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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经她也以为江晏祥是不凡的,最后才知道,空有梦想却不认真勤奋的男人最可怕。
因此,在她们四个的眼里,男人都必须具备不同难度的条件,且有越来越难的趋势。
“好啦!各位不要男人的女人们,请问还要不要回咖啡馆,看我这次带来的货?”何婕绫背着一小袋明星姐姐的衣服,又逛街又聊天,已经快累死了。
“下次吧!我不想再看见那个长发鬼了,而且我还要搭车回桃园,时间有点晚。”费巧先打退堂鼓。
说起桃园,霍颖瑶突然想起一件事,“喂,后来那个客运司机怎么样了?”没想到费巧搭车回桃园也可以招来桃花。
费巧眼神放空,暗暗叹口气。是,连客运司机都想把她,听起来真是快乐美妙,可是她一点也没有被追求的高兴。
“就勤奋踏实,日日工作十个小时,男人中的优良品种。”她据实以告,口气里没有半点高低起伏。
“那就嫁啦!”丁曦宁怂恿,她最爱看大家走入婚姻。
瞟了好友一眼,费巧扁扁嘴,“你不懂啦!”
这怎么是说嫁就嫁的问题?!
生命不是非黑即白的是非题,爱情更是常在灰色地带才冒得出头。
“我天天在处理结不结婚的问题,怎么会不懂?”丁曦宁大声抗议。
“处理别人结婚和自己结婚差很远。”费巧不以为然的说。
四双眼睛互看,然后一同叹息。说得也是,若是这样轻松就可以步入礼堂,她们四个怎么会至今小姑独处?
“好啦!咱们四个各自努力工作赚钱,谈爱情多晦气,拜了。”费巧挥挥手,率先离开。
第3章(1)
费巧吹着风,等着姗姗来迟的公车。
抬起头,看看夜色,明明她就在台北街上,却总是有过去浮现心头,想念起过往的点点滴滴。
从小到大她一直在台北生活,往前看去,转角有国中时期的步履,再过去两站,有她高中时期的补习班,再往后一些,是大学时期和婕绫、颖瑶、曦宁她们最爱逛的夜市,直到两年前她和父母将台北的房子卖了,搬到桃园,她与台北有了想念的距离。
于是她离开死党,独自搭车回桃园,想着搭公车吹风,在台北街头乱跑的那些日子。
今天的聚会真的晚了些。
几分钟后,她注意到一辆小轿车开过公车站,又倒车回来,停在不远处的路边。
她多看几眼,提高了警觉,但也没看出什么端倪,加上此时公车站还有不少人,不禁放宽了心。
那段被追讨债务、被银行催债人员跟踪的日子已经过去,她深吸一口气,不再注意那辆破车。
十分钟后,公车还是没来,倒是那辆小轿车的门被打开,有人走下来,朝公车站走来。
费巧戒慎恐惧的看过去,随即大吃一惊。
这……这不是咖啡馆里那个长发鬼吗?
“他要干嘛?”她喃喃自语。
这是她第一次在咖啡馆外看见长发鬼,这才发现,越过人群的他……他有那么高吗?
是不是周围的人太矮,所以显得他太高?
目前她的脑容量只够思考这种无关痛痒的问题,张口结舌的看着他走近,直到他站在她身边。
“你……也要搭公车?还是车子抛锚?”费巧的食指指着他,露出尴尬的笑容,毕竟说人家的车子抛锚,不用觉得害羞,可是说人家的破车抛锚,还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她斜眼瞄了一下那辆车子,我的妈,还真是破!
就知道她绝对不会说出什么好话,萧骧一还是万分希望她是个哑巴。
自己为何要下车?他不禁暗骂,同时很想打昏自己。
可是人都下车了,能怎么样?
“要……不要搭便车?”他一字一句说得艰难又后悔。
费巧不自觉的抖了两下脸颊。啊?搭长发鬼的便车?她还想看客运司机呢!
她抬起头看着他,一点被邀请的高兴也没有,“你为了问我要不要搭便车,在那边考虑那么久?”有好几分钟吧!
他咬咬牙,极度想转身离开。
“而且是用那辆车?你是指那辆破车?”她毫不客气的发出质疑,再度望向那辆看起来已经抛锚的车子。
萧骧一听完她的惊叫,脸色霎时变得难看,咬了咬牙,强忍住脱口骂出脏话的冲动,口气森冷的说:“你就当我没下车。”马上转身走人。
喂……费巧暗自哀号,这个人真的很不讨喜耶!这是找人搭便车的态度吗?
