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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闲中好3
妙龄再次醒来已经傍晚,她迷糊糊的向外望去,天色青灰,看来不早了。屋子里点着油灯,透过灯罩可见里面摇曳的灯光。未央转头看了眼屋子,是她的卧房。
之前发生了什么事?她是怎么回来的?妙龄呼的从床上爬起来,她急切的想要知道发生了什么。
“来人……胡不归。”妙龄在屋子里大喊一声,门外立刻推门进来四个宫女。
“公主,您醒了。快些收拾一下吧,您再不醒来,怕是赶不上皇后娘娘的宫宴了。”为首的大宫女风息是从小就跟在妙龄身边的,今年也已经二十二岁了,八岁进宫就在荧妃殿里,知道荧妃病逝,她直接被皇上指派到妙龄跟前,一同跟着出了宫。这些年来一直尽心尽力的伺候着妙龄公主。她的身份是一等宫女,到了二十六岁如果没有得到皇上宠幸,就要放出宫去。如果家里已经把她配了人倒还好,若是家中没有婚配,自己有没有那么运气得到哪个王公贵族的垂青,出宫去,就只等着官媒给随便配个小官小吏。她不想过那样的日子。所以,她如同李嬷嬷一样,希望妙龄嫁人,这样她就可以随着妙龄嫁到驸马府,以后做公主的管家娘子也是不错的归宿。
妙龄才想到晚上要去参加宫宴的事,可是心里装着事,根本静不下来。
“胡不归呢?”
“公主,属下在。”胡不归的声音从门外传来。
“公主您安心进宫,今天的事,晚些回来,属下向您详细说明。”
妙龄生气的一跺脚,“先给我简单说说怎么回事。”
“孔二公子得罪了人,那人买通了丫鬟在您送的樱桃上下了毒,所以……属下带公主回来,孔二公子目前下落不明。”
妙龄有心想问问是什么毒,谁帮她解的,李嬷嬷已经进了来,眼睛红红的,显然是哭过。“公主,老奴再也不能任您这样随便出宫去了,您是金枝玉叶啊,出了什么事,我们这园子里的所有奴才都要跟着遭殃。你们都还等着什么呢?公主要马上进宫,还不赶快给公主梳头更衣。”
李嬷嬷跟表演变脸一样,先是泫然欲泣紧接着又疾言厉色的对四个宫女一通训斥,若是平时妙龄必然是噗嗤一声笑出来,然后撒娇的捏着李嬷嬷的脸,要她不生气。可是今天她满腹心事,连撒娇的力气都没有。
当妙龄一身嫩黄宫装出现在皇后的凤翔宫的时候,着实让一屋子人吃了一惊。
皇后看着宫女引着走过来的妙龄,脚步轻缓,笑容清浅,眼神里那若有似无的一抹风情与当年的瀛妃一模一样。几年未见,瀛妃的女儿都出落得这般模样了。
同皇后一样,在座的几位妃子也同样在妙龄身上看到了瀛妃影子。当年那女子也喜爱那一身黄色,还在皇子府的时候,皇上喜欢看她跳舞,一身嫩黄在月下起起落落,衣袂翩翩,流光溢彩。那舞,即使是府里最美舞姬也舞不出来她那样的姿态。所有人都以为皇上是最爱她的,原来不是,最是无情帝王家,这话不假。
“妙龄给母后请安,给各位娘娘请安,恭祝母后生辰快乐,身体康健。”妙龄的声音响起,唤醒了沉醉的众人。
皇后笑着叫她起来,身边宫女上前扶妙龄起身。妙龄一一向几位妃子福了福身,随后落座。
眼梢瞄一眼众人,明明都是女眷,哪里来的小侯爷。咦,二皇姐也来了。
