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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哪里?”景晴问道。
“行医救人,尝尽人间百草,是我夫君的心愿;游历天下,阅尽世间风景,则是我一生所好!所以没有个固定的地方,景大哥说的落霞山庄,我们总有一天也会去,到了那里,一定会去拜访,讨了景大哥这个人情。”玄衣说道。
苑荣见她答得很是顺溜,心中感叹,玄衣如此精明,对救命恩人尚且虚虚实实,看她不过双十年华,也不知是何等样的人教出来的。
景晴与两人闲谈一阵,一同吃过了早饭,便告辞出去。
他出了玄衣家的大门转过巷尾,来到僻静处,一青衣男子冲过来拉住他,急迫问道:“师兄,如何?”
他的俊颜上长着一双迷人的桃花眼,堪堪地看着景晴。
“姜由,我们来晚了,她昨日成亲了。”
姜由愣愣地看着景晴:“你说什么?和谁?”
“和苑荣,她的结义兄长!”景晴平静地说道,“至于玄火令,她根本不承认有那东西。”
“这个女人,这个女人!”姜由咬牙切齿地说道,“大哥如此对她,她竟然竟给了别人,若是他知道了,不知会怎样地伤心,说不定他会怒火中烧,冲到这里来亲手杀了她,不是么?一向他看上的东西,得不到的话,他宁可毁掉。”
景晴摇头:“你错了,玄衣是人,而且是个女人,她不同,如果他要毁了她,就不会一直放任苑荣在她身边,也不会吩咐我暗中保护她,他的目的只有一个,就是她的安全!若不是他自身并不太平,我想他会将她带在身边。”
“这是个什么鬼女人,大哥竟会为了他入了魔道。”姜由怒道。
“她不是一般人,姜由,你最好别去惹她,”景晴皱着眉头,“你若是看到她你也会震惊,也许你会认不出她来了,今日若不是苑荣指引,我都不敢认她。”
“什么意思?”姜由问道。
“怎么说呢,很奇怪!”景晴说道,“感觉上她还是她,不过她的样貌却发生了很大变化,变得很美,一次比一次美,这次见到她,我竟有种感觉,仿佛她不是人!”
“不是人?那是什么,是妖怪?怪不得能迷了大哥的心神!”姜由怪叫道。
“不是!”景晴摆手制止了他,叹道,“她不像人,而是像天上的仙女,误落了人间,她的全身上下,散发出不食人间烟火的味道。看到她的脸庞,我的神智仿佛不是自己的了,她问什么我便想将所知的一切都告诉她,幸好她没有我,都是我在问她。”
姜由震惊地看着景晴:“天啊,你不是像大哥一样中了那丫头的魔了吧?”
景晴对他翻了个大白眼:“跟你说不明白,有机会你见了她就明白了,哎,她那样的人,也只有天下霸主能配得上她。你还是快想想,没有玄火令,如何让他的玄天功有所突破,少受那每月的寒毒之苦。还有,要怎么对他说巫玄衣的事,你自己去说,我不知道该如何开口。”
说完景晴转身就走,姜由追了上来:“喂,师兄,你可不能就这么走了啊,他火气那么大,你不陪着,我哪敢告诉他没找到巫玄衣”
“我没空,淳王与太子就要正式对决了,我还得去向瑶国大将军借兵呢,他身体不适,你还是好好想想怎么做吧,如何借刀杀人,趁乱而入,你得早作防备。亶国刚被收入他的囊中,周氏一族虽大势已去,但残余的力量不容忽视,你还得小心,莫要得意忘形,坏了大计。”
