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漂浪花-第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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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眼前这位被称作是不世出的武学奇才啊,这般傻里傻气、愣头愣脑,不好好调教怎么成?
  这“重责大任”,她接下了!
  三年后
  一声寒鸦啼,十里落叶黄。
  尽管现下情势紧迫,前路茫茫,后有追兵,入林后听到那声乍响的鸦啼,花咏夜的唇角仍不由得一勾,记起常一身鸦黑的黝俊少年。
  噢,不对,他早就不是少年。
  上次见到他时是两个月前之事,他不仅变得更高,双肩更宽,胸膛也厚实得可以,臂膀和腰腹肌块全硬邦邦,身形显得瘦长,却精劲有力。反观她,四肢虽修长,个儿却仍娇娇小小,看来是没什么往上长的本事了,不过她还是有足可说嘴之处,个儿虽不高,胸脯倒长得出色,圆圆鼓鼓的,将来与他共修时,他应该会喜欢……啊啊啊!现在不是胡思乱想的时候!
  “蕊姐,这么下去不是办法,你先走,我去引开那些人!”
  “三姑娘,别去!”根本来不及阻止。
  花咏夜调头往回跑,见林中有黑影朝她这边奔来,她不避开,反倒射出六枚美蓉金针,边扬声大骂:“臭家伙!来领死吗?”
  金针准头无失,几声哀叫顿时响起。
  她听到连声诅咒,乐得哈哈大笑。
  但,人不能太得意,一旦得意就容易忘形。
  待她察觉到暗器飞来时,欲避已不易,她往后下腰,硬是急使了一记铁板桥,那柄小刀仍直直射入左肩胛。
  痛!混、混帐!
  闷哼一声,她不敢停留,忙选了另一个方向拔腿疾奔,试图引开那些人。
  跑跑跑,脑中无法多想,就是尽全速奔驰。
  不能被逮到,但又要拿自己当饵,钓着对方,跑到最后,她耳中似乎仅剩下双足踩过厚厚黄叶上的声响,沙沙,逤逤,刷刷……
  “啊!”眼前一花,不知被什么东西绊倒,她整个儿往前栽。
  喘息,再喘息,停下来才觉得左肩疼痛如火烧,刀刃整个没进血肉内,那让她每一下的呼息吐纳都带着痛。
  她绷紧下巴,想拔出那柄小刀,又怕刀一出,登时会血流如注。
  咬紧牙关,她挣扎地撑起身子。朝她追来的脚步声越来越清晰,她不想坐以待毙,跑啊、逃啊,不能落入那些人手里。待脱险,她得好好叨念蕊姐姐一顿。头痛啊头痛,怎么有这么多事要她操烦?
  起身又奔一小段后,她再次扑倒,这次跌得颇重,牙龈和唇瓣全磕出血,前襟更是被左肩伤处的血染得湿漉漉。
  她意识未失,却怎么也使不出气力。
  勉强拖着身子躲在树干后,高高枯木上停着一只鸦,弯着颈,正用长喙理着黑翅窝,她恍惚看着,又是一笑。
  突然,乌鸦嘎嘎叫,拍拍翅膀惊飞,她心下一惊,忙收敛心神,倾耳细听。
  ……事情透着邪。
  追在她身后的那些脚步声,霎时间全没了,林中弥漫着一股诡谲的寂静。
  好半晌过去……
  实在太安静了,静得教人心慌啊!
  她暗暗吞咽唾沫,用力眨动眸子,然后大着胆子探身察看——
  可恶!有人!
  来人无声无息,竟已逼到她眼前!
  她蹲坐,那人站立,两人相距不出半臂,她一探身,仅瞄到对方两只黑靴,想也未想便出手袭击。
  可惜,好没用,她的杀招瞬间被摆平,双腕被牢牢按住。
  然,挫败的叫喊才逸出娇唇,嘴角随即翘高了,发怒的表情转成笑颜。
  “余皂秋!”她唤声满是惊喜,本能想扑近他,一妄动,痛得她哀哀叫,丽容一下子皱成小笼包子。
  按着她双腕的铁臂改而搂住她,余皂秋定定盯着她的伤唇,又死死盯着没入她左肩的刀柄,脸色奇诡,又是青、又是白,乌丸俊目缩湛。
  “伤不是……不是很严重,我适才疾奔,所以血流得多些,如此而已……”识得他三年,她渐渐摸清他五官神态所显示出来的心绪,喜怒哀乐他说不出口,但全在他细微的五官变化里,只要用心去看,就能看懂。
  “那些人,你把他们全打倒了吗?我——啊!”她被打横抱起。
  下一瞬,她发觉身子腾飞起来!
