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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真的不知道,自己哪里对不起她?他从没这么爱过一个女人,疼她、宠她、恨不得给她自己所有的一切,然而她却──出卖他、背叛他,还想毁了他!
简舒瑀呜咽地痛哭,悲恨地控诉:“因为你毁了我妹妹的人生,所以我也要毁了你!”
“我毁了你妹妹的人生?”这样的答案让袁祖烨难以接受,简直荒谬可笑得可以。
“我连你妹妹都没见过,如何毁了她的人生?你别胡言乱语,转移焦点!”
“我没有乱说,这是真的!”她抬起头,恨恨地瞪着他,冷声质问。“五个多月前,一个下雨的夜晚,你是否曾开着那辆银色保时捷外出?”
“或许吧!”五个多月前的事,他哪记得?他烦躁地道:“那又如何?这和我们讨论的事,有任何关联吗?”
“舒玮就是在那天晚上,被银色保时捷撞成重伤,那个人还加快车速逃逸。可怜的舒玮半身瘫痪无法行走,连学业都被迫放弃,她的人生全毁了──被你这个凶手!”她愤怒地捶打他,怒声高嚷。
“等等!”袁祖烨惊惶地睁大眼,总算明白她的意思。
“你该不会怀疑……开着银色保时捷,把你妹妹撞成重伤的人──是我吧?!”
“我不是怀疑,而是经过查证之后才肯定的!”她悲凄地摇头冷笑。“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你大概万万没想到,贴在车后那张反光贴纸,会成为自己被指认出来的显著目标。我亲眼看见,撞伤舒玮的保时捷上贴有恶魔脸谱的反光贴纸!你曾说过,全台湾只有你拥有这张反光贴纸,没错吧?”
“没错!但是我……”
“还有──我请人调查那辆保时捷的维修记录,就在舒玮车祸后的隔天,那辆车因为前方保险杆凹损,被送进修理厂维修。你如何解释这些事?你要说这是误会吗?!”
“真有这种事?”袁祖烨的脸色比她还难看。“我不知道那辆车送修过……”
“车是你的,停在你的车库里,钥匙又在你手中,你怎么会不知道?!如果不是你做的,会是谁呢?幽灵鬼魂吗?”她冷声诘问。
“不……我知道车一直停在我的车库中,由我控管,但是我真的没有开车撞伤人过!我没有酒后开车的习惯,也没有失忆症或健忘症,但我确确实实不记得有这回事。”这简直像桩灵异事件,令袁祖烨百思不得其解。
“那么你就是得了老人痴呆症!”见他一再否认,简舒瑀直觉认为他在狡辩,或是想干脆死不认帐,怒火也更旺了。
“反正事情过了这么久,罪证已被消除,我想藉由法律为舒玮讨回公道已经不可能,所以我只能用自己的方法,为我妹妹讨回公道!”
她口口声声指控他撞人逃逸,又说他是凶手,实在让他很生气!袁祖烨抓起她的手,怒声道:“听着!我不知道你所谓的查证,到底详尽到什么程度,但我很清楚,自己没有驾车撞人逃逸──绝对没有!现在我马上回去追查,真相究竟如何,我会给你一个明确的交代!”
说完,他甩开她的手,大步转身离开。
“等等!”简舒瑀先是愣了愣,随即快步追上去。
“那那个随身碟!你不先去……要回来吗?”
“来得及吗?随身碟在他们手中,密码也给他们了,现在他们只怕早巳把数据全部拷贝出来,我去讨回那个随身碟,又有何用?”他冷声嘲讽。
“我……”
“总之,一切等我查清事情的真相再说!”
袁祖烨再度扭头离去,这回她没有喊住他,只是用哀伤、愧疚又怨恨的复杂眼神,怔愣地目送他远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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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祖烨没有让简舒瑀等太久,两天后的下午,她就接到他的电话,要她立刻到他的办公室去一趟。
简舒瑀忐忑不安地来到五行集团的钢铁部门,一进入大门内,她就仿佛进入一个活生生的战场,里头又忙又乱,每个人都神色肃穆地抱着资料走来走去,好像下一刻世界末日即将到来。
她来到总裁办公室的楼层,这里更是风声鹤唳、草木皆兵。看来,袁祖烨正努力做好所有应变的准备作业!她不由得心生愧疚,但是想到舒玮因为他而受了那么多折磨,她就无法原谅他。
她走进袁祖烨的办公室,看见袁祖烨正脸色凝重地和一名六十岁左右、穿着西装的老先生谈话,贴身秘书邹永杰则是一脸快哭出来的苦瓜脸,而身旁一名艳丽的女子,倒是真的哭得一把鼻涕一把眼泪。
简舒瑀认出那个女子,她正是上回溜进袁祖烨的公寓,裸体抱住自己──那个名叫莫妮卡的女人!
