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妙龄觉得自己很好笑,自己当初来舟山,是为了帮助苏靖安,顺利嫁给他,向皇上证明自己。可是这才一个月,她已经把之前的初衷都忘了,全部变成了保护段傥,嫁给苏靖安好像已经是很久很久之前的事了。
也许人这一辈子终会辜负一个人,苏靖安就是她这辈子注定的辜负吧。未来不可知,如果时间能够倒流,她或许还会这样选择,幸好他身边还有妙赞。
按照之前和苏靖安的计划,她负责调查断雪山庄后山的秘密,然后苏靖安确保不会伤害段傥。可是,她现在根本不能把段傥是唐家后人的事告诉苏靖安,她必须要想个好法子才行。
妙龄想事情想的入神,无意间看到床上木枕边上一块白色布条,看那料子,似乎是她的裹胸,可是她的裹胸明明在自己身上。妙龄伸手将枕头拿开,果然是一块裹胸,只是这块裹胸确确实实不是她的。她有些慌乱的回头看了眼门外,没人。
她小心翼翼的拿起那块陌生的裹胸,果然,一个信封安静的躺在那里。妙龄手有些颤抖,快速的拿起信封,抽出里面的信。没看正文,先看了下落款,是一个安字。确认是苏靖安无疑,妙龄快速的浏览了一下欣赏的内容,短短的几行字,清楚的交待了他们目前掌握的消息。他竟然已经知道了段傥的身份,而且要她今晚拖住段傥。别的什么都没说。
看完苏靖安的信,妙龄只觉得天旋地转。
她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 ,又看了一遍信上的文字,然后把信收好。仔细想,这封信早晨起来的时候,还没在。肯定是早晨走后,有人放进来的。
“香椿,香椿。”
香椿在门外应着,快速的推开门。
“杨姑娘,您怎么了,香椿就在门外呢。”
妙龄看着香椿,看着她的眼睛,见她毫不躲闪,脸上都是疑惑。她咽下心里的疑惑。
“是你帮我收拾的屋子吧?今天可有别人来过我的房里吗?”
香椿歪着头想了想。
“杨姑娘的屋子都是香椿一个人收拾的,但是香椿还有别的事情要做,所以我不知道在我不在的时候,是不是有别人进来过。”说道后面,香椿声音低低的,好像很不安。
“杨姑娘是丢了什么东西了吗?”香椿又问了一句。
妙龄摇摇头,挥挥手,让她离开了。
只是她一直盯着香椿的背影,脑子里那股怪异感又出来,可是香椿就这样拉开门,出去了。
不对,香椿很是不对劲儿。若是从前,香椿肯定会追根问底,她刚才那么慌乱的叫她。她对段傥忠心耿耿,对她更是尽心,她刚才那么失态,香椿不会不发现,竟然她让走,救走了。
难道香椿是苏靖安的人?这一想法,从脑中闪过,妙龄只觉得下了自己一跳。苏靖安竟有这种本事吗?她一直觉得断雪山庄固若金汤,在段傥眼皮子底下的塞人,这种事想想都觉得不可思议。
不能,她不能因为自己的猜测,就胡乱做决定。
前厅里,穆一涵看着柳翠儿和荷香,就知道她们两个根本不是来找他的。只是晚秋竟然没和她们在一起,这让他很是惊讶。
“刚才不是说晚秋和你们一起,她人呢?”穆一涵看着柳翠儿问道。
柳翠儿微微一笑,“晚秋没和我们在一块,我只是借她名号,见见你。”
柳翠儿说这话脸都不见红,反倒是穆一涵不好意思起来,虽然不好意思,但是也没给柳翠儿好脸色,嗤笑一声,不再说话。
荷香见两人冷场,忽然跪在地上。
“二爷,请二爷行个方便。”
穆一涵看着荷香,不用猜也知道她要做什么。可是他根本不能让她见段傥的。昨天段傥已经见了她,没有带她回山庄,就表示以后不会再见她了。而且,在他眼中,荷香从来也不是段傥的什么人,不过是跟了他几年,但无论如何不能和段傥要娶的妻子相比,尤其这个妻子还是他十分喜欢的小弟,他怎么会做这种傻事。
“荷香姑娘,恕我不能给你行这个方便。该说的大哥昨天应该已经和你说过了,还请荷香姑娘不要让自己难堪。”
荷香显然没想到穆一涵会这样说,在她的印象中,穆一涵总是笑着的,比起段傥他更好说话,所以她才会找柳翠儿希望她带她来断雪山庄。
早晨的时候她见柳翠儿,才知道柳翠儿也是要离开的。这些年来,柳翠儿对穆一涵的心思她看的清楚明白。所以她才会说动柳翠儿来断雪山庄和穆一涵和晚秋告别。她不知道柳翠儿和穆一涵兄妹之间的过去,但是她知道柳翠儿也希望能留在穆一涵身边。她不过是给柳翠儿一个上山来的借口。
果然柳翠儿听她求着她带她来见段傥,她只想了一会儿,就答应,“荷香你我相识一场,我也希望你能得偿所愿,只是男人的心思,比你想的狠,你要有准备。”
她当然知道段傥的狠,她也没指望段傥会改变决定,她只是希望自己见一见段傥的未婚妻。希望那个让段傥倾心的女子能看她可怜容得下她。
“二爷,别无所求,只希望二爷能将这个荷包转交给庄主的未婚妻子,算是荷香的一个礼物。希望她能念在荷香伺候庄主三年的份上,给荷香一个容身之所。荷香不求常伴庄主左右,宁愿为奴为婢报答庄主这三年的厚爱。”
穆一涵被和想的话说的一愣,她竟然相见妙龄,可是这话说的实在是让人不爱听。什么礼物,什么为奴为婢,她这是专门来给自己嫂子添堵吗?
