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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爷爷还在等着我,这个世上他就只有我一个亲人了,还有我的姐妹们,我们是一道来的,我要找到她们,一起回去。你会帮我吗?”
“会!”苑荣强忍着心中的不舍,用微笑面对着她,眼中有星芒闪动,他伸手揉了揉玄衣的头,态度亲昵,“谁叫你是我妹妹呢!”
景老夫人的丫环绢儿早晨去叫景若云起床时,发现了床上空空如也,被子铺得平平整整,压根就没有睡过的痕迹,但是明明头一天晚上,她亲自抱景若云放在这张床上。府里守卫森严,夜里也守卫也没有发现可疑的人出入,看见过玄衣和苑荣的守卫,早在回来时被玄衣动了手脚,消除了他们脑海中关于见过两人的记忆。
景家上下,慌成一团,凭空里大小姐失踪了,三夫人琴雪梅说,怕是她娘想她,来讲她带了去,她当然不知道慕容欣还在人世,但确实给她蒙对了。一声妖言惑众,她被景老夫人赶回了房间,不许出来。景流觞派了人四下查找,不多时有守城的官员亲自来回话,说是昨儿夜里有十七辆马车出城,其中有八辆里有小孩儿,于是景流觞带了人分头去追那几辆马车。
苑荣靠近玄衣身边,询问地看了她一眼,眼中暗藏担忧。玄衣对着她微微一笑,笑容中有着坚定。这八辆车中,都不会有景若云。昨夜出城的马车,不应该是十七辆,而是十八辆,玄衣教景若云的巫术中,第一招就是“忘”,她让她到了城边就试,玄衣怕她记错,同时也给她下了咒,双重保险,再无人知道她们走过的痕迹,所有见过她们的人,会在一分钟之内就消失对她们的记忆,这都隔了一夜,景流觞再快,快不过时间。
景老夫人生怕唯一的孙子景洪也出什么意外,竟破天荒地将穆想云母子接进了重楼暂住,罗氏秦氏看穆想云的目光满是羡慕,或许说更多的是嫉妒。
“玄衣,这样不打扰你给老爷治病吧?”景老夫人许是怕玄衣心头不快,竟然问了这么一句。
玄衣想,如果我说打扰难道你就不让她们母子进去了么?这些人啊,不知道脑子里是怎么想的!她笑眯眯地说道:“哪里会打扰得到,不妨事的,老夫人尽管安排。”
60、夺令之争
趁着景老夫人逗弄孙儿之际,玄衣借口要给景老爷配药,悄然出了房门,四下无人,重楼一片静悄悄,雪地上一小排脚印从屋前伸展到松林中。她站在门前,思量着该怎么过去。
去西北角的方法她已经从景流觞那里得知了,记得牢牢的,丁点不会错,可是,忘了这是下雪天,会留下脚印。苑荣已经按计划将景山拖住,这会儿两人朝同一个方向去找景若云去了,接下来能不能拿到玄火令,全看玄衣自己。不得已,只有让雪下起来,最好下得大些,几下就能把脚印掩盖了。
玄衣这么想着,也就这么做了,她念了几句咒语,天上乌云密布,鹅毛般的大雪四散飘落,瞬间就给松枝披上了一层雪白的衣裳。她身形急闪,于雪起时向林中掠去,踏着方位直奔小屋而来。
玄衣很快到了小屋,金不换被景山用一根细长的铁链在屋内的窗棂上,见到玄衣来,高兴得“吱吱”直叫,一双哀求的大眼看着玄衣,表情可怜。
玄衣将手摸到它的脑袋上,向它传递着一条信息:把“那个东西”拿给我,我就放你走!
金不换始终不知道“那个东西”是什么,它只是看到慕容欣埋藏它,以为人类埋的一定是好东西,于是偷了来,但是它翻来覆去看半天不知道那块破牌子有什么用,于是将它藏在了梁上的老鼠洞里,一忘就是好几年,现在玄衣一提醒,它记起来了,“吱吱”叫着点头。
玄衣微笑,难得这猴儿明白。她念了两句咒,指尖一点,栓猴的铁链应声而开,金不换高兴得抓耳挠腮,“哧溜”一下跳到了房梁上,很快就举着个布包探出了头,咧着猴嘴向玄衣邀功。
“玄衣!你在这里做什么?”
