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蜡烛来,前面是个未知数,要不要下去?她问自己!
42、擦身而过
玄衣伸手向着地洞口探了探,一丝阴寒的风从指尖掠过,透心地凉。她不知道下面除了慕容欣,是不是还有别的什么人。手腕抬起间,忽然想到联络器上有照明装置,居然把这个忘了!
她摸索着,凭着记忆按下了密码,一束光线直射洞口下方,本来伸手不见五指的洞口一下变得异常光明,仿若悬挂了一盏明灯,那亮度令她有些不适应,忙不叠地眨了几下眼睛。
“谁?”下方传来问话声。听到声音,玄衣松了口气,低着看了看洞口不是很高,纵身跳了下去。
青石铺就的台阶一直向下延伸,台阶尽头是一间长长的密室,很宽,很大,两旁铁栅封锁,俨然是一座牢狱的样子,不过除了慕容欣,没有一个囚犯。
慕容欣隔着铁栅栏看到了玄衣,她扫了玄衣一眼,目光中竟全是恨意。
“莲舞姐姐,你怎么会被关在这儿?”玄衣问道。
慕容欣惊讶地张大了眼睛,瞪着玄衣的手腕,那上面正发出耀眼的光芒,照得这座囚牢如同白昼。
“原来是你,玄衣!”她目中恨意退却,换上了紧张的表情,“你来做什么?难道你也被关进来了?”
玄衣没有回答她的话,反问道:“原来你的主人,就是无影,为什么?你为她连丈夫孩子都不要了,他为什么要把你关起来?”
“你知道了?”慕容欣苦笑着,“这就是我的命,无论我对他做多少,他始终不让我靠近一步,就算是我为他死了,顶多换来他一声叹息!”
“那你又何苦”玄衣叹息。
慕容欣眼里泪光盈盈,摇头说道:“你不明白,我十岁就被亲叔叔卖入青楼,如果不是他,我早就被千人骑,万人压或者以我的性子,早就不堪凌辱而自寻了断,是他救了我,我的命是他给的!”
“可是,他是在利用你!”玄衣一针见血地指出,“你不明白吗?他这样,不过是救你出了狼窝,又将你塞进虎口。”
“不是的,不是的!”慕容欣说道,“他是个好人,他并没有强迫我,是我自己愿意的,我愿意为他做任何事!”
“好人?看不出来!”玄衣摇了摇头。
“那是你对她不了解,玄衣,如果了解了他,你也会爱上他的,相信我!”
玄衣笑道:“在你眼中,自己喜欢的人便是世上最好的,在别人眼中却不是,就像景流觞,他在很多人眼中都是最好的,你却不爱他!”
“你说的也有道理!玄衣,他说,你要嫁给他了,是吗?”慕容欣的表情,百味陈杂,有羡慕,有伤感,有妒忌,有无奈,“没想到,他会选中你!我原该知道,他对所有的女人都不亲近,你却是个例外!”
“你放心,我不会跟你抢男人的,他这么说,我可没有答应!”玄衣说道。
“抢?我有资格么?他根本就不爱我啊”慕容欣低叹着流泪,“我为他舍弃了一切,只换来他一句抱歉,可是我不需要他的抱歉,我我活下去还有什么意思!”
她双眼无神,脸上尽显颓废之色,一瞬间仿佛灵魂已被抽离,只剩下一具行尸走肉。
“为了个不爱你的男人,值得么?”玄衣将手镯对准了铁栅栏,接了几下,一道极强的红光闪过,铁栅栏上的锁断了开来,她走进牢狱中,上前就给了慕容欣一个耳光。
“怪不得他不爱你,要我是个男人,也不会爱上你这种女人!你太自私了,只顾自己的感受,你有没有想过,你还有女儿?你不爱景流觞,却和他生下了若云,你不能给若云一个完整的家,这天底下,你最对不起的人就是她!若云一直盼着能见到她的娘亲,枉我还答应她,会带她找到娘亲,你这个样子,有什么资格做一个母亲?”
“我”慕容欣张了张嘴,无话可说,喃喃念道,“若云,若云,是娘对不起你!”
“你想死吗?很容易!”玄衣拿出一颗药丸,托在掌心递了过去,“这是剧毒的药,你吃了它,马上就会离开这个世界,所有的恩怨烦恼都再也不见,要死,我成全你!”
