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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便可以高枕无忧,便可以随随便便便将那血咒压下去吗?想来他千算万算也难以猜到,我那失心疯的兄长巫残影,并不是以寻常的方式给那丫头种的血咒,普通的法子,根本奈何不了!”
“不是以寻常的方式?”风清道:“母亲此话怎讲?”
巫残欢眉梢尽是得意:“血咒乃我鬼域宫百年不传之秘术,一般是由施咒人通过自身掌心血种到被种者身上,这种虽然难解,也不是没有法子。可是我那兄长爱痴了那丫头,偏偏不是用掌心血这种法子,而是采取了其他更偏激的手段。”
风清道:“什么手段?”
“眉心血。”巫残欢道:“人家用掌心血,他用眉心血,不仅控制那丫头,还将自己的半身功力都封存在那丫头身上。。。。。呵,他多半是怕那丫头熬不过鬼域宫的日子吧,便将那功力留给她在关键的时刻自保。。。。。。可惜他千算万想却没料到,他封存在那丫头身上的功力,终究成为她月半之时化身成魔的致命火种!”
“那丫头身上有我兄长一半的功力,加上血咒的作用,月圆之夜一旦爆发,失去心智,狂性大发,嗜血成魔,势不可挡!”巫残恣意欢笑着,口气却颇有些咬牙切齿:“当年云过尽负我辱我,不就是为了云霄阁吗?哈哈哈,云霄阁,所谓的名门正派云霄阁,眼下居然出了一个罪恶昭彰的血妖!百年清誉毁之一旦!我看他如今怎么办!”
风清垂下眼帘,表情有些空洞,口中应付般地答了一声:“恭喜义母,大仇终将得报。”
巫残欢扭头瞧了她一眼,颦眉道:“你怎么了,这些日子老是心不在焉的。”
风清收回目光,明丽的脸缓缓浮上一层戚哀,旋即她噗通一声跪下身去,似是鼓足了勇气,道:“义母,风儿想,待助您大仇得报以后,便离开这里。”
“离开?”巫残欢愕住:“你什么意思?”
风清眉梢间显起一抹怠倦:“这些年,风儿有些累了。。。。。风儿想去不归海,去那里呆上一阵子。”
巫残欢尚在欢笑的脸阴沉下来,似有浓密的乌云凝在了眉心:“呆上一阵子?是多久?一个月,两个月,还是一年?”
“不知道,也许一年,也许十年。。。。。也许,一辈子。。。。。”
“你!”巫残欢怔怔瞧着她,蓦地忆起什么,喃喃道:“不归海?。。。。不归海?!月隐当年便是在那里没了。。。。。你去那里,可是为了他?”
风清没做声,晚风将她的声音吹散的飘渺而模糊:“算是吧,那里终年四季,都是一望无涯的冰冷海水,除开寒冷,什么都没有,那么荒凉那么空荡,月隐一个人在那里呆了两年了,肯定很痛苦很寂寞,我放心不下他,我要去陪他。。。。。”
巫残欢像看怪物一样瞪眼看着她:“你疯了!他早已经死了,骨头都找不到!你还怎么去寻他?!”
“在别人的眼里,他的确死了。”风清笑了笑,笑意有些苦涩,更多的却是坚定,她指了指自己的心:“可是在我心里,他活着,一直都在。”
巫残欢呵斥到:“开什么玩笑!这种瞎话以后莫要再说!”
“我没有开玩笑。。。。。”风清首次放弃“孩儿”的自称,罕见的用了“我”这个称呼,她扬起脸,看向遥远的天边,苍穹之上依稀又出现那个月光般皎洁俊秀的青年男子,含着微微羞赧的笑意对她说:“师姐,师姐。。。。。”
最后一抹晚霞彻底沉下去,天色渐渐愈发黯淡。风清的神情氤氲起一层恍惚,她唇畔噙着一丝模糊而空灵的笑意,低声道:“我要去陪他,那里那么冷,他一个人,太孤单了。。。。。我们曾经约好,要在一起,彼此陪伴,不离不弃。。。。。”
巫残欢挑眉忿然拒绝:“不行,你这条命是我的,我不允你那么做!”
