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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生赋,莲倾-第6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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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不是你该操心的事。你只消伺候好陶夫子,让他心无旁骛地配药就可。”答话的公子身着碧衣,容色清隽,正在慢条斯理品着香茗,然而眼神却时不时飘向屋舍内,仿佛里面有什么让他牵挂的事物。
  小书童没再多嘴,一只白鸽扑扇着羽翼落在他面前,他赶紧卸下了信笺,呈到主子手中。
  碧衣公子将纸卷展开,看完后唇角弯起露出笑容,小书童好久没见他笑过,当下忍不住问:“什么消息啊,主子您这么开心。”
  碧衣公子将信递给小书童,小书童的目光在那一行蝇头小字上迅速浏览。
  ——皇恩浩荡,晋康王妃头七之日,亲下旨意,将其追封为晋康懿德王妃,以示圣恩。
  “追封为懿德王妃,”小书童还是没明白:“这有什么值得高兴的吗?”
  “谥号已出,晋康王妃这个人。。。。。。”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碧衣公子似乎将晋康王妃这四个字咬的颇重,“从今往后,这个人,这个身份,便真的死了,彻彻底底的,再也不存在这个世间。”
  小书童还是没明白。当然,这不能影响他的好心情,因为主子高兴,就是他的高兴。
  第二天的天气依旧好,清晨时分,金色的曦晖从纤窗透进来,暖洋洋的撒在床榻上,浅色的窗幔上映出一片辉亮。隔着朦胧的纱帘,隐约可见床里头睡了一个女子,有人不时进出,小心翼翼的喂床上的人吃药喝水。
  喂完药已经快接近晌午,窗外的日头越发强烈,晒得被褥上暖烘烘一片,有布谷鸟在窗外枝头“布谷,布谷”的叫唤,叫多了,听着有些闹人。
  许是耳畔太过吵闹,床榻上沉睡的女子动了动眼皮,然后缓缓地睁开了眼睛。
  大抵是刚醒来神志未清,她目光空洞的盯着床幔好久,半天后转了转眼珠,将视线投向其他地方。 
  此时忽地“吱呀”一声响,房门被推开,碧衣的身影踱步进来。
  床上女子条件反射一般的坐起身,捏住了被角,朝门看去。
  碧衣公子见她醒了,微微一怔,随即眉眼间溢满欣喜,他加快了步伐向床榻走去。
  然而,就在他离床榻还有最后一步的时候,床上的女子抬眸盯住了他,身子往后靠了靠,目光警惕而锐利。
  “你是谁?!”
  小书童上气不接下气地找到陶夫子,道:“完了完了。”
  陶夫子斜睨他一眼:“她醒了?果然成了傻子?”
  “没有成傻子!”小书童不晓得该哭还是笑:“老天啊!她失忆了!”                    
作者有话要说:  

☆、第九十六话 星空与言汐

  斜阳将坠,天际一抹飞霞旖旎,金色的夕晖与橘色的霞光混与一体,为这苍翠的竹木小院染上一层瑰丽的色泽。
  女子披了一条薄毯,斜斜靠在床上,似乎在看晚霞,可是目光却一片茫然。
  身上的伤疼的厉害,可她的注意力却并不在伤口上。那一片空白的大脑里,关于过去,任凭她如何用力回想,也想不起来任何零星,她心里兵荒马乱,干脆将旁的人都赶了出去,关了自己在房中消化这猝然而来的事实。
  回忆起下午跟那个人的对白,她完全处于云里雾里之中。那个男人的话总结起来就是,她姓萧,名星空,横镇人,二十岁,父母因病双亡,是个孤儿,前些天不小心从山上跌下来,把脑子磕了一下,于是,悲催的失忆了。
  想到这里,女子摸了摸后脑,别说,后脑有个伤口,还真挺痛的。她又打量了自己一圈,发现手上脚上很多伤,确实挺符合从山上摔下来伤痕累累的事实。
  她摸着伤口,伤口的疼痛让她很是悲戚,而记忆莫名其妙的丢失更是让人无奈,她叹了一口气,无意间又想起方才跟那男子的对白。
  那时候,穿碧衣的男子已经跟她讲完了她的身世由来及生平经历,她沉默了好久,不晓得那个男子的话是真是假,但是这个男人的模样,她有似曾相识的感觉,而且直觉却告诉他,他对她绝没恶意,因为在他的眼神里,她看出了掩饰不住的关切。那样的眼神让她略微有些心安,于是她问:“你对我了解的这么清楚,那你是谁?”
