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步。
“娘娘,天色不早了,皇上说今晚在您这边晚饭,早些回去准备吧。”玉嬷嬷轻声提醒。
只听见一声轻微的叹息,皇后站起身。回头看了眼玉嬷嬷,无声的笑了。玉嬷嬷只知道皇上过来,为她高兴,却不知道,皇上每次过来是做些什么。
她十五岁便以正妻的身份伴在他身边,从王妃到皇后。她得到了天下女人最尊贵的位置,却得不到普通女人想要爱情。可是,那个男人的爱情谁又曾得到过呢?从前她以为那个得他万般宠爱的瀛妃得到过。当年称帝,后宫四妃之位,只封其三,一位空悬,所有人都以为皇上在等瀛嫔诞下龙子,他便可封她为妃。那是专门留给她的位子。确实是专门留给她的,只是,身死之后方得到。
这帝王之爱,爱在天下苍生,哪里留得半分给一个女人。可是她们这些女人啊,却一个个不顾一切的也要挤到他身边,似乎只是陪他披荆斩棘走一遭,便什么都值了。初见心动时,以为一瞬便是一生,哪知人生漫长,一时心动怎抹得平一世情殇。
“娘娘,恕奴才多言,娘娘莫非有心事?”玉嬷嬷的声音如同她的面容一样,苍老中带着慈爱。
“玉嬷嬷,您老人家活了这把岁数,倒是把哀家琢磨了个透彻,你可知,这情根深种,是害人的。”皇后自嘲一笑,抬头看着前路,嘴角那抹自嘲隐去,换成一副温婉模样。
妙龄再次一身男装出现在朱雀大街的时候,已经是三天之后。身边没带人,胡不归早已经被她支开,风静和李嬷嬷以为她又偷偷出来玩,也没有派人偷偷跟着。
手中甚至没带一个包袱,妙龄看着热闹的大街,心情如同第一次偷偷从沁园出来那般激动。
最后看一眼朱雀街,妙龄脚步轻快的向东城门走去。城门口有她托孔欢辞给准备的快马。这一次,她不再是出来玩玩,她要真正作为一个公主去看看苏靖安口中南晋的盛世繁华,作为一个女子,去争取自己想要的幸福。
皇后的话说的明白,但其实仔细想想还是有所暗示。如果皇后真的让她安心,就不会说妙赞对苏靖安的感情,也不会说皇上给苏靖安出难题的事。不管是否是自作聪明胡乱揣测,她都要走这一趟。她相信她一定可以帮得了苏靖安。她也要让皇上和妙赞看到,南晋不是只有一个优秀的公主。
苏靖安在她进宫第二天离开京城,前往舟山。苏靖安走之前仔细交代她不要在京城乱走,安心在沁园等他回来。尽管她很诚恳的表示自己会乖乖待在沁园,苏靖安还是很不放心 “警告”她不许骗他。
苏靖安有一双十分睿智的眼睛,似乎一眼就能将人看透。妙龄觉得这样的人无论是置身在千军万马之中,还是纷繁复杂的政治朝堂之上,都让人不敢小觑。而这样一个男人,她不去争取又怎么能够拥有。
胡不归说嫁给苏靖安这样的男子,真是麻烦,开始麻烦,以后依旧少不了麻烦。公主性子散漫,镇远侯和夫人又都是出了名的严厉之人,公主如何应付得了。其实她知道胡不归是好心。这些年来也就这园子里的人,就只有胡不归不像个奴才,偶尔会把她当个朋友。也许是他之前的主子对他太好吧,肆无忌惮的习惯了,似乎并不把她这个主子放在眼里,但是真的关心她的。就是因为他关心,她才不敢把自己去舟山的事情告诉他,胡不归一定不会愿意她只身犯险,以他的性子,估计真的能扛着她回沁园。不过,估计等胡不归知道她一个人私自离开京城,肯定会追出来的。胡不归找到她很容易,到时候就算他找到了她,那时她也已经在舟山了。正好多了个帮手。
妙龄美滋滋的想着。
城门口孔欢辞的马车早已等在那里。见妙龄只身一人,连个包袱都没带,啧啧两声。
“凌弟,你这可是要出远门……”
“是啊,出远门,我带了足够的银票。”妙龄说着从怀里摸出一打银票,看样子有六七张。孔欢辞撅着嘴瞥了一眼银票上的面值。
“凌弟,看不出来啊,你竟是个财主呢。这银票够我忙一年了。”
妙龄有些不好意思,她平日里花钱没个计较,也不知道出一趟远门该带多少银子。就从管家那里拿了三千两的银票,和二十两左右的碎银子。
孔欢辞本来也不愿多探究妙龄的身份,但是没想到妙龄竟然会出个门就带了那么多银票。
“二哥见笑了,我只是不知道出一趟门需要带多少银子。”妙龄挠挠头。
孔欢辞笑着摇摇头,招呼妙龄上马车。他心里总觉得自己的这个小弟很需要保护,有时候像个小姑娘,有意思极了。
坐了一上午的马车,妙龄觉得马车速度实在是比自己预期的慢很多。中午在一家客栈休息的时候,妙龄和孔欢辞商量着想把马车换成快马。
“凌弟,你老实和我说,你到舟山到底是为了什么事,这么着急?”
