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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露出大大的笑脸。
“爹,你怎么才上来。”
段傥根本没看站在妙龄跟前的满儿,一双眼睛紧紧的盯着他身边的妙龄。是她,真好。
“好久不见。”呆呆的望着眼前的段傥好久,妙龄微微笑了起来,轻声说道。
“你好吗?”几乎是同时,段傥有些小心翼翼的问。
妙龄眼睛有些酸,她忽然很想走上前去仔细摸一摸段傥头上那灰白的发。从前他有一头让她这个女人都嫉妒的头发呀。
妙龄对着段傥点点头,她很好。
身边的满儿转头看了眼妙龄,见她一副要哭了的样子还在强装着笑,有些不懂,又去看自己爹爹,爹爹自从来到这里,都没看自己一眼。伸手扯了妙龄的手一下。妙龄低头看着身边的少年,段傥也顺着妙龄的目光看着自己的儿子。就见儿子冲着他撅着嘴,表示不满。
“爹,我们和娘亲一起回家吧。”
满儿话音一落,妙龄和段傥都有些尴尬,谁都没说话,没反驳,也没答应。满儿眯着眼睛笑的开心。
“不说话就是同意了。”满儿说着拉着妙的手,想段傥走过去,妙龄有些呆愣的跟在满儿身后,明知道自己不该这样顺着孩子的话做,可是抬头见妙龄,他并没有反驳什么,反而望着她的眼神里隐隐的带着期待。见她有些不知所措。蓦地笑了。
妙龄一愣,段傥已经走了过来,牵着满儿的另一只手。
“走吧。”
作者有话要说:
☆、尾声
十年后,十六岁的唐舒玄大婚,这原本只是大户人家的一桩再普通不过的婚事,可是来参加婚礼的人,上至朝中重臣,下至平民百姓,各国富商若干,武林人士无数。而且据闻还有新皇帝的赏赐。
参加婚宴的人也在这次婚宴中,有幸见到了这位传奇少年名医的父母。一个只有在看到自己妻子的时候才会微笑的白发男子,和一个犹如天真少女一般活泼美丽的孱弱女子。
又六年后,京城。
重建后已成为京城首屈一指的大园林的沁园,忽然宣布关闭,不再接受游人的观赏游玩,也不允许朝廷在此接待使臣,有人说,在一个清晨,沁园大门前曾迎进去一辆普通的马车,那马车自入园后,再没出来过。
“今年冬天怎么这样冷,而且到现在一场雪都没下,冻得人受不了。不过听说沁园里的梅花都开了,又一次我路过西边,隔着墙都能闻见花香呢,也不知道今年还能不能有赏梅宴了?沁园梅林的暖阁,比家里的还暖呢。”客栈里一个三十多岁管家模样的男子说道。
“我说大老张啊,我听说你家主子都已经往沁园那边递了几回帖子了,不是都让人家退回来了吗?你们也不想想,那边下的令,里面在接待了不得的人物呢。”旁边桌上另一个中年小个子男子用手指着上方,小声说道。
边上的人一听小个子的话,都伸着头望着他,这是知道□□啊。
“齐老兄,莫不是你知道沁园里面住着的事谁不成?”
姓齐的小个子一脸得意,故意压低着身子,对着众人认真点头。
“住着位了不得的人物,说出来吓死你们。”
周围人一脸惊讶,啊的出声。沁园虽然是皇上下令重建,但是却从来没有谁敢把沁园当成自己的家一样的,因为自己住进去,就不许别人观赏的。尤其是每年四季固定的赏花宴,从来没有取消过。
“不是吧,沁园虽然是皇家园林,但是皇上不是说不许任何人私住吗?”
“可是这都半个月都没开门迎客了,皇上说什么了吗?难道是位皇亲国戚不成?”
周围人又一番猜测,那姓齐的小个子,看大家安静下来一脸期待的看着他,抚着那没有几根胡须的下巴,嘿嘿干笑两声。
“当年昌平帝病重昏迷,恰逢边境大庸国来犯,宫中御医无数却束手无策,是谁力挽狂澜,将昌平帝救醒,你们可知道吗?”
虽然是这样一问,但他似乎并不在意大家的回答,自顾的说下去。
“如果没有他救了咱们昌平帝,当时还是太子的今上,如何能去亲征,而且昌平帝拖着病躯理政一年,稳固了人心,最后今上一口气将大庸残余打到了骊山以西,咱们南晋才有如今的太平盛世呀。”
这一番话说来,众人都安静的不说话,有几个人频频点头,原本的好奇之心渐渐淡了。当年那个才只有十几岁的少年笑着揭了皇榜,进了皇宫。后来皇上昭告天下,赐那少年“妙手济世”的牌匾,南晋谁人不知这位年仅十六岁少年神医唐舒玄。原来是他来了京城吗?