两人一边说着,一边缓缓离去。“吱呀”一声,一户人家的门被人丛里面推开,巫玄衣慢慢踱了出来,眉头微皱。她思索着两人的话,脑海里闪过无影那张熟悉的脸,他每月要受寒毒之苦么?玄衣一向安宁的心头竟有了烦意。原来他一直没有忘记过她,他对她说的,亦不是假话,可是玄衣怎么能对着一张和筠一模一样的脸,而那人却不是他?她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脸,变化真的有这么大么?也许自己天天看着,所以并不觉得。
“玄衣!”苑荣的呼唤声响起。
“哎,来了!”她收回了飘忽的神智,向家中走去。
刚才她对他说,要到隔壁王大娘家借针线缝点东西,那只针就捏在她的手中,上面连着红红的一截丝线,针尖不小心刺了她一下,血珠冒出来,小小的一颗,竟有点钻心的痛。
70、寻找宝藏
既然景晴发现了二人的行踪,其他人也会发现,苑荣和玄衣商定,立马上路。玄衣使用灵力,将藏宝图上的字迹全部隐去,这样看起来,它就成了一张泛黄的手绢。宝藏的地点经苑荣研究参详,应该是亶国与纪国的交界处,离玄火盟的总坛不愿,那个地方,叫洗墨山,听说山中有一片怪石,半黑半白,沿怪石往里走,中有深洞,洞深不可测,不时会有黑水冒出,人们传说那黑水是石上被洗去的墨色,于是山因此得名,名曰洗墨。
苑荣自打娶了玄衣,满心里都是欢喜,玄衣比他小得多,虽然她是灵力强的女巫,可是神色间哪里看得出来,偶尔调皮起来,还似个孩子。两人跋山涉水,一路往北,这时比不得逃亡的时候,心中没了牵挂,况且又是新婚,苑荣对她宠爱有加,她对苑荣百事依赖,一路嬉笑前行,不知不觉已接近允州地界,过不了多久就可以到达洗墨山了。
“玄衣,累了么,我背你吧!”苑荣笑眯眯地蹲下,拍了拍背。
玄衣立马趴到了他的背上。
“你靠左边一些。”他说道。
苑荣的背很宽,却不舒服,因为他的右背不平整,逃亡的时候,他就是这样背着她一直走一直走,玄衣的眼睛看不见,不知道当初他忍受了多大的痛苦。直到后来,玄衣有天让他脱下外袍来缝补时,才注意到他的肩不对头,她强迫他脱衣查看,发现那伤口长约一尺,从右肩一直延伸到后心,肩胛骨都被削去了一层,还有几个断裂的碎骨,因为包扎得匆忙,深长在了肉里,有玄衣给的灵药,伤自然早就好了,而且没有留下丑陋的疤痕,只是那里的皮肤颜色比别处稍微露出些许淡红,但是整个右背从此变得凹凸不平。
玄衣的手放在他微微突起的右背,歪着头贴上他的后心,一阵坚实有力的心跳传来,浑厚而沉稳。那时候他一定很痛吧?而他竟然没有哼一声,一直背着玄衣走了几天几夜!记得眼睛看不见后,玄衣怕他累,让他放她下来,牵着她走,他却说就是背到死,也要亲自送玄衣回去。
无论是景流觞,还是无影,都没有问过玄衣是否喜欢,是否愿意留下,就以他们的手段强迫着她接受,只有苑荣,他的爱从未说出口,可是他的行动无处不表现着对玄衣发自内心的爱,爱到她要离开,心中纵有万般不舍,也愿放手。一个女人,一生能遇到这样一个爱自己的男人,已经足够了,玄衣何其有幸,遇到了两个!她的筠没有背叛她,他临终前对上苍祈祷,希望玄衣幸福,颖学姐说,筠一直告诉她不要让玄衣知晓,他最大的心愿,是希望玄衣忘了他,找到一个真心爱她的好男人,幸幸福福过一辈子。
“筠,我找到了,面前这个男子会像你一样对我好,你看到了吗?”玄衣含泪抬头向上,目光穿透了明净的天空,落在虚无,她仿佛见到了筠温和地看着她说:“玄衣,你要好好地!”
苑荣忽然一个趔趄,晃了几晃才站稳。他的脸色有些苍白,手捂着胸口,连连咳嗽。
“放我下来吧!”玄衣替他拍着背,嗔怪道:“不舒服为什么不告诉我,还背了我这么久,累坏了怎么办?”