金不换“嗖”地一下跑到了横梁上躲起来,手上的包“啪”地落在了地上。玄衣尽管离得近,可是她不会武功,没有景流觞快。景流觞衣袂飘飘,以极快的速度抢在了她的前面捡起了地上的布包。
“这是什么?”他的眼睛满是怀疑。
“还我,这是我的东西!”玄衣急了,伸手就要。
景流觞狐疑地瞟了她一眼:“你的东西?你的东西为何在我景家的屋梁之上?你到底是什么人?为何而来?”
他冷着脸问道,心中仿如刮过一阵风暴,冷得彻底,一丝久违了的刺痛从内心深处扩散开来,一如当年以为慕容欣不在人世的时候。他飞快地打开了外面的布,静静地躺着几年前被盗的玄火令。
“你是为了它而来?”景流觞缓缓地问道,眼里结了一层冰,不复温柔,“你也是为了它而来?为什么它会出现在这里?说!”
笑话,这本来就是我的东西!玄衣心道,她也看到了被打开的玄火令,确实是“牍”,没想到它与自己一同来到了这个时空,怪不得爷爷说她是咒灵命定的传人,之前她还道爷爷是为了让她好好学习而骗她的,这下有不得她不相信。
她没有理会景流觞,纵是你发现了又如何,你有武功,我有巫术!她微微笑着,默念咒语,念了一遍,两遍她不甘心地继续,景流觞仍旧在哪儿站着,带着研判的目光冷冷地,或许还有一丝伤心地盯着她,却没有如她所愿倒地沉睡。
玄衣讶异地微张着嘴,倒吸了一口凉气。无影会摄魂术,玄衣尚能控制他,为何对付景流觞却不行了?以前是因为灵力消失,现在灵力很强,非常地强,为何照旧对他没有一丝用处?
“没有话说了么?”景流觞一步步走近,“昨日让我带你到这里来,就已经策划好了吧?难为你记忆这么好,只走两遍就能记得这重重机关!先前还装什么失忆,只怕你从来没有失忆过,对吗?”
怎么办才好!玄衣叹气,她闭了闭眼,对这景流觞真诚地说道:“不管你相不相信,你手中的东西确实是我所有,不信的话你可以给我,我证明给你看!”
她想拿到“牍”,也许能吸取它的能量,助自己一臂之力。
景流觞摇了摇头:“你以为我真这么容易骗吗?我不会给你的!你从一开始就在骗我对不对,你对我示好也是假的对不对?你的嘴角带着笑时,眼睛里从来没有我,你说愿意嫁我,不过是权宜之计,为得就是拿到玄火令,是吗?”
玄衣苦笑,这时候说什么,景流觞也不会相信,她只有选择沉默。
“你为什么不说话?”景流觞伸手触了触她的脸,眉间掠过一丝伤痛,“慕容欣骗我,你也骗我,为什么你们”喉结滚动了一下,他将玄火令藏于怀中,毫无预兆地低头,重重地,在玄衣的嘴角咬了一下,她感到了一阵血腥。玄衣使劲儿想要挣脱他的怀抱,可惜力量悬殊太大,只是徒劳。
“咱们来做笔交易,只要你现在就成为了我的人,玄火令,我给你!”景流觞低声说道,眼中闪着狡黠,忽然一把将玄衣抱住,一向温和的脸上突现狰狞。
“景流觞,你放手!”玄衣一掌挥去,被他抓住了手腕。
“不愿意么?我发过誓,决不会再让女人骗到我,如果谁胆敢这样做,我会困她一辈子,让她后悔一辈子,你想尝尝吗?你不是喜欢重楼么?现在我就告诉你,我会把它双手奉到你面前,让你在这里住一辈子,永远别想再踏出此楼半步!”
“你不能这样做,东西还我,我要回家!”玄衣伸手到他怀中去掏玄火令。
景流觞如铁钳般的大手钳制住了她,他强吻着玄衣,将她推倒在地,如一头蓄势待发的野兽,压在她的身上。玄衣的脑海中掠过似曾相识的画面,忽然想起了她没有下完的血蛊,上一回对他下蛊,咒语只说了一半就被打断了。她忽然明白了为什么景流觞会对她这么念念不忘,也明白了刚才为什么对他用不了灵力,因为他中了血蛊,他的身体里蛰伏着玄衣的血,一脉相承,玄衣未满二十岁之前,灵力对自己是起不了作用的,如今她对景流觞使用巫术,无异于和对着自己一样,当然不会起作用!半截血蛊的效果居然是令中蛊人爱上下蛊之人,这一点,玄衣倒是没有想到,景流觞的伤痛她明明白白地看在眼里,他是真的爱上了她,所以其实她的心中也有一丝不忍,不忍伤害这个爱自己的男人。
想明白了这点,玄衣拼劲全力推着身上的景流觞,一面躲避着他的吻一面说:“景流觞,你听我说,我对你下了蛊,你现在这样反常的表现,是因为你中了蛊你放开我,不要这样”
“下蛊?”景流觞微微一顿,在玄衣头顶上方低沉地笑,手指挑了玄衣的一缕发丝放在嘴边,被情欲与愤恨染红的双眸盯着玄衣,“你还想骗我?蛊?你倒说说你给我下了什么蛊?”
