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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靖安身后那些人也一同加入,只是他们根本不是段傥对手,几十个回合之后,就只剩下段傥和苏靖安二人对决,空旷的草地上,空气中还弥漫着烟火的气味,昭示着刚才那一场盛宴。
段傥下手快而狠,出手就是杀招,苏靖安渐渐不敌。妙龄知道,如果段傥杀了苏靖安,那么他就再也活不成了。所以她一番犹豫,捡起黑衣人掉落的剑,冲进两人的战圈内。
妙龄一上来,先是拦下段傥一记杀招,转头看着段傥,“大哥,伤了他你再无退路可。”妙龄知道这句话无疑是火上浇油,却也只能如此。
段傥似乎根本不在乎妙龄说什么,一招更比一招狠辣,一副不死不休的架势。苏靖安怕伤到妙龄,一个劲儿的让她退下去,妙龄被两人的招式逼出圈外,只能干着急。此刻她想,如果能让自己死了,那反倒好了。
苏靖安渐渐不支,手中软鞭被段傥的长剑挑飞,段傥紧接着便是一掌击在苏靖安心口,苏靖安后退几步,将将站稳,段傥腾空跃起,长剑直奔苏靖安心口,妙龄根本没来得及反应,便已挡在苏靖安身前,段傥半空收招已来不及,拐了方向,堪堪擦过妙龄肩膀。
妙龄只觉得肩上一凉,她根本顾不得知己是否受伤,转头去看段傥,却被苏靖安一把抓住。
“龄儿,你怎么样?”苏靖安没想到妙龄会被她挡那一剑,更没想到段傥会强行运功改了剑的方向。
妙龄未回答,就看见不知哪里又窜出四个黑衣人影,这四个人显然与之前的黑衣人不同。妙龄回头叫苏靖安,“快让他们住手,快!”
苏靖安无奈的摇摇头,“龄儿,他们不是我的人。”
妙龄瞪大了眼睛看着那几个人,出手便是杀招,招招直中要害,上来就占了上风。
段傥刚才因为急转剑式,内力反噬,根本来不及喘息,这些人就已经冲上来。原本他只想杀人泄恨,却对妙龄下不去手。他想若能与苏靖安决一死战,即使死了倒也痛快,可是此刻,脑子里有个声音清楚的告诉他,不可以死,不能死在这里。父亲遗愿尚未完成,如今在这里死了,怎么对得起当年那么多人换他活命。
最后看一眼妙龄,直奔后山悬崖而去,这里的阵法已经被破坏了,到那里还有一线生机。
后面私人紧追不舍,妙龄尖叫着让那些人住手,可是哪里有人肯听她的呢。
后山无灯光,天空不知何时已满是乌云,等到妙龄和苏靖安追到悬崖处,还未看清人影,只听见兵器相撞的声音,和段傥一声闷哼。紧接着便是石头滑落的声音。
终于打斗停止,妙龄跌坐在地上。猛然想起什么,跌跌撞撞站起来,向着那几个人影走过去。
“大哥?大哥……”没人回应她,其实她知道,如果只剩下一个人影,那或许会是段傥,可是如今四个黑影默立在山崖边上,那刚才随着石头滚落下去的,必然是段傥无疑了。
“段傥!……”一声凄厉叫喊震彻山谷,妙龄只觉得嘴里一股咸腥上涌,身子一歪,被苏靖安扶住。
作者有话要说:
☆、伤情怨3
妙龄再次清醒时,已经在回京的马车上了。
她不知道时间过去了多久,只知道睁开眼,便是夜色中的山崖,满天乌云,山风吹过她裸露的肩膀,凉凉的风,直吹进她心里,她知道自己再也不会感到温暖了。
她不知道自己是怎样从断雪山庄回到驿馆,也不知道又怎样来到这辆马车上。醒醒睡睡,和段傥这两个月来的相亲相爱,到最后的反目成仇段傥跌落悬崖,她不知道哪些是真哪些是假。
妙赞刚转身去了茶来喝,一回头看见妙龄双目盯着车厢。
“龄儿。”
妙龄闭上眼睛,两行清泪划过脸庞,她闭着眼转过头,伸手拽了下身上的薄被,把自己的头整个藏在薄被中。
几次清醒时她都会问段傥怎么样,每次得到的回到都是还在寻找。
那个山崖是她的噩梦,上次和段傥跌落下去,穆一涵都说是他们福大命大,现在想想,段傥一个人身受重伤跌落下去恐怕早就没命了吧。妙赞说没找到人,说不定是骗她的呢。想到这妙龄只觉得心痛的无以复加。
