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凝欢2:乱舞-第3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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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雅言小时候学过几年花拳绣腿。打架未必有用,筋骨却是练过的。叶凝欢要传授她诱夫之术,自然动心万分。料想叶凝欢也未必能看出什么来,在这里玩一会儿也好。
  她这样想着,瞥了眼边上的阿宁。阿宁一个劲地眨眼点头,动作明显得连边上的冬英都快瞧出来了。
  沈雅言红着脸说:“我怕身子硬,学不好。”
  她一吐话,阿宁心花怒放,自动自觉地去关门,将几个远远跟着小丫头都闭在门外。
  叶凝欢很在行地捏了捏她:“我瞧着还行,放心,不难。”
  沈雅言看着架上的琴说:“不如我替婶子抚琴,婶子觉得哪支曲好?”
  叶凝欢想了想:“《翦风歌》吧?你可会弹?”
  沈雅言点头,着阿宁取琴置于琴桌上。叶凝欢解了外氅,将绕腰的长绦解下来,内里是一件连襟开袂的浅金色的素锦衫。袖口细窄,裙摆却长。她将长绦绕在手上,长绦两端都是打了络子,各坠了一块红宝用以坠角。
  沈雅言琴音起时,她随之而动。两人从未配合过,但叶凝欢踩音极准,很快进入状态。
  长绦翻卷热烈,身姿翩缱如仙。随着漠漠风歌而豪迈汹涌,绦梢飞扬,她舒展手臂而向四面弹跃,烁闪宝石带着纱绦有如小槌,一下下地撞在鼓面上,却半分不扰琴音。
  叶凝欢且舞且歌,声音低悦悠扬,却是将词改了:“满目狂飞盏,星灯贺长夜。春风渡乌巢,绵情临北界。君若饮血箭,撑起北海天。妾若星落尘,化灯意潺潺。”
  鼓声、琴声、歌声。相携相顾,相倚相持,互不相扰,彼此相缠。与舞姿交揉,看在眼中,动入肝肠。
  在歌声里,沈雅言仿佛回到去年上元佳节,众人填词作谜,笑闹整夜。情自那时得以成全,她再无所憾!
  沈雅言并不专攻琴艺,只是闲时娱玩所学。此时却因这无比曼妙以及心中情长,得以超常发挥。别说冬英看得发呆听得发痴,连阿宁都惊呆了。万没想到,这技巧还能随着一舞而突飞猛进的。
  叶凝欢弹飞纱绦,操纵纱绦在身边狂舞如龙,鼓声渐促,有如行兵布阵,策马奔腾。歌声渐亮:“相识十六载,寒暑证我愿。苍松代为信,邙涯如志坚。千山尽傲立,与君相携看。此生同恩仇,九冥或九天。”
  沈雅言听得心潮翻涌,看得双泪欲落。这一曲,诉尽她的心事。
  楚灏与楚正越早就被鼓乐声给引过来了,两人默默立在门外听歌声如诉。楚正越听了起鼓声,本来心里有些不快,暗恼雅言竟把叶凝欢给引到这儿来了。但踏歌而来,鼓点歌声却就此驻入肝肠。鼓声或急或缓,随着琴音点点攀缠昂扬。歌声便在当中如春风过隙,丝丝缕缕悠扬,一点点浸进他的骨血。
  楚灏听着歌声,唱得是雅言与正越,入的却是他的心。他与叶凝欢未有相识十六年的情分,如此他羡慕对她有养育之恩的楚正遥,也羡慕与她自幼相识的陆霜凌。
  但如今,他们有着与君同恩仇,九冥或九天之愿。从此,再不艳羡任何人。
  他所爱的,已经在身旁,他可细细灌溉更多的十六载。唯愿她如歌中所唱,苍松代为信,邙涯如志坚,不要因至情而弃他。
  “你可想进去看看?”楚灏先忍不住了,鼓声敲在他的心上,揪着他上上下下地难受。虽说在家也常看她跳舞,但每次她很认真地想跳一段都让他破坏了。没办法,他总是忍不住。后来叶凝欢就不爱给他跳了,今日难得她能尽情,他真的不想错过。
  楚正越早想进去了,就是碍着他在没好意思直接踹门。听他这么一说,马上让诸人在外候着,上前就去推门。
  沈雅言早忘记弹琴了,手摁在琴上,呆呆地看着叶凝欢跳到惊心动魄。叶凝欢旋舞不绝,长长的绦翻绕着在她周身,不时飞蹿出一节弹在各式鼓上,鼓声促急如雨,无琴更添壮烈。那绦尾的红宝被她挥动红光飞转,明明只有两颗,但光尾映灯不灭,竟像是有十七八道绕在她的周身。
  阿宁和冬英看得专注,连楚正越和楚灏进来都没发觉。叶凝欢面上带出薄汗,灯影下闪闪荧光,一双眼亮得惊人,直将十几面鼓敲得如珠玉落盘般曼妙。
  叶凝欢在如雨般的急鼓声里猛地骤停收势,众人的心都像被狠狠攥住一般地,连呼吸都忘了。她这才慢慢抖了绦,再将最后的九下敲完,这才长长松了口气,扬着满是汗湿的脸转过身:“觉得怎么样?看着热闹,其实不难。要不要跟我……啊啊啊!”
