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偷心宝贝-第1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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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该吃药了。”她轻松地躲开他的钳制,取出抽屉的白色药包,须臾间,她改换了蓝色的药包递给纪霍然。
  他只是看了那药包一眼,到口的拒绝又收了回来,“好,我吃了它之后,你就必须和我一起走。”显然她是不会吐露真言了。也罢!现在只好赶紧将她安排到安全的地方,至于真相,就暂且先放一边吧!
  “好吧。”她突然变得容易沟通了。
  纪霍然不语,只是偏过头,快速吞服着药……
  叶彤分毫不动地立于原地盯着纪霍然直瞧,希望那药对他有安眠的作用。
  果然,他“合作”地感到头重脚轻地说:“好累……”不由地眼皮沉重,向睡神举了白旗。
  “睡一下,待会儿我们再走。”她还是那张迷离的脸。
  直到确定纪霍然完全昏睡后,她走进卧室,拿出那个根本没有故障的大哥大,拨了通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电话……
  “喂。”那端低沉的声音亦如她多年所知悉的深沉。
  “为什么?”叶彤森冷地问道。
  “你在说什么?”对方冷静地反问。
  “你知道我在问什么!”她不容他逃避。
  “你总是这样吗?随便丢句无厘头的问话,就要对方回答?!”男子显然被激怒。
  她像是了解自己一般地透视他,“你生气了,表示你在乎;你在乎,便知道我身陷在什么样的危机中,但答案只有你知道,谁教你是‘他’最亲近的人。”她一口气说了超过五句话,每句话都像鞭笞在那人的心口上。
  “彤——小心。”男子故疑阵地说。
  叶彤什么也没说,便收了线。
  这就是答案了!
  既已知答案,又何必问得这么详细?
  黑爵士做事向来不问原因,只求结果。
  看来,她可能触怒他了。
  只是她不明白,她与纪霍然在一起,究竟犯了他什么大忌?
  拿起大哥大,她重新折回客厅;而装昏的纪霍然登时机灵地闭上双眼。
  他根本没有吃那包蓝色的药!
  实在是这些天他一直吃白色药包的药,如今药包颜色突然改变,那表示一定有问题;再者,她太过爽快答应和他一起离去,在在流露出破绽。所以,他才会假装服药,以便知道她有何计划。
  果然,大哥大没坏,而且她也知道偷袭他们的幕后指使者是谁,
  唉!他们到底陷入一场什么样的赌局中?
  叶彤缓缓走近他蹲了下来,以他从未听过的口吻喃喃自语,“我该拿你怎么办?霍然。”
  纪霍然的心跳突然快了一拍,为什么当她呼唤他的名字时,似乎……似乎像是认识许久的旧识?但是,他们才刚认识啊,她……到底是谁?
  “为什么我们要相识?而且……还是在那种情况下?”她轻喟道,思绪幽幽地飘回十二岁那年,与纪霍然相会的夜晚……
  他不该对她……鄙夷、唾弃的!不该对她盛气凌人的,不该……不该用那种口气和眼光凌迟她的!
  如果他不曾这么做过,她也不会因挟怨带恨,而答应雷门入黑风堡!
  如果不曾入黑风堡,她也不会有此刻的矛盾与挣扎。
  恨也是他,恋也是他!
  她该拿他怎么办?
  谁能告诉她,这已由恨转变为恋慕的情感该归何处?她又该如何面对他?
  唉!就让老天爷安排吧!正如她出生时的命运一般。
  多讽刺却又无法挣脱的事实!
  她重重地叹了口气后,立时像个大力士,轻松地将几近七八十公斤的纪霍然扛了起来,往他的卧室走去。
  纪霍然再一次感到惊讶不已。
  这个女人到底是什么出身?为什么他根本不记得曾经“认识”她?
