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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小的声音传来,却含着一丝霸道:“你不许收。”
言汐的笑意愈发明显,每次他只要微笑,那双含笑的眸子就如春水荡漾,蕴着一种别样的清隽。他说:“你何时见我收过?”
背对着他的星空回过头来,抿唇一笑,将腰间的小荷包取下来,往言汐的手中一倒,哗啦啦的居然全是松子仁,一颗颗剥得干干净净的,在阳光下泛着油脂特有的光亮润泽。
言汐一怔,“你居然剥了这么多?”
一旁的言葵插嘴:“我看见星姑娘从昨天就开始剥了,我还以为她剥这么多是要做糕点呢!原来是给少主留的。”
星空再度把脸转过去,明媚的日头下,她长而翘的睫毛扑扇似蝶翼,在言汐看不见的角度,她弯起薄唇盈盈笑:“那天你不是说你喜欢吃松仁,可是又嫌剥开太麻烦吗?”
言汐有些动容,捻起一颗放进嘴里,道:“味道好极了。”他的声音听起来轻松而愉悦,又补了一句:“刚才那七夕的答案,也不重要了。”
白昼过的很快,几个人在许城里一番吃吃喝喝,也就天黑了。夜里才是七夕的重头戏,逛庙会,卜巧,赏焰火,看花灯,猜谜,花样繁多,应有尽有。
庙会极其热闹,处处人头攒动,摩肩接踵。街道两旁全是小摊贩,小吃特产,玩艺物什,首饰衣裙,古董字画,玲琅满目,看得人眼花缭乱。
星空兴高采烈地走在最前头,一路吃喝,高兴的不行,因着她只顾找小吃摊,往往一贪吃便忘了自己的同伴,故而她经常被汹涌的人群挤散。
如此几次后,当她再次兴冲冲大步超前走时,言汐牵住了她的手。
她不适应,甩甩手,言汐不仅没松开,反而更紧的握住了她。
“不牵嘛!”她嘟起嘴出声抗议。这逛庙会不就是到处挤挤看看才有趣吗,都被牵着牢牢的,还有什么意思?
言汐见她不服气,指指车水马龙的街道,不紧不慢地问:“你认识许城里的路吗?”
星空不懂他的意思,但还是老老实实的摇头。
言汐再问:“那你记得回家的路吗?”
她回想了下,继续摇头。
言汐指指自己,再指指言葵秋心:“除开我们,你在这许城还有其他的熟人吗?”
这问的不是废话吗!就算有,可她都是失忆的人了,哪还记得!继续摇头。
“那你身上有银子吗?”
身无分文,继续摇头。
“我只问你一件事,你回答得上来,我便不勉强你。”言汐虽然仍是笑着,可眼神深处却隐隐含了几分严肃:“你在许城人生地不熟,倘若与我们走散,一,你不认识回家的路,二,没有熟人可以收留,三,无银子可以投宿,到时候你怎么办?”
他伸出手指一条一条逐次说明,慢条斯理却逻辑分明理由充分,星空完全无法反驳,一时哑口无言,只得讪讪地由着言汐牵着走。
言汐见她没精打采,终是不忍坏她兴致,于是道:“一会给你买礼物。”
“礼物!”她的情绪瞬时高涨,“给我买什么礼物?”
“你喜欢什么就买什么。”
“真的?”某人瞟瞟四周目不暇接的摊子,“那可以多买几样么?”
说到礼物,她的眼睛亮亮的,既期待又兴奋,十分孩子气,言汐觉得她此时的模样可爱至极,忍不住伸手去刮她的鼻子:“当然可以,你想要多少就有多少。”
她欢呼一声,高高兴兴由着言汐牵手逛街了。
几人逛了没多久,秋心嚷道:“好漂亮的发簪!”双脚便在某个摊子前站住不动了。
这是一个临时搭起来的首饰摊,黑色绒布上零零碎碎摆了好来些首饰,亮晶晶的很是吸人眼球。老板是个样貌可亲的大婶,见有客人来,十分热情的吆喝:“公子小姐们都来瞧瞧我家的货,我们老刘家百年三代老手艺,做工可不是盖的。”
她随手拿起一支簪子,放到秋心面前:“姑娘你瞧瞧,这簪子打的多漂亮,这芙蓉花的款式您在全大周也找不出来第二家,因为都是我们家独创的!”
秋心兴致勃勃的挑起几个,老板趁热打铁:“姑娘您模样俊俏,这发簪一定戴得美。别看我们家是小摊子,可是我们老刘匠可在这许城老出名了,在那城西头,我们有好大一家铺子,为了今儿过节的庙会,我才在这架了个临时摊子的。所以您放心,我卖的都是好货,可不比一般的便宜东西,很多官夫人官小姐都爱上我们家挑!”