她大步追上他,“喂,我又没说不坐,我……我只是很惊讶,而且我家在桃园,你确定你这辆破……”她适时住嘴,因为高大的男人停下脚步,转身,扳动手指头。
好……好可怕,指关节还发出声音。
“呵呵……我还是自己搭车回去好了……”费巧边说边后退,转身就想落跑。
萧骧一一个箭步上前,不客气的抓住她的衣领,直接拖着往前走,然后丢进破车的副驾驶座。
“喂,你放开我!放开我!”
都几点了,这女人要回桃园?他在心里暗骂。
马的!他干嘛为了她等公车时那一头飘飘直发就下车?
马的!他就算再怎么精虫冲脑,也该看看对象吧?
费巧看着他狰狞的表情,心想,他一定是暗暗咬牙切齿的咒骂三字经,只是……他好粗鲁,她根本挣脱不开,越来越害怕。
不搭他的便车了,可以吗?
“老……老板……”好可怕。她被他凶狠的模样吓得吞吞吐吐,说不出完整的话。
萧骧一发动车子,看向费巧,大声吼道:“别再叫我老板!马的!老子都被你叫老了。”
原本还惊魂未定,在消化了他吼出来的话后,她呆了几秒,感觉乌鸦在破车内盘旋,这世界还停格了一会儿,然后转动的第一秒,她抽动脸颊,爆笑出声。
他……这么计较喔!
她看了他一眼,继续大笑。
萧骧一的双手用力握住方向盘,深怕一时忍不住,会掐死她。
马的,现在把她丢下车,是不是比较聪明的行为?
哪知她根本不知好歹,一直笑个不停。
半晌,费巧终于停止大笑。
车子迅速往前行驶,车内没有任何声音,一片宁静。
桃园说远不很远,说近也不很近,费巧尴尬的坐在破车里,觉得无聊又哀怨。
“喂,这是什么味道?”我没叫你老板,很够意思吧!她暗暗赞赏自己的大人大量。
若是与她对话,他就是猪。萧骧一始终看着前方。
眼看他不理会自己,她鼓鼓颊,扁扁嘴,迳自说下去,“好像油味,老……不对,这位先生,如果你有任何放火烧车的意思,都请你放我下车后再做,可以吗?我家里还有老母及老父……”
他狠狠的瞪她一眼,咬着牙,忍住把她丢下车的冲动。
这时,他的手机铃声响起。
费巧暗暗松了一口气。还好,这个人还有朋友,至少目前她不会有危险。
“喂?”他面无表情的接通电话,直视前方,低声的说:“我是。”
听到他低沉的声音,她瞬间攒起眉头。这人是怎样?连接电话都是这副闷样,懂不懂礼貌啊?
接下来的几秒,车内安静无声。
这……这人有没有在讲电话啊?
费巧忍无可忍,干脆大剌剌的侧身,直接看着他。
萧骧一左手开车,右手拿手机,同时注意到她投射过来的不礼貌视线。
他是哪一点又惹到费大小姐了?
“百号三幅?”他敛了敛眉,回答电话那头的提问,口气虽冷,但还不至于太坏。
这男人真是不讨喜啊!费巧暗暗唾弃,干脆双手交抱胸前,倚着车门,等着看他还可以没礼貌到什么境界。
他以脖子和肩夹住手机,空出右手,然后不客气的将她推向椅背,简短而直接的命令道:“别靠着门边!安全带系好!”
电话线那一头的经纪人吓得愣了两秒,“萧老师……你旁边有人?”
“嗯。”萧骧一的声音很闷。
费巧咬牙,怒瞪着他。
这个野人!下次她情愿走路回桃园,也不愿意再搭他的便车!
气得半死的她只好摇动车窗。吹风总可以吧!
无奈……车窗卡死,她摇到手快断了,也只让开了一条小缝,吹进一丝丝弱风。
她看着窗外的夜色,好想尖叫,自己干嘛坐这辆烂车啊?
萧骧一继续开车,也继续听经纪人的再三交代。
“这次的展览就敲定了喔!还有,萧老师,画是要卖掉的,你到时候不可以反悔不卖……”
他扁扁嘴,下一秒,直接挂断电话。
眼看他无言的把手机丢开,费巧张大嘴尖叫,“你连再见都没说,就挂断电话?!你懂不懂礼貌啊?”
