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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是这样,玄衣问道:“若云被带到哪儿去了,是出门了吗?”
“没有,是去了那里,那个锁着的楼里!”林惟书伸手向着重楼的方向指了指。
重楼!玄衣的心跳了一下,景流觞竟然带着若云去了重楼?重楼不是非景氏男丁不得入内吗?慕容欣好像这么说过来着,景若云是女孩儿,怎么会玄衣梳妆好,迫不及待地出远门,眺望着远处高高的屋檐,其他的树都只剩了半残的枯枝,只有那一片苍松,依然绿得耀眼。她斜眼看了一下跟在身边的林惟书,以他的轻功,不知道进了那重重机关陷阱之地,是不是还能游刃有余?
“嘘!”林惟书露出害怕的眼神,小声说道,“那里不能去,那里有鬼,我绕啊绕啊,鬼总是跟着我,幸好我不过走了几步,差点就出不来,给鬼抓了去!”
“什么样的鬼!”玄衣没想到林惟书会这么害怕。
林惟书摇了摇头,显然他也没有看到那“鬼”的模样,一切也许只是他的心魔,这世上即使真的有鬼,景家又有什么能力驱使它们呢!阵法机关,古已有之,林惟书形容的这种情景,其实是运用自然环境的变换,影响人的神经,使人产生幻觉,玄衣相信所谓的鬼根本不可能存在于重楼之内,那儿灵气太强,即使有鬼,怕也是被困处了无法脱身,又怎么能跳出来吓人,一切不过是林惟书的幻觉罢了。
玄衣的咒灵却不是幻觉,它是生生地改变了生物的运行轨迹,让生物发生根本性的变化,只是这能力对付阵法有没有效果,她没有试过,一切都在未知。接近重楼,玄衣能感到一股强大的灵力,虽然这灵力对她有益,不过那是隔得远的缘故,如果近在咫尺,她不知道那股强大的灵力会不会将她的灵力给吞噬掉,所以心里纵是记着慕容欣的言语,她也没有着急,她在找寻时机,最佳时机,没有把握的事她不会去做!
她打发了林惟书,一个人向重楼走来,静静地看着那远处的苍翠,总觉得今天的事,有些不寻常。视线落在铁铸的大门上,和以往并没有什么不同,它依旧锈迹斑斑,落满了灰尘。玄衣看看四下无人,好奇心忽起,她轻手轻脚地走到门边。
打开这门看一下,不进去,就碰不到机关。她思量着,犹豫着,最终下定了决心,将手放在了锁链上。
“你干什么?”转眼间一个人影飘飞到玄衣面前,玄衣看到了那张绝世无双的俊脸,他紧抿着嘴,盯着玄衣的手。
玄衣快速地收回了手,脸上一热,作贼给人当场逮到了!
“没干什么!我随便走走!”玄衣硬着头皮回答。
“你想进去吗?我听苑荣说,你很喜欢里面的风景!”景流觞突然问道,他的容颜有些憔悴,眉间是掩饰不住的疲倦,倒像是一夜没睡。
“没有啦!只是想这么好的园子却空着不许人进,有些可惜。”玄衣说道。
“其实若是你想进去,我可以带你去。”景流觞突然说道,玄衣骇了一跳,以为自己听错了,瞪大了眼睛看着景流觞。
“啊?不是只有景氏子孙,而且要男丁才能入内么?”玄衣问道。
“你也知道?规矩原本是这样,不过有时候也可以变通一下,要知道规矩是死的,人是活的,我母亲不也进去了?所以”景流觞停顿了一下,轻扯嘴角,似笑非笑,“如果你做了景家人,自然也可以进去!”
他说话时,眼中有两簇火焰在跳动,其中的意味显而易见,玄衣不傻,当然明白他的话中之意。
“可惜,我不想进去,风景只适合远看,若是真的身处其中,反倒看不到了!我该回去了,告辞!”玄衣淡淡一笑,转身向来路返回。
背后景流觞的一声冷笑被风吹散,消失无踪。他驻立原地,看着玄衣的身影走远,眼中神色复杂,忽然飞身而起,掌心多了一只不知名的小虫子。
“惹了我还想逃么?没有人能逃得出我的掌心!”他喃喃自语,手指一捻,那小虫化为一滩绿水,瞬间尸骨无存。
远去的玄衣不曾知晓,她尚自为景流觞的言语好笑,这个男人不是对慕容欣痴心不改吗?纵然慕容欣说了不爱他,但也不至于变这么快吧?何况去了一个慕容欣,还有四个!