她哇啦哇啦的讲了一大堆,把自己的首饰吹嘘的天上有地下无。几人一时好奇,便随便瞧了瞧。言汐是玉商出身,典型的行家,对首饰之类自然精通的很,这几眼之下,发现这货虽比不得他日常所用,但也确实尚可,料子虽然一般,可做工却甚为精致,最出挑的是款式,应是匠人自己设计的,确实别具一格。
他正待出声赞许,便发现星空的目光落在最角落的几枚首饰上,那是两枚小小的鬓花,通体由粉色芙蓉石雕琢而成,乃是合欢花的款式,做工精细小巧,花瓣下面,垂下一排细密的流苏,匠人的手艺极好,细若羽丝的花瓣雕刻得栩栩如生。两枚簪花款式一模一样,无非花形方向不一样,乃是一个朝左盛开,一个朝右,星空看了许久才明白,原来这鬓花是一对,一个别在左鬓,一个别在右鬓。
精明的老板察觉出星空的喜好,立刻将那首饰拿起来,道:“姑娘眼光真好,因为这簪花太费手工,所以我们铺子就做了一对,可真真是独一无二的。”
她借灯火瞧了瞧星空的模样,夸道:“我的乖乖,这位姑娘可真是美!”她指指旁边的花灯,那油布灯面上绘着织女的图案,粉面玉颜,衣袂翩跹,她夸张地道:“这画上的仙女还不及您美嘞!”
她眼珠溜溜一转,发现言汐与星空牵在一起的手,再瞧瞧几人的穿着打扮,态度越发殷情,“哟,公子哟,您真是好福气,娶了位这么漂亮的美人!”
这话似乎让言汐十分受用,言汐转过头去,笑盈盈问星空:“你喜不喜欢?”
星空拿着鬓花翻来覆去的打量:“还成,就怕戴上不合适。”
“怎么会!”老板的表情像是受了极大的冤屈,大步流星冲到星空面前,拿起其中一枚鬓花往星空左鬓上一别,又将另一枚簪花递给言汐,“公子,您快给姑娘戴上,看美不美?”
言汐的手已经被热情的老板推到了星空的鬓上,于是他顺水推舟的就将鬓花别了上去,或许是他从未做过这档子事,动作有点生疏,那花戴上去的时候扯住了星空的发丝,星空哎哟痛呼一声,道:“劳烦你轻点!没给别人簪过花吗?”
言汐的动作顿住,瞧了星空一眼,有些郑重其事的味道:“从没。”话落手下力道减轻,这才慢慢将鬓花别了进去,仿佛还嫌不够好,言汐又捧着星空的脸,认真瞧了瞧,将左右两朵花的角度调到合适,这才算圆满完成。
“哎哟,乖乖的不得了!我的姑娘也,这天底下再也没人能比您戴这花更美了!”老板眼明手快的将镜子递给星空:“您瞧瞧,美不美!”
星空朝镜子看去,铜黄的镜面,里面的女子玉面粉唇,一头乌发绾起简单的发髻,脸颊两旁的鬓上各别着一朵娇俏的合欢花,银色的流苏在颊旁微微晃动着,于灯火下闪耀着细密的光泽,愈发显得容姿妍妍。
“还不错。”星空对着铜镜,左瞅瞅右瞧瞧。
老板又寻出一根步摇:“姑娘,这个款式还有一个合欢步摇,配套的,一并戴上肯定更美!”
星空瞧了瞧步摇,不甚感兴趣,问:“有没有配套的项链跟手链?”
老板摇头,见星空面露遗憾,赶紧又道:“这鬓花因着只有一对,我那口子给它取了个独一无二的名,叫合欢意。”她试图从其他的方面推销:“合欢合欢,您瞧,这个名儿取得多好,多衬公子和姑娘啊!”
“合欢意?”言汐被这个词吸引了,手中玉扇有一下没一下的摇着,“明月映七夕,缱绻合欢意。”须臾他笑道:“老板,就这个,连着步摇一起包起来。”
顿了顿,他又问:“你们还有没有上好的芙蓉石?给我定做同款的项链与手链。”
老板回想片刻,道:“不巧得紧,最近好一点的芙蓉石都卖出去了。”话落她露出为难的神色:“况且这个花式实在太复杂,太费工时,我们铺子的匠师都不愿再做。”
言汐神色不变,看向言葵:“传信下去,将府上去年存的一块好料送来。”小书童得令了后,他再次将目光投向店老板:“这几天你们店里的匠师不接任何买卖,全心全意地做这两样首饰。加工费你们开,几倍,几十倍,都可以。”
说出这番话的时候,言汐依旧言笑晏晏,优雅从容,却不自主含了几分上位者的口吻,那老板被他的气势唬了一唬,再一听可以漫天要价,登时眉开眼笑,道:“我们本本分分做生意的,自然不会狮子大开口,这样吧,我回去便让最好的匠师停业半个月,专门为公子加工首饰。收您四十两,您看成么?”
