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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死亡的忌惮与对生命的绝望,让他的心无限地落寞与卑微下去,他竟不敢再碰她,仿佛行将就木的残喘自我,哪怕一个用力的拥抱,都会成为对她的亵渎。
然而今夜的她,让他不能抗拒。她的娇声软语,她温暖的拥抱,她充盈在床幔里的莲花气息,让他丢盔弃甲溃不成军。他不由自主环住了她的腰,用更深的吻来倾诉他的爱恋。
彼此深吻着,她的手不知什么时候滑进了他的衣衫,在领口那里笨拙地捣鼓了半天,却铩羽而归,只得转而去解自己的衣衫,情迷意乱的他蓦地触到她光滑的背,远在九霄云外的理智终于回归,他停住了手:“不可以,莲生。”
“我就要。”她将唇贴在了他的脖子上,“我要做你的妻子。”
“不行……”云舒按住她的手,理智在爱恋与□□中挣扎沉浮。
“为什么不行?我一直想嫁给你!”她仰起头,含着倔强和委屈:“我爱你,我想要做你的妻子,难道你不爱我,瞧不上我,不愿做我的丈夫么?”
她的话带着孩童的置气跟哭腔,依稀还是那些年她跟他撒娇的模样,很多回是她装出来的,他却从来招架不住,道:“我怎会不愿意。”
话刚落,他听见她轻轻吸鼻子的声音,心中一急,怕她流泪,忙去吻她的眼睫。不想她躲开了来,又将唇贴在了他的脖子上,接下来她抓着他的手往下一滑,直接放在她丰盈的胸上。
触到那柔软的瞬间,他的大脑轰地一响,苦苦维持的自控力,彻底崩溃。
接下来的亲吻异常缠绵,简直带着放纵的意味,许是压抑许久的眷恋终于爆发,那唇与掌心抚过彼此,均带着火烫的温度,灼热地令人愈发呼吸急促,更迫切地想要索取更多。
炙热的吻一波波的涌来,仿佛没完没了,两人的呼吸都乱了,醉在这一汪旖旎的□□里,找不到理智。直到双方衣衫褪尽,两人的亲昵竟变得笨拙与青涩起来,却显得这份爱恋越发真挚。
最亲密的那一刹,她拧起眉,微微哼了一声,他忙停下来,脸上含着从未有过的忐忑与紧张,“弄疼你了?”
云翎摇头,更用力的抱住他的肩:“没有……我只是太欢喜了。”
她太欢喜了,竟有些想落泪。这一刻灵魂与躯体的契合,她与他,才真真正正的属于彼此。彻彻底底,没有任何保留。
她抬起头,亲吻他的鼻尖,以缓解他的不安。窗外月色正盛,天地间风清月白的铺满了银霜,几缕月华穿过窗幔漏进房间,投下烟水迷离的光线,朦胧中,她看到他的额头和下巴上起了一层细密的汗珠,在月色里反射着微微的光,像是细碎的琉璃珠。而他根本顾不得,只深深地瞧着她,墨点的眸子似染上了那清幽的月华,迷蒙而深邃。
她指尖轻抚他额上的汗,道:“我不疼,我喜欢你这样。”
他不禁动容,俯下身再次亲吻了她。连连绵绵的吻像春雨一样落在她额头,眉眼,鼻翼与嘴唇上,含着爱怜与珍重。她热切地回应着他,用缠绵悱恻的吻表达自己的心意,他得到了她的鼓励,满腔热情愈发高涨,放开了手脚,在专属于他的领域驰骋纵行,而她牢牢拥着他,像是缠绕在树干上的青萝藤蔓,丝丝缕缕只为他而盛放。
窗外月华融融,房内旖旎悱恻,最动情的霎那,他搂紧了她,脸埋在她的颈畔,似呢喃般唤她的名字,“莲生……”
云歇雨收后,两人躺在一起,雪白的被褥下,彼此紧紧偎依,再无任何□□之念,只是单纯的拥抱,倾听着对方平稳的心跳与呼吸,亲密地一如母体子宫内挨在一处的双生子。
良久,黑暗中的云舒开口道:“莲生。”
云翎有些乏,将头窝在云舒胸口,迷迷糊糊道:“怎么了?”
云舒的手指埋在她顺滑的发丝里,下巴抵着她光洁的额,“我觉得好幸福。”
云翎伸手摸他的脸,微微笑起来:“我也是。”
他亦跟着微笑,轻柔的吻自她的额温柔的落到脸颊,如一支细腻的画笔,用温润的唇一点一点描绘她的轮廓,仔细烙下他的痕迹与气息,周而复始,一遍又一遍。须臾,他附在她耳畔,轻轻喃道:“谢谢你,莲生。”
“不要谢。”云翎将脸往他胸膛深处蹭了蹭,一脸甜蜜,道:“你得换个称呼了。”
“嗯。”云舒看着她,却并没有唤出她想要的那两个字,反而坐起身有条不紊的穿衣。
云翎不解地瞧着云舒,“你要干嘛?”
