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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各位武林同道,大家镇静,即便这血妖有通天本事,也难敌我们同仇敌忾。”孟潭在人群里大喊,企图维持军心。
“她……她鼻翼间怎么出现了一簇水红印记!”人群中突然有人发现了什么,失控地嚎叫出来:“她!她不仅是血妖!还是得了血咒的血妖!”
此话一出,众人脸色稍变,恍然觉悟。
血妖一族,嗜血为生,武功诡异,凶残无常。但这不是最可怕的,最可怕的是得了血咒的血妖。这种血妖一旦碰上月圆之夜,血咒发作,功力翻倍暴涨,狂性大发下失去理智,近乎妖魔。
而此时,这个中了血咒的血妖,漠然的推开了手中即将断气的千绝门弟子,身形滴溜溜一转,人群中飘忽一闪,又擒住了几个反应慢的,也不见她怎么出手的,就见鲜血四溢,血腥冲天。
人群中有资深的老一辈看出了端倪,慌道:“不好,这血妖的状态在起变化!”
“什么变化?”
“你看那天上的月亮,再看那血妖鼻翼间的印记。”那人在慌乱中指指天:“这血妖现在还存有最后一丝理智,但等到子时,月上中天,她鼻翼间的印记会由淡红逐步加深,直至血红,届时她会彻底丧失理智,化身成真正的嗜血狂魔,嗜杀成性,哪怕同归于尽,也会屠光所有人!”
“什么!这该如何是好!”
“慌什么!”有人斥责道,却是孟潭:“这种道听途说的事也能信么?只有一个血妖,我们这么多人,还怕制服不了她!”
方才发话的老一辈再次说:“可她半点也不像普通的血妖,浑身透露着我从未见过的暴戾。。。。。老朽觉得,大事不好!她这种状态,好像是当初血咒之主巫。。。。。巫。。。。。”
眼前红影一闪,有人截住了他的话头,正是那血眸女子,她散漫地笑,“不错,我身上确实有巫残影大半的功力。”
简单几个字,诸人却毛骨悚然。
巫残影何人?当年鬼域宫横扫武林一时,就是由他带领。相传他天赋异禀,武功绝高,入侵中原武林势如破竹。后来若不是前云霄阁主萧别情,越潮岛主颜汶安,昆仑峰独步老人等几大派结成反血同盟苦苦抵抗,估计武林早已是鬼域宫的天下。那一战极惨烈,巫残影一人力战江湖六大绝顶高手,四位高手死于其手,虽然最后他重伤而去,但武林亦遭受重创,一蹶不振,故而鬼域宫虽败犹荣。
也有小道消息称,其实那一仗武林正道赢得并不光彩,是通过某种手段才胜了巫残影,但这手段具体是什么,世人并不知。
当然,撇开这小道消息不谈,最让武林人士畏惧的,还是巫残影的武功,这武功有多高,世人无法给出具体结论,只能说高的离谱,高的可怖。这样可怖的原因来自于鬼域宫世代修习的禁术,在鬼域宫,前一任宫主临死前,必须用特殊的心法,将毕生功力传授给下一任继承人,这种功力会世代累计,滚雪球一般的越来越大,到了巫残影那一辈,他已是八代继承人,也就是说,他身上至少有七代宫主的深厚功力,即便每位宫主只活七十岁,这起码是五百年左右的功力——这是多么疯狂的力量!
而如今,他将大半内力过给眼前的血眸女子,也就等于给了这血妖三百来年的功力,而这血妖深中血咒,恰好是承载功力的最好体质,月圆之夜血咒爆发,功力数倍暴涨,就等于起码有七八百年的可怕力量!
七八百年!什么概念!这种骇人的程度绝不亚于鬼怪小说里道行近千年的妖魔!
诸人倒吸一口气,目光中露出从未有过的畏惧。然而,根本没有太多的时间容他们恐惧,因为,那血眸的妖魔已经携着冲天的凌厉,逼近身来!
那厢庭院里杀气如殇,而密道里,云过尽与巫残欢正激烈地对峙着。
云过尽的逆轮心法似乎时间快到,渐渐地落了下风,巫残欢面露喜色,钢丝绞索挥得越来越凌烈。就在她寻出云过尽破绽,手中绳索攻向要害之时,密室的黑暗角落中倏然人影一闪,有青色的锋芒划过,掠过幽幽的光。
巫残欢痛哼一声,袭向云过尽的姿势顿住,退回了墙角,怒视着偷袭自己的人:“萧芷兰,你!”
