傅十二年来的心血白白付之东流。还有叔父,他虽然对自己严厉异常,一直不给好脸色瞧,但是他却是真心想把他培养成才,接手家业的,当年逼死娘亲的事,虽然叔父也有错,可毕竟是族长大人下的令啊。叔父身体愈来愈不好,可是他却忍心将那么大的家业让叔父一个人来扛,还真是不孝啊。
……
可是转念一想,如果他没有逃走,没有在雍清王府当侍卫,又怎么会遇见那样惊才绝艳,冰清玉洁的她呢?
也许一切真的是冥冥之中自有天意罢,我们永远不知道下一秒会发生什么,会遇到什么也许我们穷其一生也难以忘怀之人,这便是命运最奇妙也是最有趣的地方吧。
那么多年的恩恩怨怨,爱恨情仇也该去了结了,他不能再像以前一样逃避,而是应该勇敢面对,更何况家族势力广大,要寻找她不是更容易些吗?
……
微风吹过,帐子轻轻摆动,安静的有些寂寞……
也许,这么多年来,他从来都是寂寞的,除了和她在一起外。
……
也是时候,该回去了……
☆、第一章 你是媳妇
阡陌也不知道要去哪里,只是浑浑噩噩地走着,一路上街市的繁华,景色的优美,游人的嬉闹在她眼中几乎是透明的。不知道自己怎么会有这种感觉,她的心中怅然若失的。阡陌知道,墨染是真心对自己好的,可是自己对他那淡淡的依恋真的可以称之为喜欢吗?
她不知道,只想去寻找一个答案,却又觉得无处可寻,心中抑郁而又没有地方释放。
不知不觉间,她竟然走到了一个农庄,身旁是深深浅浅的麦田,入目是浓浓淡淡的金色。此时的阡陌头戴着雪白的帷帽,微风吹过,眼前的白纱轻扬,露出了阡陌隐藏的面容。
“啊——妖怪啊!”一声大叫响彻了整个农庄。
阡陌定睛一看,眼前是个二十余岁的年轻人,他的脸上粘了一些泥巴,头发也是乱糟糟的,显得有些邋遢。
“爹!娘!快来啊!这里有一只妖怪!傻蛋好怕怕啊!”
阡陌白了他一眼,什么?
说她是妖怪?
老头和老妪赶忙从一个破旧的泥屋中奔了出来,那个年轻人像个受惊的小兽一般躲在了这两人身后。
“阿爹,阿娘,你们看有妖怪!长着奇怪眼睛的妖怪耶!”年轻人的表情很奇怪,透着和他年龄不符的傻气与幼稚。
老妪敲了一下身后儿子的脑袋,嗔怪道:“傻蛋,这明明是个姑娘啊!”
“不!是妖怪!呵呵,傻蛋知道,只有妖怪才长着这样的眼睛呢!”年轻人笑的格外痴傻。
阡陌十分无语,掀开了帷帽,老头和老妪看着这像画中走出的女子,不禁吃了一惊。
“二位,你们儿子冒犯了我,这笔账该如何清算呢?”
“姑——姑娘请见谅,俺们的这个儿子患有痴症,脑子不好,还请姑娘不要和他一般见识。”老头赔笑道。
“那,要不这样吧,我赶了几天的路,也没吃好睡好,现在又累又饿。如果你们留我在这里住上几天,那本姑娘就大人有大量,不和傻子一般计较了。”
阡陌把袖口一挥,装作很大度的样子,心想,现在身上也没有什么盘缠了,不如先在这里凑合几天,再做打算。
“不行!傻蛋不要和妖怪睡一起!傻蛋怕怕!”
阡陌横了他一眼,哼,我还不想跟你这个傻子住一起呢,至于睡在一起,那就更是天方夜谭了!
老妪看眼前这位姑娘脸色已经不好了,赶忙敲了儿子一下,“大人说话小孩不要插嘴!”于是那年轻人赶忙住了嘴,只是一脸不快地盯着阡陌。那老妪又对阡陌赔笑道:“姑娘如果不嫌弃,尽管放心住下吧。只是寒舍简陋,还请姑娘将就些。”
阡陌不置可否地点点头,随着他们进屋了。
……
这里果然是——太简陋了吧!
泥屋只有两间房,一大一小,屋内就是一些耕田的犁具,残破的桌椅而已,有些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