“荷香姑娘,大哥的五百两银票,你竟换不来一个容身之处吗?我劝你还是快些下山吧。我不会让你见她,你的荷包留给别人吧。”
穆一涵顶烦荷香这种做法,说话毫不留余地。
荷香原本低着头,此刻满脸是泪,这些年虽然身在青楼,但是她只有段傥一个男人,她从来没把自己当做一个青楼女子,她想至少段傥给她的是整个暖香阁都没有的殊荣。
可是穆一涵说话的语气,分明是把她当成一个娼妓来打发了。
她一咬牙,抬头看着穆一涵。
“二爷,烦请你告知庄主一声,荷香有了两个月的身孕。”
荷香话音一落,不仅是穆一涵,柳翠儿都愣住了。
作者有话要说:
☆、破阵子14
穆一涵第一时间抬头去看柳翠儿,他知道荷香这些人都掌握在柳翠儿手中,如果她真的怀有身孕柳翠儿不可能不知道,如果柳翠儿不知道,那么这件事十有八九是假的。
柳翠儿确实不知道这件事,但是她也不能说这件事是假的。昨天柳翠儿叫了诊,她当时忙其他的事情并不知道心慌意乱的,之后也忘了问荷香问诊的事。她看着跪在地上的荷香,心里说不清什么滋味。
“荷香,你站起来说话。”柳翠儿忽然出声,荷香抬头看着柳翠儿又去看在一边盯着她如同盯着一个怪物一样的穆一涵。
“柳姐姐,我……二爷,求您了,让我见见庄主吧。”
荷香并没有起身,只是不停的对着穆一涵磕着头。
“荷香,你是连最后的脸面都不要了?大哥不会见你,更不会让你见嫂子的。你手中的五百两银子,可以在舟山随便一个地方买下一个宅院,足够你生活了。如果你要嫁人,除了大哥,相信会有不少人愿意娶你。你又何必非要走一条死路呢?”