风清仍是看着天空,暮色渐浓,欲灰尚蓝的天际宛若浸透了水泽的巨大缎布,颜色越发深沉起来,风清目不转睛地瞧着,也不知在想些什么,好半天后她轻声道:“风儿心意已决,若义母不同意,这条命既是义母从雪地里捡回来的,那便由义母收回去吧。”她声音虽轻,心意却坚定如铁,此言一出,竟是再无更改之意。
“你,你竟敢威胁我!”巫残欢万没料到她公然忤逆,尖厉地吼道:“我不会让你走的,你想都别想!”她瞅着风清,眉间焦躁更盛:“你这白眼狼!你这忘恩负义的孽种!不愧是云。。。。。。”她似是说到了什么敏感的字眼,骤然打住,一甩手吼道:“滚!立马给我滚!枉我辛辛苦苦将你养大,你却如此不知好歹,滚!给我滚回地宫!去你的房间,面壁思过!这几天休想迈出一步!”
风清薄唇紧抿,缄默片刻,头也不回地向地宫内走去。
地宫旁的山坳处,沉沉的暮色彻底吞噬了整个世间,巫残欢立在阴影里,遥望着风清远去不见的背影,眼眸中竟有苦楚掠过,迷离的夜色中,她的声音落入萧瑟的风中,模糊如梦呓。
“风儿。。。。。你是我唯一的孩子。。。。。你可知,我为了你,吃了多大的苦?我,我绝不能让你离开我。。。。。”
三月十三的晌午,不知名的小镇里,李家茶馆今日生意好到爆,来了好些个打扮各异的武林人士。形形□□的人挤满了茶馆内外,看样子似是好几个门派的门人齐齐聚到了一起,在商量什么事。
一群人神情肃穆,并没有平日里豪迈大咧的谈吐,而是安静地喝着茶,并不多话,一个个若有所思,偶尔低头接耳几句,偶尔互相交换一个眼神,可未拿碗的右手,却均不动声色的握紧了腰间的武器。
一群人休息片刻,又浩浩荡荡离去。
次日,重获平静的茶馆外头,远远的来了几骑白马,一骑当先的男子一袭雪色白裳,容颜清冷,气质高洁不可攀附。
白衣公子打马从茶馆经过,雪色衣袂飞扬如羽。茶馆大门口,因着一群商旅人士停放的马车繁多,让原本就不宽敞的路面愈发狭隘,他骑行的速度不由放缓了缓。
便是这一缓,一旁小二同镖师们的谈话清清楚楚进入耳膜。
“王掌柜的,这几日里可是有什么大事发生啊,怎么昨儿连着来了几大波江湖中人,那阵仗,可颇有些吓人。”小二似是跟那王掌柜熟稔的很,直接便问。
微微发福的王掌柜喝着小酒,道:“哦?这我就不知晓了?但我们这几天赶路,也曾遇到好几拨江湖人,什么门派的都有,成群结队拿着武器,颇有些气势汹汹。”
“可不是,昨儿人多的快将我们小店挤翻了,小人不过好奇问一问,他们便虎着脸将我撵走,生怕我知晓了一丝半点。。。。。”小二上了菜,微带得意:“不过小人我自小耳朵便好使,他们再瞒着,我多多少少也听到了一些,似乎是三月十五要去横镇做什么事。。。。。”
作者有话要说: 说好隔天更的,却总是挂念你们,于是半夜里经常睡着睡着爬起来码字(被家里发现,挨骂了不少次)。。。本来打算好这十来天为了婚礼一定要好好睡足七个小时的美容觉,一定要少碰电脑。。。可是一想起你们还在等文,尼玛,我睡不着!!
接下里几天,日更。隔日更我心里不舒服,总惦记着等文的亲亲们!
嗷嗷~我的美容觉~~只能作死了。。。
☆、第七十七话 密信
小二上了菜,微带得意:“不过小人我自小耳朵便好使,他们再瞒着,我多多少少也听到了一些,似乎是三月十五要去横镇做什么事。。。。。”
“管他做什么,只要不影响我的买卖便行!”王掌柜夹了一口菜,道:“再给我切盘牛肉上来!”
“好嘞!”小二见食客不再谈论那个话题,亦不再多说,拖长了话音走进厨房:“再加一盘白切牛肉——”
然而茶馆外的云舒却是微微颦起了眉,大抵是常年的直觉所在,方才的那个消息里,那群突然群聚而起的江湖人不可避免的让他起了一丝疑心,他勒住了马匹的缰绳,向身侧的下属招手:“阿再,去查查他刚才说的事。”
阿再颔首:“是,少宗主。”
不多时,阿再回来,向云舒道:“少宗主,昨日路过这茶馆的人里头,有崆峒、茂山、千绝、蓬莱、坤岭等等四五个门派,哦,对了,还有去年惨遭灭门的栖霞派剩下的少数门人,他们聚在一起似是谈论什么重要的事。”顿了顿,道:“老徐还在继续查探消息,您再稍等片刻,估计会有更多的消息回来。”
“崆峒、茂山、千绝、蓬莱、坤岭还有栖霞。。。。。。”斑驳树荫下,北燕奚氏少宗主清癯的脸隐在错落的光线里,深眸沉沉如乌玉,薄唇轻启,喃喃道:“诸多门派集中在一起,是要做甚?”