  她短促的尖叫把众人的魂全叫回来了,叶凝欢气喘吁吁地指着楚灏和楚正越,满脸愤愤:“你们……你们两个怎么进来啦?”
  刚才还是凌波仙,转眼成了燎毛猴。变化太快,被她矛头直指的楚正越明显不适应,稳如磐石的下盘有些发软,当即觉得理亏,本能地摆手想解释。
  楚灏没被叶凝欢的虚张声势吓倒,扯住她臂间的绦,趁着她力竭之时直接将她拽进怀里:“你坏了你,居然躲在这里偷偷玩,把我扔在外头!”
  叶凝欢额上颈上都是细汗,灯光一撩媚人得很。楚灏喉间发干,恨不得当即将她撂倒。叶凝欢一看他那表情就知不好,趁机踩他一脚让他回魂:“我在教雅言,谁让你们看了?”
  楚灏被她踩了一脚,虽说不痛却也明白她的意思,替她擦汗,逗她:“平日在家也没见你跳得跟天魔狂舞似的,可过了瘾了吧?”
  “家里也没这些鼓啊,他这里的鼓好得很。声音实在……”叶凝欢说着,跑向最近的一面,想抬手再敲一敲。
  楚正越回了神,脑子一空身体反应先出来,长腿一伸踩住她的绦梢,足尖轻绕,行云流水般往回一带。叶凝欢打着小旋子往回栽,楚灏忙去救。楚正越本来兜了臂等着,眼角余光扫到,生生收了手,眼睁睁看着叶凝欢重新滚回楚灏的怀里。
  “你干什么呀?差点把我拽个大跟头!”叶凝欢惊魂未定,发现楚正越居然用脚缠她的带子,十分郁闷。
  “我这里的鼓被婶子敲了个遍,婶子犹嫌不足。还要凑过去摸,再给我摸坏了。”楚正越不动声色地挡在她面前,将她周遭行路皆封个死,杜绝她再凑近的任何可能。
  “小气鬼,不让碰早说呀。雅言刚才都没拦着!”叶凝欢嘀咕,到底是在人家家里,不好强行耍赖,喃喃道,“那我敲都敲了,还赔你不成?”
  楚灏瞟了一眼周围的鼓架,与楚正越的眼神一对,不用近前也明白了。
  他揽过叶凝欢说:“正越不是这个意思,走吧?你也累了。”
  沈雅言也是回过神不久,看到楚正越和楚灏的时候也有些意外,特别是看到楚正越当时那反应时,她心里一阵突跳。楚正越这样着急,摆明是极不想让叶凝欢知道的。她忙上前趋过去,也不敢看楚正越,只顾扶着叶凝欢不吱声。
  叶凝欢揽了她,向着两人说:“我和雅言还没说完话呢,你们先回去吧。”
  楚灏站着不动:“你们回去吃点东西,一会儿过去找你们。”
  说着示意冬英,冬英会意,拿过外衣给叶凝欢披上,与阿宁一起拉着她往外走。自从楚正越一来,沈雅言也巴不得快离了这里,急忙跟了叶凝欢出去了。
  待众人都去了,楚灏这才慢慢踱到最近地一面鼓前,伸指弹了一下鼓面:“这都是谁的皮啊,你还堆在这里?”
  楚正越长出一口气,抚额:“还好叔叔明白,替我掩过去了。”他想了想补充,“叔叔别告诉她。”
  这些的确是人皮鼓,大多是楚正越十五岁至二十五岁这十年间得来的。
  楚正越继位之初内外交困。对外要迎击外敌,重竖边防。对内要划分郡寨,渐收兵权。不狠是不行的,加之那时年少血烈,自然无所不用其极。
  楚正越曾重用酷吏四处排除异己,剥皮这种酷刑由此盛行。有资格被制成鼓放在这楼上的,都是当时足以叱咤风云的人物。这每一面鼓的血腥之下,都代表了一段生死攸关的惊心动魄。
  他仍站在这里,而对方已成为他楼中的乐器。
  不过这些年,他不需要再借助这种方法来震慑人心巩固权势。这些鼓的数量没再增加,也没再拿出去作乐宴,仍摆在丛云楼的东配楼上,并非是炫耀他的战果,而是他对自己的警示。
  藩王不是好当的,有人敬慕,自然有人憎恨。他这一生都将步步行于刀尖,稍有不慎同样也会沦为别人槌下之鼓。
  这警示之下的惨怖证据,实在不想让叶凝欢知道。他相信她可以理解,但她情在权谋上,难免意难平。
  楚灏轻笑了,倚着鼓架看着他:“你素昔作风不畏人知,这会子怎么缩头缩脚起来了?”
