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沁园春·公主-第4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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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紧接着房门被一阵风猛地吹开,从里面飞出来一个木桶。将妙龄与少年和对面五个男女分隔开来。
  那少年哪里受过这种气,刚才被妙龄猛然出手给制住,还被当众抽出腰带,这样丢脸他死的心都有了。偏偏刚才一阵风过,他连动都不能动。眼睛死死盯着门口,嘴巴也不饶人。
  “不要脸的丑女人,我都说了,是和你闹着玩的,根本没有拿你东西。”
  妙龄也觉得扯人家腰带不对,可是她不这样做怕自己制不住对方,被人跑了。她感觉到少年身体僵硬,立刻明白了什么。心里震惊,段傥的武功竟然如此高深,竟然能隔空点穴。
作者有话要说:  
  这一段两个人会很甜蜜。

  ☆、少年游15

  与妙龄同样震惊的是九剑门的五位弟子。隔空点穴,他们师门也没有几个有这等功夫,他们看着段傥一身青衣,头发湿淋淋的从屋里走出来,眼神如同淬了冰一样,盯着众人一言不发。几乎是同一时刻,五人齐齐出剑,直接奔段傥攻去。段傥轻飘飘一闪身,单手掉在走廊的横梁上,躲过了几个人的第一次攻击。
  顾不上已经打在一团的几个人,她放开手在少年身上一通乱摸,终于笑着从少年的衣袖里将鹰牌找了出来,在少年眼前晃了晃,“不知道谁不要脸。”说着便往腰间挂鹰牌。
  段傥那边刚交手就因为妙龄的话停了下来。不屑的看着身后的五人,走过来解了少年的穴道,看也不看他一眼,就蹲在正低头系鹰牌的妙龄跟前,认真的将鹰牌在她腰间系好。妙龄和身后六个人都呆在原地。妙龄是没想到段傥会当着这些人的面几乎半跪在她跟前,后面几个人当然是惊讶于这男人那温柔的动作和脸上认真的表情了。刚才还一脸肃杀之气,此刻却如同沐浴阳光一般,浑身都暖融融的了。在南晋,女子地位不低,但是很少有男人会在大庭广众之下对于一个女子弯腰屈膝,尤其是这样一个不一般的男人。
  “以后小心些。”段傥站起身,轻声说。
  妙龄刚才一直盯着段傥还在滴着水的头发,这会儿才回过神来。
  “头发还湿着呢。”妙龄说。
  一句风马牛不相及的话,却异常的让段傥心暖。
  刚才的少年,早已经跑回到自己师兄师姐跟前了,将衣服整理整齐,低着头不敢说话。又是刚才那个白面大师兄说话了。
  “小师弟年少不懂事,让二位见笑了。”白面大师兄看着段傥,段傥转头看妙龄。妙龄摇摇头。
  “反正也没丢。”妙龄手里攥着那块玉佩和鹰牌,此刻觉得心安不少,自然不会和他们计较,最主要是她觉得扯了人家少年的腰带,让人家带掉裤子,这事情她做的也很不地道。
  听妙龄这样说,对面几人松了一口气,正想谢过,段傥拉着妙龄的手进了客房。留下门外几个人面面相觑。刚才那个说话的高瘦女子不轻不重的轻哧一声,被白面大师兄一个冷眼扫了过去,不出声了。
  妙龄看着地上的水,皱着眉头。
  “本来是想把桶里的水一并丢出去的,可是我担心人家躲开了,你没躲开。”
  刚才那几个人上楼的声音他就听见了,其中一人的气息他一听就知道是个练家子,这几个人虽然联合起来也不见是他对手,不过一时半会他也得不到好处。他匆匆洗了澡,刚换好衣服就听见妙龄的声音,他并没有立刻出来,不过是想逗逗妙龄而已。听到她声音里的急切,他也大概知道是什么情况,只是不知道妙龄着急是因为丢了他送的那块木牌。原本是想在边上看着妙龄抓小偷的,可是一听到剑出鞘的声音,他立刻火了。那一群六个人,竟然以大欺小以多欺少。一着急,就想到了水桶,本来想是想一脚将水桶直接踢出去的。确实是想到了妙龄那点功夫怕是躲不过又淋了她一身。所以只好先催动内力打开了门,这会儿功夫踢翻了水桶,再一脚将其踢飞出去。却不曾想到这一桶水洒在屋子里,地板上都成了小水泡了。
