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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这时,段傥忽然放开手,妙龄脚下不稳,直接跌到在地,猛烈的咳嗽着。终于不那么难受,她胡乱擦了把脸,扶着桌子站了起来。
段傥微眯着眼睛,低头看着妙龄狼狈的从地上爬起来。脖颈上紫红色的指印,看起来有些可怕。
“大哥……”
“闭嘴,欧阳妙龄,我受不了我的仇人叫我大哥,这让我恶心……我告诉你,苏将军的洞房很热闹哦。”
段傥说话的时候,眼睛一刻都没离开妙龄的脸,看着她眼中由惊讶到惊慌,最后却认命的低下头。
妙龄知道,这个时候,自己于是替苏靖安着急,段傥越是不会放过她。只要他不要弄到天下皆知他活着就好。
“担心吧?让你失望的很,苏靖安对那个沁冰公主显然比对你要好许多。”段傥语带讽刺,看着妙龄的目光如同钉子一般射过来,妙龄却渐渐仰起头,平静的看着段傥。
“不管你信不信,我是真心实意要嫁给你的。”
妙龄鼓起很大的勇气说出这句话来,段傥却仿佛听到一句可笑的笑话,忽然大笑了起来。
听见这样肆意的小声,妙龄忽然有些担忧,抬脚向门外走去,被段傥一把抓了回来,顺手摔在床上。
“想跑?”
妙龄从没见过这样可怕的段傥,不自禁的瑟缩了一下。摇摇头。
“我只是不希望你闹出太大的动静,被父皇的人发现。”
沁园四周不知道埋伏着多少皇上的暗卫,妙龄刚才注意到段傥的腿似乎受了很重的伤,走起路来并不平稳。
“笑话,被发现不过是同归于尽。”
“不可以。”
妙龄想也没想就出口,却被段傥一把抓到跟前。
“放心,同归于尽,也是和你。”
段傥明明在笑,可是妙龄却从那笑容里看出了冷和恨。
她不怕死,但是不希望段傥为她暴漏,如今确定他还活着,自己也就放心了。她忽然一掌向段傥击去,趁段傥分神之际,回头从床上抓起自己藏好的匕首,想也没想直接想自己胸口刺去。
段傥没想到妙龄会忽然袭击自己,本来就满心愤怒,如今化作十二分恨意,正要出手,却见她将明晃晃的匕首刺进自己的胸口。几乎没经考虑,劈手去夺妙龄手中的匕首,被匕首锋利的刀锋滑到掌心。
匕首叮铃一声落地,上满沾满红色的血迹,妙龄抬头不可思议的望着段傥流血的手心。眼泪不争气的留下来。
快速的翻找自己的梳妆台,那里有自己还没用过的手帕,打开一个抽屉,却看见一个大大的荷包,又打开另外一个,直接从里面拿出一个手帕走过去给段傥包扎。一回头却发现屋子里竟起了火。靠近床边不远处的香炉开始一路蔓延到床头。段傥笑着跳到妙龄跟前。
“走吧,我们还没完呢。”
妙龄不知道段傥是何意思,在段傥抓着她向门外走去时,顺手将抽屉里那个荷包拿在手中。
出了房门,就看见门口原本应该守在这里的风止,不知何时变成了梅香。梅香昏迷在门口,刚才这么大的动静,这周围竟然一个人都没有。妙龄不知道段傥是怎么做到的,她有些慌乱的叫梅香的名字。可是段傥却抬脚将昏迷的梅香踢进已经起火的屋内。
“梅香!段傥,你放过她,她是无辜的。”
段傥点了她的穴道,她立刻不动不语,眼睁睁看着屋子里的大火将梅香吞噬。隐约听见沁园外有声音传进来,她瞪大了眼睛,终于失去了意识。
三日后。
沁园主院的屋子一场大火烧了个干净,沁水公主香消玉殒的消息在京城街头巷尾传开。
这时候的妙龄正昏迷在一辆向西行进的马车上。
再醒来的时候,妙龄人在一个破旧的小院子里。
小院子被高大的围墙围住,围墙上插着尖锐锋利的钢钉。妙龄有些迷糊的看着这一方被围墙围住的田地,气运丹田,却发现自己的那原本并不多的内力被压制了。她笑笑,这样高的围墙,即使是从前的自己也不见得能一跃而出,如今更是难如登天。
她并不害怕自己被这样困住,只是难过,因为她,让梅香丢了性命。不知道京城那边怎样看到沁水公主失踪的事,不知道皇上是不是会怀疑段傥还活着。事到如今,她竟然还能想到这些,不免觉得自己有些可笑。
她不知道自己在这里几天了,也不知道这里是哪里。
中午,围墙正门的小窗口忽然被推开,一只苍老的手陆续推进一碗米饭,一碗菜,之后默默的关上了。
妙龄坐在院子里,看着自己这一身,还是那晚离开时的衣服,头发也没山西,乱乱的披散在肩上。
唯一庆幸的是那荷包还在。
妙龄坐在院子里的阳光下,一坐便是一下午。晚间围墙上那个小门又被打开,妙龄快速跑过去。
“请问,这里是哪里?我来这里多久了?”
