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笼包了。想想都让人流口水。
粥是红枣粥,因为用砂锅装着,并没有很凉,妙龄吃一口觉得有点甜。虽然不是很喜欢,但是因为有红枣,她尽量都吃完。不然来了月事又要肚子疼。
算起来,都不知道在这里多久了。
山中岁月长,或许已经过去很久了吧。
妙龄夹菜的手忽然一顿,缓缓放下筷子。盯着桌上的吃食,心里悲一阵喜一阵的。
好容易盼到了中午,太阳上来了。妙龄将屋子里的被子都拿出来晒太阳,以前看沁园里的婆子们晒被子,当时也笑着要帮忙,还被婆子们阻拦,说她金枝玉叶,怎么能干粗活。如今被子要自己晒,每天的生活都要自己来办。不知道那些婆子们看见这样的她,会不会惊掉了下巴。
妙龄坐在厨房的灶膛跟前烧火。锅里又是一大锅的水,等水烧开了。炕上就暖和了。这还是自己发现的。刚才去后院树下取柴火,发现树下的柴火多了好些。
无论是炕上的棉被冬衣,还是树下的柴火。这些都是温暖的意思。想到这些妙龄就觉得心里暖暖的。
正美滋滋的烧火,听见院外那熟悉的声响。高墙上那个小窗子被打开。妙龄立刻站起来向门外跑去。在那人关上小窗子之前,她出声叫住来人。
“别走。请问您,今天是初几了?”
这是自上次问过那人之后,妙龄第一次开口。那人关门的手顿住,但还是没说什么。直接关上小窗。妙龄不死心的又问。“我只是想知道我在这里多久了,麻烦您。”
可是回应她的只有偶尔从院子飞过的鸟儿的身影。
妙龄有些沮丧,拿着食篮子走进厨房,发现灶膛里的柴火已经烧到了外面,厨房里满是青烟,她慌乱的将剩下半截的燃着的木头塞进灶膛里,青烟呛得她咳嗽不止,顾不得屋子冷,妙龄直接将屋门打开。站在门口一个劲儿的咳嗽,咳得厉害,胃也跟着难受。
午饭直接在炕上吃,心里有事,吃起东西来竟有些食不知味。将碗筷收拾好,放在食篮子里,又放回到墙洞上。妙龄无精打采的回屋午睡。
李春归上山已经半个月了。原本要上山为段傥庆生,但是忽然惹了伤寒,家里人死活不让她出门,一拖就拖了半个多月。上山的时候已经十月了。随他一同来的还有自己的父亲和段傥的师父。她心里美滋滋的想着,两位老人上山,他们的婚期很快就会定下的。来的时候母亲还说,别将婚期定的太早了,三月正是好时候。母亲要她在家里待嫁,可她怎么能呆得住。她怕段傥依旧不愿娶她,她总该给自己一个机会。听父亲说,他经历了大事,正心情不好。这个时候,她若是陪在他身边,他便不会那样讨厌她了吧。
没想到上山那日,他会亲自下山来接他们,虽然没主动和她说一句话,但是也不似从前对她那样冷漠。她心里窃喜着,有时候偷偷看他,抑制不住的心疼。比起当年,他瘦了好多,比那时候还不快乐。
她在山中每日都找机会进段傥的院子,可他总是找借口不理她,也不知道都在忙什么。好在还有个穆晚秋和她一起玩。
穆晚秋是个直爽性子,和她很是投缘,虽然穆晚秋也是不开心的模样,但至少比段傥好说话。也是和穆晚秋接触的这几日,才知道,原来段傥这般伤心,竟是因为一个女人。可是她怎么问,穆晚秋都不肯告诉她那个女人是谁。
虽然气愤,但是心里也偷偷的想,正是因为别的女人伤了他,所以她才要更加对他好,他一定会看到她的好的。她一辈子都不会背叛段傥的。
这个时候的天气很冷,只有中午太有太阳,李春归是个闲不住的人,这几天穆晚秋来月事了,整天把自己窝在屋子里不出来,她索性自己出去转悠。
走来走去,走到宅子西侧的一个偏院,远远的,只看见高大的围墙,不知道里面是什么。她向前走了几步,就看见一个婆子从围墙一角走过来。直接沿着小路向大厨房走了过去。
李春归有些奇怪,悄悄的走到围墙那边。墙是新建不久的,这样高,这样牢固,难道里面养了什么野兽不成?她耳朵贴在墙上仔细听了听,没听到任何动静。
转了一圈,才发现在围墙的一处,有个小铁窗,可惜上了锁,她透过铁窗向里面望去。是个很破败的小院子。看样子,里面也没人住。可是刚才那婆子会到这边来呢。
李春归冲着墙壁叫了两声,问有没有人。结果没人回答。有些失望的走了。
