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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后两名引路宫女看着沁园的马车缓缓驶去,才转身回去复命。
皇后依旧在抚琴,皇上手里拿着妙龄送的百鸟朝凤木雕,一瞬不瞬的盯着看,好像那里有什么珍宝一样。
大宫女翠儿悄悄上前两步,皇后住了琴声,抬头看着她。
“启禀皇上皇后娘娘,镇远侯世子求见。”
皇上似乎没有注意到琴声止住了,也似乎没有听到翠儿的话,又似乎什么都知道,却浑不在意,只是望着手中的木雕发呆。
皇后看了皇上一眼,皇上将手中的木雕放在一边,嘴角带着淡淡的微笑。
“确实巧夺天工。要他在御书房等着。”
“是。皇上……世子带来了镇远侯给皇后娘娘的贺礼,是不是先呈上来?”翠儿手上托着一枚玉匣子,有些忐忑。
世子似乎对宫中规矩不太了解,且不说皇后的寿辰从不收外臣礼物,即使是肯收,世子毕竟是个男子,虽然南晋宫中对男女大防不如前朝那般严苛,世子又是晚辈,但这个时间总归有些不大好。但是硬要说世子有什么错处,似乎也算不得什么大错。何况他还是要见皇上。翠儿脑子里有些乱,在宫里呆的久了,对宫中规矩了如指掌,常年在皇后身边,更是对下面各人的规矩看管的严了些。时间一长,翠儿就有些职业病,如今正陷入镇远侯世子这个时候到皇后宫外求见皇上为皇后贺寿的做法是对是错的纠结中。
“呈上来,我看看,翠儿越来越笨的慌。皇上,世子这个时候过来,怕是还有些事同您上报,别让世子久等。”皇后嗔怪翠儿一句,伸手接过玉匣子,笑着看皇上。
其实,如果可以她真的不希望皇上这个时候离开,他或许都不知道自己此刻的笑容有多么美好,真的能让人心都化了的。只是,这笑容太珍贵太稀有,自从瀛妃自缢,妙龄离宫,皇上脸上的笑容似乎也随之而去了。
“朕晚些时候再过来。”皇上轻轻拍了拍皇后的,似有安慰的意思。皇后又忍不住红了脸,皇上今天有些不同。
妙龄回到沁园,心里早已把因皇上的忽视而产生的不愉快抛到脑后,只剩下在宫道上与苏靖安擦肩而过时的那抹愉悦。但是她也没忘了今天在孔府发生的事。
“把胡不归给我叫过来。”妙龄冲着风静吩咐一声。风静点头,出去传话。
没一会儿胡不归就被下人带了进来。妙龄打发了其他人,只留下风息和风止二人。
“今天到底怎么回事,孔二哥现在怎样了?”
跟在妙龄身边久了的人都知道,妙龄是个什么事情都不太往心里去的人,对于外面交的那些朋友,也没几个能让妙龄真正放在心上的。被骗过几次,她也懂得察言观色,哪些人值得结交哪些人不值得,她心里分的清楚。也很少因为外面结交的朋友而这样紧张过。
所以,今天这样郑重其事的关心起孔欢辞来,倒让他们有些惊讶。
风息和风止看着胡不归,希望从他那里能得知妙龄口中的这个“孔二哥”到底是何许人也。
“回公主殿下,刚才南宅接到孔公子的书信,说是孔公子已经平安,请公主勿念。”胡不归说着将信函递到妙龄手中。
妙龄打开信,快速的浏览一遍。大概了解了之前到底是怎么回事。
原来孔欢辞前段时间因为生意上的事,得罪了人,最近这短时间时不时受到一些人的“骚扰”,只是没想到竟然有人混到他府上,那天给端着樱桃的丫鬟,就是混进府里的杀手,幸好当时胡不归身手快,现将她带了回来,不然她也跟着遭殃了。
孔欢辞被杀手下药迷晕,原本是准备将他带出府外,正巧被他朋友撞见,将他救了下来。孔欢辞在信中一再抱歉,三日后不能陪她去醉仙居见那个陈靖安,答应她等他处理了手中事之后,一定亲自去拜会苏靖安,为她引荐。
妙龄放下信,歪着头想了想,问了胡不归当时的情形,胡不归说的和信中基本一致。虽然妙龄知道这也许并不是实情,但是孔欢辞不肯多说,她也不愿多管闲事,只回信说明引荐苏靖安一事并不着急,要孔欢辞尽快处理好手上事宜,注意人身安全等。
回了信,妙龄还是有些不放心。但是天色已晚,不方便出门拜访。只让风静准备了两颗人参,明天她给孔欢辞送过去。