安静的客栈,渐渐起了声响。人们渐渐从沁园的梅花开始说起这位神医。多少人曾被他精湛的医术所救,多少人想要慕名拜访,又有多少人希望能请到这位神医为自己亲人救治。只是人们只知道这位神医的名号,却不识得本人真面目。
“神医来了京城还住进了沁园,难道又有谁病了不成?”忽然有人问了一句,大家齐齐的望向那位姓齐的小个子,他们已经不再思考,想从小个子嘴里直接知道答案。
“这……老夫真的不知道了。我只是听说好像是那位神医一家。我家那小子,当年正巧在皇榜下当差,神医揭皇榜的时候,他们都看见了,所以记得。那天他下了差回来,看见一辆马车停在沁园南门,下车的人俨然就是当年那个少年的模样,所以才知道的。”
客栈内人们纷纷议论着,沁园里确是另一番安静祥和的气氛。
妙龄手捧着暖炉坐在暖阁内望着远处的梅花,空气里都是梅花的香气,怎么能这么香、这么美,让人舍不得移开眼呢。
当然更让她移不开眼的是那梅花从中一身青衣的白发男子。他手中拿着两株梅花的花枝,弯腰递给他身边的两个三四岁的小男孩,男孩双手都带着厚厚的手套,只能用双手捧着花枝,脸上有些委屈,撅着嘴巴,似乎还想要又似乎不想要。男人不理男孩们的话,自顾的转头向暖阁走过来。他很想折一枝给妙龄,从前妙龄是喜欢在屋子里的花瓶中插上新鲜的花枝,可最近这两年却不喜欢了。他知道为什么,便由着她了。
妙龄看着段傥笑着向她走过来,身后跟着跌跌撞撞的两个小身影,嘴角泛起笑来,笑着笑着便笑出泪来。
“奶奶,给你花。”两个小家伙终于进了暖阁,不约而同的将手中的捧着的花枝放到妙龄身上。
段傥站在她身侧看着她有些急忙的放下手炉,快速的擦了擦眼角,拿起孩子地给她的花枝。笑着在两个男孩的脸上亲了亲。
“哎呀,真凉,快到奶奶这里来,脸蛋都冻木了吧。”妙龄说着便向孩子们招手。可是两个小家伙不知道是被奶奶亲的不好意思还是怎么的,转过头去吃桌子上的点心去了。
妙龄只是笑,也不介意。偷偷看了段傥一眼,见他正望着她在笑,很是温柔,可她刚刚憋回去的眼泪忽然又调皮的要出来玩耍。她嗔他一眼,然后不掩饰的擦了下眼角,狠狠的揉了揉,手指上都占了泪水。
还没擦完,段傥将她的手从她眼上扯下来,替她轻轻拭泪,可是越擦越多。两个孩子感受到爷爷奶奶的异常,转头看着两个人,歪着小脑袋,一脸不解,小兄弟俩对视一眼,直接爬上暖阁的热炕上,坐在妙龄的身侧,一人抓着妙一直胳膊,小脸在她胳膊上蹭着。
“奶奶你眼睛又开始酸了吗?爹爹已经在配药了,配好了,熬给奶奶喝,奶奶的眼睛就不酸了,就不会流眼泪了。”
俩小子知道最近奶奶总是会偷偷的流眼泪,爹爹说因为奶奶生病了,眼睛会酸,所以才流眼泪,不是因为疼,所以哭的。这样善意的谎言,让妙龄有些难过又欣慰。
这段时间她并不怎么亲近舒玄的两个孩子,她害怕自己离开的时候这俩孩子会难过,尽管她知道他们还很小,也许过不久就会忘记她,也会忘记她离开带来的悲伤,但她还是无法想象这两个孩子哭着叫奶奶的样子,她觉得听到这两个孩子的哭声,她会走的不安宁。可是段傥却喜欢和她对着来,明知道她想要安安静静的,他偏偏每天带着两个孩子在她跟前转。她也想狠下心来让孩子们离自己远些,到别处玩。可是她做不到,他们软软的小手抓着她,软软的声音眨着大眼睛同她说话,那感觉美妙极了,如果可以她多么希望自己能一直陪着他们长大,看着他们的独当一面,然后成家立业,就像当年看着舒玄。
一转眼舒玄的孩子都这样大了,当年初见时他还是个古灵精怪的小男孩。
段傥见妙龄望着两个孩子出神,知道她是又想起了什么。向两个孩子招手,让他们到一边玩去,他坐在妙龄身侧。
“又在想什么?”