穆一涵实在不会安慰人,尤其是一个哭哭啼啼的女人,这些年他身边除了穆晚秋,就没有过别的女人,穆晚秋不喜欢哭闹,每次闯了祸,他基本上是棍棒教育。像荷香这样的娇滴滴的哭成个泪人一样的女子,他还真是不知道该如何是好。再不喜欢,她毕竟是个女子,又不是晚秋,他更不能动手。
看了眼身边同样呆住了的柳翠儿,穆一涵给她使眼色,希望她能带荷香离开。柳翠儿苦笑一下,上前去扶荷香。
“荷香,你……起来,我带你回去。”
柳翠儿能理解荷香,但是她不能认同荷香的做法。再喜欢又怎样,他不在意你,不管你是肚子里怀着孩子,还是你为他头破血流,都改变不了他的决定。段傥不是一般男人,他不会因为一个女人的眼泪就改变什么。荷香自诩自己了解段傥,其实,她不过是太自以为是。她从来都不是段傥的唯一,也许她是段傥在舟山唯一的女人,那是因为他从来不重女色,当初选了荷香,根本是为了能更好的在舟山立足。荷香忘了,她是在怎样一种情形下被段傥选中的。
“柳姐姐,我不求名分,我只是想要……我只是,只要我能看见他就好。庄主夫人就这样容不下我吗?”荷香额头通红,隐隐的有血迹渗出,柳翠儿摇摇头,眼里都是失望。
她以为荷香是个烈性女子,是淡然洒脱的。可是如今看来却是她错看了。
“荷香,你还不明白吗,你从来都没有名分,庄主他当初选你,不是因为你特别,对你另眼相看,而是他当时需要一个女人,不是你,也会是别人。”
念在相识一场,而且荷香对柳翠儿一向敬重,柳翠儿才忍不住开口劝她。
“不是的,柳姐姐,梅香、兰香她们比我有才华比我漂亮懂事,但是这些年庄主只要我一个人伺候。能得庄主怜惜,是我这辈子最大的福分。我不争什么,只是想留在庄主身边伺候庄主和夫人一辈子,以报答他对我的恩情。”
柳翠儿见荷香如此执迷不悟,忍不住摇了摇头。
穆一涵此刻已经收敛了情绪,坐在一旁,看着柳翠儿和荷香说话,他忽然觉得眼前的情形有些像是台上的戏,禁不住觉得好笑,索性坐下来慢慢看。当然他也想看看柳翠儿。
他似笑非笑的看着柳翠儿劝说荷香,忍不住想当初的她。这些年过去了,她似乎也变了。
柳翠儿知道穆一涵在看她,她也知道穆一涵心里怎样想她,如今的荷香和从前的她又有何差别呢。
可她就是因为知道自己错了,所以才要劝荷香。人生苦短,为何要把自己束缚在一个男人身上呢。活不下去还有死,她们这种被人抛弃的人,只有自己看开一些才能好过。
“荷香,你不是要报答什么恩情,你只是贪心的赌一个机会,一个庄主或者庄主夫人对你心软的机会,或者未来的某一天自己能再次爬上庄主的床的机会。何必说的那么动听?如果他今天不要你,以后还会再让给你机会,这样的男人,你如此费尽心机又值得什么?”
柳翠儿这话说的不可谓不狠。边上一直在看好戏的穆一涵都不自禁的看向她。他以为会在柳翠儿脸上看到愤怒或者恨铁不成钢的无奈,可是没有,她眼里蓄着泪,那沉痛的如同死灰一般的眼神,让他心里一震。他不知怎么的就想起小时候那个骄傲的扬着头吩咐他做这做那的小丫头。十年,改变了那么多。
穆一涵忽然无心看戏,他站起身,走到荷香跟前,刚要说什么,就听见门外有人叫庄主。他无奈的笑笑,本想着让她安静的来安静的离开,如今惹怒了段傥,他想帮忙都帮不上了。而他最担心的还是,如果妙龄也跟着一起来了,那就真不可收拾了。好在只有段傥一个人,他向段傥身后张望了一下,果然是一个人。
“大哥,我先去忙了。”穆一涵觉得自己大哥处理女人的问题,这个做弟弟的不太适合在场。索性离开,免得大家都不自在。走之前看了眼柳翠儿,就见柳翠儿也正在看他,他不自觉的就冲她笑了下。
走出门外,才觉察到自己刚才是对着柳翠儿在笑,心里一时间复杂的很。
没走出几步远,就听见那个让人生厌的苍老的声音。
他回头,柳翠儿就站在他不远处,眼睛有些红,笑容依旧是那样淡淡的,宛如一幅画,只是一个表情,并不生动。好像再次重逢时,她的脸上总是带着这种笑容,没有生命的笑容。
他停下脚步,第一次这样仔细的看着柳翠儿,仔细看着她的五官,和小时候没有一处相像,可是只要看到她这张脸,他还是一眼就能认出那是他小时候整日缠着的小丫头。
这次他没有闪开,他们兄妹三人在舟山呆了很久了,但他们依旧是舟山的外来户,曾经他们以为这里就是他们的家了,会在这里生根发芽,可是不能,只要他们跟在段傥身边,以后可能时不时的面临这种日子。
在舟山剩下的日子不多了,也许十几天,也许几天,他们会彻底从舟山这个地方消失。就如同他们来时一样。所以,这次可能是和柳翠儿最后的见面,也许这辈子再没机会遇见了。他想,既然自己心里已经放下,便没什么可躲的了。柳翠儿刚才那番话他也听得明白,她是个想得透彻的人,以后也会过得很好。
“二爷还能和我说说话,这倒让我意外。”柳翠儿走到穆一涵跟前,笑着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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