  周遭景物迅速往后飞掠,她在飞,他抱着她飞,轻身功夫绝妙至颠。
  安下心了,终于。
  她把自己交付给他,放任疲软袭上四肢百骸,头中的幻痛似乎也消止了,她微微笑,合睫,松心松神,反正……随便他了啦!
  这是一间小小的、已无人居住的破败民家。
  屋瓦坍塌了一小角,往那小洞看去,刚好瞧见一轮月,真妙。
  虽说破败,她被放落的地方倒挺洁净,榻垫透出干稻草的气味,挺好。
  所以说,这儿是他出南浦三川办事时,常“借住”之所了。
  “……事情说起来有点复杂……我跟着杨姑的小船队送货到咱们在江北的货栈,‘飞霞楼’护着女人,也做女人家的生意,咱们底下有间叫‘捻花堂’的大铺子,专卖胭脂水粉等等之类的小货,这一年多,我跟着杨姑出去好几回了……”跟从不言语的他在一块儿,花咏夜话就多了,似乎成了一种习惯,只要在余皂秋身边,她便无法克制地说说说。
  “蕊姐……嗯,就是当初被杨姑带回‘飞霞楼’治伤的那位,你那时也见过的,她姓傅,单名蕊。蕊姐养好伤后,一直跟着杨姑做事……”略顿,因男人扶起她的头,在她颈后垫上软软一坨衣物,让她好躺些。
  她对着那张紧绷的俊脸嫣然一笑,接着又道:“……货还没送到,船不能随便停下,蕊姐前晚突然悄悄脱队,杨姑拨出一小部分的人手寻她去向,我也下船寻她……我们分头找,然后……然后……余皂秋,你要拔刀了是不?”
  阒黑的眼直勾勾望着她,手起手落,迅速封住血脉上三处穴位。
  “来吧!”花咏夜银牙一咬。
  他动作快得不可思议,俐落得教人赞赏,等到刀从血肉中拔离,被“咚”一声射进木桌后,花咏夜才感觉到痛。
  皱眉、扭鼻,她唉唉地叹气苦笑。
  “还好那群河寇没在刀上抹毒,要不然更惨。杨姑推敲,蕊姐可能发现那些人的踪迹,咱们的船不停,她竟自个儿偷偷行动……真是的,才学会四、五套拳脚功夫就想杀过去,这傻姐姐,也不先找大伙儿商量……咦?”她喃喃说话的同时,男人手没停过,一手轻按住她的伤处,另一手找到她腰带上的扣环,迅速解开。
  她的襟口松了,他顺势拨开,里边的雪白中衣被血染红,触目惊心,他拉掉她系在腋下的小结,小心翼翼掀开那层衣布。
  “余、余皂秋,我没穿肚兜,那个……不太好穿……”但她的胸脯仍有遮掩,用的是上好的丝绸长布,不松不紧地裹了几圈。
  心跳怦怦响,男人帮女人轻解罗衫,这场景她看到懒得看,换自个儿上场,果然不同凡响,所以啊,心很重要,因为是喜欢的人,当他亲近过来时,悸动便一波接连一波。
  第2章(2)
  她也知晓,余皂秋的想洁其实很简单——
  她受伤。
  他要帮她治伤。
  把刀拔掉了。
  要脱掉衣物才能检视伤处。
  瞧,他的眼真的只盯着她的左ru上方,别无他想,表情严肃认真,很仔细地看着那道差点穿透她身体的口子。拜他那几下封穴手法,她血流的状况整个缓下。
  “唉……”幽幽叹气,她觉得似乎该恼恨一下。
  好歹她花三也是一朵香美花,要脸有脸、要胸有胸、腰细腿长的,此时白嫩嫩地摊在他眼前,他却只顾着她的伤。
  ……可是啊可是,正因如此,才让她觉得他无比可爱啊!
  男人起身取来清水,力道很轻地清理她的伤,随即在口子上撒落金创药,因为那道伤窄而深,他先撒一些药粉,等药粉完全渗进血肉内,再撒第二次、第三次,如此做法重复好几回。整个过程,他靠她好近,脸对着她的左ru上方,他呼息徐长平缓,丝毫不受影响,温热气息拂在她皮肤上。
  花咏夜就没他那股定力了。
  微汗的热气从毛孔渗出,心蒸腾着,身子也蒸腾着,她双腮嫣红,眸光水亮,想说话,喉儿却堵堵的,左胸鼓动略剧。
  忽而,那张沉静面庞抬起,他似乎察觉到她的隐隐躁动,头略偏,目光不禁停在她随着呼息起伏的胸脯上,高低、低高,纳吐、吐纳,他看了好一会儿,最后才慢吞吞移向她红潮轻布的小脸。
  她口干舌燥。
  七十二姝说过,那些看对眼的男与女,只要一个眼神,淡淡的一个眼神,就足够让对方脸红心热,男的硬热似铁,女的湿润如蜜,现下,她当真尝到如此滋味,昏昏热热、湿湿润润,头疼的是……只有她单方面陷进去吧?眼前的男人根本不知道他对她造成多大的“伤害”,仅是深究般注视着她!