  男子微微垂下脸庞,目光深邃的似一泊幽潭,看向她的时候唇角含笑:“言汐。我是言汐,言语的言,潮汐的汐。小时候你喊我言汐哥哥。”
  “我喊你言汐哥哥?”她皱眉,努力的回想,“那么,你是我的哥哥吗?咦,你刚才还说,我是个孤儿。”
  “我不是你的哥哥。”在她还未反应过来的瞬间,他揉了揉她的头发,约摸是怕她抵触,他的动作很轻,指尖不过稍稍挨到她的流海便又撤下,然而这动作虽然轻浅,却自然而然的像做过了很多遍,随后他看向他,眸光深深,笑意缱绻。
  他说:“我是你的未婚夫。”
  “未婚夫?”
  她念叨着这个词,有些陌生,有些茫然,那碧衣男子微笑的脸在脑子里一闪而过,却再也寻不出更多的印象。
  “星空。”她又轻轻吐出这两个字眼,手无意识的在枕上勾勒着字体的形状。
  星空,星辰的星,晴空的空,很美的字眼,这是她的名字,本该融入骨血,深入灵魂的烙印,然而,她却一点感觉也没有。
  她长叹了一口气,觉得这失忆症真是霸道,她居然连自己的名字都陌生如斯。想了想,她再次无奈地仰天长喟。
  大抵是伤没有好,她的身子虚的经不得乏,困意上涌,没一会便靠在床上睡去。还没睡多久,肩上的伤口被压着了,疼的厉害,她忍不住在睡梦中哼起痛来。这样无意识的哼了片刻后,有个身影踱步过来,掀开被子查看了一下她的伤势。也不晓得那人在她的伤口处抹了什么,疼痛立刻减轻了不少。她迷迷糊糊的,虽然不甚清醒,仍能感觉到那人对自己的好,努力的想睁开眼睛瞧瞧来人是谁,可惜倦的厉害,眼皮打不开。
  等再醒来的时候,窗外一轮明月高悬,晚风习习,居然已至夜里。她顾不得疼痛撑着身子想起来,耳畔传来一个清朗的声音:“醒啦?”
  她转头一看,才发现是言汐,便点头嗯了一声;声音含着将醒的沙哑。
  言汐又问:“身上的伤还疼么?”
  她摇摇头,其实还是挺痛的,但她不愿意讲,于是道:“还好,忍得住。”瞅了言汐一眼,突然发现他正斜靠在离床不远处的竹榻上,看模样,似乎一直守在这里;她不解地问:“怎么这么晚了,你还在这里?”
  言汐还未答,小书童的声音便没规没矩的插了进来:“星姑娘,您受伤了后,主子不放心您,每晚都在这里守着的呀。”
  她一怔,不晓得说什么才好,腹中蓦地咕咕一响;开始唱空城计了。她有些窘迫,言汐却向门口招招手:“秋心,把备的饭菜送过来。”
  “是。”一声清脆的应答响起,似乎已等候多时。前后没有一会,门便被推开,小丫头秋心手脚麻利地将饭菜端进了房间。
  因为身上的伤并没有好,她只得重新躺回床上,秋心贴心地在床榻旁置了一张小桌子,将菜摆满了一桌。
  她还没开吃,言汐已然开腔道:“一个人吃饭没意思,一起吃。”她还没表示接受或者拒绝,他已经施施然坐了过来。
  他们将她扶起来,小心翼翼地在她腰后面垫了个靠枕让她靠坐着。她半倚着床头,右肩因为有伤无法端碗,于是秋心就端着碗勺一点点喂她,她被人这样伺候着,颇有些不习惯。而一旁言汐,名为一起吃,实则没吃什么,大部分时间要么在看她,要么在给她布菜。几次她都想拒绝,因为她还没有从失忆的打击中缓过神来,对他这个未婚夫的身份,还充满质疑和抗拒。可恼人的是,偏偏他给她夹的菜,尝到嘴里都是她中意的。而没有夹的菜,恰巧也是她不待见的。
  他对她的口味了如指掌,这布菜的架势轻车熟路,仿佛曾经做过很多遍。
  她暗自揣测,难不成,他真的是她的未婚夫?
  思及此处,她故意咳了咳,轻声道:“那个。。。。。你真的是我的未婚夫?”
  “当然。”他停下筷子,笑了笑,似乎觉得她的这个提问很多此一举,于是用极肯定的口气说:“我们还未出生之时,双方父母便定下了娃娃亲。”
  “娃娃亲?”
  “嗯。”他颔首:“我们不仅是娃娃亲,而且自小在一起长大,若要论情分,青梅竹马是最好的概括。”
  “青梅竹马?”
