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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绿乔,你等着接招吧!
眼见敏晶很坚持,绿乔只好缩回自己的手,紧守在她的身边,就怕出了任何状况。
敏晶把一堆厚毛衣和厚外套全部摆到衣橱最上方后,正要跳下椅子时,突然发出了惨叫声——
“啊~~老鼠、老鼠~~”
“什么?!”绿乔大惊失色。“有老鼠?不会吧?”这个家很干净啊,不但是新盖的房子,而且还定时清扫,她住在这里都三个多月了,压根儿没看过半只蟑螂或老鼠呀!
可敏晶的惨叫声却越来越凄厉。“老鼠~~天啊,衣橱里面有一只好大的老鼠!啊~~”
惨叫中,敏晶的脸色迅速泛白,身躯一阵摇晃,“咚”地一声,直接从椅子上摔下来,整个人摔到地毯上。
“敏晶?敏晶?”绿乔吓坏了,紧抱住—动也不动的她,放声大叫。“王妈、王妈!快来帮忙,快来人啊——”
他们将敏晶紧急送医,也通知了人在公司的谷羿羯。
敏晶一到达医院后就被推入急诊室,绿乔面无人色地守在外面,拼命向老天爷祈祷着,希望它能保佑敏晶平安无事。都是她不好,她没有照顾好敏晶……
一旁的管家试图安慰她。“少奶奶,你先坐下吧,你的脸色好难看呢!别紧张,我相信敏晶小姐一定会没事的。”她很喜欢这位平易近人、毫无骄纵习性的少奶奶,因此不忍见她自责。
“我好害怕……”绿乔的双手一直发抖,依旧不敢相信竟然会发生这种事。敏晶只不过想把衣服放在衣橱上方罢了,怎么会突然尖叫,继而脸色发白,摔到地上,两眼紧闭,疑似心脏病发呢?
“是我的错,我不该让她站在椅子上,我应该帮忙的……只是,我真的料想不到,家里怎么会有老鼠呢?”
“老鼠?!”管家王妈一脸错愕,随即斩钉截铁地否认。“不可能!家中十分干净,除了佣人天天会清扫外,我甚至还聘请了专门的清洁人员,固定一个月进行一次大扫除。不要说老鼠了,我连半只蟑螂都没看过。整个谷家上上下下都一尘不染,绝对不可能有老鼠的!”她很难忍受这样的指控,毕竟这事关她这个管家的专业。
绿乔反过来安慰她。“王妈,你别激动,我不是在怪你,我当然知道你把家里打扫得十分干净。”凭良心说,她绝对不相信家里会出现老鼠,可是,倘若没有老鼠,那敏晶到底看到了什么?为何会恐惧地尖叫,甚至吓到昏倒呢?
叩叩叩叩……走廊尽头响起一阵急促的脚步声,绿乔一转头,就看见脸色铁青的谷羿羯。
他直冲到急诊室门口后,马上厉声质问:“到底是怎么回事?敏晶为何会突然昏倒?”
承受着他咄咄逼人的视线,绿乔黯然地低下头道歉:“对不起,是我的错,是我疏忽了。”
“疏忽?你怎么可以疏忽!”谷羿羯的怒火狂烧。“我不是告诉过你,敏晶有心脏病,必须好好照料吗?你到底在做什么?安绿乔,你太让我失望了!”
你太让我失望了!这几个字像是一道道鞭子,狠狠地鞭打她的心,绿乔痛苦地咬着下唇,试图忽略胸口的痛楚。
“对不起……”除了这句话,她真的无话可说。她现在只想厘清一件事——敏晶为何会心脏病发?她明明只是把衣服放到高处而已啊!倘若知道她必须为敏晶的发病付出这么大的代价,说什么,她都不会答应让敏晶自己做家事的。
谷羿羯的脸庞满是怒气,语气也更加冷冽。“敏晶现在的情况如何?”
绿乔正要回答,急诊室的门就打开了,一位身穿白袍的医生从里头走出来。
谷羿羯立刻迎上去,焦急地问道:“医生,她现在的状况如何?”
医生拉下口罩回答:“你们是颜敏晶的家属吗?我们已经详细检查过了,她的心脏病类型是属于『肺动脉瓣狭窄』,因为肺动脉瓣的空隙太小,血液无法正常输送,所以才会缺氧昏倒。不过,幸好她目前出现的心杂音并不算严重,我们会把她转往病房,观察个几天,顺便再做一次详细的心脏功能检查。”
医生察看病历。“对了,你们是不是已经预约了金医师的门诊?待会儿我会通知金医师,请他先来看看病人。转往病房后,你们就可以进去看看她了,但要注意,别再让她受到任何刺激了。”
“好的,谢谢医生。”
“谢谢医生。”
两人连声道谢。
医生走后,谷羿羯依旧脸罩冰霜,一双锐眸犀利地直视安绿乔,良久。
第七章
谷羿羯脸色阴沉地开口,问:“你就这么讨厌敏晶吗?甚圣讨厌到不肯让她住在我们家吗?”