苑荣牵着景若云的手,从天而降。
“爹爹!”若云落地后,蹦跳着来到景流觞面前,牵住景流觞的衣角,眼中有着泪花。
“哦,你和苑叔叔一起出来了?”景流觞摸了摸景若云的头,看着苑荣问道,“我娘还在?”
“是,老爷看过若云了,老夫人让我先带她出来,她让你赶紧去办该办的事,这里自有她在!”苑荣说道,声音清清冷冷,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痛楚。
景流觞以为他为了景老爷子的病情而难过,上前拍了拍他的肩:“这么多年了,我拿你当亲兄弟,爹也收了你做义子,为何你就是改不了口,唤他们一声爹娘呢?”
“那时他们的生命在我眼前一点一滴地消失,我怎么唤他们,他们都不应我从那天起,我再也叫不出这两个字!”苑荣说道,往事如尘,却不曾消散,而是在那个七岁的孩子心头积了一层灰,随着岁月漫漫沉淀,最终成了一道永远过不去的沟坎。
景流觞叹了口气,问道:“爹单独见你,和你说了些什么?如果是不合理的要求,你尽可不必答应,你为景家,已经做得够多了,若是想走,随时可以离开!当然,虽然我很想你能留下来帮我!”
苑荣转身面对着景流觞:“我知道,他们说什么!流觞,很抱歉不能再帮你了,我想过了,我会尽快带玄衣离开!”
“离开?你们要去哪里?玄衣她愿意跟你走么?”景流觞急促地问道。
“苑叔叔,你和玄衣姐姐要走?”景若云张了小脸,看向苑荣的神色一片惊惶。
苑荣对景流觞笑了笑,蹲在若云前头:“玄衣姐姐也有爹娘啊,她要回去找她的爹娘,叔叔和她一道走,路上好保护她。”
“那你们还会回来么?”景若云问道。
“若云乖乖地听话,玄衣姐姐自然会回来看你的!”苑荣说道。心头却说,不会了,不会再回来了!
“苑兄弟,你知道她的家人在哪里?”景流觞问道。
“不知道,所以才要去找!”苑荣答道。
“玄衣自己呢?她有没有告诉过你她的家人在哪里?”景流觞笑道,只是那笑容有些不自然。
苑荣摇了摇头,他只觉地不想让景流觞知道他们要去哪里。
“我查过她的来历,竟然一丁点儿也查不出来,她就像是凭空冒出来的一样,没有过去,所有的经历,一片空白!”景流觞说道,“苑兄弟,你不怕她接近你有什么目的吗?”
苑荣笑了:“我不是你,没有什么可图的,我倒真希望她有什么目的,可惜我什么也帮不了她!”
背过身告辞离开,苑荣的笑容倏忽不见,他的脸上有着深深的隐痛,景流觞永远想不到景言德和他说了些什么。景言德昨晚被强烈的病痛折磨了一晚上,可能以为自己时日无多了,今日破了规矩,连若云也叫了来,就是想最后看一眼亲人。他告诉了苑荣一件事,一件苑荣想也想不到的事,苑荣听得迷迷糊糊,疑在梦里,他不相信这一切是真的,听完整件事,他再也不想呆下去,玄衣不是要走么?正好,让她收拾东西,今日就离开吧!
48、若云认母
玄衣没想到苑荣会这么快提出离开,她犹豫着,要不要取得玄火令再走?能增强练武之人的内功,想必那东西是个灵物,说不定靠近重楼灵力就会变得充沛的原因就在它的身上。
“玄衣,你不是早就想离开了么?咱们今日就走,走水路的话,要不了半月就能到亶国国都宴平了,我有一个朋友在宴平衙门作捕头,我去拜托他,由官府出面,找你的朋友就容易得多了。”
苑荣见玄衣没有作声,眉间渐有忧色,有些失落地说道:“难道你你竟改变主意了么?”
要不要对他说呢?玄衣想着,苑荣出入重楼多次,一定熟悉里面的机关,他要是肯帮自己就好了,可是玄火令是景流觞的东西,他又与景流觞情同手足,若是他知道,不就等于告诉了景流觞了吗?
“苑大哥,我是想走,不过最近却又有些事情缠身,这么急的话,怕是”
苑荣沉默了一下,说道:“要不我在等几天,你还有些什么事?尽快办完,行吗?”
