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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城日月-第2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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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明月出天山

  
  江南僻静一隅,客栈极不起眼的一间小屋内,一名昏睡着不省人事的女子犹卧在床,微弱的生命迹象从她断续的呼吸气息中稍有体现,浑身的白纱几乎将她包成了蚕蛹,这不知已经是她意识模糊的第几日了,泠苏站在她的跟前,不住地叹气。她自小苦学医术,本以为学成后能有回天之术,可如今面对着这脆弱的生命,她却越发萌生出无能为力的无力感来。
  泠苏呆了一会,那透亮的双眼一张一合,她喃喃碎语。
  “既然如此,你的脸就暂时借我一用吧。”
  清晨天微亮,陈家府邸的一扇侧门此时正虚掩着,出出入入的人各司其职,为了这个偌大官邸的正常运作而忙碌着,兴许是大家都睡意惺忪,无精打采,或者是出入人流混杂,彼此都不关注,总之,在一个行迹有些异常的女子从这扇侧门进入陈府的时候,无人在意,甚至没有人多看一眼。
  那女子微低着头,轻轻推开虚掩着的铁门,吱呀一声,贴靠着门沿她走了进来,有些警惕地,她并未抬起头,而是上下灵活地转动眼珠以打量周遭的情况,眼下天还未亮透,暗色仍旧笼罩着整个陈府,远处的房屋有人流在进进出出,最起眼的当属在庭院中央窸窸窣窣地清扫落叶的小厮,没有人向她这个方向看来,于是胆大了些,沿着一条长廊往前走。
  陈府太大,这条长廊也好似没有尽头地曲折蜿蜒,女子倒也有耐心,不紧不慢地走着,直到走到一间屋子的门外,她被喊停了下来。
  “这位姐姐,”称呼还算客气,听起来是个年纪较轻的姑娘,“公子尚未起身,不忙,姐姐稍等片刻。”心底咯噔一声,冷不丁被这么一叫,女子免不了有些心虚,但还是镇定地回了一声,也不敢回身,只得原地应允。
  “这位姐姐有些面生啊……”想不到的是,小姑娘似乎对她饶有兴致,放下手中的针线活,上前几步打量着她。女子正在想着答复,身后的房门咯吱一声被打开,一股凉风瞬间涌来,女子下意识地倒吸了一口凉气,正对着屋子的小姑娘焦点迅速转移,抬眼一看,脸上立刻堆满了笑,绕过女子上前,恭敬地道:“公子。”
  公子?女子不禁心下一颤。
  “你们在门外说些什么?”口气微愠,有些尚未苏醒的困倦在表示着不满,看来是被门外的谈话声惊醒了,见公子生气了,小姑娘也不敢怠慢,忙欠身解释道:“惊扰了公子的清闲,望公子见谅……因见这位姐姐有些面生,便询问了两句……”说着朝女子这边望了一眼,一身素衣的陈昀也顺着其视线看过去,朦胧的光线下只有一个背影,但也不知是察觉出了什么,惺忪的他却也彻底苏醒过来,眉头微蹙,似有所思的模样。
  “我知道了,你先下去吧。”一股奇怪的感觉越发强烈,陈昀支走了小姑娘,却朝女子这边一指,道:“你留下。”
  小姑娘有些诧异,看看公子又看看女子,她也是刚来不久,对府中这么多号人相识甚少,想必其中是有渊源的吧,她想,也不多留,小姑娘告辞后便离开了。
  “你,转过来。”小姑娘走后,女子又在原地呆立了片刻,按理说她应当和小姑娘一同向公子致歉问好,方才毫无反应也就罢了,此刻仍旧对他不理不睬,怎么都有些说不过去。陈昀自然也明白了这一点,但那个奇怪的念头占据了上风,对女子的失礼丝毫不在意,他只想看个究竟。挣扎了一番,背对陈昀的女子轻轻闭眼吐了一口气,像是下定了什么决心一般,随即,一个明朗的笑容挂上了她的脸颊,“公子,别来无恙啊。”
  几乎在同时,女子一个挪步,回过了身,意料之中的,那张坚毅的面容上霎时露出了惊恐和震惊,沉稳多谋的陈昀足足愣了有不下十秒。笑靥如花的女子和面如土色的陈昀,在这还带着微灰的天地间,彼此相隔不过一米,若不是那远处的鸡鸣声相继传来,时间就要凝固在这一刻。
  “倾……倾凌……?”不敢相信地,他几乎是颤抖着把这个仿佛消失在天地间的名字给吐出,本以为,这两个字将永远埋葬在他心底的风雪里,再难重见天日,却想不到……,“……是我。”倾凌莞尔一笑,笑意盎然地看着情绪波动起伏的陈昀,一双明瞳剪秋水。
  “你……你没有死?”甚至不敢伸出手,只得原地望着倾凌,他害怕眼前这个面容熟悉的女子不过是梦中的幻影,一经触碰,就将粉骨碎身。
  “对,我没有死,我回来了。”和陈昀的反应完全不同,倾凌依旧是不起波澜,只是她不再笑,轻风撩起几缕发丝,还是能够清晰地看见盘踞在脸颊之上的几处伤疤。那几条伤痕如同无言的诉说者,将那漫长的日月说得分明。陈昀注视着那疤痕的神色复杂,倾凌倒是并不在意,“近来府内情况可好?”