  妙龄气段傥看扁了她的功夫,气鼓鼓的往门外走,正好小二慌慌张张的走进来。
  “客官,出了什么事,刚才听见楼上有打斗的声音,小店小本经营,可经不起各位……”小二眼尖看到满地的水,和那丢在门外的水桶,再看看段傥一头还滴着水的头发,又看了看一脸怒容的妙龄,顿时明白了什么。感情这二位是打架了啊,心道,这姑娘可真够了狠的,刚才那桶里装的可都是凉水,就这样一桶水淋下去,可够人受得了。
  “呃……小的这就去拿拖把来。二位客官不妨先换了衣服下楼吃个饭吧。”小二热情的看着妙龄,心想,这男人看着不好惹,但是绝对是个妻管严。
  妙龄点点头,走到段傥跟前,伸手拿了白巾子丢到段傥手上。段傥笑着接过,一下下擦拭着头发。小二早已经跑出去拿拖把了。
  妙龄看着段傥在慢吞吞的擦着头发,想起刚才他就这样披散着一头挂着水珠的头发从屋子里走出来,偏还一副潇洒悠然的模样,也亏得是他,若是别人估计是做不出来那种状态的。
  见妙龄不知道想到什么,自顾在一边发笑,段傥对她招招手。
  “你饿不饿?阿凌。”
  妙龄点点头,话说中午只吃了小柿子和烤肉,虽然吃得饱,但是到底不是正常饭菜,经过刚才那么一折腾,她还真是饿了。
  “那还站着做什么,帮我梳头吧。我可不想这样出去吃饭。”
  段傥说的理所当然,妙龄噗嗤笑了出来,刚才不知道是谁比这状态还糟糕就出去和人打了一圈呢。
  虽然心里这样想,但还是走过去帮段傥把头发理顺梳好。忍不住再一次感叹段傥的一头好发,又黑又亮又直。还拽了一绺和自己的对比,她的发色是深棕色的,细而密,而且很容易就出了弯。小时候不能束发,风静没少为她的头发上火。每天早晨一起床,头上就顶着一弯一弯狗尾巴草,用头油也压不住。于是她就每年都洗头,然后风静一下下梳干了。那时候还偷偷的高兴,因为等头发干的那段时间她可以坐在椅子上睡个回笼觉。
  “想什么呢,那么高兴?”
  段傥见妙龄对比完头发,就在那出神,嘴角带着笑意,可以那笑意显然与他无关,心里有人不住惆怅,转念又想,人生来孤独,遇见已是不易,长久的留一个人在身边本就是奢望,与他更是。索性,就这样吧,活在当下,心安方能知足。
  “想到小时候,小时候我的头发可没少给身边的人添麻烦呢,嬷嬷说我的头发像母亲……”说到这妙龄顿住,过了一会儿,略带伤感的说,“人们都说发丝软寿命短。”
  妙龄脸上已经毫无刚才的笑意,段傥从未在妙龄脸上看到过这样悲戚的表情,似乎未经思考,他已经将妙龄的手握在掌心,又伸手抚摸着妙龄柔软的长发。
  “听人胡说呢,你会活得很久很久,无病无灾。”
  手中发质松软,细密的发丝在他指缝间,柔柔的,带着暖暖的温度,让他舍不得放开手。
  段傥并不懂得如何安慰一个人,他未曾想过开朗潇洒的她也会有不开心的过往。他懂得,每个人都有自己不为人知的暗伤,哪怕开朗如他跟前这个十六岁的小丫头。而他见不得她脸上露出那样的表情,他不希望她不快乐。如果可以,他希望能一直牵着她的手,陪着她,也让她陪着自己。
  “活的很久很久有什么好,活的快快乐乐才好呢。”妙龄已经恢复了刚才模样。抽出被握在段傥掌中的手,拿起一旁的梳子,开始给段傥束发。
  手中一空,段傥顿时觉得心里有些失落。想着妙龄刚才的话,又觉得心里开阔。他忍不住想,自己活了二十一年,竟然不如一个十六岁的小丫头想得开。如果活的如同一潭死水,那再长久的生命又有什么意义呢?