孔欢辞这个人,在妙龄心中更似一个兄长,虽然太子和二皇子是她的亲哥哥,但是自从她六岁离开皇宫,等同于和皇宫里的所有人都断了关系。太子原本事忙,二皇子成年后已经去了属地,一年也难见到一次。
孔欢辞是她所认识的众多京城公子中唯一一个把她当成小弟弟看待的人,他总是不自觉地把自己当成她的哥哥,对她很有耐心,偶尔也会和她开玩笑,问她是不是被家里当成姑娘养着了。其他人结交她多少有些目的,有的是为了钱,有的是为了能在生意上提供些便利,但是孔欢辞似乎就只是结识了她这么个人,他总是说她是个有意思的人。其实妙龄并不知道自己怎么有意思,但是她很感激孔欢辞对他的坦诚。
妙龄脑子混乱,一会儿想到宫里的皇上,一会儿又想到一天见了两面正准备努力嫁给人家的苏靖安,最后想到吃了她的樱桃差点丧命的却第一时间过来保护她的孔欢辞。如此往复想了几遍,不知道何时才睡过去。
早晨醒来,妙龄收拾好自己,拿着风静准备好的人参,想了想,又把之前皇帝赐给她的一些药丸拿了几颗。带着胡不归向孔府走去。
李嬷嬷和风息等人气的直跺脚,却还是没拦住妙龄。
到了孔府,递上拜帖,很快被引进来。孔欢辞依旧一身红衣,只是脸色有些灰暗,而且人也不似从前那样欢快。也是,谁吃个樱桃都能被人下毒心情能快活呢。
“二哥,你好些了吗?小弟从家里带了两颗人参,给你好好补补。还有,这里是我父亲给我的救命药丸,解毒固本的功效。”
孔欢辞看着妙龄,眼里带着淡淡的笑意。
“凌弟客气了,不过是一些不入流的迷药而已,无碍的。倒叫凌弟破费了。”
“二哥说什么呢?和我客气什么。我见你精神不大好,是不是我打扰到你休息了?”
不知道为何,妙龄就觉得今天的孔欢辞有些不对劲儿,看着她的眼神有些陌生,妙龄心里犯嘀咕,莫非他怀疑我?
妙龄正犯着嘀咕,就听见孔欢辞咯咯的笑了起来。
“昨天吓坏了吧。你的那个小厮倒是不简单,武功了得。”孔欢辞岔开话题。
“你说不归?当然了,不是和你说过的吗,我们家的家丁,没有一个是我的对手,只有他赢了我。功夫当然是好的了。”妙龄虽然总是对胡不归不服,但是昨天确实是胡不归救了她,而且别人夸自己的属下,就是夸她啊。当然高兴。
妙龄这样一说,倒惹得孔欢辞大笑起来。
妙龄一脸莫名,想也知道孔欢辞是笑她什么,忍不住脸红了起来,她的功夫确实不怎么样,其实她也知道其他侍卫不是赢不了她,只是不敢赢她而已。
在孔府没逗留太久,妙龄见孔欢辞脸色一直不大好,总觉得他受的伤不像表面那么简单,但是孔欢辞不想说,她也就没有深问。怕自己真的影响了孔欢辞休息,两人闲聊了几句,就早早告辞了。从孔府出来,妙龄站在大街上,忽然无所事事了。索性到东城的老师傅那里,看看最近老人家是不是又雕出了好玩意。
妙龄不顾胡不归反对,在城里转了一圈,将近傍晚才回沁园,当然依旧是从杨府进去,偷偷绕到沁园去。
两人谁都没注意,在他们进了杨府之后,不远处一个黑色身影,见他们进了杨府大门,悄悄转身,向城内快速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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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诉衷情1
醉仙居。
妙龄大清早就出来,在醉仙居天字一号房里等苏靖安。
尽管她知道苏靖安不会这么早过来,但她还是忍不住到这里等。那晚她对苏靖安暴漏了自己的身份,不知道他是否能明白她的意思。今天他来,她要怎么说?
从来没有想过有一天自己要亲自为自己的婚事费心,虽然只见一面就决定嫁给他,有些荒唐,但是比起那些连面都没见一面的就被父母定了终身的,她觉得自己已经够幸运了。她甚至想,如果苏靖安不喜欢呆在京城,她随他去边塞也是可以的。
只是,她要怎么说呢,如果苏靖安并不喜欢他怎么办?如果他觉得她一个女儿家还是堂堂公主在这里私会男子行为很不检点该怎么办?