“成交。”言汐答的风轻云淡,回头招呼言葵付账。
“四十两!”倒是星空脸色一变:“你是做买卖还是抢劫啊!四十两都够买下一间大店铺了!”
“走了。”言汐压根没顾星空的嚷嚷,头也不回的拖着她向前走去。
喧哗的街道,女子的抗议声愤怒地传来:“四十两!太贵了!简直是宰我们!”
“你还不懂吗?”回答的人似乎有些无奈:“加工费是有价的,而你的欢喜——是无价的。”
作者有话要说:
☆、第一百零六话 灯谜
“言汐,我想要那盏莲花花灯!”庙会的西侧,长龙般摆了一排各式各样的花灯,星空指着其中一盏,又开始眸子发亮。
言汐悠悠然笑道:“当然可以,只要你猜中了那灯谜。”
“可我不会猜谜。”星空垂头丧气,她已经猜了几个灯谜了,没一个猜对,眼下只能讨好地摇着言汐的胳膊:“你帮帮我嘛。”
言汐摇头,“自己想要的东西,就得自己争取。”他用不可思议的眼光盯着星空的头,还用指尖戳了戳她的脑门:“你这脑子到底是什么做的,方才那个灯谜,简单到五岁的娃娃都猜出来,你却需要想半天——而且,答案还是错的。”
星空摸着后脑,十分委屈地道:“你要体谅我,我的脑袋一定是从山上摔下来的时候磕坏了。”语毕她倏然目露憧憬,双手环住了自己,以四十五角度仰望夜空,陶醉地自恋道:“我想,在此之前,我一定是个聪明机智,智慧伶俐,温柔可人的水晶玲珑人儿。”
“星姑娘,温柔可人,是您从来不曾有的。。。。。”小书童打了个冷颤,发出弱弱的反驳:“至于聪明智慧,没摔下来之前,您的大脑也是这个水平。。。。。同一款灯谜,前年猜了,去年也猜了,今年再猜,还是记不住答案。。。。。”
星空:“。。。。。”
“言汐,你帮帮我嘛。。。。。”被打击的某人决定忽略小书童的冷言冷语,她眼馋的看看花灯,再看看言汐,表情谄媚,脸颊都贴到言汐胳膊上去了:“言汐,你这么聪明的脑袋,不猜灯谜太可惜了。”她的央求拖长了尾音,嗓音声娇糯软,犹如浸了糖汁的梅子,清甜甘美,透出一股撒娇的意味。
言家公子的心如同化开了一摊沁甜的蜂蜜,打算帮她,却意犹未尽,于是问:“你叫我什么?”
星空笑得眼角弯弯:“言汐啊。”
言汐似乎并不满意,重复一遍:“你叫我什么?”
星空想了想,突然道:“言汐哥哥。”她扬起脸笑,更紧的抱住了他的胳膊摇晃两下:“言汐哥哥,好言汐哥哥,天底下最好的言汐哥哥,你最最最好了,快帮我猜灯谜嘛!就当送给我的礼物吧!”
她无意间撒起娇来,举手投足混着孩童的天真跟少女的娇美,可爱的让人毫无招架能力,却并无半分矫揉做作,仿佛天生便是如此。那阵阵笑声软绵绵的,似一团轻悠悠的棉花糖,随着彼此的呼吸拉出一缕缕透明而缠绵的糖丝,飘荡于这七夕的空气中,深入四肢百骸,溢进人的心房里去,令人通体俱是甜蜜一片。
言汐摇头浅笑,牵着她的手便向灯市走去。
“星姑娘眼下的模样,像回到了小时候。”跟在两人后头的小书童自语道。
“你说什么?”秋心不解。
“小时候,她经常跟少主这么撒娇,虽然那时的少主总摆出一张冰冷的脸,其实完全抵挡不住。”
“虽然表面上不明显,但少主其实是个强势的人。不管是老爷还是摄政王,都镇不住他。”小书童摸着下巴,表情有些忧伤:“只有星姑娘,不管是过去还是现在,少主从来都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