  “阿凌说的对,要快快乐乐的才好。”
  感受着头上梳子划过发丝的轻微力道,从头顶到发梢,缓缓划过,像是划过他的心,把他内心深处的所有茫然和疑惑都理顺,内心一下子就更清晰了。
  有的人喜欢一个人往往盲目而不自知,但是段傥不,他从不主动问妙龄的从前,但并不表示她对妙龄的一切没有好奇,他也并非不疑惑,只是他选择相信。因为他尽管知道活的快乐比活得长久重要,但是他知道自己身负家族遗命,不管活的快乐与否,都必须要长久的活着,成家立业,传宗接代。他渴望和妙龄的长久快乐,但至今仍不敢明确他是否会有这样的好运。
  有时候不得不承认,人的运气有限,他从不敢奢望太美好的东西。比如亲情爱情。他恐惧失去,害怕自己不够强大,不足以守护。他总是克制着自己对周围人的感情,将自己武装的如同一块冰块一样,冷静而冷漠。可是在遇见妙龄的那一刻似乎这种冷漠就出现了松动,越来越难以维持。心动是一件无法控制的事,哪怕冷漠如他。在知道自己动了不该有的心思的小兄弟是个女子时,他想,这会不会是上天给他的补偿,终于否极泰来,他也可以拥有常人的幸福圆满了。只是太多的不确定和疑惑,妙龄来舟山的时间,妙龄要帮助朝廷剿匪的想法,还有妙龄作为一个普通商户之女却热衷朝事,她曾经含糊过去的自己的家族事业。因为他本身有所隐瞒,所以他刻意忽略她身上的那些谜团和不确定。
  但是,他如今明确了自己感情,妙龄在他背上轻轻的那句“我也喜欢你”让他激动不已。他想这一次他无论如何都不会任由她从他身边离开。他不懂得如何留住一个人,他把自己都没想过的会做的事会说的话都做了都说了,自己都觉得不像自己,心里却欢喜。他想,如果能一辈子和妙龄在一起,他不介意让自己不像自己。
  段傥见妙龄把梳子放一边,拿起发带在他头上鼓弄着,他沉默了一下,轻声问。
  “阿凌,你愿不愿意和我一起祭拜一下我的父母?”
作者有话要说:  
  抱歉,昨天没能更新。

  ☆、少年游16

  妙龄点了下头,忽然意识到段傥说的是什么,眨了眨眼睛看着他。
  “我只是想让他们见见我喜欢的姑娘。”段傥说的很认真,似乎也不觉得这有什么不妥,可是偏偏妙龄就觉得说出这话来的段傥看起来可怜兮兮的。
  可怜兮兮,这怎么可能是段傥呢,他那么冷傲高贵,山庄里的人看他的眼神都是仰望崇拜的,怎么会可怜。
  “哦,啊。那等我抓到舟山土匪头子,就一起去吧。”妙龄笑着说。
  段傥一愣,皱了下眉。
  “阿凌,头发有些歪了。”
  妙龄立刻抬头去看,段傥只觉得而后一阵咯咯的笑声。他没回头,微眯着眼睛看前方,只觉得眼前一片空茫。
  小二端着饭菜从后厨走出来,脚步有些急,刚上两步台阶,就看见从楼上下走下来的段傥和妙龄,立刻眉开眼笑的打招呼。
  “二位是准备在楼下吃?”
  段傥看了眼楼下,又看妙龄。妙龄正东张西望的看着下面,兴致勃勃的样子。
  “在楼下吧。”
  小二应了一声,走下台阶,等段傥和妙龄走下来,自觉地跟在后面。见二人直接向靠里的位置走去,很有眼力见的快步走上前,向着那唯一的空桌走过去。手脚麻利的放好饭菜,又摆好长凳。
  “两位,请慢用。”
  桌上四菜一汤,两个清炒两个红烧,汤是舟山的某种野草汤,妙龄不认得。段傥见她看的认真,便帮她盛了一碗。
  “蓟菜汤,来尝尝。”
  妙龄尝了一口,山中野草特有的鲜香,很是可口。
  “好喝,大哥也喝。”妙龄放下碗,帮段傥盛了一碗,两人相视一笑,拿起筷子。
  段傥和妙龄的这顿饭吃的很是不顺利,先是小二过来,说是店里伙计从山中猎回了几只野鸡,问要不要加菜,段傥想了想点点头。妙龄看了眼一桌子菜,想到她和段傥身上都没有钱财,果断摇头阻止了。
  小二刚走开没多久,楼上九剑门的两个弟子走了下来,而且直奔段傥和妙龄的位子。
  原本妙龄只是想着在下面吃饭热闹些,还可以听听来往人的闲聊,还可以向这里的人打听一下九剑门的事,那么嚣张,应该是个大门派,妙龄一向对江湖侠客的事感兴趣。可惜,从他们下楼来,一句有用的闲聊一句没听到。倒是看到周围人异样的眼光投过来。
  妙龄抬眼看了下站在他们桌边的两人,又低下头。心想,这两个人忽然跑来站岗是什么意思嘛,还让不让人吃饭了?想到这又狠狠的挖了一眼刚才偷她木牌的少年,不说话。正要使眼色给段傥示意他也不要搭理这两个人,就听段傥出声了。
  “二位有话直说。”
  妙龄见段傥这样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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