“嗯?哦,想舒玄小时候的样子,怎么都想不到他长大竟越来越像你。冷冷的一张脸,不知道的还以为他才是冷面修罗呢。”
唐舒玄这些年越来越沉稳了,只是这半年因为妙龄频频发病,脸色越来越差。他自以为自己可以治得了所有的疑难杂症,可偏偏治不好自己父亲最爱的人。他们都知道唐舒玄的心事,只是谁也说不听,他不肯认命,也不愿意放弃。妙龄想,就让他研究去吧,总该有些事做不是,不然她真走了,他定然是会后悔的。他们父子俩真是让人不知说什么好。段傥完全放任妙龄的病情,几乎一刻不离开她身边守着她。舒玄整日整日的不见人影,什么时候见到他了,肯定是端着一碗新配出的药来给她喝。
“会好的。”
段傥说,不知道是说唐舒玄还是妙龄。
妙龄将头抵在段傥的肩膀,闭着眼睛,听着外面的声音,除了两个小家伙的声音,什么都没有。
“大哥,这辈子能这样就很好了。劝劝舒玄,让他别为难自己。你也别为难他。”
妙龄闭着眼睛,眼睛还是有些酸,湿湿的,让人难受的紧。可是她还是要说下去。
舒玄坚持配药,满世界的搜罗奇珍药材,不只是为了治她的病,也是因为他舍不得段傥痛苦。她还记得舒玄大婚前一晚,支开段傥,和她说悄悄话。
“娘,知道遇见阿焉我才真正明白了我爹这些年的变化。在没遇见你之前,他总也不笑,我老是故事做错事,惹得大家发笑,可是我爹却不笑。有一次我偷偷进我爹的书房,他正在作画,我进去的时候,他正收笔,然后我看见他笑了。那时候我才知道原来我爹笑起来那么温暖,我也跟着傻乐。然后跑过去看他画的事什么。你您。我问他是在画我娘吗?他没有回答我,但我觉得一定是我娘。后来遇见你,你和我们一起下山那天晚上,我爹一直在笑,我就想一定要粘着你,不能让你离开。”
“你同我们一道回来,一涵叔叔知道后,兴奋的拉着我喝酒,喝多了,他就和我说你和我爹的故事。说到后来,他说,‘舒玄,你一定要好好学医术,治好你娘的病。不然哪天你娘走了,你爹也得跟着去。’那时候我不懂,现在我懂了。如果阿焉有一天离开我,我想我也会跟着去。”
这几年她的记忆越来越差,可是当年舒玄和她说的话,她却记得越来越清晰。她知道舒玄一定明白段傥的想法,他不想失去一个娘,再失去一个爹。舒玄是个早熟的孩子,对家庭看的很重,喜欢热闹,重感情又善良。虽然是个男孩子,但是内心柔软的让她心疼。不能治她已经够让他难过的了,段傥再因此而做出什么事来,舒玄怕是一辈子都不好过的。
“我怎会为难他,阿龄,你也别为难我。”
妙龄没说话,两人就这样安静的靠在一起,谁也没出声。
忽听见外面两个孩子惊喜的叫声,舒玄来了。这些日子他一门心思配药,差不多快一个月没见他人了,两个孩子一见他,都跑过来。
唐舒玄手捧着一个篮子,里面装着还冒着热气的砂锅,看他脸上的表情,对这次的药十分有信心的样子。妙龄冲他笑笑,直接招手。
“真是又黑又瘦,这段时间已经大好了,你也歇歇。”
唐舒玄献宝一样将砂锅里的药倒进碗里,然后递给妙龄,“娘,这个药不苦的,主要是补血的。虽然我不知道您吐血症状到底是因何发生,但缺什么补什么总是对的。”
妙龄点点头,虽然她知道肯定不只是补血那么简单,但舒玄这样说,她就自然这样听。唐舒玄有时候孩子气的很,大家都知道的事,他却死活不肯承认。非说她没病,就是身子弱。其实大家都清楚,她是体内余毒未清,上了根本,才会这样的。这半年时不时的咳血,吐血,吓坏了他们。所以他每次端来的要,总有补血的功效。
不管是多苦的要,妙龄从来都不皱一下眉头,今天却刚一端起碗,不知怎么就觉得反胃,还来不及反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