“啊?”绿乔愣住了。“我不懂你在说什么?”
“你别装傻了!”谷羿羯厌恶地斥喝。“昨天晚上,你故意对敏晶不理不睬,连一句话也不肯跟她多说,故意冷落她,吓得原本欢欢喜喜搬来首尔的敏晶一看到你,就跟我说她还是在附近租房子好了。安绿乔,你的心胸就这么狭窄吗?我已经说过,敏晶是我很重要的亲人,你为何就容不下她?她只不过是个二十岁的小女孩,孤苦无依的,你却狠心地要把她赶走!”
什么?绿乔错愕到无法做出任何反应。他到底在胡说什么?昨天晚上,明明是他们两个一直聊着在庆州的种种往事,他们的话题她根本插不进去,只好陪在一旁傻笑,为何会被误认为她故意冷落敏晶,不肯跟她多说一句话?
她气得泪水直打转。太过分了!明明是他们两人联手孤立她,现在居然反咬她一口,怪她冷落娇客?
她好怨、好气,无法阻止胸臆间的妒火。她……她嫉妒颜敏晶!对他而言,颜敏晶这么重要吗?他连跟她去济州岛玩两天,给她一个蜜月旅行都不肯,而今却为了一个外人丢下公事,专程跑来医院!
他可不可以对她公平一点儿?可不可以稍微尊重一下她这个妻子?为什么他如此关心一个外人的病情,却对自己的妻于不理不睬?为什么?
她好委屈。“你为什么只会指责我?敏晶要搬来住的事,你有先知会我一声吗?你有询问过我的意见吗?你有尊重过我吗?”
她的眼泪揉痛了他的心,谷羿羯不知自己为何心慌,但他拒绝被她的眼泪影响,他拒绝让她左右他的判断能力。
慌了的他,只能以更霸道的语气来武装自己。“够了,不要转移话题!我们现在在讨论的是敏晶的病情!关于她要搬来的事,我知道应该要先跟你说一声的,不过……”
昨晚她踏入书房时,他就想跟她提一下敏晶的事。但,她的柔美让他情不自禁地放下公事,尽情地与她缠绵,压根儿忘了这件事。该死!他知道自己的脚步乱了,完全乱了。
绿乔的泪水纷纷坠下,伤痛地直摇头。“哈,你不必跟我说,也无须取得我的同意,就像你当初只是通知我『必须』跟你结婚一样。不管任何事,我都没有资格发表意见,对不对?反正,我只是你买来的老婆,我只代表『金星企业』,我是一张资产负债表。在你眼底,只要这个老婆可以为你的事业创造利润,那就足够了,对吧?我长得是圆是扁、是美是丑都无所谓,对不对?”
谷羿羯怒火更炽。“你在胡说些什么!”这女人总是有本事搅乱他的心湖。
泪水不断滑落,绿乔只觉得一颗心被人狠狠地践踏。她好傻,明知这是一桩商业联姻,明知她的丈夫眼底只有钱,没有爱,为何她还是痴痴地付出了真情?还是偷偷地爱上了他,并渴望得到他的回应?
太悲哀了……她早该看清自己的命运,这桩婚姻注定是悲剧。她跟谷羿羯就像两条平行线,他们没有爱情基础、没有互信互谅,没有关怀、没有体贴……什么都没有。
这样的婚姻好贫瘠、好可悲,但更可悲的是……她居然把心交给这种男人,交给一个缺心少肺的魔鬼。
无奈地抹去不断淌下的泪水,绿乔哽咽地说:“你知道吗?我常常在想一件事,我多么渴望我不是安家的女儿,只是一个很平凡的女孩,没有万贯家财,也不代表『金星企业』。我更希望,你不是『谷氏金融』的负责人,只是个普通的上班族,甚至是个穷光蛋。”
她浮起飘忽的笑容,凄楚地道:“倘若,我们不是在这种状况下相遇,不是一见面就要商业联姻,你会不会……会不会多喜欢我一点?也许,你就可以看到我的本质,你会对我有比较多的感觉,你会知道我是一个女人,一个活生生、有血有肉、有喜怒哀乐的女人,而不是一张资产负债表。”
看着谷羿羯阴沉的脸,她泪流满面。“你知道我为何一直想去度蜜月吗?因为我好想好想拉着你离开这里,离开这座闷死人的城市,让你忘了我们两个是商业联姻,忘记你的『谷氏金融』,也忘记我所代表的『金星企业』。你不是金融钜子,我也不是集团千金,我们只是单纯的男人跟女人,只是一对最平凡的夫妻,可以同甘共苦,一起面对婚姻中的风风雨雨,就算摔了一大跤,还是可以手拉着手,相互扶持地站起来。”
她苦笑,笑容却比哭泣还难看。“我很笨、很愚蠢,对不对?哈,真抱歉,你就是娶了一个既愚蠢、又很不切实际的女人,你现在应该很后悔吧?”