孔欢辞本来是到骊山办事,妙龄一听说他要去骊山,便决定和他同行。骊山距离舟山不远,八十多里。骑马很快就到。她本是想着和孔欢辞一道到骊山,然后自己继续去舟山。可是两人的行路速度实在是比自己想象的慢,她以为她无论怎样慢,三天也该能到舟山地界了。可是哪里知道孔欢辞根本是本着游山玩水的心情在行路。
“二哥,恕小弟不能如实相告,实在是有难言的苦衷。”妙龄知道自己这样很不好,可是苏靖安赴舟山剿匪的事是个秘密,她不希望因为自己的个人行动暴漏了他的行踪,给他带来不便。
“二哥,你别生气,回京之后,我一定如实向二哥说明。”
孔欢辞挥挥手。
“凌弟,在你这样着急的时候能够想到二哥,二哥高兴还来不及,怎么会生气。本来也是因为你不曾出过远门,我才安排了马车,早知道你这样着急,我就不多此一举了。下午我们快些赶路,等到了乐阳镇,我们就换两匹快马。明天傍晚就能到骊山。后日我再送你到舟山,正好我舟山也有几个朋友,介绍你们认识,你有什么事情他们还可以照应。”
妙龄有些惭愧,赶忙推辞。
“二哥,不用麻烦你的。我在舟山也有朋友,到了骊山我一个人过去就可以。二哥你最近事忙我是知道的。”
“咦?你这个足不出京城的小子竟然也有舟山的朋友。”孔欢辞打趣她。
“那当然,想我杨凌知交天下,哪里都有朋友。”妙龄十分脸大的在孔欢辞这个走南闯北的人面前吹牛。
到了骊山,孔欢辞还是不放心妙龄一个人去舟山,奈何他到了骊山就一直在忙。之前到骊山的一大批珠宝莫名被盗,现在买家催着要货,没货就要按照要求双倍价钱赔偿。孔欢辞总觉得这件事透着些蹊跷,可是一时间又没有头绪。他的珠宝行刚起步,确实经不起这样的折腾,这一大批货,如果要赔偿少说也要五千两白银,五千两白银在他来说也不是小数目,要筹集也不是一天两天能筹集到的。妙龄离开的时候把自己手上的三千两银票全部留给孔欢辞用来解决问题。这一路上她根本没用到一分钱,剩下的一小段路程根本不用什么钱,到了舟山就直接去找段傥,反正她来也是为了找他们帮忙的。
孔欢辞也不是扭捏的人,这个时候有这些银票确实方便些。送妙龄上路之后,他才猛然想起什么,赶快修书一封,打发人送了出去。
作者有话要说:
☆、相思引3
妙龄没想到自己眼见着到了舟山城,竟然会遇见劫匪。
此刻她双眼被带着股怪味的布袋罩住。嘴里也被布条紧紧勒住,虽然能发声,可是她可不希望自己满嘴流口水,周围安静的没有一点声响。妙龄也不知道现在是什么时间,心里又急又恼,还有些怕。
早知道就多留一张银票,或许这些劫匪会看在钱的面子放了她,还有就是这群家伙竟然把段傥留给她的那块木牌拿走了。若不是因为这块木牌,她或许也能脱身。她打听过长鹰镖局,是个挺大的镖局,如果这个信物有心人拿去坏了镖局的事,她就给段傥惹了大麻烦了。本来这些人看她把所有的银子都交出来已经准备放她走了,哪知道,她脚伤不轻,上马十分不利索,不小心就把藏在腰间的玉佩连同木牌掉了出来。她刚下马去捡,就被人莫名其妙的绑了起来。
送她来山上的时候,像头领一样的人拿着她的木牌别有深意的看了她一眼,其实她也不知道那人是因为木牌还是因为玉佩。玉佩是宫中之物,里面有流萤殿纹饰,但是能认得这个纹饰的人不多。那人应该还是认得木牌上的鹰头才会忽然抓了她吧。
妙龄越想越觉得沮丧,心里又乱。不禁埋怨自己,早知道就让孔欢辞送她一程了,不过幸好没让他送。否则就是两个人被抓。如果当初带上胡不归就好了,想到胡不归就想到苏靖安。本想帮他,没想到人还没到舟山,就被人绑了。