慕容欣愣愣地盯着玄衣的手,颤抖着接过药丸。半晌后突然叫道:“不,我不能死!我若是死了,就再也见不到女儿了!”
她放声大哭,哭得肝肠寸断,哭得撕心裂肺,泪水源源不断地从她的眼眶流出,好像是要将一辈子的眼泪全部淌光。
玄衣将她搂在怀中,没来由地觉得一阵心酸,强忍住涌上眼角的泪,她说道:“哭吧,哭出来就没事了,哭完了,我们一起逃出去,你前半辈子为他而活,后面的日子,应该为你自己而活了,若云在等着你呢!”
慕容欣没有对无影说出玄衣的姓氏,玄衣知道,她这样做,是在保护她,她其实,是个善良的女人。她猜测上面的人应该已经发现她不见了,只要躲开无影,她就有把握逃出去,他们首先想到的一定是搜查院内,搜不到就会以为她跑远了,跟着追出去。那个门好好地锁着,他们一定想不到,玄衣会躲在他们刚刚离开的地方,还能将自己反锁在内!再等等,等他们累了,最好无影累了,玄衣就可以走了。
慕容欣的抽泣声渐渐小了,玄衣抬起衣袖,帮她擦了擦眼泪。
“谢谢你,玄衣!”慕容欣双眼红肿,郑重地说道,“谢谢你骂醒了我,我确实不是个好母亲,我相信你能带我离开,请你带我离开这里,我要去见若云。”
“好!”玄衣应道,“现在无影发现我不见了,一定在搜查,过一会儿等他们累了,咱们就走。你犯了什么错?为什么他们要把你关起来?无影到底是什么来历?”
慕容欣沉默不语。
玄衣长长地叹了一口气:“你还是忘不了他!”
“你不是普通人,我知道你对我没有恶意,可是对他他是我的恩人,我不能背叛他!”慕容欣说道。
“算了,”玄衣摆摆手,“我也并无恶意,只不过想不通他为何要娶我!按道理他应该不知道我姓巫啊!”
“我没有说!”慕容欣抬起头,仓皇地看着玄衣,“我没告诉他你姓巫!他一定不是为了这个而要娶你的,我知道,他是真的喜欢你!”
“不说这个了!”玄衣笑道,“喜欢,即使是真的喜欢又怎样,我不可能嫁给他!”
“玄衣,你是不是没有见过主人的真面目?”慕容欣问道。
“见过,那又如何?”玄衣淡然一笑。
“见过他真面目的女子,没有不被他所吸引的,你竟然难道是因为这样,他才喜欢你?”慕容欣若有所思,“他向来讨厌女子近身,都不让丫环服侍,我听梅磬说,他却独独对你不一样,你是身在福中不知福啊!”玄衣却觉得,事情远没有那么简单,无影和她又不是太熟,才见过几次,他就爱上玄衣了?玄衣可不相信自己的样貌能让他一见钟情,要说到性情,更不可能了,她与无影基本上没有多少接触,他又怎么会了解玄衣的性情呢?
玄衣想到了那张脸,如果换一个环境,自己会不会爱上他?一样的脸,不一样的性情,会吗?她不知道答案。终是要回去的,筠,你在大洋的另一端,是不是真的找到了幸福?
“走吧,跟着我,拉住我的手不要松开,也不要说话。”玄衣闭上的眼睛突然睁开,对慕容欣说道。
慕容欣依言拉住了她的手,两人顺着台阶往上走,出了地洞。
慕容欣好奇地看她摆弄着“手镯”,想要问问那是什么,却因为她有言在先,不敢开口。玄衣的表情肃然,眼睛似乎比外面的夜幕还要黑,还要幽深,她单薄的身子站得笔直,一层光晕围绕在她的身上,她是暗夜的精灵,光明的女神!
玄衣将腕上的灯熄灭,慕容欣的眼前一片黑暗,她听到玄衣的声音,在黑暗中轻轻地,却是坚定不已:“跟我走,无论发生什么事,你都不要害怕,也不用担心!”