二公主欧阳妙赞是皇帝最喜欢的公主,琴棋书画自然不在话下,最让人心动的是她的出口成章和动人舞姿。皇上都对她的舞赞不绝口,可惜妙龄从来没看到过。她知道她的父皇喜欢舞,可是她偏不喜欢学,索性也没人管她。
妙赞为人清高的很,有时候地位低一些的贵人都要看她眼色。妙龄不出现在宫里,是因为她懒散,而且大家都认为皇上不喜欢她,所以如果不是皇上钦点她进宫,否则她是不会出现在宫里的。妙赞也不常出现在大家的视线里,整日在令妃娘娘宫里,深居简出。有时候哪个妃子设小宴专门请她,她都不肯去的。
“龄儿最近可还好,看着身子又清减了不少。”皇后看着妙龄声音和蔼。
妙龄心里一叹,又是这句,好像皇后就只能看到她在变瘦一样。
“蒙母后挂念,龄儿一切都好。”妙龄乖乖回了一句。
“母后,这是龄儿孝敬您的,还望您能喜欢。”
雕刻而是妙龄的一个爱好之一,只是雕刻起来太费神,所以刻的少。沁园她的书房里有幅百鸟朝凤图,她就琢磨着雕刻了一个小型的百鸟朝凤。这玩意儿花费了她不少功夫,在宫外的师傅那里呆了几日,才弄出个雏形。整个雕刻花了她半年的时间。她说送这个给皇后,李嬷嬷还有些舍不得。
皇后见着碗口粗的一段木头上雕刻着栩栩如生的各类飞鸟,喜欢的不得了。反过来调过去看了两遍,纤细的手指轻轻的抚摸着木雕上的纹路,可见是真的爱不释手。送出的礼物被喜欢,即使心里不舍得,妙龄还是觉得开心。
“这是哪家的能工巧匠,有着巧夺天工的技术?”皇后笑着问妙龄道。其他妃子也惊讶妙龄送上的这礼物,虽然只是块头,但是这工艺确实一顶一的精致。也附和着赞叹。
妙龄有些不好意思的低下头。“母后喜欢就好。”
“呦,难不成,还是你自己雕刻的?哎呦,这孩子……”皇后放下木雕,伸手去看妙龄的手,手指节处有淡淡的茧子,其实是妙龄练剑时留下的。
“这孩子……”
皇后念叨了两句,没再说话。
“皇上驾到。”宫人一声高喝,屋子里的人全部噤了声,从位子上站了起来。
一身明黄的身影伴随着沉稳的脚步声,从门外传来。妙龄还呆愣着,皇上已经进了屋。听到其他人跪地的声音,才反应过来,扑腾一声跪下,跟着其他人给皇上请安。
“瀛儿?”
跪在地上的公主们低着头谁也不敢回到,也没人知道皇上口中的瀛儿是谁,只有妙龄疑惑的抬起头,看着已经站在她跟前的皇上。
皇上看着跪在地上的妙龄,眼里一瞬的失神之后又恢复清明,几不可微的叹了口气。皇后见和身边几个妃子自然知道皇上口中的瀛儿是谁,还是皇后先缓过来,笑着和皇上打招呼。
“皇上您来了。快看看这个。”皇后伸手将放在桌上的木雕递到皇上跟前。
“都起来吧。”
皇上接过木雕,随意的看了一眼,又放回到皇后手中,没有评论一句。
屋子里的人面面相觑,都看出来皇帝似乎兴致不高。妙龄自然也看到皇上的表情,要说没有失落是假的,屋子里的人都喜欢她送的物件,可是她最在乎的人却看都没多看一眼。
她的眼睛从皇上进屋那一刻就没离开过他。她的父皇,是她这世界最最亲的人了,她心里再怨他,也还是会不自禁的崇拜他。所以容不得别人说一句关于他的不好。她是那么期待能够得到他的关注,那怕只有一眼,可是他连一眼都不愿给她。
刚才那句瀛儿她知道,叫的是她的母妃,她心里偷偷的感激着。可是再看见他满目清明,似乎刚才的失神根本不是他。心里又忍不住发苦,也许他只是偶尔想起曾有一个叫瀛儿的妃子而已。
“龄儿也是来给你母后庆寿的吗?”