  “余皂秋,你……你怎么跑来这儿了?”问他话,他自然不会说明,这让她养成一种习性,越来越懂得推敲,也越来越懂得他的表情变化。“是你师尊要你来的吗?”
  他瞳心湛了湛,仍一瞬也不瞬地望着她。
  她明白地轻应一声,低柔又说:“近来这河段频频出事,在江湖上多少引起惊动,南浦老前辈之所以要你来,也是为了追踪那批河寇,是吗?”
  他瞳心又湛。
  这次,他唇瓣动了动,但始终无语,湛光的双目依旧着魔般紧盯她。
  花咏夜忽地一笑。“还好你来了,你要不来,我可惨了。”
  她抬起手抚摸他的颊。
  很喜欢碰触他,很喜欢他静静由着她碰触,很喜欢他们之间静静流动的某种感情,仿佛他是专属于她的东西,是她花三才能碰的人,只是这一抚摸,她心跳又促,逼得她得大口、大口地把气吸进肺里。
  “余皂秋,我、我们……”难受地扭动湿热身子,她话没说出,因他突然以一指抵住她眉心。
  又来这一招?花咏夜简直哭笑不得。
  在他看来,八成以为她是流血过多,不舒坦,才会呼息困难、喘息冒汗,而最简单的解决方法,便是让她先好好睡上一觉,所以……他又用真气烘缓她所有思绪,烘得她四肢百骸暖呼呼,大脑发热,使不上劲,懒洋洋的身子便如随波荡漾的一片小叶,漂浪啊漂浪。
  “余皂秋……”合睫,随着那股真气运转,她不再抵抗,只是内心仍不由得苦笑,暗忖着……他都二十多岁,还这么“天真烂漫”,实在不成,这实在太暴殄天物了,实在是……不教不行啊!
  有人跟她面对面侧卧着,那人气息与她交融。
  花咏夜唇角轻翘,醒来时,男人守在她身边,眼底那抹专注依旧,好似她睡了多久,他就在一旁观看多久。
  “余皂秋,我觉得好些了,你的金创药还挺管用呢……”
  她动了动,欲握他的手,发现他眼神变得古怪,然后视线往下移,顿住。
  “唔……”她也跟着往下看。原来是裹胸的丝绸长布松脱了,要掉不掉的,不只大泄春光,整个胸形都已露出。
  以他的“一直线”想法,此时八成疑惑着,为何她的衣物是一条长布吧?
  “……咦?呃!”花咏夜有被惊吓到,因为他、他竟然动手了!
  在观察过后,余皂秋忽地伸出一只大掌,试探地裹住她一边的ru。
  她心脏跳得好用力,怦怦、咚咚,感觉他五指收拢,力道略重,掌心终于完全贴熨下来,似乎对那女峰的重量和形状很有兴趣。
  ……好吧,她猜错,他不是疑惑她的裹胸布,而是疑惑那条布底下的“东西”。女人有,男人没有,她有,他没有,之前替她止血治伤,他的眼只看到那把刀、那处伤,等一切稳定了,她异于男子的半裸女体终于引他注意了吗……唔,所以说,也算有进展吧?
  她想笑,逸出唇的却成申吟,如丝如缕。
  她细细喘息,螓首轻晃,腰身像条小蛇曼扭。
  他五指蓦地一松,花咏夜忙按住那只欲撤的大手。“没事的……余皂秋,我不是难受,我很好,很……很喜欢……”
  他看着她,一瞬也不瞬,瞳色起了变化,一道道细小湛光全成流金,在他鸦黑的目珠中流动。
  他仿佛迷惑着,对她此时的模样又满是好奇,尤其当他察觉了她的扭摆和喘息与他使的力道紧紧相关时,那只大掌变得更加放肆,他玩着、掐着、揉着,一会儿重、一会儿轻,本能地来回摩挲。
  花咏夜真的很想笑,眼下势态,有点出乎她意料啊!
  她其实想过的,如果要与余皂秋做那些男女亲密事,一定得选个隐密的好所在,这个地方确实够隐密,但屋顶有破洞,床板还会发出嘎嘎摩擦声,怎么也构不上一个“好”字……但,有月光,淡冷的皎色从破洞洒下,洒在他俩身上,只有月光便不同……
  她幽幽笑,顺着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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