“穿好,别冻着。”云舒穿完了自己的,开始给云翎穿,里衣外衣,一层一层,他玉白的指尖仔细地给她扣好盘扣,系好带子,然后还给她搭上了一件披风,动作细致而温情。
“大半夜的,突然穿衣服做什么……”云翎茫然的看着他的举动,下一刻,被他抱下了床。
“去哪里啊?”她疑惑,在他怀里扭扭身躯:“我自己下来走。”
他却不依,稳稳地将她横抱在两臂之中,开了门,朝屋外走去,院外有风料峭,吹得两人衣袂翩跹,可他的步履每一步都稳妥从容,含着无限的虔诚与喜悦,那姿势竟有些像抱着新娘子下红轿的新郎。
云翎抓着他的衣襟,好奇他的举动,却又怀揣着希翼,直到眼前微光清漾,满目开朗,她哇地瞪大了眼:“好美!”
月至极盛,星光粲然,如霜似雪般的星月之辉将一切万物照映得再清楚不过,面前是大一片清幽的荷塘,粼粼的水波之中,连绵的荷叶随风摇曳,沉影斑驳,荷叶之上,是或绯或白的莲花,绯如霞,白如雪,夜风掠过,暗香扑入鼻翼,醉人心脾。
他将她放下,衣袂一闪,人已经踏波而起,几个纵行后他返回湖畔,手中折了一支玉白的莲花。他抚着清莲,道:“据说我出生那日,寒冬腊月里开了一朵白莲,白莲舒展,人世之初,故而叫莲初。”
“不晓得那日的花,是不是同今日这朵一般美。”他将花放到她手中:“送你。”
她低头看看手中花,如玉清冷,如雪无暇。她抿唇一笑,走到湖畔,摘下一颗碧绿的莲蓬,剥开莲子,将其中一颗最饱满的挑出来,学着他方才的模样,道:“据说我出生之时,含莲而生,故而叫莲生。”
她走近他,将莲子放到他掌心,珍重合上:“送你。”
两人对视一笑,他送她代表自身的白莲,表示将自己尽数都交付与她,而她,将代表自己的莲子交付于他。彼此心意,无须多说,已经了然。
旋即云舒对着这一片荷塘跪下身去,道:“皇天在上,菡萏为证,我云莲初,愿娶云莲生为妻。此心,生生死死,世世不渝。”
星辉月色下,天地间一派融融银光,那白衣男子背脊笔挺地跪在月下,神情坚毅而虔敬,云翎心中悲喜交加,亦跟着跪倒:“皇天在上,菡萏为证,我云莲生,愿嫁云莲初为妻,此情,生生不离,至死不移。”
话落两人十指相扣,一道朝浩瀚苍穹,朝连绵莲塘,朝亘古大地,三叩首。额头触地,清晰有声,犹如永恒之誓言。
作者有话要说:
☆、第一百四十话 相守
金色的曦光落入床幔,云舒睁开了眼,窗外阳光亮堂堂地照进房间,这秋日的清晨如此美好而安逸。
怀里的人还在沉睡,呼吸平稳,睡态恬静,脸蛋被被褥的热气熏的红扑扑的,像是可口的海棠果,他低头想去吻她,却在距离她的肌肤还有半寸的时候,忍住了。
她睡的那般香甜,他不愿扰她的梦。指尖摩挲着她肩上细腻的肌肤,不由忆起昨夜的温存。那缱绻的夜色里,她将彼此的发丝缠绕在一起,指尖一转,轻轻打了个结,道:“结发为夫妻,终身不相离。”
想起那一句,他像是饮下一盅馥郁的百花蜜,满足和甜蜜如清甜的蜜汁,含在唇舌尖,将甘甜滋味辗转品尝,再往咽喉深处一线落下,直抵心房,原本晦暗的生命瞬间充盈明亮。
——这幸福的体验,即便晚来,亦不能磨灭一分一毫。
他沐浴在初秋的早阳中微笑,唇角弧度美好。
怀里的睡颜动了动,是即将醒来的征兆,眸子虽然仍阖着,手却将他的腰揽得牢牢的,依赖之情言于表,他心中一动,握着她的手,吻了吻她柔腻的掌心。她有所感触,含含糊糊睁开眼,想说什么,却被他给堵上,他含着她的唇辗转亲昵,顺便打了个招呼:“早。”
她还没醒得彻底,怔了怔后,将脸猛的钻进了他的怀里,嘟囔道:“你忘一件事了。”
“什么?”