可是,她只看到那只苍老的手,将中午没动的碗筷收了回去。又放上一碗米饭一碗菜。
妙龄身上没有力气,却也不觉得饿,看着粗糙的饭菜,她依旧一动没动,回到屋子里。
已经是秋天了。妙龄能看到围墙外的一点点树影,树木不少,看样子应该是在山上吧。也或许是某个大宅子里里面的一个小院。不过看小院破败的样子,应该有些年头了。
她回到房里。
很小的农家小屋,进门便是厨房,里面是一间卧房,在里面还有一间房,但是门被大锁锁住。妙龄也没心思去开门看里面都什么东西。
卧房里黑漆漆的,不小的一铺土炕,上面铺着半旧不新的被子。妙龄就是在那被子中醒来的。
看着屋子里简陋的摆设,一个木柜子,里面放着一床被子。还有几件外衣,依旧是半旧不新。
妙龄忽然觉得可笑。如果这就是段傥对她的折磨,那真是小看她了。不过是生活的清苦一些罢了,有什么难的。
妙龄从屋子里走出来,认真的看着这个院子,房前屋后走了一圈,午后还有一个小茅厕,五千一口井,妙龄一开井盖上的石板,井口不大,很深。
妙龄试着从井里打水,还真打上来了。
用厨房的大锅给自己烧了水,因为没有大的浴盆,妙龄只是用温热的水冲洗了一番,换好衣服回到土炕上,躺下来。
夜色降临,妙龄觉得屋子忽然就暗了起来。
这时她才注意到外面竟然一点声响都没有,她不觉有些害怕。
幸好她脑子很乱,要想很多事情,才不会胡思乱想吓唬自己。
不知道什么时候睡去的,醒来的时候,太阳暖融融的照在窗户上,妙龄一睁眼,竟有些恍如隔世之感。
在炕上呆坐了好一会儿,才爬起来给自己洗脸。
将昨天脱下的衣服洗了洗,然后走早已经放在小窗口的碗筷。一碗凉了的米粥,和两个包子。
妙龄将包子吃了,粥喝完。转回头,走到院子后面的几棵不知名的树跟前,树下堆着好些柴火。妙龄从里面跳出两根圆木头,又到厨房里,拿出一把菜刀,坐在阳光下,将圆木头的一端砍成一个更细一点的圆头。从鞋子里拿出自己用惯的刻刀,一点点雕刻起来。
一个下午就这样过去了。
晚上又来送饭,妙龄没吃,却将里面的饭菜都倒在墙根下的一块木板上。她想,哪怕是能引来一只饥饿的鸟也好。这院子安静的可怕。
作者有话要说:
☆、归去来7
就这样妙龄在这个小木屋里过了十几天。
自从那天问了送饭人一句话之后,再没问任何话。院子里偶尔飞过来一只小鸟,但是那些小鸟很快又飞走。
她的窗台上已经摆着两个雕刻好的小玩意。
这一天,妙龄洗了脸回房里睡觉。忽然发现那个一直被锁着的门不知什么时候被打开了。不知道为什么,看到那被打开的锁,她瞬间毛骨悚然,想要打开那扇门去看,却不敢。
那一晚,她做了一晚上噩梦。
第二天醒来,妙龄只觉得头晕脑胀,犹豫了好一会儿,还是爬起来推开那扇门。
看到门内的一切,妙龄只觉得浑身冰冷。她冲出房门,外面温暖的太阳也不能温暖她了。
那间屋子里的墙壁上,挂满带血的刑具,她虽然没见过真正的刑具,但是只要看到之后,稍加联想就知道那是做什么的。妙龄脑子里满满的都是那些带血的刑具,好像那些刑具已经用在了她的身上,她只觉得疼痛难忍。
她知道这是段傥故意的,他就是要让她不安,让她害怕。可是她还是忍不住想,段傥是不是已经用这些带着血迹的刑具伤害了她的亲人。还有那天他说的苏靖安大婚当晚的热闹。她迫切的想要知道当初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还未到午饭时间,她冲到那个送饭的小窗子,伸手去推拿小窗子,却推不动。
“开门,给我开门,我要见段傥……我要见他!”