院内的妙龄隐约听见墙外有人声。她立刻应了一声,却发现自己嗓子不太舒服。急忙爬起来,又觉得头有些重,她担心自己是惹了风寒。扯了件冬衣披在身上,向院外走去。可是头重脚轻,摇摇晃晃的,浑身不舒服。中午没怎么吃东西,胃也难受的很。等她走到围墙那里,叫了几声。哪里还有人应。
妙龄越想越觉得不妙,她应该想办法见段傥一面,或者请人传话,找个大夫来。她想,她可能是怀孕了。这个念头一出,她只觉心慌意乱,竟不知该高兴还是该难过。
作者有话要说:
☆、归去来11
李春归直接到段傥的院子,人却没在。她已经习惯了这样的情况,一个人无聊的在段傥的临时书房里翻看他的一些书籍。
书房里的书并不多,多是一些地理风貌类的书和史书,还有一些兵法。李春归不喜欢看书,不喜欢绣花,偏喜欢舞刀弄枪。她最大的梦想是能够和段傥双剑合璧,成为江湖中有名的侠侣,成就一段佳话。只是,段傥却无意快意江湖,空有一身高深的武功,在江湖上却名声不大。没事看兵书又不能拜将封侯,她都忍不住为他感到遗憾。
李春归依旧若无其事的在段傥的书房里随便翻着书。书架上的书,她翻了七七八八,也没找到喜欢的。
无意间往书桌上一瞥,咦,莫非他还会作画?
楠木长桌上,一张素白的纸张上,寥寥几笔,勾画出一副庭院图。画卷一角是一排青瓦。廊前几株桃花,开的鲜艳而茂盛,树下大片留白,不知道作画人欲将填上何种事物。
李春归不懂作画,但是这幅画中陈旧的屋檐青瓦额盛开的桃花鲜明的对比,冲击着她的视觉,那未完成的部分更引人遐思。她是个急性子,恨不得立刻问一问段傥,这画中的桃花树下,到底是什么?
段傥开门就看见李春归半趴在桌边,双手拄着下巴,正看着桌上的画卷发呆。头上简单的少女发式,嫩黄色的绢花插在发髻中间,下面缀着几个小辫子。
这样的发式他似乎在哪里见过,却怎么都想不起来似的,皱着眉瞪李春归。
“找我什么事?”
态度算不上好,但比起从前至少此刻他愿意和她说话了,李春归立刻给了段傥一个大笑脸。
“每天都找你,也不是每天都有事,反正你也知道的,我有事没事就喜欢找你。”
段傥有些不耐烦,却还是让那大大的笑脸感染了,脸色渐渐缓和。他最不喜欢这样缠人的姑娘,每日里嘻嘻哈哈,在他面前,若是他不阻止,能说上一天都不带嫌累的。
见段傥不说话,李春归也不生气。站起身来,等段傥过来。见段傥直接到书架上拿了一本书,坐到一边去了。
咬了下唇,嘟着嘴走过去。
“喂,段傥。你怎么这样无趣呢。和我说说话。”伸手将段傥手中的书抢过来,丢在地上。拉着段傥的衣袖就将他拽起来。
段傥眉头皱的更深,伸手将她扯住他衣袖的手挥开。
李春归气恼的不理他,直接走到桌前。回头看着他,满脸委屈,像是要哭了一样。
这是她常见的小动作,据说只要见到李春归这幅模样,就是块石头都能化了。段傥不知道自己是不是石头,反正他一见到李春归这模样,就想转身离开。
“你这人怎么这样?怪不得人家不喜欢你。”最后一句说的声音极小,生怕段傥听见似的,心虚的偷看段傥一眼,见他面色无异,心里稍稍放下。随即又有些难过。
段傥当然听到李春归的话,只是当做没听见罢了。
她不喜欢他,这件事似乎是人人都知道的,只有他还傻傻的以为她其实也有一点喜欢他。
“有事你便说,没事你赶快从这里离开。”段傥有些烦躁,现在这个时候真的不适合见这个“未婚妻”。
不知道是习惯了段傥的冷言冷语,李春归当做没听见段傥的话一样,直接指着桌山的画。
“这画是你画的吗?真好看。我看这桃花树下面有好大的空白,那是什么?你去过这地方吗?给我讲讲呗。”
画卷上明显是一个种满了桃树的庭院,但是这样的庭院她没见过,也没听说断雪山庄的院子有桃树。李春归相信自己的直觉,她觉得如果这幅画是段傥画的,那么这个地方一定对段傥有什么特殊意义,或许和那个伤了他的女人有点关系。所以一定要问问,即使段傥不说也能提醒他那个女人伤害了他,到时候他就知道自己的好了。李春归心里美美的想着。
段傥看了眼自己上午做的半幅画,伸手将画从桌上扯下来,连带着色盘画笔哗啦啦落了一地。
李春归没想到段傥会忽然恼怒,被这一动作吓了一跳。
段傥想也没想直接将画丢在地上,看着那粉色鲜艳的花朵被掉落的色盘喷染上点点杂色,看着那留白处一片墨色污渍,只觉得心里更加堵得慌。抬头看了眼李春归,转身走了出去。
“喂,你干嘛走了呀?”
