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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了解、不了解!”程忻洋简直快烦躁死了!
爱美试著举出实例来佐证。“就好比说,将来你们结婚了,家里的马桶不通、还是灯泡不亮,难道你希望是你来换、你来修理,而温和的书生则是穿著围裙在厨房煮晚饭?你能想像那种恐怖的场景吗?”
程忻洋点头。“我能想像,真的很可怕,我不想再通马桶了……”家里的民生设备、大大小小的故障,都是她负责修理的。
爱美摊开手臂,耸了耸肩。“那不就对了!唉呀,书生型的不适合你啦!你赶快趁自己还年轻貌美的时候,找个黑帮大哥谈场轰轰烈烈的恋爱吧!”
程忻洋撇了撇嘴角。“然后再顺便当一对亡命鸳鸯是不是?”
爱美大笑。
此时,内线电话响起,程忻洋接起,随即扬起了笑,把电话递给爱美。
“找你的。”
爱美接过,娇滴滴地招呼。“喂,我是爱美……王八蛋!你还想改图?!都开工了,你改什么图?告诉你哦,就算你拿建筑公司那边的头头来压我也没用啦!我们已经开工了,料也算好了,你别在这个节骨眼给我找麻烦,否则我杀到你公司开扁!”
程忻洋抱住肚子,闷著笑。爱美人美又娇,对每个厂商、客户都是娇滴滴的,唯独对电话那头的建筑师,她总是没有半点好脸色。偏偏那家建筑公司又是“瑞正营造”的最大客户,每年“瑞正”承包的工程有一半是他们的!
所以啦,爱美和那位建筑师几乎可以从发包吵到完工。看爱美和建筑师吵了几次架,她发现爱美发起飙来,模样倒挺像自己的。莫非是近朱者赤,近墨者黑?哈!
爱美狂怒地挂上电话。“那个王八蛋又要改图!真是三心两意的家伙!不行不行,我一定要过去他们公司一趟,看他到底想搞什么鬼!忻洋,我先走了,回头见。”
爱美旋风般地冲了出去。
程忻洋笑了笑。爱美是聪明绝顶没错,但对于真正的爱情,脑细胞显然和她一样的糟。她可以当花花小姐,可以大玩爱情游戏,但对于建筑师认真的示爱,她却浑然不知,还以为人家只是在和她开玩笑、耍把戏?
程忻洋再笑,直到想到了自身难解的问题,她的笑容才渐渐消失。
“唉。”程忻洋继续叹气。
他们两个人在两家人拚命制造机会的情况下,当然是常常碰在一起。两家互动得很勤,袁修毓北投的祖宅已经变成程家一家老小周末度假的地方。
在这同时,她的心境也产生了很大的变化。她不再只是将他定位在“乐乐的老师”上头,他们会牵手、他们会分享心事。在他身边,她可以享受在她生活中很难得的宁静,袁修毓就像一片广阔安宁的大草原,随时等待著她,让她徜徉其中,平抚她所有的疲累,接受她所有的坏脾气……
但,这真的是她所想要的吗?
一份宁静的感情真的适合早已习惯热闹的她吗?
程忻洋凝视著落地窗外的天空。锋面过境,台北的天空灰暗得让人透不过气。已经三月了,竟还有寒流过境?
呵,今年的三月,就像女人的心,难懂啊!
程忻洋拿著手中的便当苦笑。
乐乐爱吃阿妈准备的便当,所以没订购学校的营养午餐。今天早上也许是乐乐故意忘了带走,也许是老妈假装有事,没空送便当到学校,不管过程如何,她这个当姑姑的只能在公司午休时间,乖乖地领命,回家拿便当,再帮伟大的程小小姐送便当到学校来。
老妈还不忘提醒她,要她“顺便”和袁修毓共进午餐。
呿,她哪有那么多美国时间?公司还有一个重要会议等著她回去主持呢!
程忻洋停好车,向警卫室报备后,随即走向乐乐的教室。
乐乐的教室在三楼,她还没走到三楼,就听到乐乐哭叫的声音,程忻洋一惊,迅速跑到乐乐的教室。
教室外站著三个凶狠粗壮的男人,他们对著保护乐乐的牧平叫嚣著。
牧平双臂伸直,坚守著保护者的角色,而躲在牧平身俊的乐乐则害伯地哭泣著,她的双手紧紧拉著牧平的衣服。
也许是午休时间,老师都在办公室休息了,所以现场并没见到大人保护他们,而三个凶神恶煞则吓坏了正在吃饭的小朋友们。
看到这个场景的程忻洋简直就要气爆了!她当然知道来者是谁,他们是大嫂那边的兄弟们!
