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这才多久没见,仿佛又漂亮了些。”静德长公主拉住素珊的手上下打量,又朝皇后道:“你就享福了,有这么个可心的漂亮人儿陪着你,过得跟神仙似的。只可惜我没能生个女儿,家里头就俩糙心的混账小子,不贴心就罢了,还成天地惹是生非,看着我就头疼。”
皇后微微地笑,避重就轻地道:“想要女儿还不容易,方家不是也有几位小娘子,你若开了口,保准都送到你面前去。”
“别提她们了。”一说起方家人静德长公主心里头就来气,“没一个省心的,我也懒得再管她们的事儿。”为了方三娘的婚事,她与方驸马还吵了几架。不过,真要提到这婚事,静德长公主又难免尴尬,毕竟,头几日她还在跟大皇子套近乎呢。
皇后娘娘自然也不会让她下不得台,笑笑着将话题岔开。
方五郎也自来熟地与素珊打招呼,又道:“倒是有阵子没见着你了,原来一直在宫里。”
素珊点头,“年后没多久就进宫了,陪着皇后娘娘说话解闷儿。六郎可好?”
“他呀,早好了,淘气得跟只猴子似的……”他们俩说得热闹,孟二郎看得心中呕血。
静德长公主一开口他就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了,方五郎未婚妻一死,他又成了个大光棍,长公主可不正发了疯似的给他相看媳妇么。
素珊模样好,性情好,虽然倪三爷没什么出息,可到底出身镇国公府,家世也没有大问题,更重要的是,她还是药王谷弟子,身体康健,又有自保的本事,被方五郎“克死”的可能性小——难怪长公主今儿会这般和颜悦色!
大概是孟二郎的目光太锋利,方五郎忽然觉得身上发寒,无缘由地打了个哆嗦。
“怎么了?”素珊问,说话时又忍不住朝孟二郎斜睨了一眼。孟二郎面作淡然之色,仿佛刚刚一直朝方五郎横眉冷对的人根本不是他。
方五郎摸了摸后脑勺,又朝四周看了一圈,小声嘀咕道:“好像有人在恶狠狠地瞪我。”
素珊只作不知,孟二郎道:“平生不做亏心事,半夜不怕鬼敲门。你到底做了什么坏事,才会总觉得有人看你不顺眼。”
方五郎皱着眉头一脸审视地看着他,“不会是你吧?我说你今儿是怎么了,为何要与我过不去?我什么时候得罪你了不成?”
孟二郎白了他一眼,“你慢慢想。”
方五郎都被他给气笑了,“还真得罪了?哎呀我今儿到底干什么了?不就是方才在御花园打断了你跟那小宫女幽会么,还真给恨上了……”
皇后娘娘和静德长公主齐齐地朝他们俩看过来,两个人都是一副瞠目结舌的表情。孟二郎与小宫女幽会,这这……这简直太震撼了!
素珊眼观鼻,鼻观心,假装自己什么也没听到。
皇后娘娘有些不自然地看了素珊一眼,脸上露出嗔怪的神情,“五郎你可别瞎说,二郎不是这种人。”
先前听说二郎对倪家大娘子有心,皇后还挺高兴,觉得他们俩挺般配,甚至还打好了主意等二郎年满二十五岁就给他们赐婚来着,如今看来,幸好她还没在大娘子面前提过什么,要不然,今儿就太尴尬了。
方五郎并不知道皇后此时的心情,还梗着脖子继续落井下石道:“舅母可别被二郎这张脸给骗了,都以为他是不近女色的老实人,其实啊,哼哼——”
皇后娘娘愈发地气恼,只是孟家小辈的事她也不好插手管,至于素珊这边,到底未曾说破,大不了日后再给她寻门好人家。她就不信了,这京城里这么多人,就找不到一个洁身自好、才学出众的年轻男子。
“是五郎误会了。”孟二郎隐隐察觉到皇后娘娘的脸色不大对头,想了想才郑重地解释道:“我的确约了人在御花园说话,但并非与人幽会。”
他表情坦然,目光坚定,看不出丝毫心虚撒谎的痕迹,皇后又开始有些犹豫。
再看看素珊的脸色,一如既往地平和淡然,似乎并没有因为方五郎的话受到打击。是因为她对孟二郎没有爱慕之心,还是因为她对二郎信任有加?