最讨厌接电话的萧骧一捂着半边脸,简直想抛下车子,直接离去。
“你会不会开车?”他极度忍耐的问。
“会啊!”费巧扁扁嘴,“但是这和你接电话的礼貌有什么关系?”
他一语不发,把车子停靠在路边。
“喂,你干嘛停车?”这里距离她家还很远,现在停车是要干嘛?
“车给你。”他停妥车子,解开安全带。
费巧吓得花容失色,“喂,你该不会是要把车给我,让我开回家吧?我是会开车,可是不敢开上高速公路。再说,这里暗蒙蒙的,我下车,怎么叫车回家?是你说要送我回家的,你这样很不负责任,那我刚刚自己搭公车就好了。”
“马的,那你可不可以闭嘴?”萧骧一直接开骂,然后懊恼不已的抓头发。马的!他好后悔,万分后悔,不应该被她那副清纯的模样欺骗,停下车子。
费巧指着他的鼻子,“你真的在骂脏话!我刚刚就觉得你一定在心里骂我脏话,没想到你还真的骂出来了。”
他气呼呼的,只能瞪着她。
费巧可不是省油的灯,抬起下巴与他对峙,还很不怕死的说个不停,“你真的很没有礼貌,你想想看你平常应对的样子,一定没有朋友,那你开咖啡馆开好玩的吗?人家开咖啡馆就是要和客人打成一片,照你这种不讨喜的个性,开什么咖啡馆啊?你再瞧瞧你那接电话的样子,对方一定以为被雷打到了。”
“她习惯了。”他看着玻璃窗外的天空,很想死。
“你这人一定没有女朋友,有哪个女人受得了你,我发两百万慰安券给她。”
第3章(2)
慰安券!萧骧一很想现在就掐死她,然后放火烧车。
靠!掐死该死的女人会不会犯法?
会……该死的会!
该死的女人继续不怕死的滔滔不绝,“你一定没听过人家对你说真话,对不对?你现在一定想把我掐死,再纵火烧车,对不对?不过可能考虑到这辆车破归破,未来也没钱换车了,所以忍下来了,对不对?”
马的,他现在才真正想掐死她。
他趴在方向盘上,用力的吸气、吐气,不然他活了二十九年的心脏今天一定会停止跳动。
好,送佛送上天,他认了。
萧骧一系上安全带,踩下油门,将车子开上路。
“你现在一定很想飙车吓我,对不对?”费巧抬起下巴,骄傲的问。
他深深觉得这女人有被殴的体质,直视前方,冷冷的说:“你最好不要交男朋友。”
“干嘛?你想报名?”
萧骧一惊吓到了,眼神无力,露出“你在开玩笑”的表情,转头看着她。
“喂,专心开车。”她被看到很不是滋味,当然知道他要表达的绝不是什么好话,哼!
“你没被男人杀死,应该是你福大命大。”他调回视线,看着前方,将车子开上高速公路。
此时他万分想抽根烟,藉以平息懊恼的情绪。
厚!他应该离这女人远一点,真是太危险了,待在她身边,若是没能耐管理好情绪,应该很容易暴毙或犯罪。
费巧气鼓了脸颊,噘着嘴巴,嘟囔道:“这话颖瑶说过了。”
他听出了她的沮丧,偷偷瞄着她,发现她看着窗外,不再说话,于是乐得轻松,耳根子终于清静了。
可是,桃园真的太远了。
“为何住这么远?”
“真难得啊!你会说话?!”费巧受到不小的惊吓,提高了音量。
“当我没问。”萧骧一觉得好刺耳,扁扁嘴,算他神经失常。
“干嘛这样?”她瞪他一眼,“为了还债啊!所以把台北我妈的房子卖了,还债后,剩下的钱只能买桃园的房子,只好台北、桃园两边跑。”
他挑了挑眉头。听起来像是这女人惹的祸,家里人帮忙收拾,可是她也说得太风淡云清了。
她当然没错过他的表情,耸耸肩,“面对债务最好的方法就是说出来,并不是我说得风淡云清或不在乎,而是我觉得像八点档那样呼天抢地,然后期待别人的同情或帮忙,那不是我的风格,我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