她想起昨夜的事,脸红了红,轻声嘟囔道:“你得喊我娘子了。”
“好啊,娘子。”云舒笑:“太阳晒屁股了,你不饿吗?”
早饭是两人一起做的,简单的荠菜小米粥,寻常的鸡蛋煎饼配肉酱,极家常的菜,两人却吃的有滋有味。
吃过饭,两人驾车去赶集,添置家用。
先头是买了许多吃的,基本上都以食材为主,云翎立志要每天变着花样做菜,誓必要把他的夫君喂成个胖子!对于这种想法,云舒表示匪夷所思,云翎瞅瞅周围来往女子的爱慕眼光,咬牙切齿地道:“流水虽然无意,可依旧拦不住太多的落花往里跳!”迎着那些女子的羡慕嫉妒恨,她像野兽护食一样牢牢盯着云舒,然后,当众啪地亲了他一口,不仅宣誓主权,还故作忧愁:“哎哟,找个俊相公就是不方便,到哪都得看紧点!”
随后她去了布坊,挑了许多种布。云舒问:“你打算做窗帘吗?”
“窗帘算什么!”她摇头,用气壮山河的决心道:“我要给你做衣裳。”
云舒上上下下将她打量几圈,用眼光表示质疑——他的娘子长到二十岁,曾使得一把好剑及一手好暗器,不论杀人还是偷袭样样强悍,可是做衣裳!老天,她拿过针么?她估计连针有几个孔都不晓得吧!
可布坊内,他的娘子还在不停的买不停的挑,抱着各种布匹做陶醉状:“老板,这个给我一点,我要给我夫君做外套……”再指着另外一匹:“那个颜色真不错,我家夫君穿上它做的披风肯定很帅很霸气……”又点那个:“喔,那个摸起来好柔软,拿来给我夫君做贴身寝衣,穿着一定很舒服……”
她一口一个夫君,喋喋不休的挑挑拣拣,而身畔白衣的男子,静静地看着她,弯起唇角笑若优昙。
离开布坊,两人又去了农庄,除了可种植的菜苗花苗外,还买了一些小鸡崽小鸭崽,云翎捧着一只毛茸茸的小鸡在手心,眯着眼笑道:“世外桃源的生活,怎能少的了这些可爱的小家伙?”
她笑的极和善,小鸡似乎都被她感化,乖乖地卧在她的手心,结果她口气陡然一转,眼神一厉,“小东西,快点长大,快点下蛋给我夫君吃!不然就把你宰了炖汤!”
小鸡扑着翅膀跳下去了……
随后的两三天,两人都在忙活着怎么布置自己的小家。
先是花了半天的时间,在院子里给小鸡小鸭们做了温暖的窝,然后又去屋后开垦了一片菜地,两人亲手将菜苗栽了上去,浇水施肥,这便期待着开花结果了。
弄完菜地,便是花园,云舒在卧室的外窗下,堆上沃土,围了一圈矮矮的篱笆墙,成了一圈小花圃,两人栽种下去,憧憬未来的芬芳。
花圃旁,云舒又加了一架秋千——双人的,为了怕冬日寒冷,他还细心地加了层软垫。云翎很是高兴。
将院落里打理好后几天,裁缝铺子送来了新做的窗帘床幔被套褥子,两人分工合作,云舒挂帘子,云翎换褥子,为了防寒,两人还在地上铺了一层厚厚的毛毯,一切搞定后,两人坐在焕然一新的房子里,满足的环视四周。
窗帘是云舒挑的颜色,柔和的米黄,搭着地上米色的柔软毛毯,简单而温馨。窗幔及被套枕套是云翎定做的,皆绣着并蒂莲的花样,配着胭脂红的色泽,既有新婚的喜庆,又褪去了大红的艳俗,云翎甚是满意。
两人站在窗口往下看,整个院子被苍翠的树木环绕,院内花圃葱郁整葺,不时有毛茸茸的小鸡小鸭叽叽喳喳而过,院后两块开垦齐整的菜园,青绿色蔬果苗生机勃勃,再向院门后百来步,便可见一莲塘,虽然已至十月,可因着这片莲花是云舒用了特殊的手法种养,依旧熙攘盛放,阵阵不时花香随风而来,香气入鼻。
阁楼之上,沐浴在莲香之中,云翎迎着微风微笑:“莲初,我们的新家真好!”
云舒搂过她,点头。
“美好的新生活要开始咯!”她把手做成喇叭状,向窗外的天空大喊:“莲生要陪莲初快乐的过一辈子!一辈子!”
云舒笑,眉梢扬起,眸里却隐着浓浓的哀忧。
一辈子……他的这一辈子就要结束了……
两人的婚后生活就这样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