  纪霍然发现,自己对她的情爱,已随着好奇越发加深……
  迷离的夜,就这么遗留着未解的迷离魔网,等候着时间来抽丝剥茧。
  叶彤将纪霍然安置好后,就回到主卧室,不慌不忙地扭开了浴室的水龙头,准备洗个按摩洛。
  窗外萧索的凉风吹得树影摇曳晃动,幽诡的气氛透过玻璃窗传递着冷瑟,这夜森寒得像隆冬的夜。
  叶彤熟练地将长发盘了上去,并以大发夹固定住,接着缓缓地褪下衣衫,裸白的胸前瞬间跃出一朵宛如火鹤花的胎记鲜红生动,胜过任何的图腾或是刻意纹身的刺青。
  她轻轻地抚着它……
  对外封闭心灵的人,只有面对自己时,才会流露出最真切的情感。
  有时叶彤也不禁怀疑,自己是否还有爱人的能力,直到救了纪霍然才赫然发现,一个人要做到全然无情谈河容易?尤其是对一个已经“关注”十年的人,根本就不可能。这一刻她才明白,会去“怨”一个人,多因“情”而开始。
  “唉!”轻喟后,她裸裎地走进以雾色玻璃回旋设计的浴室中。
  哗——水龙头的水注如巨雨狂泄而下。
  这时房间空调系统的气孔,突然释放出微量的麻醉剂,当她惊觉不对时,已经太迟了,勉强抓了条大浴巾将裸裎的身子围住,蹒跚地撞出浴室,终于不支倒地。
  这时,蓄意释放迷药的男子,缓缓从黑暗中走了出来,黑色修长的身形像尊石雕,冷冷地睨着叶彤,直到确定她真的昏迷后才折返过身,迎面而来的情境却让他错愕了半晌——
  因为纪霍然正拿着叶彤那把精巧的手枪对着他,冷静地命令着:“打开窗!”
  纪霍然一直庆幸自己有副好鼻子,乍间空调放送的轻微异味,以为只是自己的错觉,偏巧听见叶彤房里有怪声,连忙赶了过来,立刻证实这股诡香,的确是有心人故意这么做的。
  如果他没猜错,这种麻醉药是一种日本早已不用的古老配方,难道这个人是日本人?
  黑衣蒙面人冷冷地瞅了纪霍然一眼,“看来你倒是乐得醉卧美人乡,而不关心家人是否忧心!”一时之间,纪霍然怔住了……
  这人是来“救”他的?!
  “我不懂你的话。”纪霍然仍旧拿枪指着他。
  “你失踪了这么多天,也不见你打电话与家人联络,所以,你大哥委托我找到你。不过,看来他们白操心了,你根本是乐不思蜀。”浑厚性感的嗓音中夹着嘲讽。
  “闭嘴!”纪霍然显然有些恼羞成怒,“解药拿出来。”
  “没有。”黑衣人吊儿郎当地说。
  “不拿出来,小心枪子儿无眼。”纪霍然威吓道。
  “我只是用了极微量的麻醉药,半小时后她就会醒过来。走吧。”
  “走?”
  “我得带你回去复命。”黑衣人说得理所当然。
  “不!我必须留下来。”纪霍然固执地说。
  “果然是英雄难过美人关。”
  “你少故作清高!”他也不客气地反咬了黑衣人一口。
  “喏。”黑衣人递出了大哥大,“打个电话回去,免得丢了我的信誉。”
  “信誉?”
  “我历来出任务从没有失败的纪录,我可不想为你破例。打吧!”黑衣人灼人的视线像两道电流火热且炙烈,根本不容人反驳。
  纪霍然猛地抓下电话,“你可以走了。”
  他只是摇头,一副非看纪霍然拨电话才肯罢手的态势。
  “妈的!”纪霍然恼怒地抓起电话,背对着他按下大哥的专线。
  “喂,大哥,我是霍然……”纪霍然简单地说了目前的状况就收线,半褒半贬地反过身子,“原来你就是黑白两道闻之色变的‘浪潮’。”和他先前的臆测正好吻合。
  谁知空荡荡的房间除了他与叶彤之外,根本不见他的踪影。
  纪霍然火速地冲入黑暗之中,却什么也没有发现,只有阗墨的穹苍与他对望。
  好厉害!果然如传言所说——来无影,去无踪。
  还好刚才他们是“朋友”,而非敌人!否则以他现在的体力,很难和他抗衡。
  纪霍然赶忙折回屋内抱起昏迷的叶彤,一抬眼便迎上她胸口那朵鲜红欲滴的火鹤花胎记。
  是惊,是讶,也是悸!
  它……是朵火鹤花!
  “花”对他而言一向是禁列品;尤其这一阵子,更是视火鹤花为毒物,如今看着她身上的胎记,整个心犹如被地狱之火无情地怒烧着,疼痛难抑。
  “火鹤花、火鹤花……”纪霍然喃喃道,所有的疑惑与记忆,如雪崩的乱石,一路奔滚下来……
  她身上的火鹤花印记、先前的那遍神秘电话,以及在他假装昏迷时,她对自己近似倾吐的谈话,还有……她对“三星极光”若有似无的关注,和保险库中所留的“火鹤花”印记,在在说明了一件事——
  她和“火鹤花”脱不了干系!