这事是说快就能快的吗?玄衣无法,只得点了点头。
“我还要到宫中向太子辞行,这几日可能都不会在,有事找我的话,就去西街找韩光大人,他自会告知于我。”苑荣说道。韩光韩侍郎是太子的幕僚,玄衣有一回与苑荣出门去会慕容欣,曾经遇到过。
“好!”玄衣说道,“大哥,发生什么事了吗?我总觉得今日你的神色不大对劲。”
“没有啊,是你多虑了!”苑荣笑容可掬地说道。他不笑还好,这一笑,有些过了,玄衣心下明白,苑荣一定有什么心事!不过他既然瞒着自己,也不好多问。
苑荣前脚刚走,景若云就过来了,小姑娘红着眼睛问玄衣,是不是真的要离开了,她很舍不得。
“若云,我也舍不得你,不过姐姐这么久没回家,家里人一定想我了。”玄衣将景若云拥在怀中,拍了拍她的背。
“那,玄衣姐姐,以后你还会来看我么?”
明亮的大眼睛像两颗黑葡萄,期盼地看着玄衣。会吗?到这个时空是个意外,如果离开了,以后还有可能回来吗?若是走不了,倒是可以来看她,不过那是玄衣想也不敢想的,她必须回去,爷爷还在等着她,不能抛下年迈的爷爷,那是她在这个世界上唯一的亲人!还有她的朋友们,她们的父母家人也等着她们,玄衣是四人中老大,她要将她们找到,安安全全地带回到她们父母身边!
“若云”玄衣不会撒谎,她叫了一声,不知道说什么好。
“玄衣姐姐,你快说啊,你还会来看我”景若云可能也有了预感,哭泣起来,眼泪大颗大颗地滴了下来,“我你走了,就没人疼我了!”
“若云,别哭,你祖母和你爹爹都很疼你的啊!我走了,你还有他们。”玄衣说道。
话一说,景若云哭得更厉害了:“没人疼我!你要走了,爹爹也不喜欢我了,祖母现在心里只有景洪,你们都不要我了!”
玄衣苦笑,怎么忘了这是古代呢!若云再怎么可爱,总是个女儿,何况有没有娘亲护着,终是会受冷落。现在尚好,景流觞就这么一个女儿,等将来有了更多孩子,若云怕就过得辛苦了,那歌里不都这样唱么:“小白菜啊,地里黄,三两岁,没了娘”现在的景若云,就是棵小白菜啊!
她想了想,是该带若云去见慕容欣了。慕容欣虽然不爱景流觞,但她的心中并没有放下女儿,她毁容后,想死的心都有,但最终活了下来,还不是为了女儿?母女连心,世上又有哪个母亲会不记挂自己的儿女!
帮景若云擦干眼泪,玄衣说道:“我带你去见一个人。”
她牵着若云的小手,找到苑荣,告诉他要出门。
“你要带着若云去?我先问问老夫人!”苑荣说道。
“苑大哥!”玄衣拉住了他的衣袖,“不要,我带她去见莲舞!”
“玄衣,你这是”苑荣眼里有着疑问,“难道她要回来?”
“真是因为她不会回来,才要带若云去见她,我们走之前,应该将这件事了结了,不该怎么拖着!”
苑荣想了想,说道:“这样也好,流觞交待过,你出去的话要派人保护,别人我也不放心,我和你一道去吧!”
“好!”玄衣应道,有保镖送,那更不错了。
景若云难得安静地听着二人的对话,双眼不时地从玄衣脸上扫过,里面有着疑问,不过她没多问,紧紧地挨着玄衣。
坐了马车来到慕容欣住的地方,远远看见院门紧闭,也不知她在不在。
“你去吧,我在车上等你。”苑荣微笑着说道。他到善解人意,主动避开来,有些话,玄衣本也不想让他听到。
点了点头,玄衣拉着景若云跳下马车,向院门走来。机缘的事就是这么巧,还没到门口,慕容欣开了门,一眼就看到了她俩。
“玄衣!”她的眼里闪动着泪花,“我就觉得今儿会有什么事,没想到”
她赶紧将两人迎进屋,眼光停驻在景若云身上,再也不肯离去。或许是母女连心,景若云愣愣地看了她片刻,忽然问道:“你是我娘么?”
慕容欣蹲了下来,手颤抖着放在若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