  楚正越默了一会儿,牵出浅笑,轻声说:“为叔叔着想。若知道了,只怕婶子这辈子都不想再跳这支舞了,叔叔岂不再无眼福?”
  楚灏认真地看着他,楚正越迎上他的目光。凤目如粹,可一眼通底,这般清澈,并无藏掩。
  楚灏直起身子,走过去拍拍他:“说得是,走吧。”
  楚正越微吐了口气,将心中蔓天大火强摒于心房。
  就是不想让叶凝欢知道,他伏于骨血深处那凶蛮丑陋的一面,不想让她厌憎,不想让她嫌弃,不想让她避离。亦不想让楚灏知道,伏于心底那不能与任何人诉说的衷肠,不想让他戒备,不想让他防范,不想让他隔绝。
  所以,好险!
  
第十四章 京城
  四月花事荼靡,永安锦绣风光。阔别京城两载之后,楚灏与叶凝欢再度回到这里。
  在北海有楚正越的配合,一切皆顺利。至京后,又有陆霜凌提早相候。故地故人,却顾不得一诉衷肠。等待他们的,将是太平盛景之下的诡秘莫测,自然要有准备。
  陆家于章合三年得恩赦后,祖宅田地放还。于东郊枫悦山一带有田庄,且这附近官道是王妃车驾必经之路。楚灏与叶凝欢四月初六抵达京城北郊后,并未入城,而是与陆霜凌暂至其庄上落脚,守株待兔的同时,楚灏与陆霜凌也无片刻宁歇,早出晚归。
  四月十二日晨,东临王妃的车驾在东临徽仪、朝廷皇族仪仗以及两方重重侍卫的簇拥之下如期而至。
  楚灏现身拦驾,奉皇命护驾的行务属统领程玉认出楚灏。看到他居然独自抵京,自然要先行领人入京禀告。叶凝欢也就有机会进入王妃驾内,完成了真假互换。
  晌午时分,宫中得知楚灏提前赶上王妃仪驾,遂按迎藩王的规制。派遣相应文武官员设仪驾出城相迎并传圣上口谕,着楚灏即刻入宫觐见,王妃及其所带藩将及亲护、奴仆等,可不必按制于驻藩馆备册,就近于武昌门内的东临王别苑静园安顿。
  静园是楚灏和叶凝欢初识之地,看园子的依旧是东临王府的旧奴。楚灏归藩时,家奴大多举家随迁,但他在京仍有产业,遂也有部分留下了。
  斜阳已尽,余晖仍存。紫藤与绿箩纠缠着难分你我,争夺着向阳的墙沿,将一面墙都织成锦缎。丁香满丛,榴花盛放。小溪环绕着假山淙淙流淌,欢唱出一曲轻歌。
  叶凝欢沿着寥花台东楼外的水台闲逛,看着这雕栏玉砌七情凭生。当年走进这里的时候,何等的不情愿。那时的她,只觉这金阙之下丛生腐朽,人工堆砌的精致景色,养出的也只是人心莫测的风光。
  其实也不尽然。再度回到这个地方的时候,复忆往昔,旧日历历竟无苦痛。
  叶凝欢蹲在水台阶下,撩着水去逗那只踱进塘里觅食的仙鹤。它半张了翅,弯着长颈看了她一会儿,似是觉得无聊。叶凝欢又撩了两把水,它展开丰翼,作势要向她冲来似的威胁,发出警告的鹤唳。
  叶凝欢仿着它的姿势,宽袖如鹤翼般的舒展。她这动作倒比水滴飞溅更引得它好奇,索性摆摆翎毛踱近了些,歪着头看她鹤步。一人一鹤,一水一岸,倒像有了默契般起落一致,宛若成双。
  瑞娘领着陈紫烟四处查看后转回来,就看到这幅景象。瑞娘不由失笑,示意陈紫烟先进去,自己则上前挽了叶凝欢道:“你倒是心大,还有兴致在这里玩?”
  叶凝欢抿了抿唇,笑道:“绿云打发人在里头收拾,我坐着也无趣,索性出来转转!”说着,看一眼陈紫烟的背影,“你带她往各处看了?”
  陈紫烟就是楚灏所选的替身,她父亲陈勉是郁林督尉。陈家虽属官门,但因其功法自成一脉,江湖之上也颇有名声。陈勉四子三女俱得其父真传,陈紫烟于家中姐妹居长。此次楚灏为叶凝欢择替身,像倒是其次,他更想找个有拳脚的,以便抵京后,继续担任叶凝欢的保镖。
  赵逢则得知后,想起在郁林的旧部陈勉,言及他家中三个女儿俱是高手。楚灏叫来陈勉一问,陈勉十分乐意。将长女陈紫烟送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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