他沉默片刻,又一精干男子来到眼前,向他行了个礼,低低的附在云舒而后说了几个字。
云舒目光陡然一凛,道:“走。”
阿再一愣,道:“少宗主,您要去哪儿啊,您的继位大典即将到了,可千万耽误不得啊?”
云舒已经翻身上马绝尘而去,飞扬肆意的尘土里,他的声音远远传来。
——“云霄阁。”
云舒这一边策马奔腾而去。而另一畔湖州暖暖的春光下,颜惜正斜坐在玉白的湖心小亭内,享受这春日的悠然时光。柔柔的日光为他雅致的脸镀上了一层淡金色,似上好的暖玉被抹上了一层金色夕晖,呈现出一种特别的清隽。
小书童的出现打破了这静谧一刻:“少主,这几天好生奇怪,以崆峒蓬莱来首的几大门派正向横镇而去,也不知是为了何事,我们的人察觉异常,便有心截住了他们之间联络的密报,可却看不懂里头的内容。”
颜惜的眸子半阖半敛,懒懒地问:“什么内容?”
“密报全书只有九个字,”小书童道:“横镇北,月圆夜,诛血妖。”
颜惜霍然睁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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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色静谧,墨蓝色的夜空一轮明月,接近正圆,却并未到浑圆的地步,乃是月半前一晚的光景。
灯火柔亮,晕出浅黄的光晕。
云翎坐在榻旁的矮几上,正读着一本新买来的戏本子。床榻上,云过尽靠着靠枕,半阖着眼帘,似在倾听,又似在昏昏欲睡。
云翎时不时瞅他一眼,面容有担忧,但并未终止口中念着的本子戏。待一段戏读完后,她合上手中书卷,佯装轻松地道:“爹,这琼英报国的戏总算念完了,可还精彩?”
云过尽睁开眼,状态有些虚弱,却努力做出意犹未尽的模样,道:“精彩,精彩极了,我们家丫头讲的故事,自然是最好的。”
“爹,您是不是累了?”云翎瞧着他的神色,道:“要不您先歇着,我在旁边陪着您,明儿您精神好点,我再来讲下一段。”
话毕,云翎拢了拢云过尽的被角,体贴的看着他,自从北燕归来后,云过尽的病情愈发严重,她亦愈发焦灼,那先前因为奚落玉之死对云过尽产生的芥蒂,早已随之抛之脑后。眼下她满脑子都是父亲病情的担忧,恨不得全天候都伺候在云过尽身边。
云过尽摆摆手道:“不了,你回去休息吧,叫高远进来就可以,你也陪了我这么久了,早该累了。”
云翎替他将枕头调正,道:“我不累,爹,您连着两天都没吃下什么东西了,饿的很吧,我去给你做点吃的好不好?您想吃什么?”
“吃的?”云过尽眯着眼睛想了一会,神色依稀浮起一丝恍惚,好半天后低声道:“棠梨花核桃饼。。。。。。”
“棠梨花核桃饼?”云翎见十几日都没有食欲的云过尽终于对食物露出了一点兴味,不由高兴道:“爹,您想吃棠梨花核桃饼?我给你做!”顿了顿,皱皱眉头:“做那个需要新鲜的棠梨花瓣,可是眼下家里没有,深更半夜的要去哪里弄一点来呢?”
恍惚中的云过尽却没答,目光直勾勾的穿过窗外,似是透过精巧的窗棂看向遥远的往昔:“那一年,她给我做过棠梨花核桃饼。。。。。”
“她?”云翎道:“谁啊?”
“芷茵。。。。。”云过尽顺着话头无意识的回答道,话落他回过神来,苦笑了声:“算了,那个做起来太麻烦,还是算了。”
云翎道:“不,不麻烦,我记得后山有几棵棠梨花树,就在六老洞哪里,我明天便去采些来做给您尝尝。”
云过尽虚弱的摇头:“六老洞的山路不好,不要去。”
云翎满脸固执:“不要紧的,爹爹既然想吃,那棠梨花便是在天涯海角边上,我也会采了来。”
她这话虽清清淡淡,可口气却坚定如铁。云过尽瞧着她,眸子泛起复杂的暗潮,似感动,又似宽慰,他点点床榻,向她招手道:“来,到这里来。”
“呃?”云翎怔了怔,没明白云过尽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