大哥、大嫂去世后,遗留了庞大的理赔金,而这却变成他们最觊觎的宝物。就算法院一审已经将乐乐的监护权判给了程家,但他们还是不愿放弃争取乐乐的监护权而一再上诉。
美其言,是为了好好照顾乐乐,其实要的还不是那笔保险公司及航空公司理赔的上千万保险金!
乐乐发现了姑姑,立即飞奔到姑姑的怀里。她根本不知道舅舅他们怎么会来学校找她,她好怕……
牧平一看到忻洋来,立刻和另外的男同学跑去求援。
程忻洋环抱著乐乐。“没事吧?”
乐乐摇头,颤抖的身子说明著她的恐惧。
程忻洋无惧地瞪向眼前的三人。“你们怎么来了?现在是吃饭时间,难道你们连让乐乐好好吃个饭的关爱心都没有吗?”
来者之一嘿嘿笑著,浑身的酒腥味让人反胃。“你能来我们为什么就不能来啊!程小姐?我们可是乐乐的舅舅啊!”
程忻洋冷眼望著他们,如果她有能耐,早就痛扁他们了,这几年,乐乐所有的眼泪、所有的悲伤都是因为对他们恐惧的心。“我送午餐来,如果三位没事,可以走了,别耽误小朋友的吃饭时间。”
来者之二撤撤嘴。“×,我们不能来看外甥女吗?×,你不要太嚣张哦,×,小心『林杯』给你好看!”
程忻洋将乐乐牢牢地保护在身后,她双手插腰,一把怒火狂燃,扯开嗓门,破口大骂。“整天只会骂脏话,你当那个字很好听吗?简直莫名其妙,有你们这种姻亲真是我们的不幸,你不要只是会威胁、会耍流氓,告诉你,流氓我见多了!”
她顺顺气,继续骂:“你们真是一群没用的人,我真想不通你们为什么不好好找份工作做呢?整天想著乐乐的钱会让你们快乐吗?一群神经病!告诉你们,你们给我仔细听清楚,乐乐我是不会给你们的,你们连自己的妹妹都不曾好好对待,还会去照顾她的女儿吗?真是笑掉人家大牙了!”
“我们是乐乐的舅舅,就算法院还没判决,我们带乐乐回家住几天又有什么不对?!你识相一点就滚开,让我们把乐乐带走!”
程忻洋怒不可遏,这群愚蠢的家伙,竟然以为可以这样强行带走乐乐?难道国家没有王法了吗?
“你们真是笨到让我佩服耶,一审已将乐乐的监护权判给了我们,难道你们不知道以强迫方式强行带走乐乐的行为是犯法的吗?我可以控告你们的,笨蛋!”
这群妻舅今天的来意就是要强行带走乐乐的,没想到才刚到不久竟遇到程忻洋来学校送便当,计划被破坏了不说,还被狠狠地教训了一顿,这口气,三个鲁男人怎么忍受得住?
“×!打烂她的嘴!”
三个恶狠狠的人一拥而上,程忻洋直觉反应就是将乐乐先往后一推,她拉高双臂衣袖,毫不在意和一群流氓打架,管他输赢,管他是否会受伤,她已经忍他们忍很久了,至少要各踹上一脚她才能帮乐乐和大嫂出一口气!
然而,程忻洋的想法是有问题的,姑且不论她的手脚功夫厉不厉害,她根本完全没考虑到对方是三个粗壮的大男人,所以在她踹出第一脚时,她的左手就被另一个男人抓住,只见男人凶狠的拳头就要落下,一旁还伴著小朋友的尖叫声——
“住手!”
所有的人都被这突然出现的怒吼声给震慑住,因此停止了动作。
程忻洋眯著眼,看著熊……哦,不,是袁修毓气势骇人地狂奔而来,他淋浴在金色阳光下,精壮的体魄随著他愤怒的情绪而微微起伏,她凝视著他,心跳立即加快,在她的眼里,他不再只是个像熊的木头人,不再只是个像熊一样的书生,不再只是她认为的温和……
袁修毓一把拉开抓住程沂洋手腕的男人,紧密也将她护在自己怀里,眼中的光芒依然清澈,只是多了浓浓的关怀。“你有没有受伤?”
程忻洋甩甩自己的左手。“我没事,顶多瘀青罢了!”