  “是的,”他清隽的脸露出和风一般的微笑,再次重复了一边,“青梅竹马。”
  房里烛台上橘色的烛火跳跃着,他侧过头看她,眸光柔和得似那一簇温热的火光,她被这目光瞧得不好意思,讪讪地避开视线,终止了这个令她不知所措的话题。
  她再次睡去之后,院外传来低低的对白。
  “小子,她失忆的很彻底么,所有事情统统都忘啦?”
  “嗯,忘得一干二净。陶夫子,她为何会变成这样?”
  “老夫也在纳闷啊,这种情况按理说成为疯子,傻子,或者瘫痪的可能性比较大,至于失忆嘛,我还从没遇到过。”陶夫子思索了片刻,忖度道:“或许是她背负的东西太多了。她的内心深处无法面对,于是本能的选择忘却。”
  陶夫子话落,喟叹一声,又道:“其实对于她来说,失忆是件好事。痛苦忘记了,人才能更好地活。”
  “罢了。忘了过去,才能得到新生。”回答的声音缓了缓,含着郑重其事的意味:“我会让她破茧新生,一定。”
  接下来的一个月,星空的绝大部分时间都以养伤为主。说起养伤,其实就是睡觉与喝药,每天十二个时辰,她起码有八/九个时辰在睡觉,一个时辰在吃药换药或者敷药。而另外的两三个时辰,由于无法下床行走,她便睁着眼睛躺在床上思索自己的问题。
  但她很快便被自己打败。因为哪怕她睁着眼睛把床顶的窗幔都望穿,她的记忆也没有恢复一丝半点。所有的过去都好像被一只无形的手,自大脑里挖得一干二净,这二十年的人生过往,彻底沦为了一张空洞的白纸。
  她很失落,但决定不再想,因为每次努力回想,她的头便会似猛锤捶打般剧痛,这滋味很是折磨人。
  她想,既然回忆过去对她来说是个痛苦的过程,丢失记忆是件无奈的事情,而唤醒记忆是件徒劳的事情,横竖都想不起来,那就顺其自然吧。活在当下比较重要,好好养伤,或许等伤好了,她的记忆就回来了。
  于是,她便积极的养伤,积极的吃药睡觉。
  心态很好,但伤势的状态却截然相反。她身上有好几处伤口,经常痛的睡不着觉,夜半之时会受不住的哼出声来,然而矛盾的是,那样剧烈的痛,她的意识却无法让自己醒来,只能在浑浑噩噩的梦里有一阵没一阵的痛哼,哪怕秋心翻来覆去的给她换药,她也没有知觉。但也有极少数的时候,她于茫茫的黑暗梦魇里挣扎出了一丝理智,房中来去的人发出了声响,她也知晓一些。 
  来的最多的是言汐——自从她醒了后便将他“请”了出去,言汐被剥夺了陪睡的资格,不能时时刻刻陪伴她,于是便每隔半个时辰便来探她一次。有几次她迷糊的察觉到他的到来,他坐在她床榻旁,要么给她腋腋被角,要么摸摸她的额头探探温度。更多的时候,他什么也不做,就那样静静的坐在她身旁,静静地瞧着她。她虽然处于半睡梦中,却仍能感受到他目光的专注,她觉得有些不好意思,想要出声叫他离开,却又因太困睁不开眼。
  没睡着的时候,他来得更加殷勤。初初她还对他有些陌生之感,虽然他说两人是未婚夫妻,可她这一片空白的大脑,根本想不起来这段感情。好在他从未强行要求她接受,反而一味迁就她的感受,相处的时候亦能顾及她的心思,及时化解她的尴尬与不适,找到与她相处的最好方式。一来二去时间长了,她渐渐卸下了戒备,对他慢慢熟络。精神好的时候她会听他聊天解闷,他说来道去大抵都是她曾经的往事,虽然她已经全然记不起。但那些她已忘却的陈年往事,听着他用清越的嗓音娓娓道来,再加上小书童适时的插科打诨,倒也有趣的紧。
  除开聊天,他也会干点其他的。譬如在陶夫子为她针灸之时,在那一扎便是三四十来针的漫长折磨里,她疼得龇牙咧嘴,他便会在旁抚一段琴或吹一曲笛,那丝竹之声连连绵绵,琴声如诉,笛声悠扬,晓风暮雨似得徐徐漫入耳中,听得人入迷,不知不觉便有减缓伤痛的作用。
  偶尔她伤口痛得睡不着的夜里,他还能捧一册诙谐的话本子来讲几个段子,一来转移她的注意力,二来博她一笑,她听着听着也就慢慢睡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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