“心蛊!”玄衣只盼着他能听自己的解释,急忙说道,“上次你记得吗,也像今天这样,我对你下蛊了,中途被若云冲了进来打断了,所以你只中了一半,所以你才会爱上我,其实以你的本性,根本不会爱上我这样的人,对吗?是因为心蛊在作怪,你放开我,免得你将来后悔。”
“我是中蛊了,早就中了你的蛊,中这个蛊,我不后悔,玄衣,别离开我!”景流觞楞了楞,喃喃说道,最后一个字消失在玄衣的唇边。
完了!玄衣无奈地瞪眼看着屋顶,要不要让房梁倒下来?如果那样的话,别说景流觞可能被砸死,就是自己也可能一命呜呼。忽然她看到了金不换好奇地躲在一旁,眼珠滴溜溜地转,于是计上心来。
景流觞带着狂热,吻着玄衣,他的体内升起一股久违的激情,浑身颤栗着,他现在就想要了玄衣,让她成为他的人,从此以后,她就完完全全属于他了。不过他的运气似乎总是不好,金不换带着贼笑轻手轻脚地走到了他的面前,猴爪子拿了一根棒子,眼看就要敲到他的头上。
玄衣两眼圆睁,亮晶晶地看着金不换,只等它这一棒下去,让景流觞晕倒在地,就能拿到玄火令远走高飞了。可惜人算不如天算,她与景流觞在这儿拉拉扯扯花了不少时间,景山回来了!
苑荣也跟在景山后面,两人听到了屋内的动静,冲进了屋子,看见的就是这样一幅诡异地画面,玄衣被景流觞压在身下,唇色相连,金不换举着一根棒子,正向景流觞头上敲去。
“啪”地一掌,金不换被景山打得飞了出去,哀叫着瘫软在墙角。景流觞迷茫地抬起了头,看到了面前的两人,脸上一红,放开了玄衣。
“玄衣,你没事吧!”苑荣抢上前,狠劲推开了景流觞,将衣衫不整的玄衣扶起。
“大哥!”玄衣松了口气,靠在了苑荣身上,放心地将自己交给了他。
“公子”景山叫了一声,讷讷不能成言,气氛尴尬异常。
“你对她做了什么!”从未发过脾气的苑荣对着景流觞大吼道。
景流觞忽然笑了:“你这话问的你忘了,玄衣是我未过门的妻,咱们未婚夫妻的事,苑兄弟何时这么感兴趣了?”
“我没想到你竟会如此卑鄙,玄衣不会交给你这种人!”苑荣说道。
“放开她!”景流觞冷喝一声,“她不嫁我,难道嫁给你?你别以为我看不出你对她有非份之想,莫不是你俩早有奸情?你忘了我景家对你的恩情?现在是要横刀夺爱了?”
“你胡说,我与玄衣是结拜兄妹,我与她之间清清白白,你自己无耻,别把别人想得跟你一样无耻!”苑荣怒瞪着景流觞,恨不得冲上去打他一拳。
景山冷冷地盯着他们,说道:“苑总管,主子的事,咱们做下人的少管,公子自有他的分寸。”
苑荣的眼底有一簇火焰在燃烧,他的指节捏得发白,玄衣感到了他散发出的危险气息,轻扯了一下他的臂:“大哥,不要!”
他看了一眼玄衣,强自压下了心头的怒火:“玄衣,我们走。”
“你可以走,她得留下!”景流觞拦住了苑荣。
“我走,玄衣也走,你如此对她,她怎么可能还呆在景家,真把我当兄弟你就放我们走。”
走了,玄火令怎么办?玄衣看了看景流觞,心想不知苑荣与他对决,有没有赢的把握。
“东西在他怀中!”玄衣轻声说道。
景流觞耳尖,却也听到了。他冷笑道:“原来你们果然是一条船上的,景叔,给我抓住他们,府里是怎么对待内贼的?你知道该怎么做吧?”
景山应了声是,扑向前五指如钩,向苑荣抓来。苑荣身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