狂暴的戾气在袁修毓深邃的眼中一闪而过,他将程忻洋拉往自己身后,直挺挺地伫立在三个流氓面前。“你们想在学校打架?”
三个流氓整整矮了他一大截,连原本嚣张的气势也因身形的差距而削弱大半。“×……这是我们的家务事,没你的事……”
坏人说得心虚极了。
程忻洋气不过,跳出来继续开骂。“谁跟你们是一家人?!我只当大嫂是我们家的人,你们不过是一群人渣!”
三个流氓哪能容忍程忻洋这么肆无忌惮地辱骂著他们。
“×!”
他们冲向前打算连多事的袁修毓一起痛扁一顿。
程忻洋本想拉著“温和的书生”落跑,没想到她还来不及出手,袁修毓已一个箭步向前,三两下就将三个粗壮的流氓摆平倒地,甚至连起身回击的力气都没有!
围观的小朋友纷纷兴奋大叫,连赶来帮忙的老师们也都目瞪口呆,无法相信一向温和的袁老师竟有这番厉害的好身手!
程忻洋震惊地瞠目结舌,她原以为温和的木头书生只是身型像熊罢了,没想到他的身手、他的武功竟是这么的厉害,她好像看到电影明星李连杰出现在她眼前啊!
程忻洋颤抖地指著眼前厉害的熊,哦……不,是修毓老师。“你、你、你……”她吓到了,支支吾吾地吐不出半句话来。
学校的警卫接获其他老师通报,带著警察前来处理,三个坏人让警察架走,无法再猖狂半句。
其他老师协助安抚学生回教室,乐乐拿了便当后,也在牧平的陪同下回到教室。
一切恢复平静。
袁修毓小心翼翼地握住程忻洋的手,他审视著她手腕上的红痕。
“痛吗?”他间。
程忻洋别扭极了,从小到大她根本没让人这么珍视过,家人都以为依她的个性是不可能让人欺负的……
“不会啦,我没有这么娇贵……”她红著脸,全身燥热得不得了,两人亲密的模样已引起旁观老师的侧目。
“我带你去保健室擦药好吗?”他问,完全不理会旁人的目光。
“好、好。”程忻洋连忙答应,只要能离开目前引起骚动的现场,天涯海角她都愿意跟他去!
保健室护士正好离开吃午饭。
袁修毓扶她坐好,由药柜中拿出一条软管状的药膏。
“你在哪学的武功啊?感觉好厉害。”她问。
冰冰凉凉的药膏擦在受伤的地方,加上他力道适当,感觉很舒服。
她一直以为他只是外型看来像练家子,没想到他实际上根本就是个厉害的练家子!
袁修毓笑著。“我父亲是个武术教练,从小住在日本时我就跟著练,但只是学了点皮毛。”
程忻洋惊叹。“哇,我不知道高高瘦瘦的袁爸爸这么厉害!”
“你应该当面称赞他,他会高兴得飞上天。”
“哦,不,”她逗趣地装出害怕的表情。“我不想再让你的家人太爱我了,一个袁妈妈就已经够了,再来一个袁爸爸,只怕小女子吃不消啊!”
“没错,姑娘果然深思熟虑。”
两人相视大笑,袁修毓抽了张卫生纸,擦掉手中残留的药物。
“他们是谁?”他问,指的是那三名流氓。
程忻洋叹了口气。“他们是乐乐的舅舅。”
“为什么会来学校闹事?”他再问。
程忻洋忧烦地叹了第二口气。“我大哥、大嫂因飞机失事而身故,拿到了一笔保险理赔金,因为那笔钱的缘故,他们开始很积极地争取乐乐的抚养权。前些年法院已将乐乐的监护权判给了我父亲,同时那笔钱也委交由我父亲监管,但是他们还是不服气,目前还在上诉中,今天他们会来,可能是没耐心再等法院的判决,想直接把乐乐带走吧!”
袁修毓若有所思地凝视著她,他知道她为了保护乐乐,已经完全不在乎自己的安全。“你应该报警备案,不只是乐乐,还有你,安全问题还是要想到。”
程忻洋无奈极了。“我当然会报警,只是我根本没想到他们会闲到学校来直接抓人,我以为他们去工地叫嚣就已经很了不起了。”
“他们也去过你的工地?”
“曾经来闹过一次,但被我手下的工人给凶回去了。哼,真是搞不清楚状况的家伙,敢跑到我的地盘找我麻烦?真是不想活了!我手底下那群体格粗壮的工人准把他们吓死!哈。”
她得意地笑著,直到笑容因他的碰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