忽然马车停了下来,妙龄听见苏靖安的声音,他轻声的问妙龄醒了没,不知道妙赞如何回答,苏靖安没再说话。不一会儿马车又走了一段,妙赞轻声叫她。
“龄儿,客栈到了。你再这样,我们十天都到不了京城,父皇已经催了两次了,再不按时回京,父皇要生气的。”
妙龄知道妙赞说这句话并没有别的意思。可她就是反感听到皇上,他派了人追杀段傥,他要杀了唐家唯一的血脉。
“为何还要生气,唐家唯一的后人生死未卜。我告诉你,那个悬崖下面满是大小不一的碎石头,别说是身受重伤之人,就是一个武林高手掉下去不死也残了。而且下面连着舟山一片深山老林,保不齐段傥现在已经是哪个林中猛兽肚子里的美食了,他高兴还来不及,怎么会生气。”
妙龄说这话的时候,嘴上痛快,心里却痛的要命。想到段傥真的可能会成为那些林中畜生的腹中餐,眼泪就忍不住往下掉。
妙赞看着脸色苍白,干瘪的唇反着淡淡的紫色,眼角青黑,眼窝深陷,才三天,那个活泼爱笑,对着她伶牙俐齿的妙龄,就变成了这样一幅模样。说心疼,似乎还不至于,说无动于衷倒也不是。妙赞说不清自己对妙龄是怎样一种感情。
皇家姐妹,虽然不像兄弟之间貌合神离,明争暗斗不断,但也绝非普通百姓家庭那样和睦,尤其是妙龄从小不在宫内生活,两人之间一年才见一两次,说感情深,那是骗人的。说没感情,却也磨灭不掉她们的骨肉亲情。
以前她羡慕妙龄的自由,在宫外无拘无束,偶尔听人说起沁水公主在宫外如何逍遥,她母妃总是一脸的不赞同,她心里却偷偷的向往。可是她出一趟皇宫都要先求母妃,再让母妃去求母后,才能在一群人的陪伴下去宫外的舅舅家玩一会儿,或者到皇宫不远处的皇家寺院上个香。而如今她可以说得到了苏靖安,至少少了妙龄这个阻力,她有信心能嫁给苏靖安,尽管他现在还没有很喜欢她,但是她相信只要给她时间,苏靖安一定会爱上她的。她这辈子唯一的勇敢,也就只有这次,偷偷跟着苏靖安来到舟山。可也正是因为跟着来了,才见识到了妙龄的勇敢,那是真正的勇敢,真正的随性而为。她总是那么不俗,敢爱敢恨,拿得起放得下。她不知道妙龄是何时知道段傥身份的,不管何时知晓的,她能不在乎他的身份,不在乎父母,担着被贬为庶民的风险和段傥在一起,在那么多人的面前护着他。这份勇敢她一辈子都不会有。
妙赞有时候会想,如果把苏靖安和段傥换一个身份,她还会不会那么勇敢的跟着来,答案是不会。她所有的勇敢都在一定的范围内的。她能追来,不禁是自己坚持,也是母妃的默许,她是得到了支持才敢来的。可是妙龄呢,据她所知,即使是为了苏靖安,皇上皇后也都是不赞同她的。
这样一想,妙龄其实拥有的一直都不多。她知道皇上心里其实也很喜欢妙龄,但是皇上的喜欢太单薄了。他的心都给了天下给了朝堂,他们这些儿女,能得到的喜欢也紧紧是几句赞扬,和时不时的赏赐。妙龄是特别的,因为她是一个为了皇上最爱的却已经故去的妃子的女儿。她听自己的母妃令妃说,似乎皇上答应了当年的瀛妃,要妙龄自己选夫婿的。所以她才害怕妙龄会夺走苏靖安。
可现在,她有些后悔了。如果她不是表现出对苏靖安的好感,如果她没有插入他们之间,妙龄或许就不会来舟山,就不会爱上段傥,也自然就不会受伤的伤害。可是她又怎么能放得下自己偷偷喜欢了十几年的人呢。
妙赞深深的叹息一声,她不知道该如何安慰妙龄才好,现在即使是把苏靖安让给她,她也不会要了吧。她深爱段傥,她清楚,苏靖安更清楚。所以他才会那么难过。
她忽然不知道这一切到底为何会发生是如何发生的了。明明只有短短的两个月,可是他们再也回不到从前了。
马车终于停下来。苏靖安站在车外和妙赞说到了,要她扶着妙龄下车。
妙龄擦了擦眼角,自己坐起来。
也许是这三天以来她没有吃过东西,这样一动,头都晕的很。她想就这样睡死过去算了。也许段傥已经在阴间等着她了,下面还有疼她的母妃。