一口气说完想说的话后,她不再看他一眼,绝望地转身离去,双脚像是被灌了铅块般,每一步都走得好艰辛、好沈重。
她笔直地走向出口,离开医院。
而谷羿羯依旧面罩寒霜,一动也不动地站在原地,像是一尊冰冷的化石。
谷羿羯留在医院陪伴敏晶,确定她的病情已经受到控制后,他在午夜上车,让司机送他回家。
—整个晚上,虽然他人在敏晶身边,可整个脑海都在重复着绿乔对他说过的话,以及她那绝望的神情。他不懂,真的不懂,她的表情为何那么悲伤?他并没有说错啊!没有好好照料敏晶,本来就是她的错。
毕竟,她是这个家的女主人,她理应料理好家里的大小事情,让他没有后顾之忧地在商场上冲刺,扩展更大的版图才是。
美国的分公司出了点状况,原本他想搭机前往的,可是,这会儿不但敏晶住院,绿乔的事也让他提不起精神。
拨了通电话给财务部经理,他决定把这件事交给经理全权处置,要他立刻启程前住纽约。
烦躁地摔下手机,谷羿羯坐在豪华轿车的后座,无神地望着窗外不断飞逝的夜景。
可恶,他要的明明就是一个乖巧听话的老婆,她不该有太多的个人意见,应该唯他的命令是从才对!可安绿乔根本不是那样的女人!她看起来纤弱,体内却有一股强大的力量,个性超级倔强,脾气也不温驯可爱,老爱跟他唱反调。但……真是见鬼了!他发现自己居然不讨厌她的倔强,反而欣赏起她这部分的特质,他甚至很享受跟她唇枪舌战的快感,喜欢看到她那张刁蛮又不肯屈服的小脸。
阴郁地锁着剑眉,谷羿羯知道这不是好现象。他的行程表排得满满的,他最好把全副的心思都放在公事上,别浪费时间去理会妻子的喜怒哀乐,毕竟,比起动辄上亿元的合约,一个女人的眼泪又算得了什么,不是吗?
他怎么会变得这么犹豫不决,竟让她的泪眼控制了心思?他最讨厌被外人干扰心神了,尤其是一个女人!
他暴躁地低吼:“该死,不过是个女人啊!我怎么可以让一个女人搞得心浮气躁呢?就算她的嫁妆是『金星企业』,可她还是一个女人,她应该对我唯命是从,不该有这么多的意见啊!居然还敢跟我吵架?真是反了!都是我惯坏了她,才会让她越来越嚣张,现在居然还爬到我头上来了!”大男人主义的谷羿羯喃喃骂着。
车子已经抵达家门口了,下车前,谷羿羯再度告诉自己——一定要好好地训诫她,告诉她,女人不该有太多意见,只要好好服从男人的命令就行了!
他以为绿乔会在玄关迎接他的,就像婚后的每一个夜晚,不管他多晚归,她总是会立在玄关前等他,给他一个温暖的笑容,然后关心地问他饿不饿?要不要吃点什么?
但下车后,他居然没有看到绿乔的身影,从玄关一路走入客厅,也不见她的人。
奇怪,这是从来没有过的现象。绿乔呢?她在二楼的主卧室吗?为何没有下楼来迎接他?
仆佣恭敬地立在玄关迎接他。“少爷,您回来了。您需要宵夜吗?还是要喝杯参茶?”
谷羿羯脸色铁青地把公事包和外套交给管家,懒得回答任何问题,匆匆拾级而上,直奔二楼。越接近主卧室,原先漾满怒火的脸庞就越是多了抹忧虑。奇怪,她为何没下楼迎接他?是不是身体不舒服?
匆匆推开古典的门扉,映入眼帘的却是一室的空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