袁祖烨看见简舒瑀到来,脸上一僵,但随即开始发号施令。
“邹永杰,把录像带放给简小姐看!”
“是。”邹永杰半秒也不敢耽搁,连忙跑到录放机前,按下开关,顺道打开电视机。
简舒瑀狐疑地盯着画面,不知道他们想放什么影片给她看。
电视屏幕首先出现的,是稍嫌偏暗的黑白画面,但是影像倒还算清楚,看得出这是某个停车场的监视录像画面。
摄影机拍摄的是车库里的三辆车,一辆是吉普车,一辆是黑色奔驰轿车,另一辆则是──那辆银色保时捷!
她终于明白,这是袁祖烨车库的监视器所拍下的录像画面。
她再看录像带上方的日期:二OO四年三月二十一日,时间则是晚上七点四十八分──这正是舒玮出车祸那天!
“你们怎么会有……”她不禁激动起来,他们居然找得出那么久之前的监视录像带。
邹永杰看看冷着脸沉默不语的袁祖烨,战战兢兢地解释道:“一般住宅大楼的监视录像带不会保留这么久,但因为总裁所住的公寓是众多名人汇集的高级住宅大楼,管理费也很昂贵,所以录像带会保留半年,方便住户调阅。”
“半年?”舒玮发生车祸是五个多月前的事,正好还在半年的期限内,所以录像画面还保留着!
她将视线转回电视屏幕,这时原本空无一人的车库,忽然被人开启,一道修长的身影走进车库,笔直走向那部保时捷。她屏息细看,那个人是──
“莫妮卡?!”当她看清那个坐进保时捷车内,新奇地东摸西摸片刻,才兴奋地将车驶出车库的人,霎时大吃一惊,因为那竟然是个女人——而且正是莫妮卡!
袁祖烨冷然开口说明:“那天我人正好到南非出差,根本不在国内,当然更不可能开车出门,还撞伤你妹妹!是莫妮卡趁我不在家时,偷溜进我家拿走钥匙,然后把车开出去兜风,想要炫耀一番。没想到会不小心撞伤人,她因为害怕,所以不敢停下来查看,事后发现车头有些凹损,就偷偷把车开去修,以为神不知鬼不觉,没想到阴错阳差,还是被人揭发了。”
“原来是这样……”原来撞伤舒玮的人,竟是莫妮卡!
“是你──”她倏地转向缩在一旁的莫妮卡,悲愤交集地质问:“你为什么开车撞伤我妹妹,还不肯停下来?”
原本只是小声啜泣的莫妮卡,害怕得开始嚎啕大哭。“我不是故意的!我只是害怕……哇……”
此时,她再也不是美艳的性感女神,瞧她蓬头垢面、衣衫凌乱,眼睛更是肿得像核桃那般大,良心与众人的谴责,让她只能以泪洗面。
撞伤舒玮的人不是袁祖烨,她误会他了!这个事实,让她比得知肇事的驾驶是莫妮卡,更加惊恐慌张。
她误解了自己最心爱的人──她该怎么办?!
“烨……”她不由自主伸出手,想请求他的原谅,但他随即一脸嫌恶地起身走开,让她尴尬得不知如何反应。
而他身旁那个像律师的老男人突然问:“袁先生,关于莫妮卡小姐的行为,您打算提起告诉吗?还有简小姐窃取并出卖您的机密数据造成您的损失,您要怎么处理?”
这个问题让简舒瑀倏然一颤,忍不住惊慌地望向袁祖烨,他面无表情,只是漠然地看着她。
简舒瑀黯然垂下头,没有开口求饶。她知道自己的行为本就不可原谅,没有要求宽恕的权利;反倒是莫妮卡不断哭泣哀求,要袁祖烨念在他们过去的旧情,放她一马。
袁祖烨完全不理会莫妮卡的哭求,只是沉默而严厉地望着简舒瑀,心中完全不若他外表表现出来的,那般冰冷不在乎。
他心中波涛汹涌,对她又气又恨又怜。才两天不见,舒瑀就变得更加憔悴,苍白虚弱的模样,仿佛风一吹就会被吹跑。
她那么会料理,却不懂努力喂饱自己吗?她明明将他最要的宝贵资料出卖给敌手,为何还露出那副悲恸无辜的样子?