妙龄身上有伤,头也开始犯晕,又觉得阵阵发冷,迷迷糊糊睡过去。再次醒来只觉得自己有如坠入冰洞,嘴唇干干的,她知道自己肯定是发烧了。也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这个时候应该是晚上了吧。她试着发出声音,却发现嗓子已经哑了,而且自己几乎没有力气出声。妙龄忽然害怕起来,第一次觉得死亡离她很近很近。
这种无助和恐惧让她窒息。
流萤殿清冷的灯光照在门廊上,瀛嫔摒退宫人,一个人坐在案几前发着呆。
“母亲,你怎么还不梳妆打扮,父皇不是说要我们早些过去吗。”
六岁的小女孩,一身红色宫装,头发梳的整整齐齐,一双大眼睛一眨一眨的看着呆坐在案几前的瀛嫔,满脸期待。
“嗯,母妃这就打扮,龄儿和嬷嬷们去玩吧,要听话。”瀛嫔声音动听极了,脸上带着些微笑容,伸手抚上女儿头上的发髻,满眼慈爱。
“嗯,那龄儿先去玩了,母亲您穿那个粉色的裙子,龄儿喜欢那件。”
小女孩似乎就只是一说,说完乖乖给瀛嫔行了礼,牵着嬷嬷的手出去玩了。
瀛嫔直到小女孩消失在长廊尽头,才转身去换宫装,女儿说喜欢粉色,那个男人一向喜欢黄色。最后她还是选择了黄色。
铜镜里那张倾国倾城的脸是她吗?
小女孩离开流萤殿沿着宫道一路走一路玩,今日嬷嬷似乎话很少,也不管她。索性偷偷去看看父皇好了。似乎迷了路,怎么走到湖边来了。女孩看看前后,心里有些恼了,嬷嬷不知道哪里去了,母亲也还没来,天这么黑,她都有些害怕了。嘟着嘴踢着湖边的石子,不知不觉就走到栈道入口,迎面气呼呼的走过来一个男孩子,看都不看她就走过去。女孩一叉腰叫住走过去的男孩子。
“喂,你站住,见到我你为什么不行礼问安?”男孩比她高出一个头,样子虽然俊俏,但是好生吓人,瞪了她一眼转身便走。
“站住,我是沁水公主。”女孩快步追过去,抓着男孩的衣衫,倔强的一定要让他行礼才行。
男孩恶狠狠的看了她一眼,使劲一扯,只觉得自己的衣服一松,低头一看,腰带竟被女孩扯开了。两个孩子不知所措的看着对方。男孩气愤不已,狠狠将女孩向后推去。女孩只觉得自己向后退了好几步不知道撞到了什么,只听到扑通一声,她吓得哇哇直哭,回头看去,只见到那一池清波上被水晕开的黄衫在上面起起伏伏。周围一片嘈杂之声,她只觉得在那湖里起起伏的是她,而那冰冷的湖水已经侵入她四肢百骸,刺骨的冷意,让她痛苦难当。
“母亲……”
段傥刚从马车上下来,就看见门口管家乔木一脸焦急的模样。
“乔叔,怎么了?”
乔木赶忙将手里的一枚玉佩交给段傥。
“庄主,今天上午有人送来这个。二爷看到这个也没说什么,就下山了。只说让我快些通知你回来。”乔叔没有多言。
段傥一看到手上的东西,心里一紧。
“人呢?什么时候送过来的,说了什么?”段傥声音略带急切,抬脚向院里走去。
乔木一听段傥的声音,赶忙跟上。
“不到午时,是一个孩子送来的,小孩子嘴里也问不出什么来。庄主,您要去哪里?这里还有合欢府的信。”
乔木终于知道自己的判断没错,那个玉佩果然是不简单,当时二庄主穆一涵看到玉佩二话不说就下山找人。如今老大段傥回来了,虽然没有像穆一涵那么着急,但是眼里的担忧甚是明显。虽然段傥偶尔也会有烦恼的时候,但是这样明确的因为一个人一件事在担忧,还真是头次见到。当然,等乔木见段傥牵着马出来的时候,段傥已经一副出去办件小事的表情了。乔木又想,这或许也不是什么大事。
忽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