密室阴暗,她与云过尽打作一团,双方的下属均或亡或逃,除了一个云舒在一侧冷眼旁观地瞧着,她以为再也没有其他人,却不想,萧芷兰并未离去,一直潜伏在周围,方才那一下,她用峨眉刺刺中了巫残欢的背脊。
萧芷兰平静地将峨眉刺收回袖子,道:“巫残欢,这么惊讶做什么?是从来不晓得我有武功么?”
“也难怪,我儿时厌武,世人都以为我是个不通武功的柔弱女子,却不晓得,其实,我懂武的。”不待巫残欢回答,萧芷兰又自顾自道:“这其中,我练得最好的是峨眉刺与轻功,虽然练成后只出手过三次,却次次命中。”
“你是让我第三次出手的人,第二次我刺的对象是他。”萧芷兰指指云过尽,“只恨我自己没有杀了他,为奚师兄报仇。”
萧芷兰挂着怪异的笑:“在此之前,我还刺过另一个人,那一次正中心窝,他躲都来不及。”
巫残欢点穴止血的姿势顿住,沉默了片刻,恍然大悟:“是你!原来是你!”她的口气变得急促:“原来当初断崖一战,六大高手根本未曾伤到我大哥巫残影,真正伤他的人,真正在他心窝刺上一刺,令他重伤战败的人是你,萧芷兰!”
萧芷兰不屑道:“是,是我又怎样?巫残影这邪门歪道,妄想染指我名门正派,我不过为民除害而已!”
“哈。。。。。多么讽刺!大哥他对你掏心掏肺,痴心一片,为了你他不惜攻入中原武林,同天下人为敌,而你,却在他心窝上给了一记重重的峨眉刺!”
“是他自愿送给我刺的,是他咎由自取,与我何干。”萧芷兰话音一转,指着巫残欢背脊上的伤口:“至于你这一记,无非是报我那孽障的仇罢了。”
“你口口声声喊那丫头孽障,还晓得为她报仇?”巫残欢像是听到了什么笑话:“知道么,当年因为你和我大哥的恩怨,我大哥迁怒于她,将她折磨去了半条命。”
她带着恶毒的恨意:“啧啧,可怜见的,那些年她才多大啊,十三四岁吧,残影他折磨人的手段,你是晓得的,他呀,就喜欢在那密室。。。。。。”
“啪”!巫残欢的话还没说完,一记响亮的耳光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扫了过来,萧芷兰的全力袭击之下,巫残欢竟来不及躲开。
“这孽障再如何,终究还是我生的。”萧芷兰收回手,漠然道:“哦,忘了告诉你一件事,我这峨眉刺与旁人不一样,方才在你灵台穴上刺的那一记,乃是我薛家独传的“散功”,这一击之下,两个时辰内,你的功力全无,若要强行催动内力,就等着经脉逆流,走火入魔而亡吧。”
巫残欢怒道:“你。。。。。。你这贱人!”
“杀你脏了我的手。可我不杀你,自然有人杀你。”萧芷茵望向一端正费力调息的云过尽,露出快意的微笑:“多年的恩怨,今日就由你们自行了结吧。”
她话未落,身子倏然燕蝶般弹起,以不可想象的速度折向墙角,伴随“卡擦”一声机关扣动的声响,一扇厚重石门赫然出现,云过尽巫残欢两人大惊,奈何离门太远,要想奔出来,已是来不及,石门轰隆隆的落下来,瞬间便将两人锁在地道死角。
萧芷兰与云舒立在门外,云舒颦眉,转身便向另一个方向踱步而去。
萧芷兰瞧出他的意图,道:“别去,他们的恩怨与你无关。”
“既无关,我父母又因何而死?”云舒的声音波澜不惊,却透着无法扭转的固执:“况且,巫残欢不能死。”
萧芷兰默然看着云舒远去的背影,喃道:“孽缘!孽缘!”
作者有话要说:
☆、第九十一话 浴血成魔
萧芷兰默然看着云舒远去的背影,喃道:“孽缘!孽缘!”
她垂下眼睫,低低叹息几句,仰头望天,眉目间说不出的哀戚苦涩:“云过尽必死。。。。。。奚师兄,姐姐,我总算为你们报仇了。”
“他要死了,我报了仇了,我应该快活,可我为什么一点也不快活?”她呢喃着,表情有疑惑,更是痛苦:“二十年夫妻啊。。。。。生相怨,鬼相憎。。。。。。我终于杀了他。。。。。”
“哈哈,我爱的,全死光了。。。。我恨着的,马上也要死了。。。。。这云霄阁,即将覆灭。。。。。”两行泪从她的眼角滑下,“我的人生,还剩下什么。。。。。”
“老天,你告诉我。。。。。。求求你告诉我。。。。。”六大派的火光旁,密室中的女人,仰着绝望的脸,踉跄着脚步,“我该何去何从?”