两人摸索着走出了这间小屋,慕容欣惊奇地看到锁自己开了,又自己锁上。她虽然知道玄衣不是常人,但是看到这种情形,还是吓了一跳。
两人走过好几处有人把守的地方,慕容欣看着玄衣从容不迫地往前走,暗自捏了把汗,可是没有人拦住她们,有几个守卫还对两人微笑点头,很是奇怪。
转过两道回廊,一个身披玄色披风的女子急急从远处过来,在喜庆的大红灯笼映照下,头上的金雀簪反射着温暖的光芒,但是那张脸却是冷冰冰的。
“南紫宁!”慕容欣压抑地惊呼一声,玄衣急速念咒,结了个结界,将附近的声音和影像封锁。
南紫宁疑惑地四下看了看,没发现什么可疑的东西,转头继续前行,一股茉莉花香与玄衣和慕容欣擦肩而过。
玄衣捂住了心口,眉心纠结。
“玄衣,你没事吧?”慕容欣问道。
玄衣摇了摇头,脑中萦绕不去那股茉莉花的香味。她和南紫宁虽然长得一样,但还是有所区别的,至少玄衣从来不在衣上熏香,所以她的身上从来不曾有过茉莉的味道,一丝灵光闪过大脑,玄衣问道:“莲舞姐姐,你猜猜,我身上熏的是什么香?”
慕容欣笑了笑,回答道:“你熏了什么香?还真的闻不出来。”
“和南紫宁同样的香味啊!你再闻闻!”玄衣说道。
慕容欣摇了摇头:“不可能,如果你身上的香味和她的一样,我不可能闻不出来,你一定没有熏香,女人对这方面的事最在行了,你瞒不过我。”
玄衣皱了皱眉,没错,她从不熏香,熏香的是南紫宁,她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43、行踪败露
玄衣神色恍惚,她忆起霓儿拿了一件衣裳过来问道:“小姐,要不要霓儿帮你熏一熏,把衣裳弄得香香的?小姐喜欢什么味道,梅花香,菊花香?还是”
“宁儿一向不喜熏香,不必了!”步入房门的南空城代为答道。
所以,玄衣的衣裳从未熏过香。
“莲舞姐姐,南紫宁似乎每次出现,都是一身的茉莉花味。”玄衣看似随意地说道。
“哼!她么?”慕容欣说道,“原本这位南家大小姐自诩高洁,饰物都用的是兰花,熏染了一身兰花香,自打四年前见过景流觞,知道景流觞于花中独爱茉莉,从此后她就一身的茉莉花香了!”
玄衣有些糊涂了,事情一开始就脱离了它原本运行的轨道,不是么?南空城如何知晓玄衣的爱好?玄衣对他之所以生出亲近之感,与他对她的了解与体贴不无关系。他找了玄衣来假扮南紫宁,原本应该一切仿照南紫宁的,吃穿用度,都应一样才对,但是事实却是相反,玄衣不喜欢而南紫宁喜欢的,他不会委屈玄衣去接受,为什么?为什么他会熟悉玄衣的喜好?现在想起来,当时玄衣吃的、穿的,都是她所喜爱的!事情有些诡异,玄衣不禁怀疑南空城也会巫术,否则怎么会对她的好多事情了如指掌!
“玄衣,玄衣!”慕容欣的叫唤让她回过神来。见到她担心的面容,玄衣笑了笑,说道:“我没事,咱们走吧。”两人步出守卫森严的院落,眼看着大门就在眼前了,一个身影忽然从天而降,落在前面,挡住了两人的去路。
“我说你怎么突然变得如此温柔顺从,原来你早就打定了逃跑的主意,还拐带我的人!害我找了大半天,你说,要怎么惩罚你才好呢?”无影面对着两人,一袭白衣在夜色中飘然出尘,他的前方,灯笼高挂,烛火的光朦朦胧胧地投射在他的脸上,晕染一层淡淡的红,落在那幽深的眸子上,那里面,好像有一簇小火苗在燃烧。可是他却在笑,笑得狡猾致极。
玄衣拉着慕容欣的手,退后,再退后!直到撞上了一堵人墙,退无可退。
回过头去,姜由看着她,满面惊异:“没想到玄衣姑娘有此等易容之术,若不是左使令说来,我都不敢相信面前之人不是昙筝和霓儿!”
玄衣叹气,行踪还是被发现了,她抬手,衣袖在慕容欣和自己脸上挥了一下,解去了咒语,在姜由眼中,两人马上恢复了本来模样。
“左使令看中的人,果然不同凡响!”他由衷地叹服,“只不知姑娘是如何将莲舞带出牢狱的,那锁可是玄铁所制,即使是武林高手,也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