  只是,她如何知道那保全系统,是以他的血作为打开保险库的惟一方法?!更不可思议的是,她从哪里获得他的血,借此通过保全系统的监测?
  除非……她是个非常懂得保全系统的人!也就是说,她是一个了解那套程式设计的人!
  叶可珞的保全设计,在全美可是有名的“独一无二”,简单的说,任何一家经由她设计的保全程式,绝不会重复使用,
  所以,举凡窃盗要破解她的程式,根本不可能有实物练习,都必须现场直接拆解,一个不小心,就极可能触动警报器而银铛入狱。
  所以说,一般小毛贼绝不会碰叶可珞所设计的保全系统!除了“火鹤花”,还有“火龙”几个大盗,才敢碰她设计的东西。
  如果大胆假设叶可珞监守自盗,那么……“火鹤花”就是叶可珞!叶可珞也可能就是“火鹤花”!“老天!”这个大胆的臆测,令纪霍然震惊不已。
  换言之,如果这两个女人实为一个人,而他在小彤身上发现诸多太像“火鹤花”的疑点,那又证明了一件事——
  小彤极可能就是“火鹤花”!而这三个女人——“火鹤花”、“小彤”、“叶可珞”也可能全是一个人。
  天啊!小彤啊小彤,他不记得自己曾得罪过她这号人物啊!
  她存心挑他的堂口、试图偷他的“三星极光”,这么做究竟只是单纯的行窃,还是授意于多次来电“关心”的人?
  他仿佛被击垮了一般,耙着头发尽情发泄那股无从释出的沉甸甸的情绪。
  尽管如此,他还是珍爱地将小彤抱回床上,轻柔地替她盖了被子,喃喃低语,“小彤,如果你真的都是‘她们’,那么你的确是个高明的试探者兼伪装者,但却忽略对手和你一样有推敲与反击的能力。只是……你这么做,是为了什么?”
  这局棋赛,他该如何与她对奕?
  放手厮杀,或是放水任她过关?
  “嗯?”叶彤轻幽地呓喃着。
  受过严格训练的“死士”,连睡眠的意识都是活的;叶彤忽然抓住昏迷前的意志,瞬间瞪大彩瞳,却迎上纪霍然一秒即逝的关心流盼。
  “你怎么在这里?我昏迷了多久?”她下意识地抓住被沿。
  那双蓝绿湛亮的双瞳,陡地刺穿纪霍然的推测!
  小彤的眼瞳是少见的蓝绿色,而叶可珞则是墨黑的;这么说……她们可能不是同一个人吧?
  他的理智又开始动摇……他私心地盼望,小彤不是她们。
  纪霍然那双几经波转的双眼,忽而像道警钟敲在叶彤的脑门上,她立刻明白一件事——这个男人对她的行为有所顾忌与怀疑。
  她只能静默,因为任何一句不适当的话,都可能造成更深的“误解”。
  她可不希望到了最后关头,功败垂成。
  显然两个不轻易透露真情的人,因背道而驰的想法让错误一再延烧。
  尽管纪霍然弄不懂他们之间现在的感觉,但却随着一次次奇诡的交手越陷越深,终于管不住心,他俯下身子……
  她旋即推拒,却迎上他霸气的坚持,厚重的胸膛蓦然抵住光滑如缎的娇躯,毫不犹豫地印上他的吻……
  叶彤立即忆起那次在他的办公室所经历的事,整个人又惊慌又微颤。
  “小彤——”爱的宣告化作满腹的柔情。
  他从未想过,会为一个女人失了神魂!
  纪家在全球的经济舞台,一直占有举足轻重的地位,他们家的男性可以说是所有女人倾慕的对象,他的床畔永远不愁没有女人暖被,如今……却独为身下这个看似荏弱却又神秘的女子,迷失了心智……
  这……究竟是分什么样的恋慕?!一径强烈地在他心头抽芽。
  “彤儿……”他欲言又止,他怕,她会因他的赞美,而误会他因自己高涨欲望而诱哄她。
  她的心是何等的玲珑剔透!
  他怕,真的怕,怕稍一闪失,好不容易建立的亲密关系将毁于一旦。他只能、也只好以吻封缄,
  “彤儿,我该拿你怎么办?”
  她什么也没有说,也不敢回应。
  她怕,和他一样的恐惧——
  怕这只是春梦一场!
  夜深,露重。他俩就这么挨着对方,沉沉睡去……情也在分秒流逝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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