昏暗的庭院中,血腥之势越演越烈。
现在局面已经与先前截然不同,六大派围攻云霄阁的场景不复存在,取而代之的是藕荷衣的女子如屠杀机器一般,疯狂地追赶周围的每一个人。
六大派死伤过半,已死之人的尸身在地上横七竖八摊满了,而残存的人,狼狈地四处闪躲。无人敢同盛怒中爆发出来的血妖正面交锋,先前他们尝试着用人海战术同血妖搏斗过几次,但很不幸,围攻而上的人,都死了,有人死相诡异,有人身首异处。待那些人死了之后,其余的人才发现,这个七八百年功力的,身患可怕血咒的血妖,即便所有人拼劲全力,也没有赢的胜算。
血妖其实也受了伤,毕竟这么多人一拥而上,几十上百个武器齐齐招呼,全部避过去难如登天。虽然伤口都不是致命伤,但零零碎碎也留下了好几处。其中一人崆峒派的弟子混乱中刺中了她的手臂,血珠子溢出来,染红了藕荷的衣衫,血妖哼都没哼一声,只低头瞅了一眼自己的伤口,表情平淡,似乎感觉不到任何的疼痛。
崆峒派弟子边急退边道:“师父,先前独孤掌门刺中她臂膀,她还闷哼了一声,为何此番弟子划破她后背,她却丝毫反应都没有?”
一侧崆峒派尊者愣了愣,须臾,他瞅瞅夜空,惊慌道:“坏了,子时已到,她已丧失所有的理智;现在只喜血腥与杀戮。。。。。而且在血咒的影响下,她哪怕头破血流伤痕累累,也感受不到任何疼痛。”
千绝门弟子露出畏惧的表情。拥有如此恐怖的邪功,却没有理智,更没有丝毫痛觉,满心只晓得杀戮,那该是如何可怕?
人群中有人颤抖着问:“那我们该如何?”
“唯今之计,”素来高傲的崆峒派尊者声音顿了一顿,望向那杀人如麻的血妖,那望尘莫及的速度与力量,让他不得不缩了缩头颅,向现实低头:“走乃上策。”
“走?”他的声音如此之小,却被十来丈外的血妖清晰听见,那血眸的女子转过身,手中刀的尖端正插在一个坤岭派子弟的胸口,神情漠然,眼底却隐隐燃着一簇火焰:“一个,都别想。”
话落的瞬间,身影似天边的血色虹光,霍然一闪已经到了崆峒派尊者面前,未待诸人拔剑抵挡,“啊”一声惨叫,崆峒派尊者已经矮下身去,腹中贯穿着一把青锋弯刀。
鲜血喷溅,崆峒派尊者死死瞪着眼,怎么也没算到,自己被称作了一辈子的一流高手,如今却被一招毙命,且挡无可挡。血从崆峒派尊者腹中涌出,沿着刀锋滴滴答答落下,血妖注视着地上的血迹,赤红的瞳孔灼灼发亮,“瞧,鲜红的血。。。。。”她自言自语着,淡漠的脸泛起微微的笑意,仿佛有些兴奋。旋即,她像抛麻袋一般抛开了崆峒派尊者。
在弃掉那具尸体后,她停下飓风一般的速度,既没杀人,也没出声,她静立在那,似在思索什么,安静地像是暴风雨来临之前的海,蕴着看不见的骇人暗潮。
然后,她丢掉了手中握着的武器。
再然后,她摊开没有利刃空空如也的双手,轻轻淡淡吐出一句话。
——“以手为刃,或许更快。”
话未落,身已起。宽广的庭院里,迅风般刮过的是她的身形,杀机如点了火的荒原一般疯狂蔓延。这一次的架势,远比方才速度更快,力量更猛,防不胜防,躲无可躲。
此时的她舍弃了笨重的兵器,只用纤细的十指,但可怖程度却比方才有过之而无不及,她招招皆奔对方咽喉之处,身姿辗转游弋间,随风飘扬的裙裾像是索命修罗胜利的血色旗帜,尖锐的指尖在极速的划动下,刺穿人咽喉的致命之处,发出“嗤”的皮肉轻响,惨叫声满庭院凄厉连绵。
“哈,”在所有人的胆战心惊中,血妖却完全没有停下来的趋势,笑声飘荡在飞溅的红色液体中,嘴角噙着兴奋的笑:“看,这血的颜色多好看,像不像六月的石榴花?”
她笑着,意犹未尽地继续寻找下一个目标,毫不留情的划破对方喉咙,爆出热腾腾的鲜血,每杀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