  近来陈府的事多且杂,陈初成日或是奔波在外或是在书房闭门不出,交给陈昀的任务也接连不断,在这忙碌掩盖的背后,冥冥之中陈昀也有一些预感,但这些事是断然不能告知倾凌的,他想了一想,定神道:“一切都好,只你父亲……因陈家在江南的事务近来愈加繁忙,便遣他前往江南常驻,短时间内……怕是难回来见你的。”倾凌全然没有流露出陈昀担忧的失望神情,而是表现得相当善解人意,扬唇道:“父亲有事自然是该去打理的,怎能为了我误了正事?”
  “公子,这位姐姐!”踌躇了片刻,陈昀正欲开口询问,却被一个脆亮的声音打断。两人望去,正是方才离去的那小姑娘,小碎步跑上前,她道:“我方才在前院遇见大人,听得大人说有急事要来找公子,眼下正往这边赶呢,说话间可能就到了。”
  此话一出,两人都好似如雷轰顶,陈昀自然是不消说的,他又何尝不清楚是陈初暗中作祟伤害了倾凌,眼下她方回来,若是让陈初知道她尚在人世,想必会再下毒手,这样一想,陈昀心下一慌,他还尚未从方才的惊诧中完全回过神来,在这双重惊撼之下,竟一时没了主意。而倾凌更是神色紧张,此刻是断然不能见到陈初的,她慌慌张张地四下张望,在拼命想着法子。
  “我知道了,你先下去吧。”故作镇定,陈昀拿出主人的魄力成功支走了小姑娘,在目送着她走入视线死角之后,他立刻看回来,直切主题,“现在你还不适合见他,你先躲起来,容我再想些万全之策。”倾凌急忙点头,陈昀的话可谓是雪中送炭,急得有些团团转的倾凌这才如释重负。但说着容易,隐身术早已在江湖失传,这样一个大活人要在极短的时间内消失得毫无痕迹谈何容易。
  “顾不得那么多了,”眼见陈初就要出现在拐角,时间紧迫,陈昀也只得采取下策,只见他上前将同样慌张的倾凌拉进屋内,自己却跳出了屋子,双手一合将屋门关得死死的,向内低语道:“倾凌,你且在屋内躲一阵子……”
  “昀儿,”这边话音刚落,里边的倾凌还来不及回应,不远处陈初的喊声既已传来,“这么一大早,你在做什么?”屋里的倾凌听见陈初的声音,不禁打了个寒颤,贴着门缝缓缓蹲下后,噤若寒蝉。从门缝中望去,一名中年男子正朝着这边缓缓走来,一身衣着华丽,远远地看不清轮廓样貌,只那股不怒自威的气场蔓延而来。
  “父亲早安,孩儿方才起身,还未更衣呢。”陈昀迎上去,将陈初挡在了阶梯之下,“父亲起得可早啊。”并不理会他的殷勤,陈初仍旧径直向阶梯而去,“我却是一夜未眠,昨夜接到一封来信……昀儿,我有事要与你说。”
  眼见就要上了几层阶梯,陈昀忙上前拦住,赔笑道:“父亲既是有事要与孩儿商议,那不如就前往书房去可好?”停下步子,陈初满是倦意的双眼看向他,道:“不必麻烦,我既已到此,那在你屋内即可。”说着就抬了步子,上完了寥寥的几层阶梯。
  尚在门边的倾凌心下一惊,慌忙朝四处望去,这不愧是陈家公子的卧房,面积之大,豪华之甚令人唏嘘。广大的空间倒是给了倾凌绝佳的藏身之地,她警惕地缓慢挪步,意图躲离房门,往那后方去。但刚挪了不过两步,灵光一闪,她突然改变了主意,一个敏锐的翻身,躲进了床下。
作者有话要说:  

  ☆、明月出天山

  
  两人坐下的圆桌距离倾凌的位置不过一米,侧眼一看都能将谈话的场景尽收眼底,屏住呼吸,她竭力地无声吸气吐气,使得心跳逐渐平稳下来。
  陈昀先开口了:“父亲,可是又出了什么乱子?”紧接着陈初轻轻叹了一口气,这叹气不似无可奈何,却是一种奇妙的气息,当时的陈昀并没有听明白,但很久以后的一个夜晚,在他发出同样叹气声的时候他明白了,那是一种深度的疲倦与孤独。