年轻小儿女们的心思实在太难猜,皇后有些头疼,决定暂时不去管这事儿了。
她果断地岔开话题朝静德长公主道:“前日陛下不知从哪里弄来一副钓叟老人的旧作,上头却没有印鉴,我看了半天也辨不出真假,你眼力素来不错,也帮我瞧瞧。”
静德长公主顿时就来了精神,“果真是前朝钓叟老人的画作,这可真是难得。京城里得有七八年没见过他的画了。”
皇后吩咐刘嬷嬷去取画,又朝素珊问:“大娘子可会鉴画,一会儿也帮忙瞧瞧。”
素珊谦虚道:“可说不上鉴赏,也就是凑个热闹罢了。”
孟二郎笑道:“我也来凑个热闹。”说罢,便在素珊一旁坐下,又毫无芥蒂地招呼方五郎道:“你不过来么?”
方五郎没好气地白了他一眼,“好你个孟二郎,就知道你要跟我过不去,明明晓得我眼神不好使,偏要拉我过来出丑,安得都是什么心,真真地居心叵测。”
他和孟二郎玩笑惯了,说话一贯如此,孟二郎也不觉得被冒犯,但静德长公主却吓了一跳,狠狠朝方五郎瞪了一眼,骂道:“二郎好心邀你,你胡咧咧什么。不爱看就滚一边去,莫在这里讨嫌。”
方五郎扁扁嘴,故作委屈之色,“娘诶,到底谁才是您儿子。”
殿内众人全都被他给哄得笑了起来。
静德长公主在太极宫里坐了有半个多时辰才起身告辞,临走时又神神秘秘地塞给皇后一个荷包,压低了嗓门道:“我特意去景兰寺求来的生子符,请庙里的德华大师开过光,灵验得很,你贴身带着,到时候保准能生个小皇子。”
皇后笑着接过,又郑重地道谢后,这才将长公主送出门。
待长公主走远,皇后这才将荷包递给刘嬷嬷,道:“收起来吧。”
皇帝陛下再三叮嘱过,除了他的赏赐外,无论谁送来的东西都不能用,就怕有人暗中做手脚。静德长公主虽是好意,皇后却也不想冒这个风险。
刘嬷嬷笑道:“长公主下回问起来怎么办?”
皇后轻笑了一声,“她也就是过来示个好,心里头比谁都明白,哪里还会再问。”长公主也是怀孕生产过的,自然晓得这些忌讳,那些来历不明的东西谁敢乱用。就算这玩意儿真是她求来的,可景兰寺那里又是什么光景谁说得清。
刘嬷嬷叹了口气,“那就好。”
见刘嬷嬷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皇后问:“嬷嬷是怎么了?”
“老奴就是忧心得很。娘娘这才三个月,等到小皇子出世还有半年多呢,智者千虑必有一失,老奴做梦都害怕有人钻了空子过来害您。”
这么多年来,朝中上下几乎已经默认了大皇子的太子身份,多少人暗地里投到那一边,而今局势陡转,有些人骑虎难下,为了荣华富贵可是什么事情都做得出来的。
皇后却一脸豁达,“怕什么,这么多年什么大风大浪没见过,好不容易才盼来了这个孩子,高兴还来不及呢,何必为了那些小事忧心忡忡。太极宫里都是自己人,殿内伺候的哪一个不是祖上八辈子都清清白白,只要我们自己留意小心,任凭是谁也无计可施。”
“老奴还是不放心。”刘嬷嬷欲言又止,见皇后不以为然,又劝道:“大皇子眼看着都二十了,是不是该搬出宫去了。他又不是太子,一直住在宫里头也不像回事。”
若是一直这么住着,朝臣们难免会多想。先前也就罢了,而今皇后有孕,他再留在宫里就有点微妙了。
皇后摇头,“别再说了,这不是让陛下为难吗?我肚子里这个是男是女都还不知道,就急急躁躁地把大皇子赶出宫去,别人见了,心里头会怎么想?”
皇 后无子,十几年来朝中暗地里叫嚣着要废后的人可不少,可他们又能怎么样,她依旧在后宫里称王称霸,冯贵妃在她面前连个屁都不敢放,这一切都仰仗于陛下的庇 佑。大皇子是皇帝唯一的子嗣,虽然陛下从未明说,但皇后却能看出他对大皇子的重视,无论如何,皇后也绝不愿因为一己私利让皇帝为难。
刘嬷嬷见皇后态度坚决,也不敢再多劝,只笑笑着道:“娘娘这胎一定是个小皇子,而且大娘子不是也说了么,以后娘娘还能再生呢。”
提到素珊,皇后的脸上也忍不住露出笑意,“药王谷还真是藏龙卧虎,先前只道大娘子是个略懂些医术的小姑娘,没想到连身边的丫鬟也个个深藏不露。”
素 珊在宫里住了一个多月,并没有特意掩饰自己的实力,翡翠武艺高超,宫里的寻常侍卫不是她的对手,黄玉不仅厨艺精湛,而且五感敏锐,尤其是对入口的东西有着 超乎寻常的直觉,不仅能一眼看出食物新鲜不新鲜,甚至能辨认出各种食材的产地。有她在太极宫把守,任凭是谁也别想在食物里动手脚。
刘嬷嬷点头赞同,又道:“看长公主的意思,似乎是想替方五郎说和?”