一时间妙龄有些坐不住了,在包间里来来回回的转着圈圈,为了方便她和苏靖安聊天,这次她带的是风息,风息个子较高,而且皮肤偏黑,人也不冷不热的,穿上男装很少有人能看出她是女人来。
风息看着妙龄紧张的模样,心里有些难过。如果她也在皇上跟前长大,是不是就不会这样紧张,她是公主啊,这天下间的女子,除了皇后,只有公主值得男人们仰视,而她,此刻犹如一个普通人家的少女,遇见心仪对象时那样慌乱,风息忍不住想,如果瀛妃还在的话,不知道会对女儿说什么。
妙龄隐约听见楼下苏靖安的声音,探身向下望去,果然是苏靖安来了,今天她换了一个件月白色的儒衫,和她昨天衣服的颜色一样。意识到自己想什么,妙龄脸一红。
“风息,你在外面迎接苏公子。”妙龄已经装作若无其事的坐在椅子上。
风息微微点头,走到门口。
苏靖安由小二带着上楼,远远的看见天字一号房门口站着一个挺拔的身影,苏靖安竟有觉得比见皇上还要紧张。
风息上前迎了两步,“苏公子,我家公子在里面等您,请。”
苏靖安点点头,快步上前。
风息轻轻推开门,做了一个请的手势,随即关上房门。再回头去看小二,已经走到拐角的楼梯了,这小二跑的还挺快。
风息不明白其中缘由,小二却清楚的很。醉仙居天字号房,一共四间,都是接待特殊客人的。能到天字号房宴客的让你,要么是微服的贵人,要么是朝中权贵,无论是哪一种人,他们所谈论的事情都不是他们这些小老百姓能听的。他们掌柜的可是明令禁止,天字号房的客人,除了拉手铃叫人,否则谁都不许到楼上伺候。
屋内妙龄见苏靖安进来,微笑着起身,冲着苏靖安一抱拳。
“苏大哥。”
“公……”苏靖安直到现在也不知道自己该如何称呼妙龄。
“苏大哥,在这里,我只是杨凌。” 妙龄是个潇洒的人,尽管心里还有些忐忑,但在真正面对苏靖安时,她很快就能调整自己的状态,让自己像是平日里出来和朋友小聚那般自在。
苏靖安也不是放不开的人,只是妙龄身份特殊,昨晚他回去后仔细打听了一下昨晚进宫给皇后贺寿的都有哪些人,才知道昨晚贺寿的人,基本都是妃子公主。太子府和皇后母亲直接留宿后宫,只有那个住在沁园里的沁水公主贺寿之后便回了沁园。他才知道,原来昨天帝都街头遇见的小兄弟,竟然是这南晋最特殊的金枝玉叶。
这两日他时不时想起那晚樱花树下那抹倩影,对他说“不见不散”。如果不知道她是女子,醉仙居之约,他肯定毫不犹豫,可是知道了她的真实身份,他这私会公主的行为,似乎并不妥当。父侯在他来帝都之前,千叮咛万嘱咐,说帝都规矩多,要他行事谨慎,不可像在塞外那般不拘小节。
所以,对于和妙龄的见面,他心里并不比妙龄轻松。他也隐约知道此次进京,除了商讨国事,还有一项重要的事,便是他的婚事。
皇上要收回他父亲手中的兵权,这个时候赐婚反倒像是一种交易,当然也是一种保证。所以这个时候,他更不应该和任何一个公主有私下里的交流。
可是,自那晚一见,妙龄的影子已经刻在他心里了,如果皇上要指给他一个公主,那位什么不可以是沁园里的那位。至少,他喜欢她那女扮男装的大胆行为。
“好。既然凌弟如此痛快,我若在扭捏,反倒让凌弟小瞧了去。”苏靖安笑着说道。
他看着妙龄,明明一身男装,他却愣是看出一股女子才有的风情来。
妙龄被苏靖安看破有些不自在,抬头看了眼桌上,只有一壶茶几个茶杯,妙龄轻声打个响指,站在门外的风息听到声音立刻走进来,也不问妙龄有什么吩咐,只在拉起门口的手铃,没一会儿刚才那个下去的小二颠颠的跑上来。
“二位爷,可是要点菜了?”小二低着头,看着坐在主位上的妙龄一脸职业化的微笑。
妙龄点点头。回头看了眼苏靖安。
“苏大哥这几日才到京城,怕是没有机会品尝咱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