妙龄低着头,不敢去看皇上的眼睛,他声音冷冷的,似乎在和他的某个臣子说话一样,不带一点私人感情。
“是的父皇。”
妙龄低着头,没看见皇上的眼睛。皇上看着坐在不远处低着头,不敢看他的女儿,眼里闪过一抹痛意。曾经也有个女人,一身黄衫,倚在他的身旁,微笑着轻声说,“殿下,今儿母妃生辰,我肚子里的宝宝算不算是最好的贺礼?”多么天真的女人,那时候他已经有三个孩子,母妃又怎么会觉得她肚子里的这个是最好的礼物呢。
“龄儿都这般大了。”皇上淡淡的叹了一声。
皇上只是淡淡的一声便不再问话,也安静的不出声。妙龄总觉得这话里有说不出的惆怅,可是她也从这话里听出一种疏离,自己的父亲竟然在感叹她忽然长大,想想也是,这几年来,她一年出现在宫里那么有限的几次,皇上怕是都没注意看过她吧。
“可不是,太子都快要当父亲了,龄儿今年也已经十六岁了呢。这样一比较,咱们都老了呢。”皇后声音爽朗,满是笑意。
“皇后不老。”皇上声音里却带着些微的笑意。
皇上一句话,说的皇后脸上一红,在座的众多妃子表情各异,但清一色的嘴角上扬。妙龄却觉得那些人笑的比哭还难看。
皇后吩咐上菜,岔开话题,和身边的妃子聊起了家常。因为皇上在,大家都有些拘谨。好在很快菜上来。虽说是皇后的生辰,但也只是一家人吃个饭而已,席间皇上喝了不少酒,二公主妙赞为了助兴又跳了一曲舞。皇上笑着鼓掌赞叹,赏赐了不少东西。
妙龄低头看了眼自己的手,笑着冲妙赞点点头。
原来李嬷嬷弄错了,根本没有什么小侯爷来庆寿,席散了,时间还早。皇上因为饮多了酒,便命人都退下。
妙龄最后一个走出去,刚走出门不远,就听见屋内有琴声响起,是皇后在弹琴。妙龄忍不住回头向里间望了一眼,皇上半倚在小榻上,目光定在皇后身上,妙龄从来没见过皇上有过那样的情深模样。
她记得小时候听母妃说过,母妃最喜欢父皇的那双眼睛,因为他的眼睛会说话,会告诉她,他心里有她。
不知道是他骗了母妃,还是母妃在骗她,他眼里有的只有皇后而已。原本心里就有事,又一次被皇上忽视,想要见的苏靖安也没见到,妙龄情绪低落极了。
皇宫里还是那么清冷,走在前面的两名宫女安静的举着灯笼不说话。妙龄身后跟着风息和风止两个贴身宫女,五个人的小径,妙龄却觉得是自己一个人在行走。
“你们不用跟着,我想一个人静一静。”妙龄轻声吩咐,也不管身前身后的宫女的反应,转身走进小径一侧的林子里。
风息和风止对视一眼,从彼此眼里都读出了了然。她们两个跟在妙龄身边很多年了,几乎每次进宫,妙龄心情都低落那么一会儿。她们也知道为何,只是有些事,不是她们这些奴才能插上嘴的。
妙龄抬头看了眼天空,原来没有月亮,原来还没有到晚上,宫里这么早就挂上了宫灯,她都不知道现在是几时了。
靠近宫道有几株樱花开得正好,妙龄驻足停在树下,仰头看着那一串串的樱花,开得真好,沁园里的樱桃都能吃了,宫里竟然还有开得这么好的樱花。
妙龄伸手去折花枝,却怎么都折不断,倒是花瓣抖落了一地。几朵掉在头上,她也不在意,呆呆的望着顽强的樱花枝桠。
“‘花开堪折直须折,莫待无花空折枝。’你明明开得正好,为何不肯让我折,难道要等到花也谢了剩下丑巴巴枝杈被人嫌弃吗?”
妙龄刚对着树枝念叨完,就听见噗嗤一声笑。
☆、闲中好4
苏靖安站在不远处的宫道上,身后跟着上午跟着他的“小厮”还有一个引路的公公,也不知道他在这里看了多久。
妙龄有一瞬间恍惚,呆呆的站在树下,看着远处的苏靖安。
一身白色战衣的他,果真是丰神俊朗,风流倜傥,上午见他还觉得他是个儒商,此刻见他,哪里还有一点“儒”的样子,活脱脱一个战神模样。妙龄觉得自己的心脏好像有意识的要跳出来一样,根本不受她控制。她知道,眼前这人就是镇远侯之子苏靖安。今日本就为他而来,果真是冥冥中自有注定吗?
苏靖安从妙龄折树枝的时候就注意到她,一身嫩黄宫装,在宫灯的照耀下,变得暗黄,整个人都如真似幻的,如果不是她那伸手折花枝的动作,和她对着树念叨的那句可爱的话语,他还以为眼前这姑娘是个规规矩矩的名门淑女。
可是妙龄一回头,他就觉得这人他哪里见过,却想不起来究竟是谁。
妙龄不知为什么,竟红了脸,低着头,偷偷看苏靖安一眼,心里美美的一笑。上前两步,向苏靖安福了福身。
“陈兄,三日后醉仙居,不见不散。”
妙龄声音很低,快速的说完,红着脸从苏靖安身边飘然走过。留下苏靖安站在原地傻傻呆望。
妙龄一路微笑着走到宫门口,风静和沁园的车夫守在马车外面,见她面带微笑,就知道定然是有好事。风静向妙龄身后的风息和风止投去疑问的眼光,风息微微点头,三人会心一笑。扶着妙龄进了马车。
身后两名引路宫女看着沁园的马车缓缓驶去,才转身回去复命。
皇后依旧在抚琴,皇上手里拿着妙龄送的百鸟朝凤木雕,一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