妙龄嘶喊着,却没有任何一点声音回应给她。她就这样站在墙下叫喊了一个多时辰,直到嗓子嘶哑,她倚在墙根下,听到小窗子被打开的声音。她一咕噜站起来。
“不管你是谁,求求你,我要见见段傥,求求你,让我见他。”
妙龄哽咽着,这些天强忍着的恐惧不安,强装的平静,终于被那带血的刑具撕裂,她要问问段傥,他到底做了什么,如果他恨她,她死就好了。
可是那人依旧一声不吭的放下饭菜,关上小窗子。妙龄气恼的用力将送进来的碗筷一股脑都弄到地上,看着满地狼藉,她蹲在地上失声痛哭。
又是夜晚,妙龄不敢到屋子里睡,直接倚在墙下一动不动。可是夜晚忽然刮起大风,紧接着便是一场大雨。
妙龄迷糊间,求生的本能让她暂时忘记了隔壁房间的恐怖,她冒雨走进卧房,倒在炕上直接睡了过去。
这一睡,便是噩梦不断。
再醒来雨依旧下着,她只觉得浑身发冷,捧着被子在炕上瑟瑟发抖。不知不觉又睡了过去。
段傥站在廊下,看着外面连绵不断的雨。这个时节,秋雨是很冷的,他却丝毫不觉得一般。
之前去了一趟京城,腿上伤口发炎,休养了十几天,将妙龄搁置在那间屋子里,本想任她自生自灭,可是第二天就忍不住吩咐人给她送饭去。
他很妙龄,更恨对他狠不下心的自己。看着掌中深深地刀痕,想着她拿匕首刺向自己的模样,心里一阵疼痛。
狠狠的将手握拳,掌心的刺痛传来,这痛提醒着他不要心软,提醒他她是自己的仇人。可是这些多天了,他却不知道把她弄来到底要怎样折磨才好。
带她回来的时候,他甚至想,要将那间屋子里所有的刑具都在她身上用一遍,才能解自己心头的恨,可是看着她孱弱的睡在那团棉被中间,却怎么都忍不下心来。还命人将那屋子锁了。他想自己该好好想想到底该拿她怎么办。
他矛盾着,愤恨着,担心着。却忍着对她不闻不问。可是那天晚上没忍住,偷偷到小屋去看她,发现她竟这样平静的过了下来。心里又恼恨自己心软,直接打开那锁。本想将直接丢在那屋子里的,但忽然又想看她求他。
可是她只是叫着要见她,便再没有求饶了。
这两天下着大雨,他就这样在廊下看了两天的雨。
想到自己的心软,段傥一拳打在廊柱上,掌心那还未愈合的伤口又崩开,血顺着手心流下来。
穆一涵倚在不远处的另一个廊柱边上,看着段傥。这已经不是第一次这样了。
有时候他真想偷偷动手解决了妙龄,但一想到段傥昏迷那段时间口中不断叫着她的名字时的神情,就断了这种想法。这些天,他看着段傥这样自我折磨着,又忍不住恨妙龄。
其实,有时候想想,也许她并不如他们所想的那样是利用段傥。可事实摆在眼前,他无法不相信自己的眼睛。
轻声叹息一声,转身向走廊另一侧走去。
妙龄迷糊糊从床上爬起来,外面雨已经停了,浑身无力的她,爬到窗台边上,伸手去推窗户。刚才她似乎听见外面有什么声响。可是窗户没有被推开,却不小心碰倒了自己精心雕刻的小玩意。顾不上那些小玩意,她奋力的去推窗户,依旧没推开。却忽然听见隔壁传来痛苦的呼喊声。她吓得一哆嗦,把自己团在炕上一角,想要确定刚才的声音是不是自己的幻觉,可惜不是,一阵阵痛呼从隔壁传过来。那声音很是熟悉,似乎是妙赞,又似乎是父皇。她顾不得害怕,连滚带爬的跳下炕,猛地推开隔壁的房门,就看见那屋子里倒着浑身是血的两个人,每个人身上都订满了钢钉。身边一个黑色的人影正举着明晃晃的钢刀向地上的人头上砍去。
她猛地捂住自己的头,“不。大哥,救我。”
喊出这一句妙龄才发觉哪里不对,她睁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