  “我秘密派出寻人的队伍始终没有回应……”这话一出,陈昀心底大抵有了数,沉吟了片刻,道:“可是萧渝的踪迹全无?”面对陈初不置可否的态度他也有了答案,按说一个人消失了最大的可能就是死亡,加之萧渝是当今朝廷的头号通缉犯,朝廷的重金悬赏可谓让他成了众矢之的,要杀他的人数不胜数,要说他已经死亡似乎也有理可依。但陈家两父子凝重的脸色都表示了他们深信萧渝不可能死,最近一次得知萧渝的踪迹还是在南城,那次守卫几乎就将拿下他,可那神秘人的出手相救让这一切都成了谜团,从那之后,萧渝彻底销声匿迹,人间蒸发。
  眼线遍布停下的陈家人显然信不过朝廷那帮办事的,暗中派遣了大量人手密下江南,可眼见也过了好些时日始终不见捷报传来。
  “萧渝于我们,是最大的威胁……如今我们在明他在暗,局面实属不利,”面色沉重,陈初彻夜未眠的脸上倦意浓浓,“当下他羽翼未满,尚且构不成威胁,可倘若来日他东山再起,必将反扑陈家。”
  这一点陈昀自然是明白的,他同样明白的是,萧渝这样的大活人不可能平白无故地消失得无影无踪,要么,就是他躲藏起来,积蓄力量,要么,就是他想出了特殊的方法。眉头一皱,他道:“萧渝的去向,父亲可有猜测?”这句话陈昀并非全然采取询问的口吻,道行极深的陈初自然听出了其中的话里有话,一道寒光一闪,他便直直地看向陈昀,“昀儿,有什么想法不妨直说。”
  “现如今萧渝孤身一人,面对当下局势孤军奋战前进微茫,他断然要先找寻一股有力的力量支撑,养精蓄锐……”
  “你是说,萧渝投靠了人?”也不知是不是陈初有同感,总之他鲜有地打断了对方的话。
  “极有可能,但当今泱泱天下,断然没有一股力量敢公然忤逆圣旨,况且萧家的事闹得太大,一般人都是避之不及的……不过,”陈昀神色复杂地看了一眼父亲,“这些只针对于易于掌控的内部地区,至于边地,就难说了。”
  他的猜测当然不无道理,或者说,他的想法恰恰与陈初不谋而合,一个诡秘的笑容过后,陈初直切要害,“你是说,赵翊将军?”
  “不错,”陈初点头,“投奔赵翊将军无疑是萧渝最好的选择,边地偏远,不易暴露,且赵将军常年在外,对朝中之事了解甚少,立场中立,这一点对于萧渝来说至为重要……但,”话锋一转,又似有难言之隐,陈初一个眼神,让他继续往下说,“实不相瞒,不久前孩儿就有所怀疑,也暗中派人在赵将军的驻地蹲守了几日,投军的人不少,却独独没有萧渝的影子。”
  “这其中一定有隐情,”陈初双目炯然,道,“时间一长必将路出马脚,过几日,不怕他不现身。”
  待陈家两父子走后,倾凌双眼警觉地从床下出来,一股紧迫感和恐惧感开始席卷全身。看来,陈家已经开始怀疑赵翊将军了,她想,即便萧渝是以沈怀奚的身份投奔赵翊,但凭借他过人的武艺不多时定将名满边疆,到那时,对萧渝了若指掌的陈家必定看破其中端倪。倾凌透过华美的窗纸望了一眼窗外,清晨的暖阳缓缓升起,淡金的光亮柔和地渗进屋子内,她站在阳光里,这派景象宁静而祥和,可在这风平浪静的虚表之下,却是暗流涌动。 
  没有时间了,倾凌想,这是一个绝佳的机会,也是一个艰难的机会。
  陈初最终还是发现了倾凌,在见到她的那一刻,倾凌注意到,那双老练阴冷的眼里流露出了一瞬的波澜微起,但很快,快到只不过是一眨眼的空隙,又重新恢复到了一切尽在掌握的胸有成竹中。他对倾凌说了这么一段话。
  “倾凌啊,前些日子王家传来消息说你遭遇不测,府内上下都扼腕不已,我自小看着你长大,悲痛自然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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