李春归想要追上去,却又不敢。看着地上被毁的画,咬了咬唇,转身出去了。
夜色降临,送饭的婆子拎着食篮子走了过来。
每日往妙龄这里送饭的婆子姓张,落霞山庄的人们都叫她张妈。她是自从山庄建成就被派到这里的厨房打下手的。段傥一行人到山庄的时候,她因为被山中毒蛇咬到,差点丢了性命,正巧被段傥遇见,救了她一命。山下的老爷说这山庄送给段傥的了。她和其他下人一起拜见新主子的时候才知道,原来当日救她的少年竟然是这个山庄的新主人。
后来段傥专门交待她给那围墙内的人送饭,吩咐她送饭这件事不能对别人说一个字,而且围墙内的人无论问她什么都不许答。
张妈一辈子本本分分,从来都是主子说什么听什么。如今被段傥救了一命,对他更加惟命是从。
其实给人送饭这件事,是瞒不住人的,但是因为张妈嘴紧,所以大家猜测里面的人多半是得罪了新主子的。看每天送的饭食多么差就知道了。
张妈心里自然对院子里的人好奇,但是她的好奇只是在心里想想,不敢问也不敢说。她猜测院子里的姑娘说不定和段傥有什么关系。或许是不能让山下的小姐知道,所以才这样圈禁着。
后来有一天,她拎着食篮子去送饭,半路上遇见段傥。段傥也没说话,直接掀开食篮子,看了眼里面的饭菜,从袖口里取出一颗药丸碾碎了搅拌在菜里面。
再后来,她便偶尔能送饭的时候遇见这个奇怪的新庄主。有时候是送饭的时候,有时候是回来的时候。送饭的时候,他便会将一个药丸碾碎放到菜里。若是回来遇见了,他只是掀开篮子,看一眼上一顿吃过的饭食。
一开始张妈以为段傥放在饭菜里的是毒药,送了一个月的菜,发现里面的姑娘并没有如自己想象的那样死掉或者病了,她猜想,或许这药丸是什么治病的良药。于是在张妈心里,为圈禁在院子里的妙龄是个得了某种传染病的和段傥关系匪浅的人。
因为偶尔会遇见段傥,所以远远的看见段傥倚在路边一棵树下望着围墙的时候,张妈没有一丝惊讶,只是默默的走过去。走到段傥跟前的时候,不管段傥看没看见,都弯下腰轻声说一句“段公子”以示招呼。往往这个时候段傥便会过来掀她的食篮子。可是今天却没有。
她走出好远一段路,也没听见后面有人叫她,但是她却觉得后面的人一直在看着她。她却不敢回头证实。这个新主子,自从出现在山庄,就没见他笑过一次。就是山下的小姐过来的时候,他也只是淡淡的样子,最多多说一两句话而已。
张妈没经历过什么大事,但也看得出这个年轻的新主子有无数的心事。照说正在议婚的人,应该高兴才对。
张妈自然没时间也不敢去揣测主子的想法。于是只埋头做自己该做的事情。
又是一开窗,就听见院子里传来脚步声,还是那动听的声音,似乎有些疲惫。在问她现在是什么月份初几了。
张妈其实是个心软的人,院子里这位很少和她说话,第一次问她话的时候,听得出她很慌张,那时候她可不敢和她多说一句。现在依然不敢,但是却有些不忍。虽说是个病人,但总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