袁祖烨捏紧双拳,想上前狠狠掐住她的脖子,但他更想张开双臂,好好地拥抱她。然而他不能!他受伤太重,她的报复残酷地谋杀了他的爱。他想爱她,但是不可能再爱她,他的尊严不允许自己那么做!
他猛然扭过头,对律师吼道:“让简舒瑀走!我决定只对莫妮卡提出告诉。”
“什么?!”这样的决定,让大家都很惊讶──包括简舒瑀本人。
“为什么要对我提出告诉?!这不公平!这不公平啊……”莫妮卡还在拚命尖叫大闹,但心烦的袁祖烨已经挥手让人把她给赶出去。
这女人自作自受,有什么好不公平的?他无故受她牵连,平白毁了一段甜蜜爱情,他才冤枉吧?
简舒瑀不敢相信,他竟然决定不对她提出告诉。
毕竟她的行为是那么可恶,根本不值得原谅,而他却──喔!她想告诉他,她真的好爱他!
“烨……”简舒瑀忍不住露出惊喜之色,想快步上前,和他说话。她天真地猜想,会不会他仍深爱着她,所以才不忍控告自己……
然而袁祖烨只冷冷地扫她一眼,随即转身走出门外,对她的呼唤置若罔闻。
“烨……”她好难过,因为他还生她的气,她看得出来!
她不奢求他尽释前嫌,只希望让他明白,她真的真的不愿伤害他……究竟该怎么做,才能求得他些许原谅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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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道袁祖烨避着不愿见她,简舒瑀不再到办公室找他。她改变策略,在他下班时,到公司门前等他。
如果他要上车回家,一定会从大门出来!
为了怕错过,简舒瑀不到五点就在大门前等候,没多久下班时间到了,五行集团的员工开始三三两两地走出大门。她站在大门前雄伟的大圆柱旁,仔细在人群中搜寻他的身影。
然而从五点、六点、七点……眼看着下班的人潮全走光了,还是不见他踪影。
时值隆冬,越晚天气越冷,她虽然穿着外套,但是薄薄的长裤根本遮挡不住不断呼啸而过的刺骨寒风。她缩在大圆柱旁,像只无家可归的流浪猫。
八点、九点……她固执地继续等下去,就在她不知道自己是否得等到天亮的时候,两个穿着深色西装的男人从大门走了出来。
她打起精神一看──皇天不负苦心人,出来的正是袁祖烨和邹永杰!
他们一面交谈,一面走向停在门前回转道等候的轿车,她急忙追过去,高声喊道:“烨!烨……请你给我一点时间,我想跟你谈谈!”
听到那熟悉的声音,袁祖烨略为一愣,僵硬地伫立片刻,他才转身面对那个他最挚爱、却也伤害他最深的女人。
“你来做什么?”他冰冷的语气,使呼啸而过的寒风相形之下变得温暖。
简舒瑀缓下步伐,但仍坚定地一步步走向他。“我来见你!”
他冷漠的样子,令她害怕又难过,但她坚持把话说完,这是她欠他的。
“见我?我有什么好看的?你没看过公司即将倒闭的男人的狼狈样吗?”他一出口,就是恶毒的讥讽。
“不会的!你的公司不会倒闭,你听我说……”
“该死的我不想听!”袁祖烨暴跳如雷地怒吼,震得简舒瑀倒退一步。她看过他生气的样子,但是她从来不曾见过他这么愤怒──甚至可说是怨恨的模样。
他之所以这样,全是自己害的吗?她感到万分惊惶。
“烨!我知道这件事是我错了,我错得离谱,是我不该……”
“你守在这里,就只是为了告诉我这些屁话?如果是的话,劝你可以免了!我气你,不只是因为你将储存大量机密的随身碟出卖给我对手的公司,我真正无法释怀的是,你为什么不信任我?为什么可以在没有亲自向我求证的情况下,就妄自定了我的罪!我在你的心目中,到底算什么?”
被自己最爱的女人当成肇事逃逸的凶手,远比被她出卖更令人悲愤、气恼。
“对不起!”简舒瑀哭了,哭得既愧疚又伤心。“我知道现在无论说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