可是她偏偏又不晕,也睡不着。
生不如死是什么感觉,这几天她是深刻的体会到了。如果不是苏靖安曾在她迷迷糊糊中劝她说一直没找到段傥的尸体,他的武功高强,又是江湖中有名的神医,舟山是他的地盘,他肯定不会有事。
尽管这样的话,妙龄不敢全信,但总归是多了一丝希望。她甚至想,段傥如果真的逃了出去,他那么恨她一定会来找她的吧。她总要看着他安好才行。
下车的时候,妙龄没让妙赞扶着,自己一个人进了客栈,直接上二楼进了房间。妙赞帮她铺好床,她直接躺下了。现在的她没有一点力气,她只想睡,因为睡着的时候,偶尔会梦到段傥,尽管梦里段傥恨她入骨,但是那个他是鲜活的,完整的。
苏靖安包下了整个客栈,妙赞见妙龄躺在床上不想说话的样子,也只是叹息一声。不一会儿门外有人敲门,妙赞出去了。妙龄懒得去想门外的人是不是苏靖安,他叫妙赞是不是有什么新的消息。没多久妙赞回来了,后面跟着小二,端着饭菜。
饭菜都摆好之后,妙赞叫妙龄起床,劝她吃东西。
之前妙龄几乎只是喝粥或者不吃,不是闹脾气,她是真的吃不下。今天不知道怎么,竟然很想吃点东西。许是刚才上楼有些累了吧。妙赞扶着她坐下来,将一碗小米粥放在她跟前,又把几个小菜夹到她跟前的盘子里。妙龄说了句谢谢,低头喝粥。热热的小米粥,一路暖到心里,妙龄忍不住多吃了几口。妙赞在边上看着轻舒了一口气,至少妙龄肯认真吃东西了。
砂锅里的鲫鱼汤,冒着浓浓的热气,妙赞盛了一碗放在妙龄跟前,不知道是因为鱼汤的味道过重还是一下子东西吃的多了,刚吃下去的半碗小米粥,一口气全吐了出来。妙赞吓坏了。
妙龄只觉得吐得苦水都出来了。才觉得轻松一点。喝了水漱了口,看着桌上的饭菜和被自己吐的一地的污秽,她有些抱歉的看了眼妙赞。
妙赞脑子里却想着其他的事,她望着妙龄正出神,见妙龄看着她,猛的缓过神来。
“龄儿,你要不要看看医生?”妙赞小心的说着。她心里有个疑惑,但一直不敢说。可是刚才妙龄这样莫名其妙的一吐,让她心里更加不安。
她知道妙龄不是那种随便的女孩子,可是如果妙龄为了保证段傥做了傻事呢?她昏迷中总是念叨着我“会保护你”说的那么认真肯定。可是她除了公主身份又有什么是能拿出来保护段傥的呢。
妙龄摇摇头,她自己的身体自己清楚,根本不是生病,只是因为很久没吃东西罢了。现在天也热,胃口不好是很正常的。
妙赞见妙龄似乎没明白她的意识,也不敢再深说。只能等机会再和妙龄好好聊聊了。
“还能吃东西吗?还是等会儿再让人做好了送过来?”
妙龄摇头,她累了,只想在床上躺着。
妙赞叫人上来收拾了屋子,回头看妙龄已经又睡下了。她悄悄离开客房,去找苏靖安。看见小二从苏靖安的房里出来,手中的饭菜一样没动。妙赞叹了口气,伸手接过小二手里的托盘。
这几天谁都不好过,苏靖安更甚。
作者有话要说:
☆、伤情怨4
她知道他在后悔,后悔自己不该忽然行动,让妙龄陷入这样的境地,他也没想到在那种情况下,妙龄还会为他挡那一剑。段傥落崖之后,他亲自下山找了一天一宿,除了一滩血迹和几片带血的布料什么都没找到。苏靖安也怀疑段傥是不是真的逃脱了,他比妙龄还希望段傥能活。
当晚那个老人一言惊醒梦中人。他说他在帮皇帝做那种灭门绝户之事。也正是这句话,才让他确信段傥是唐家后人。而他父亲说过,如果真的查到了唐家后人的落脚之处,无论如何留他一条活路。父亲并未说明原因,但是当年唐家满门抄斩,虽说证据确凿,但对于一个三朝元老来说,终究判的仓促了些,也有些过重了。只是,君叫臣死臣不得不死。是不是他父亲心里也在替唐将军惋惜好不平呢。
其实和妙龄一起来舟山之后,他就隐约的感觉到他和妙龄之间不可能如他们预想的那么顺利。
他从未像喜欢妙龄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