“没事,就是一下子刹了气。”苑荣顺了顺气,止住了咳,笑道。
玄衣转身到包袱里找水囊,苑荣的眉间闪过一丝忧色,刚才的那阵急咳,来得很自然,联想到前几次曾有过的心痛,他不由得有些担心。
“大哥,你看,山下就是允州城了吧,咱们今儿就在这里歇一晚,明儿再走,好不好?”玄衣笑道。
“好,反正不急,咱们慢慢去。”
两人来到允州城,到客栈住下。上楼时玄衣听到一阵银铃般声音:“掌柜的,来两间上房。”玄衣觉得声音有些熟悉,扭头一看,却是有过一面之缘的昙筝,与她在一起的是个老者,目中精芒毕露,想必也是玄火盟的人,玄衣不曾见过。
她很快转过脸,拉了拉苑荣上楼,昙筝的眼神从她身上掠过,看她一身妇人装束,并未注意。到了房间不久就听到昙筝与那男子说着话走上楼来,她的房间与玄衣比邻,仅一墙之隔。苑荣体贴地打了水来给她洗脸,叫小二送了饭菜到房间,一顿吃下来,玄衣有些心不在焉。
苑荣察觉到了她的异样,说道:“累了吗,要不先到床上休息会儿吧。”
“嗯!”玄衣应道,脱鞋上床。苑荣拉过被子,轻轻给她盖好。
“我出去买点东西,一会儿就回来,你好好休息。”他在玄衣额上轻吻了一下,出去带上了门。
玄衣迷迷糊糊醒来时,已是傍晚。她是被一阵香气给刺激醒的,起床一看,苑荣已经回来了,桌上摆了两幅碗筷,四菜一汤,中间那只油光光的烤鸡散发着诱人的香味。见她醒来,苑荣笑道:“正要叫你就醒了,闻到香味了吧,快起来吃饭。”
“你出门这么久,就是去买了这只烧鸡?”玄衣含笑问道,这烧鸡的味道与众不同,不像是这客栈里做出来的。
“快来吃吃看好吃吗。这是允州最出名的孙记烧鸡。”苑荣说道。
玄衣坐到桌前,苑荣夹了一片鸡肉送到她嘴边,确实非常美味。
“来而不往非礼也,”她也拿了筷子,夹了一大块鸡肉就往他嘴里塞,“你多吃点,看你最近都瘦了,要好好补补。”
“你吃,我自己来吧。”苑荣笑道。
“不要!”玄衣道,“兴你喂我就不兴我喂你了?”
苑荣见她眼如秋水,娇嗔地看着他,心神一动,张嘴吃了。两人就这样你一筷子我一筷子地互相喂起来,这一路上消耗了不少精力,倒把只烧鸡吃了个精光。
饭后苑荣将玄衣拉到腿上抱住,一起坐在窗前看楼下的风景,楼下是小商贩聚集之地,落日斜晖映照下,他们正在收摊回家,有一家人卖烧饭的,看来是全家集体出动,做妻子的拾掇着工具,做丈夫的就接过去放在小车上,三个小孩子在一旁欢快地跳着,眼馋地看着卖剩下的食物。“饿了吧,那去吃!”做娘的见了,一个孩子递过去一个烧饼。孩子开心地笑着,大口地吃着烧饼,仿佛那是世间最美味的东西。
“看起来很好的样子!”玄衣叹道。“想吃吗?”苑荣问道。不等玄衣回答,他已飞身下楼,落在那对夫妇面前。“给我十个烧饼。”他递过去一点碎银,接过小贩包好的烧饼,纵身跃到楼上。“哎,客官,还要找你钱呢!”小贩称好银子,举着几串铜板对着楼上叫道。
“不必找了,给孩子们买点东西吃吧。”苑荣笑道。
那一家人喜笑颜开地走了。
“一家人团团圆圆地,日子真是幸福。”玄衣羡慕地看着他们走远,轻轻说道。
“你要的烧饼,吃吧!”苑荣说道。
“你当喂猪啊,我才吃过饭,哪里吃得下!”玄衣笑着拍他一下。
“是啊,我巴不得赶快将你喂得胖些,好早些为我生个孩子。”苑荣凑到她耳边轻声说道。
“哪有这么快!”玄衣脸红了,“你很喜欢孩子?”
“嗯!”苑荣低喃道,“我和你的孩子,想象会是怎么样的,又像你,又像我。”
玄衣靠在他身上,仰头看着他:“大哥,你恨不恨你亲生父亲?”这个问题盘旋在她心头好久了,一直不敢问他,怕触动他的伤心事。他在父母坟前立誓要报灭门之仇,而仇人竟是亲生父亲,让他情何以堪。
苑荣沉默半响,说道:“你都知道了?我只有一个爹,他在我七岁的时候就死了。”
“那么你的仇还要不要报?”玄衣问道。苑荣抱着她的手细微地颤抖了一下,他埋头在玄衣肩上,喃喃低语:“我不知道,我不知道!”
“如果你下定决心要报仇,而你又下不了手,让我帮你,我来帮你报仇!”玄衣说道。
“不!”苑荣摇头,“玄衣,我下不了手,我们不管仇恨了好不好,找到武功秘籍,我们就寻个山清水秀的地方住下,再不管凡尘俗世,或者我也可以跟你学巫术,你如果不嫌我是个笨学生的话,咱们从此做一对神仙眷侣,再不踏入江湖,好吗?”
“好!”玄衣说道,“只要你能放下,我也累了,咱们可以找个小山村住下,你仍旧做你的