“别说她,我都想替我们家老九说媒呢。”皇后一说起这事儿两眼就放光,“我们家老九比五郎可不差,模样也生得俊朗,老九性子冷淡,大娘子人却活泼,他们俩站在一起该多般配。”
刘嬷嬷迟疑道:“娘娘先前不是还想帮替孟家二郎和大娘子赐婚么,而且,九爷已经定亲了呀。”
“就 他那桩婚事!”皇后一提起这事儿就生气,忿忿道:“你看看都等了多少年了,老九眼看着都二十五了,还是光棍一条,他也太可怜了。一年两年的也就罢了,可不 能让人说我们沈家不讲道义,可现在这情形,随便找了谁来说理也怪不得我们退婚。听说,那胡家娘子的父亲也快不行了,再拖个三年,老九都二十八了!那刘家的 大郎比我们老九才几岁,儿子都定亲了……”
刘嬷嬷也觉得她说得有道理,点头道:“九爷实在是倒霉。”
“赶明儿把老九叫进宫来问问……”皇后自言自语地道:“至于孟二郎,我看大娘子对他好像没有什么意思,他也就是剃头挑子一头热……”
☆、第38章
????孟二郎完全不知道自己在皇后娘娘的眼睛里已经被“一头热”了,回府的路上他一直在想素珊的话,“如果他不是呢?”,是他所猜测的那个意思吗?
那也未免太可怕了!
可恶的方五郎!孟二郎心里暗暗地骂了一句,如果不是他不合时宜地跑出来,他现在也不会弄得这么被动,真是活该被素姗踢一脚。
想到素珊那一脚的威力,孟二郎忽然觉得下身有点疼。
大皇子,大皇子……孟二郎默念了半天,咬咬牙,叫了四喜和丸子进屋,吩咐他们派人去盯着冯家。
“多派些人手暗中盯着,不管是谁,哪家府上的,全都给我记下来。尤其是宫里的人,一旦出现,立刻给我盯紧了。”
四喜有些摸不着头脑,想开口问两句,被丸子使眼色止住了。
“你怎么不让我问问?”出了门,四喜满头雾水地朝丸子道:“少爷怎么忽然想起来要盯着冯家?是因为皇后娘娘有孕,怕冯家使坏么?不过这事儿怎么着也轮不到我们啊,不是还有沈家的人吗,他们应该更上心才对。”
丸子白了他一眼,凉凉地道:“你问少爷,他就会告诉你么?少爷的脾气你还不知道,他若是想告诉你,不待你问,自然早就说了,他若不想说,你问得多了,他一定嫌你多嘴,少不得还要讨顿骂。”
四喜挠了挠后脑勺,嘿嘿地傻笑,“你说得对,好险好险,差点又要挨骂。”
孟二郎彻夜未眠,整整一晚上都在思考此事。他并不怀疑素珊会欺骗他,甚至很高兴她能如此坦诚。换了是他,这么大的秘密一定严防死守,绝不会轻易告人,可素珊却毫不犹豫地告诉了他,这是不是意味着素珊完全没有把他当做外人。
可大皇子并非皇室血脉又是怎么回事?素珊从哪里得来的消息?到底可信不可信?
孟二郎想起失踪的姚氏和桂嬷嬷,再想起十五年前周家的灭门惨案,心中隐隐有些动摇。如果一切都是真的,这个阴谋也未免太吓人了。
事情尚未得到证实,孟二郎也不敢贸贸然跟老太爷说,只想着改日再寻个机会进宫找素珊问个清楚。可御史台衙门里事务繁多,他身为御史中丞,管着台院,还要整天跟人打口水仗,哪能分身进宫。
就在孟二郎忙得脚不沾地的时候,宫里头有些事情也在悄然无声地酝酿着。
素珊每日早上都要去御花园走上几圈,刘嬷嬷生怕她被宫中的其他妃嫔缠上,特特地唤了宫女云麓跟着。
正值春日,御花园花团锦簇,素珊每日都要与翡翠剪几支桃花回屋插瓶。花园东侧有一棵高大的老树,怕不是又好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